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己先冲了上去,伺候她的婆子和丫头也只得扑了上去,一时倒也是气势汹汹,吓得不少胆子小的贵夫人都尖叫起来。
有那胆子大的,忙喊着身边的人:“快拦着——”
还有那看戏不怕台高的,咬着帕子远远的站着,眼睛都看直了,就等着两边打起来,那可就热闹了。
王永珠看着王氏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头,冷笑一声。
正好,送上来门来找抽,不抽都对不起自己。
身子一侧,避开了王氏的一巴掌,不着痕迹的一脚就踹在了王氏小腿的胫骨上面,那速度真是飞快,这屋里就无一个人能看清楚。
因着屋子里闹腾得慌,别人听不到,王永珠却能听到“咔嚓”一声轻响,知道王氏的骨头被她这一脚就给踹断了。
王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趴在了地上,只觉得腿上一阵剧痛,正要张嘴哭嚎,身上又突然压上了七八个人,又重又沉又痛,王氏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昏死了过去。
原来是那王氏的丫头,婆子跟在她身后冲过来,见王氏摔倒了,一时收不住冲势,被王永珠用内劲一带,纷纷跌倒在了王氏的身上,一时哎呦之声不绝于耳。
大家都被这一幕闹剧弄得憋笑不已,这王氏今天丢脸是丢大发了,只故作关心的在一旁喊着,没一个人上去帮忙。
还是齐国公世子夫人忙吩咐身边的人,上去将那些丫头婆子给扶了起来,才发现王氏已经昏过去了。
世子夫人急了:“好啊,你居然敢对长辈动手,还把长辈打晕了,我告诉你,今儿个这事,咱们没完!”
王永珠嘲讽道:“世子夫人莫非眼瞎不成?这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呢,明明是宋夫人恼羞成怒要打我,我到底是晚辈,不敢还手就避开了,谁让宋夫人下盘不稳没站住,自己摔倒了,也怪我?咋不怪这国公府的地不平?这明明是宋夫人的丫头婆子把宋夫人压晕过去的,也能赖到我头上?我看齐国公府也不用姓王了,姓赖好了!这不论对错,什么都赖到别人头上的功夫实在是登峰造极啊!”
屋里顿时此起彼伏的闷笑声。
贵夫人们实在忍不住了,这卫国公府的大少奶奶,别的先不论,这口齿可真是伶俐。
这人都昏过去了,高氏是主人家,自然要站出来:“快将宋夫人给抬到厢房去,请大夫来——”也是心里着了恼,连弟妹都不喊了。
世子夫人脸色一黑,甩着袖子:“不必了!不敢耽搁卫国公府的好事,告辞——”
说着就吩咐下人,将王氏给抬上。
正要出门,就听到前院有管事的婆子来回禀:“回夫人,万岁爷身边的总管奉万岁爷的口谕,带着赏赐进门了,说是恭贺咱们国公爷父子团聚。国公爷让夫人快摆上香案,接旨谢恩呢!”
这话一说,满屋子女眷的神色都变了。
人人心中各有思量。
一是心惊这卫国公果然深得皇帝看重,找回一个庶子,都要派人来道贺,给卫国公做脸。
想到更深的,则是看向王永珠的眼神都多了一点慎重,这皇帝哪里是给卫国公做脸,只怕是卫国公求着皇帝给这大少爷做脸呢。
莫非这真是要将世子之位给这新认回来的大少爷了?
这么一想,这王永珠一个乡下丫头,大家再心里看不起,说不得以后就是世子夫人了。
顿时心里都五味杂陈。
还有人看着昏迷的王氏,就想着这王氏果真是信口雌黄,用脑子好不好?卫国公会给一个不是自己的骨肉这般做脸?会将这偌大的家业给外人?
自然是不能的!这新找回来的大少爷那肯定就是卫国公的血脉,毋庸置疑!
这个道理大家自然都明白,方才还在心里嘀咕的那点子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皇上都承认了,还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顿时,都一个个笑容满面的恭喜高氏和王永珠,那恭维的话就跟流水一般的涌了出来。
至于齐国公世子夫人和王氏,谁还记得她们?
倒是齐国公世子夫人脸色发白,别人能看得出来的,她也能看得出来。
知道这皇帝的口谕和赏赐一来,自家小姑子今日这亏就白吃了,不仅不能找卫国公府麻烦,只怕还得给人家赔礼道歉。
再看看小姑子还昏迷着,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一时心急如焚。
偏偏这时候宫中天使还在,大家都得到二门口跪着接旨,不然就是对皇帝不恭,这样的错可犯不得。
只得吩咐丫头婆子将小姑子给抬到厢房去,然后跟在高氏身后,去谢恩去。
王永珠也松了一口气,不说别的,这皇帝的赏赐倒是来得及时,有了赏赐和口谕,想来以后再无人敢嚼舌根了。
也就扶着张婆子,往二门口去。
才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两道视线看过来,顿时看过去,正好对上长阳长公主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
长阳长公主的眼中,翻滚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时倒也分不清楚。
看王永珠看过来,不屑的收回了视线,扶着身边的丫头,也朝着二门口走去。
至于另外一道视线,王永珠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年纪颇大的贵夫人还盯着自己,不对,是自己身边的张婆子。
那眼神,充满了诧异和怀疑。
在王永珠看过来的时候,那夫人还冲着王永珠和张婆子点点头,才转过身去。
王永珠还记得,这夫人好像是顾家的夫人?顾子楷的娘?王永珠心里有了数,只是今儿这时机不好,且看以后找个机会试一下顾家才好。
早就有国公府的下人,将香案和红毯都铺设好了。
天使自然在前院,香案红毯铺陈好,卫国公为首,带着宋家人齐刷刷的跪在了香案前。
其他的宾客也都跪在旁边听着。
因着是口谕,那接旨的程序就可以不用那么繁琐,传旨的太监,只朝着皇宫方向拱手,才将皇帝的话传达了一下,不过就是几句勉励的话,什么得知宋卿早年间失散的骨肉如今重新找回,可喜可贺。希望以后虎父无犬子,继承宋弘的一番忠君体国之心,好生为国为朝廷效力之类的话。
然后就是一长串的赏赐礼单,什么金银多少,上等笔墨纸砚多少,还有几样衣服料子和一匣子宫制的首饰,想来是赏赐给宋重锦的家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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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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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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