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谈妥,哥舒王子便通知嘉峪关里的手下们筹备,用吊斗将粮食和药材一批批运送出来,在城墙下堆放成了一座小山。随后关内的手下们又将推车拆散,也用吊斗降下城墙,城墙下的众人便重新组装成车。到最后总共装了三十几车粮食,当中小麦和稻米各占一半,另外还有“挂金灯”和“朝天子”两味药材也分别装了两辆大车。

  先竞月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便和李刘氏一一检查这批物资,到也没发现什么花样。依照哥舒王子的说法,玉门关的驻军对外号称十万,但朝廷的编制却只有六万,当中还有将近一半名是吃空饷的名额,所以如今的玉门关最多不过三万驻军,有了这批粮食,应当能够撑过整个冬季,而冬季之后的事便与他无关。至于那四车“挂金灯”和“朝天子”,合计也有四百多斤,足够替玉门关的所有驻军治愈这场瘟疫。

  然而此番前来嘉峪关的这支队伍,先后经历贼匪的袭击和瘟疫的感染,至今已是伤亡惨重。原本的两百军士死的死、逃的逃,就连领兵的周师爷和王参将也相继毙命,此时只剩下三十来人,自然无法将这些粮草和药材运送回玉门关。幸好哥舒王子本就打算亲自去一趟玉门关,便令手下的人凑出一百来个人帮忙运送,自己则带着阿伊、木老先生、居星士和一干色目人高手随队伍同行。

  至于从玉门关撤离回来的一众百姓,而今只有十几个人侥幸生还,虽然身上感染的瘟疫已经痊愈,但嘉峪关的驻军还是不肯放他们入关。哥舒王子便安排他们住在城墙下临时搭建的营地里,暂时由哥舒王子的手下接济,只等嘉峪关的禁令解除后,守城军士自然便会放他们入关。

  先竞月自然也要随队伍赶回玉门关,想不到这才来向嘉峪关的统帅龚百胜求援,到头来局面连龚百胜的面都没见到,反倒是哥舒王子这个突厥胡人挺身而出,细想起来,颇有些令人回味。临行前先竞月便让李刘氏留在营地里照顾百姓,等嘉峪关城门放行后先回金陵,替自己向亲军都尉府复命,谁知李刘氏却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无论如何也要跟随先竞月回玉门关。

  对此先竞月曾劝她好几次,她却坚持说道:“卑职一心想回江南不假,却信不过哥舒王子这些色目人。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那个胡人野丫头,看似一心想要嫁给大人,谁知道心里藏着什么肮脏勾当?倘若大人此去被他们……呸呸,倘若大人不甚落入他们的圈套,卑职就算能够平安回到金陵,往后也是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终究会被亲军都尉府的人欺负。倒不如继续跟随大人左右,直到玉门关的事情彻底解决,再一同回去。”先竞月实在争执不过,最后也只得让她同行。んτΤΡS://Www.sndswx.com/

  话说众人这一路赶回玉门关,沿途倒是颇为顺畅,一千多里的路程前后只用了四天时间。虽然也遇上了残留的小股贼匪,还没等先竞月和众军士出手,便已被哥舒王子手下的色目人高手尽数解决,一个不留。待到第四天傍晚,荒漠中的玉门关已是遥遥在望,城墙上更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但官道两旁连绵十几里的左右军营里却并未见到多少灯火。先竞月不由地心中暗惊,也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大半个月里,玉门关是否又发生了什么变故,看此刻灯火光这般亮法,难道竟是有外敌来犯,所以驻军们都去往了城墙上抵御?

  然而再凝神一听,却并未听到前方有交战的厮杀声传来,他正待加速赶路,不料哥舒王子却吩咐整支队伍就地停下,在离军营还有数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将粮食和药材尽数留下,然后请先竞月和众军士带路,领自己和阿伊、木老先生三个人前去面见陆元破陆将军。先竞月知道这哥舒王子是要去和陆将军谈条件,眼见他只带阿伊和木老先生两人随行,想必也生不出什么乱子,倒也佩服他的胆识,便叫队伍里的三十几名军士前面带路,领哥舒王子一行三人前往玉门关,自己和李刘氏则留在最后压阵。

  那阿伊一路上都在伺机接近先竞月,却苦于汉话不熟,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被一旁的李刘氏看到,更是忍不住冷嘲热讽,气得阿伊暴跳如雷,但是看在先竞月的面子上,又不敢将这妇人杀死。此时见先竞月和李刘氏单独走在最后,阿伊哪里按捺得住?时不时回头狠狠地瞪向李刘氏,双眼中仿佛是要喷出火来。

  而李刘氏这些日子和先竞月处得久了,早已摸清了这位统办大人脾气,就算自己做出越界的举止,先竞月最多只是喝骂几句,然后远远避开,也不会真拿自己怎样。眼见前面的阿伊这副神情,她不禁心中好笑,索性便去拉住身旁先竞月的手,来了一个携手同行,直气得阿伊咬牙切齿,要不是有哥舒王子拦着,只怕早已拔刀相向,将李刘氏当场剁成肉泥。

  当此局面,先竞月哪有心思理会这两个女子争风吃醋?眼前前方便是玉门关城墙后的那条街道,当即快步上前,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只见原本热热闹闹的一条街道,如今早已是人去楼空,说不出的凄凉,再看街道两旁的左右军营里,基本都是黑沉沉的一片,偶尔有一两堆点燃的篝火,围着零零星星的几个军士,皆是有气无力,面黄肌瘦,还时不时咳嗽不停;见到一行人从街道上行来,就仿佛是没看见一样,根本不作理会。

  眼见军营里这副形貌,显然不见外敌来犯时的惊惶,先竞月先是松了口气,立刻又叹了口气。显而易见,这些军士都已被瘟疫感染,却又没有对症的药材,就连粮食恐怕也早已吃完,当然只能坐以待毙,岂不正是自己一行人先前在嘉峪关城墙下的境遇?当下他连忙吩咐同行的军士,叫他们前去通报陆将军。

  不料同行的军士再次回到玉门关,想起自己之前所犯的病症,皆是心有余悸,生怕又被感染上瘟疫,竟有些不敢继续前行。那木老先生当即冷笑道:“只要是患过这‘贝尔摩症”的人,终身不会再次感染,有什么好害怕的?更何况就算是再被感染一次,老夫能治好你们一次,也能治好好你们两次!”众军士一想不错,反正如今已经运送来了粮食和药材,倒也不必担心,连忙去向军营里的军士打听陆将军的所在。便有军士有气无力地指向灯火通明的玉门关城墙,说陆将军此时就在城墙上。

  当下众人走完整条街道,径直来到玉门关城墙前,只见城门依然禁闭,但城门前的空地上,此时却有六七百名军士聚集在此,围着当中生起七八堆火或躺或坐,正在用大铁锅煮着马肉吃,当中倒有一大半的人在猛烈咳嗽。先竞月便向他们询问陆将军的下落,周围的军士顿时面有怒色,有人更是冷冷说道:”陆将军?早就死了!”

  众人不禁微微一怔,陆将军怎么就死了?幸好旁边一个军士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别听他瞎说,陆将军……陆将军没有死,只是弟兄们却对他死心了……咳咳,他见我们都感染上了瘟疫,便自己着带人躲到了城墙上面,将我们留在这里等死,而且还不准我们踏上城墙半步……若有违令者,立刻射杀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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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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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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