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你家亲戚?”
“瞧你把孩子给饿的,脸都发黄了。”
“就是,好歹调理一下啊,赶紧给孩子补补。”
“……”
汉医堂里的医生护士们,瞧见陈庆领了一个小孩过来,全都关心起来。
许文耀虽然不怕生,但也并不怎么爱说话,不过这些大人们真切的关心,他却能够感受到。
一一回应了这些叔叔阿姨们后,陈庆就带着许文耀来到了库房。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许文耀的奶奶进行治疗。
掀开老人衣物,陈庆随即取出银针,目光游走在两条经络之上。
阳明经,手足六经之一,分别是手阳明大肠经和足阳明胃经。
这是人体气血最足的经脉,也是阳热实证多发的经脉,如果碰到患者有发热性疾病,针刺手阳明大肠经及其穴位,都能够起到清热泻火的作用。
我们常用的商阳穴,就是手阳明大肠经的起点,它之所以能用来退烧,就是这么个道理。
许文耀奶奶是肺火过旺,肺主气而化津,皮毛、血脉、筋膜、肌肉、骨髓,分主于五脏,而皆肺气肺津之所充灌也。
现在,陈庆要做的,就是恢复肺的功能,然后填补津液进去。
那么怎么做呢?
针手阳明大肠经清热泻火,针足阳明胃经恢复胃气。
清热泻火能够让热邪不再伤害许文耀奶奶的身体,恢复胃气可以使他奶奶胃口大开,运化能力提升。
正所谓“脾气一虚,肺气先绝”,脾属土,肺属金,土生金。
脾胃强起来,才能把摄入的食物转化为气血,从而供给其他脏器,肺中津液才能得以补充。
少商、列缺、尺泽、合谷、曲池、肩髃、足三里、阳陵泉、环跳、风市……
少商、列缺、尺泽为主穴,其他穴位则是上肢与下肢共同配穴。
银针刺入后,陈庆便开始施展透天凉针法,用以清热泻火,同时根据穴位的不同,也会采取烧山火用来补充阳气、祛除寒湿。
许文耀的奶奶尽管身体里有热证,但常年不动,身上也出现了顽麻冷痹的情况,这其实就是寒症的表现。
既有寒症也有热症的情况不是没有,但许文耀的奶奶却是陈庆碰到的此类患者中,最严重的一个。
好在目前的情况是热在里寒在表,处理起来并不麻烦。
有顶级补泄针法,这个问题对陈庆而言,可以说抬手就能解决。
所以,这次的治疗关键在后面的调理。
“哇,好舒服!”
“这是什么啊?”
“感觉好特别!”
“心火,心火,你感受到了吗?”
“别吵吵,我又没死,肾水,是不是有人在救我们?”
“……”
“算了,这货没救了,肝木,你看到了什么?”
“有个人。”
“然后呢?”
“不知道,他手里拿着针,好像在扎胳膊。”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感觉,都是因为他用针扎的结果?”
“应该是吧。”
陈庆笑道,“不用应该,我是医生,是来帮你们的。”
听到陈庆的声音,五脏明显有些惊讶。
显然,这应该是它们第一次与外界的声音进行沟通。
“你那个针,是在对付那帮热邪吗?”心火问。
“那倒没有,就是帮你们恢复战斗力,对付那帮热邪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陈庆笑道。
“嘿,那就好,这帮家伙折磨了我们好几年,早就看它们不爽了,你要是替我们把它们给解决了,我还不乐意呢,这个仇必须我们来报!”心火气愤道。
“没错,绝对不能便宜了它们!”肺金道。
“就是就是。”脾土道。
“最好是能够把它们关起来,然后像它们折磨我们一样折磨它们。”肝木道。
“……”肾水道。
“医生,我们现在可以对付那帮热邪了吗?”心火问。
“再等会,你们才刚刚恢复,不能操之过急,另外对付热邪也要先从最弱的开始,所以,要先动肾水这边的热邪,再对付脾土这边的热邪,肺金这边的热邪留到最后,明白了吗?”陈庆道。
“军师啊!”脾土道。
“还是医生脑子好使。”肝木道。
“你什么意思?说我脑子不好使是吧?”心火怒道。
“诶,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肝木道。
“滚,”心火转头道,“医生,肾水好像不说话已经很久了,它平时虽然也这样,但时不时也会出来蹦跶两下,话可能不怎么好听,但好歹是个活的,现在它总不说话,我有点担心它要不行了,你能让它恢复过来吗?”
