可他对两个弟弟是一心爱护的,当初林氏的事情,是他带着金罐连夜走了几十里山路赶回来。
这些年成亲后,也没有疏漏金罐,也是照顾颇多。
金罐对于金斗这个大哥也是很敬重的,此刻见金斗这般严肃的看着他,忍不住就避开了他的视线。
金斗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一把反手抓住了金罐,沉声问道:“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那些人的话你也听?在你眼里,爹和大哥就是那样的人?”
金罐低着头不做声。
金斗几乎被气笑了,直直看了金罐半日,见金罐是铁了心不说,忍不住露出一脸失望之色来。
终于还是颓然的松开了手:“你也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大哥是管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低下头转身回屋去了。
金罐看着金斗的背影,神色复杂,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喊住金斗,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金斗情绪低落的回了屋,全秀娘迎了上去,见他脸色不好看,递过一杯茶,忍不住担忧的问:“怎么了?”
金斗接过茶,一口闷了,先问了荣哥儿:“荣哥儿睡着了?没事吧?”
到底担心儿子今儿个是不是累着了。
全秀娘抿嘴一笑:“睡着了,没事的,我刚看过了,睡得可香了。”
金斗扶着全秀娘坐下:“你咋不早点睡?还怀着身子呢!别累坏了!”
全秀娘心里暖洋洋的,语气更柔和了:“我等你回来呢,没看到你,我睡不着。”
金斗被全秀娘两句话,就将方才那点子郁闷消散得差不多了。
两人说了两句话,又去洗漱了,才一起歇息。
到底心里有事,金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全秀娘也心里有事,两口子索性不睡了。hΤTpS://WWω.sndswx.com/
金斗想了想,还是跟全秀娘说起金罐的事情来,最后十分迷惑不解:“秀娘,你说金罐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他亲哥,爹是他亲爹,我们还能害他不成?他咋就不听家里人都,反倒听外头不知哪个乱嚼舌根的撺掇?”
“真以为别人家的生意是那么好接的?人家没个所图,能将万贯家财和独生闺女白送你?这小子糊涂啊!”
全秀娘抿着嘴,神色在黑暗中分辨不清,好半日,她才细声细气的道:“当家的打算怎么做?”
金斗沉默了一会,叹口气:“他如今也大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也管不了——”
全秀娘想了想,她心中本来有所猜测,只是做为儿媳妇,有些话她不能说。
犹豫了一会,才道:“当家的也不用太担心,这亲事自古以来,只有爹娘同意了,三书六聘才算正式,咱们爹不同意,三弟就算再多的打算,也是不成的。”
她在爹娘这两个字上重重的停顿了一下。
这么明显的体现,金斗脸色一变,也想到了什么。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好半天,才闷声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翻身睡下了。
全秀娘暗暗的叹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从各房的院子里就传来几个小豆丁鬼哭狼嚎的声音来。
昨天都觉得自己是王家最纯爷们的几位,今儿个一早起来,那真是浑身酸疼,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尤其是金刀和金斧,双手扶着腰,一步一步挪出来的,那架势,活脱脱的像是怀孕了六七个月的孕妇。
大家看了都忍不住乐了。
尤其是金刀,走了两步,看到柳小桥,忍不住就撒娇:“娘,腰疼!”
柳小桥十分冷酷无情的回了一句:“胡说!小孩子哪里有腰!”
没有腰的王家纯爷们组合顿时傻眼了。
金斧还小,听说自己没腰,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瘪了瘪嘴,小手画了一圈:“娘,一圈疼——”
柳小桥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忍住了,才道:“那肯定是你昨晚睡觉不老实,从炕上掉下来摔疼了,今晚睡觉老实些——”
被唬弄过去的金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荣哥儿略微大些,看看大家,再看看几个小叔叔,没忍住问道:“叔祖母,难道我们昨天都从炕上摔下来了?”
“噗哈哈——”王家众人实在没忍住,一个个都笑出鹅叫声。
几个小豆丁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顿时一个个都气成了河豚。
还是王永平看不过去了,一手拎起一个,往王永珠这边院子过来。
其他两个,也被自己亲爹给同款夹在嘎吱窝下带了过来。
王永珠这边,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比昨日还丰盛些。
几个小豆丁欢呼一声,顿时将那什么腰酸背疼给忘到了脑后。
吃了早饭,王永珠就带着王永富出了门,也说大家别老闷在院子里,既然到县城了,那就出门逛逛去。
不说几个孩子,就是大人都颇为心动。
他们这次被接过来,安顿在隔壁院子里,开始也是想出门去。
可县令大人派人来说了,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需要什么,只用说出来,自然会给送来。
若是出门去,被人冲撞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他没法跟贵人交代,还请几位多担待担待。
王家人虽然家里出了个宋重锦,到底平日里跟官员没打过交道,心里还是害怕的。
县令一说,他们也就老实的窝在院子里,怕出去真惹了什么事情。
今天听王永珠这么说,顿时高兴极了。
如今他们手头活泛,都有银子,这好不容易来趟县城,自然要好生逛逛,回去也好跟人夸耀夸耀不是?
因此等王永珠前脚出门,后脚他们也就出了门。
张婆子倒是懒得出门,留在家里歇着不提。
王永富跟着王永珠上了马车,才忍不住问:“小妹,咱们去哪里?”
王永珠这才道:“大哥,我带你去见见我师父。”
王永富是知道王永珠的师父杜老太医是什么人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顿时激动的眼圈都红了。
日子越过越好,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一时激动的口齿都不清楚了:“小妹,我,我还有,还有救?”
王永珠先给王永富打预防针:“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希望,总要去试试不是?等我师父看过了才知道!”
王永富连连点头:“大哥知道!妹子,你你放心,就算没救,大哥,大哥也感激你!”
马车很快就到了杜府。
昨日王永珠就让人来说过,一早杜老太医哪里都没去,就在府里等着。
王永珠在杜府就跟自家一样,带着王永富到了前院。
杜老太医正在前院。
见了王永富,也不多话,略微说了几句,就替王永富把脉。
两只手轮着把过脉象,又看了舌苔面色,还让王永富解开衣服,看了伤处,按压了好几个位置。
又问过王永富几个问题,才闭目沉思。
王永富大气都不敢出,眼巴巴的看着杜老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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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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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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