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贵立刻两手在条案下用力一翻,将条案给推倒了。
条案上本来侧身而坐的那位领头姓马的汉子,在挥手示意手下上前的时候,屁股在条案上一转,面对着王永富和王永贵,一脚就顺势踹向了最近的王永贵。
他没提防王永贵此刻居然还敢反抗,将条案给抽翻了。
顿时身不由己的就随着翻倒的条案,背朝下,四脚朝天的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时候,那手在空中胡乱的乱抓,正好抓住了旁边那挥舞着扁担的汉子的衣服,一用力之下,那汉子的手就偏了。
王永贵推倒了条案,拔脚就要跑,对方人多势众,还都带着扁担,看这架势,今天是不能善了。
现在不跑,什么时候跑?
拔脚才起步,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就扑向了一旁的王永富。
“砰——”一声闷响,是扁担抽到人身上的声音。
“嗷~~”一身惨叫,王永贵眼泪鼻涕立刻就出来了。
太他娘的疼了!这是王永贵最后的感觉,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王永富先是看到老三一把抽翻了条案,挡住了那些汉子,又在扁担即将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奋不顾身的扑过来。
眼睁睁的看着那扁担抡在了老三的肩膀上,然后看着老三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王永富哆嗦着手,抱着浑身软趴趴的王永贵,眼圈都红了:“老三……老三,你怎么了?”
王永富身后的金斗和金壶,看得目眦尽裂,一起喊了一声三叔,扑将过来,也顾不得周围拿着扁担还虎视眈眈的大汉了。
那姓马的汉子,即使抓着旁边人的衣服,也没能逃脱被摔得四脚朝天的命运。
沉着脸爬起来,恼羞成怒:“死到临头了还兄弟情深?行啊,你马爷爷今天就成全你——”
说着顺手抢过旁边汉子手里的扁担,朝着围着王永贵的王永富和金斗两兄弟正要抡过去。
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旁边有汉子低呼一声:“老大,有人来了!”
姓马的汉子,手下一迟疑,扭头看去。
就看到一群手里拿着铁锹、扁担、菜刀,锄头的村民,杀气腾腾的正朝着这边跑过来。
尤其是看到他们一群人,更是加快了步伐,还有人喊着:“哪里来的不开眼的混帐?也敢在咱们七里墩撒野?”
“快住手!不然打断你们的腿!”
“敢伤我们王家的人,今天就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
围着王家的一群汉子有些慌了,他们来之前,可是观察了好几天,也打探过王家在七里墩的情况。
知道王家如今做生意日子好过了,惹得村里人眼红,加上他们王家有个特别泼妇的老太婆,将村里人都得罪干净了,想必有什么事情,没人会出头的。
更别说,他们还特意将时间就定在这晌午过后,如今都没啥事,一般男人吃了饭都在家歇个中觉,女人们也都在家收拾忙活,正是村里外面人最少的时刻啊。
怎么就呼啦啦的,跑出来这一群村民来?
这可怎生是好?
领头的马姓汉子,眼神闪烁着,不善得看着自己带来的这一帮子兄弟:“你们谁走漏风声了?”
他可是一直都看着,今儿个王家门口,就只有王家这四个人。
四个人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人溜走。
以他的眼力,也没发现附近有人啊?
因此,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带来的人,这十几个大汉,也就七八个是自己的兄弟,其余的都是花钱雇来的闲汉。
接这桩生意前,他也不是个莽撞的,自然是打听过得,知道王家几个儿子都是正值壮年,尤其是他们家那个闺女,更是天生神力。
那天将那秦猎户一脚踹飞的英姿,可是记忆犹新。
他当时就庆幸,幸好没接这活,不然,自己和几个兄弟,还不够给人家送菜的。
可雇主出的银子数目,实在是让他拒绝不了。他手下一帮子兄弟得养活,这镇上平日也没啥活,只得给人看场子混个温饱。
要是真把这事办成了,拿着银子到别处,给兄弟们成家娶个婆娘,日子安稳,自己这个当老大的就算对得住兄弟们了。
即使知道这活棘手,只怕银子不那么好拿,马老大也硬着头皮给接了。
加上,得知宋重锦眼睛坏了,王永珠又去了县城,马老大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他留了个心眼,来之前,还留了几个兄弟在镇上,万一真有什么,也别让人一锅给端了。
又怕人手不足,雇了几个平日里有几分面子情的闲汉,来壮个声势排场的,这么一大群人围着,好让王家人看到就害怕。
可这冲过来的村民一眼看去,也有十好几个人,声势也不小。
那些本来就是来混水摸鱼的闲汉,腿就软了。
都是这镇上附近的人,哪个村子的人好惹,哪个村子的人不好惹,大家都知道。
这七里墩别的不说,特别抱团。
别看村里有好几个宗族,对内谁都不服气谁,可是对外,那就立场绝对一致。
这看着七里墩的人气势汹汹的,闲汉先怂了:“那啥……马老大,对方那么多人,咱们可打不过,要不,趁着现在还没伤人,咱们走吧……”
“就是,就是,趁着还没见血,什么话都好说,服个软咱们就走吧,不然,只怕就走不脱了……”
……
马老大脸色一沉,他不是土生土长的石桥镇人,差不多十来岁了,跟着自己娘改嫁到这边来。
打小就是斗狠的性子,加上跟继父不和,没两年就负气出来,跟着一个老乞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亲娘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了。蜀南文学
没曾想,他前几年带着几个手下回来了,很快就凭着心狠手辣,在镇上站稳了脚跟。
要是今儿个他怂了,服软了,以后可怎么在石桥镇上混?
想到这里,马老大心一狠,握紧了手上的扁担,抡圆了,就操着王永富的手臂挥下去。
废了王永富的这只手,还有一个被打晕死过去,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王永贵,应该能交差了。
王家一下子去了两个主力,只怕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这么想着,马老大手下又加了两分力。
呼啸的扁担,朝着王永富而去。
“不要——”
“住手——”
……
“啊——”一声尖锐的痛苦的声音响起,随之是一串血花崩射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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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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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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