陈庆笑道,“问题不大,肾水不说话是因为太虚了,肺金热邪太盛,导致肺气不足,津液亏虚,金生水嘛,肺虚则肾虚,再加上脾土运化功能下去了,气血生化不够,又使得肾水得不到后天的补充,就得一直透支自己,等你们把热邪给清出去,然后脾土慢慢开始顺利运化气血,肾水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了。”
心火松了口气,“那就好。”
它虽然天天嚷嚷着都别活,但如果真的有兄弟出事的话,心火还是挺担心的。
尤其是肾水这货,少了它跟自己拌嘴,感觉生活的乐趣都缺了一块。
“诶,我倒是很好奇,问你个问题啊肺金,当初这个热邪是怎么来的,是外邪入侵,还是情绪所致?”陈庆问。
“最开始是她心情不好。”肺金道。
“说说看。”陈庆道。
“她家比较穷,儿媳妇比较嫌弃她们俩,过门之后一直吵架,她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后来她老公死了,这个情况就有点严重了,但是她一直就这么拖着,不敢也不想去医院。”
“直到她孙子出生差不多三岁的样子,她儿媳妇看到家里两个人种田也赚不到什么钱,就拉着她儿子外出打工,把孙子丢给了她抚养,第一年还好,两个人过年还会来看她们祖孙俩。”
“可是到了第二年,儿媳妇就没回来了,她儿子虽然没说,但她也猜到两个人感情出了问题,每次她一想到这个,就不停地自责,埋怨自己没本事,也就是那几年,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心火也帮过我,但是没有,她天天忧伤根本没办法完全处理掉。”
“我们那段时间,天天跟她发信号,让她调理一下,不要再这样了,但是她一直都没反应,有一年夏天,她去田里待了好长时间,晒的有点严重了,热邪就趁机进来。”
“本来要是我跟心火它们都正常的话,这点热邪根本造成不了伤害,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出问题了,我宣肃的能力都下降了好多,以至于那点热邪我们根本就没办法,之后就任由这股热邪在我们周围猖狂肆虐,她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肺金说完,陈庆也大致明白过来。
说白了,就是忧伤肺。
而这个忧,来源于家庭,也来源于社会。
陈庆知道,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农民种地从来都只能混个温饱,甚至在06年以前,才终于取消了农民的公粮。
所以,种田想要致富,根本不可能!
其实曾经的农民都是干百业的,它们可以干瓦匠、木匠、缝纫、养殖、机械等等。
在农村,农民想干啥就干啥。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农民就只许种地了。
甚至连教科书上教给孩子们的知识,都是农民是农业生产者,而不是百业生产者。
华夏能够从一个农业国家转变为工业国家,靠的是什么?
是农民的血汗,农民的资本。
我们的原始积累全都来自农民,因为我们建立起来的这个国家,从未对外侵略过。
我们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不靠偷,不靠抢,扎扎实实地靠着一点点劳作,创造出来的一个强盛的工业国家。
但似乎在变得强大之后,我们逐渐忘了挖井的人是谁了。
农村人不努力!
农村人口在减少,应该把空闲的宅基地卖掉!
农村人应该进城买房!
农村人发不了财是因为他们不懂理财!
……
无数充满蔑视的言论,凌驾于农民之上!
就像那些所谓的大学者,大教授,大记者们,张口闭口就是年轻人不努力,年轻人喜欢不劳而获,年轻人怎么怎么……你们分配了利益,转手把梯子给踹了,却来指责我们?
