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凄厉的哭诉,就环绕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有许许多多肉眼看不见的人,聚在一起,朝着她和晏归辞,呜呜咽咽地哭着,哭得压抑,哭得悲恸,哭得肝肠寸断。
“晏、晏归辞!他们的亡魂,是不是还留在这里,等唐鼎睿回家?”
辛守揪住晏归辞的衣摆,小腿不知觉地打着抖。
晏归辞点亮她手腕上的表盘,心率突然上升到一百二。
辛守反应过来,急忙用衣袖盖住表盘。
按照辛满满的战绩,这种鬼哭狼嚎的场面,她心率不会突破九十。
辛守努力深呼吸,想要装得淡定些,手也渐渐松开他的衣角。
晏归辞看向衬衣下摆,暗色竖纹成为波浪纹。
辛守空出的那只小手,努力给他贴着裤缝,捋捋平整。
晏归辞无奈,领着她走到屋檐下。
辛守贴着墙壁站着,看着顺着屋脊汇成细流的雨水,问:“你去哪里?”
晏归辞撑着雨伞,跳下台阶,“我去看看,是谁在哭。”
他三两步就走到井边的老槐树下,仰着头,看过一阵后,又站到井边上,踮脚,朝树梢的方向望。
辛守吓得呼吸都是凝滞的,那井口的边沿,不到巴掌宽,满是青苔,这会下着雨,更是湿滑异常。
他竟然拿井边当垫脚石。
她满脑子都是女鬼从井底爬出来,惨白的手指,漆黑的指甲,抓着他的脚踝,往下一拽——
“啊!”
辛守被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吓一跳。
晏归辞耳尖的回头,疑惑地看向她。
她连连摆手,用口型示意:“小心,滑!”
晏归辞点头,跳下井边,还点亮手机上的灯,朝着井口下望。
就在她以为他要无功而返时,他扔掉雨伞,一个起跳,直接抱住水桶粗的树身,蹭蹭两下,爬上了树。
他卡在几个树杈中间,打着光,在掏着什么。
天色太沉,树杈影影绰绰。
辛守没看清是什么,“难道是在掏鸟窝?”
晏归辞很快就从树上跃下来,撑起地上的雨伞,回到屋檐下。
辛守将围巾取下来,递给他擦脸上的雨水,“发现了什么?”
“老槐树的树杈中间,嵌着一个没有底儿的空碗,狂风从碗中穿过,形成哭嚎一样的回声。”
“所以,不是唐鼎睿家里人在哭?”
晏归辞抖掉外套上的雨珠,反问:“你觉得呢?”
辛守故作高深,“难讲。”
他应和道:“确实难讲。”
堂屋的门框上方,有个废弃燕子窝,泥已经坍塌掉一半。
晏归辞个子高,踮踮脚,就碰到燕子窝。
辛守看他修长手指在里面摸一把,就掏出一把钥匙来,震惊得嘴都合不拢,“你怎么比回自己家还熟?”
“我看过湘阴传真到乾安的案卷资料,在唐鼎睿的口供中,有提到过,他外祖家的人,喜欢将备用钥匙放在燕子窝里。”
他用钥匙,打开堂屋的大门。
堂屋墙壁正中设有神龛,牌位空置。
两边配有对联,上联“敬天地恩光普照”,下联“奉祖先世代荣昌”,横批“祖德流芳”。
下方的供桌上,摆放着香炉,果盘等。
晏归辞的手机灯光,正定格在神龛上方。
辛守在找电灯开关,见他出神,就问:“你在看什么?”
“相框的印迹,但是遗像在哪里?”他上前两步,距离神龛更近。
辛守顺着他的视线仔细看去,发现灰白色的墙面上,有钉子的孔,还有块矩形色差。
晏归辞比划着,“这里,曾经挂的,应该是唐鼎睿外公的遗像。可谁会取下遗像?”
“唐鼎睿上一次,急匆匆回过一次湘阴,是不是他取下来的?”
辛守贴着墙,慢慢摸索着电灯开关的位置,脚下却咔嚓一声脆响,像是踩到了什么。
她视线下移,手机屏幕白森森的光线映照下,是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正张着嘴,冲她无声地笑。
“啊——”
辛守一声尖叫,心率在瞬间突破一百三!
晏归辞两步靠近,蹲下身,“原来掉到这里了。”
他捡起地上的遗像,玻璃相框被辛守踩碎半个角。
辛守嘴唇哆哆嗦嗦,不敢看第二眼,将唐鼎睿的骨灰盒像保护符一样,举在胸口处,“外公对不起,我是唐鼎睿的朋友,我叫,辛,辛守,他他他叫晏归辞,我们是送唐鼎睿,回家,与你们团聚的,别,别别生气,对不起。”
晏归辞抬头,看见她惊弓之鸟的样子,很是困惑,就这样的胆子,是怎么敢一直追着鬼跑的?
他想起在天鹤潭的除夕夜,倒是听不少关于辛满满的故事。
但每一个故事,都不像是眼前的她。
辛守一通友好的自我介绍后,觉得底气足了很多,颤巍巍睁开眼睛,就见晏归辞正诡异的微笑着,一边笑,一边擦着碎裂的遗像镜框。
他的手指被玻璃框划伤,鲜血顺着裂缝,浸进相框中,流到木延荣嘴角边,衬托的那个笑,越发可怖。
她抱着骨灰盒,悄咪咪地后退三步,然后轻声问:“晏归辞,你,在想什么?”
晏归辞回头,笑容僵住,脸色变得可怕起来,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你啊。”
辛守吓得打了个寒颤,刚想转身夺门而出,就见他像头猎豹一样扑过来。
“啊——”
她一声尖叫,抱着骨灰盒往前一撞。
一团黑糊糊的影子,从她鼻尖掠过,擦着她肩膀,飞出门。
晏归辞捂着鼻子,转过身去,疼得眼泪花直飙,闷声道:“头顶上有蝙蝠,你砸我干什么?”
他担心吓着她,还特意轻缓了语气,想以迅雷之势将她推开,怎么也没料到,受伤的会是自己。
辛守目光呆滞,“你没被鬼附身?”
“什么?”晏归辞用纸巾堵住血红的鼻子,想伸手探探她额温,是不是又烧糊涂了,举起手,才发现手掌上都是血,“我流了这么多鼻血吗?”
辛守长长松一口气,看他这呆头愣脑的样子,肯定是没注意到手被玻璃划伤了。
她指指地上的遗像。
晏归辞这才看见小手指下面有细长的一条血口子,他简单包扎一下后,又将遗像捡起来,擦拭干净,挂回原本的位置上,问:“你怎么会突然怕血?”
辛守想说,她怕的不是血,是氛围。
忽然,墙角的位置,响起一阵刺刺拉拉的电流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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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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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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