这些躺在时代红利下,投机倒把赚得满脑肥肠的人,只是闭嘴那些臭气都能从牙缝里溢出来。
这个国家是由农民和工人建立的,凭什么又得回到最底层。
好在某些专家虫豸趾高气昂,居高临下的言论,并未影响到国家发展的大方向。
乡村振兴,三农建设等一系列的举措,已经开始改变农民的地位了。
只是,这样的事对许文耀的奶奶来说,还是晚了些。
“肺金,那她现在还会有这样的忧虑吗?”陈庆问。
既然是由情绪引起的,那么疏导情绪就成了治病的关键。
“有,她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是脑子还在转,她每天都在担心她的孙子。”心火知道许文耀奶奶的思想。
“明白了!”陈庆道。
果然,老人家或许已经是对自己的儿子儿媳死心了,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这个孙子。
估计这老人家很想一死了之,这样就不会给她这个年幼的孙子添麻烦了。
但阳明证最麻烦的就在这一点,它不会让你马上死,但是会一直折磨你。
就跟艾滋病一样,也是属于阳明证。
在中医的理论中,阳明无死证,但非常的折磨人。
“小许,以后多跟你奶奶说说话,知道吗?”陈庆道。
搞清楚了老人家的情况,那么陈庆就知道该怎么调理她的情绪了。
既然她的牵挂在许文耀身上,只要许文耀过得好,她的心情自然也会跟着好。
心情一好,病就好了一半。
“嗯嗯。”许文耀点头道。
即便是陈庆不说,他也会跟奶奶聊天。
这几年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他从来不说自己在外面偷东西。
只说是扶贫的叔叔经常帮他。
针刺的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后就结束了。
抽针之后,陈庆又给老人家按摩推拿了一下。
许文耀在一旁看的很认真。
尽管他并不是很懂。
“好了,给你奶奶穿好衣服。”陈庆道。
按摩结束,许文耀闻言立刻照做。
搞定这些之后,陈庆又扭头说道,“过来,我给你个东西。”蜀南文学
说完,陈庆走出了库房,许文耀随即跟了上去。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四号门诊室。
陈庆进去之后走到墙边,将墙上的一张人体经络穴位图取了下来。
然后拿起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许文耀好奇地凑了上去,发现陈庆正在那些字旁边标注拼音。
“这个东西,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它记住,不仅仅是记住名字,还要记住位置,我随时会抽查你记的情况,一旦回答不上来,可是要打手心的,知道吗?”陈庆一边写一边说道。
“嗯,知道了。”许文耀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其实他很爱学习,上学的那两年多,他成绩一直都很好,虽然没有成绩排名,但是在班上老师表扬他的次数是最多的。
即便是后来辍学不读了,他也在询问了扶贫的彭叔叔后,借了本字典学习。
一开始很多字他都只能用拼音代替,后来就开始慢慢会认很多字了。
不过刚才他瞥了眼图上的字,发现也有好些个字他还不认识。
这使得许文耀的求知欲立刻高涨。
几分钟后,陈庆终于是把生僻字的拼音注完了。
“喏,拿去。”
许文耀如获至宝地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叠小。
陈庆看到他这个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其实他小时候开始学中医,是从认药材开始的。
然而药材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尽管有实物可以辅助记忆,但你不仅要记住样貌,还得记住气味、性味、产地、年份、价格等等。
这对于小孩来说太难了。
同时记住了药材,不懂方剂,不懂人体经络穴位的气机走向,短时间内根本用不上。
长大之后陈庆才总结出来,先记经络穴位,搞清楚了它们,再去了解药材、方剂,那就事半功倍的多了。
因为有了经络穴位的基础,你在记忆药材的性味时,就能够在脑海里有一个大致的概念,知道这些药材进入人体之后,走的是那些经络,简单学个桂枝汤、柴胡汤,立马就能够治疗一些疾病,这种学习路径在适用性方面要更强一些。
可以说,陈庆的教学在很大程度上,为许文耀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这就是有师父带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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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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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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