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从进到太元观中开始,一直都是言思道自己在唱独角戏,用言语引导着整个局势的发展,倒叫她把撕脸魔一案抛至于脑后了。此刻想来,言思道随他来此的目的,不正是为了缉拿撕脸魔?
莫非眼前这仙风道骨的希夷真人,便是那凶残之极的撕脸魔?谢贻香缓缓摇头,这希夷真人虽不是什么善类,却也好歹是一派之主,怎么会是那穷凶极恶的撕脸魔?
只见希夷真人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头顶那道白气却是越来越浓,弥漫成一团雾气,显是到了疗伤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的分心,自然也无法开口说话。殿内的无霞子和无绛子也看出当前的形势,急忙踏上几步,双双护在希夷真人身前,怕言思道和谢贻香借机行凶。
言思道对那两人不屑一顾,对谢贻香说道:“容我向三小姐解释,这所谓的‘借阳之术’,本是源自于西域的欢喜一道,所以中原鲜有传闻。此术的要旨便是将自己修炼的一缕真气,注入到他人丹田中以作诱饵之用。原本普通人在毫不知情之下,平日里就算吸收了天地之灵气,也随着一口浊气排出,除非是练武之人,才能将这天地之灵气积攒到丹田,化为自己的内力。这借阳之术便巧妙在将自己的真气注入普通人丹田中后,就成了一股吸力,其人一旦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便会与这缕注入丹田的真气相互纠缠,融为一体,停留在那人体内,继而凝结成有质之物。这便是所谓的内丹了。”
说着,他人已缓缓退到谢贻香身边,继续解释道:“由于这养成的内丹是以施术者的那缕真气为源头,因此施术者只需以自身真气诱导那人丹田,便可和身上的内丹产生共鸣,使其脱离那人的丹田,从口中吐出,这便是撕脸魔伸手入别人嘴里的动机所在。”
谢贻香虽是第一次听说这借阳之术,但听他说得句句在理,由不得自己不信,不禁颤声问道:“借阳之术……你是说撕脸魔杀人的目的,便是为了那什么内丹?”
言思道点了点头,沉声道:“用此方法炼成的内丹,虽是养成于他人体内,却是以施术者自己的真气为根源,服食之后绝无排斥,功力立增。虽然此法虽然对施术者百无一害,但那内丹却是极难炼成,不但对受术者先天体质的要求极高,还与受术者后天的际遇有关,因此很少有人愿意花心思去施展此法。”
“然而这老道士功力极深,门下又有成千上万的信徒,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只需在画符治病时,暗中对那些信徒注入一缕真气,施下此术,待到数年甚至十多年后,再进行筛选,找出有望养成内丹的受术者,继而从他们体内取走内丹。”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脸上居然露出一片悲愤之色,沉声说道:“由于那内丹难以炼成,大多数时候只能空手而归,所以这老道士恼羞成怒之下,探入口中取内丹的那只手便顺势发力,将受术者的脸震裂,成了名动一时的撕脸魔。”
这就是撕脸魔一案的始末?谢贻香回想起徐大人说过,缅榕曾服食过希夷真人的符水,只怕就是在那时候,她便被施下了这等邪术,所以才导致了近日的杀身之祸。这想法一出,谢贻香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相信了言思道的说法。
只听言思道又说道:“三小姐可还记得,那些死者的致命伤是被封住华盖、巨阙、气海三大要穴,阻碍了气血流动,导致其缓缓死亡,那便是这希夷真人为了在此期间内取出死者身上的内丹。至于他那诡异的封穴手法,恐怕那也是西域欢喜道的功夫,所以未曾在中原武林中显露过。此外你曾说过,撕脸魔的内劲是先柔后刚,却不正是道家那‘聚如清风,放如奔雷’的要诀?何况放眼当今天下,若非是眼前这百年老妖亲自出手,那撕脸魔又怎会来去无踪,不留下一丝痕迹?”
听到言思道这一大番理据,谢贻香心中逐渐开朗,仿佛疑云尽消。回想起宁萃说过,当年在父亲和毕无宗的联手之下,这老道身受重伤,甚至损害到了经脉,如今却恢复了功力,甚至比以前还要精进,原来是用了这般恶毒的借阳之术。
然而她心中还是有些疑问,不禁问道:“那……莫非他选中的这三十七人,也就是被他杀死的三十七人中,一颗内丹都没找到?”按言思道所说,希夷真人是没找到内丹,这才将被害者的脸撕裂开来的,那要是被他找到了又如何?
言思道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谢三小姐,亏你也是习武之人。若是你丹田中的真气被人抽空,一丝不剩,那你会怎么样?”
谢贻香微微一怔,说道:“丹田中的真气……那怎么可能,即便不是习武之人,丹田中或多或少也会积存一些真气,怎么可能是空的……”她心念一动,随即补充道:“若是丹田中的真气真被抽空,只怕那个人也要形神俱灭了。”
言思道点了点头,叹道:“形神俱灭,不错。那受术者体内炼成的内丹,便是他丹田内所有真气凝聚成的有质之物,一旦被撕脸魔取走,立刻便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若是想知道他窃取了多少颗内丹,恐怕只能去查一查最近有多少个太元观的信徒无端失踪。”
谢贻香缓缓摇了摇头,原来死者都是太元观的信徒,而被这希夷真人以“取内丹”为名所杀害。看来宁萃偷偷抄写出的那份名单,只是提醒了自己死者乃是太元观的信徒,倒不是皇帝派人所杀害了。
想通了这一连串的事,谢贻香不仅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中再无疑问。想不到世间居然会有如此诡异可怕之事,她此刻的脸色已是说不出的难看,怒火焚烧中缓缓踏上两步,对席地而坐的希夷真人说道:“既然真相大白,劳烦道长跟我回刑捕房。”
她话一出口,心中却忽然莫名地一跳,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回想起城西那秃顶老者的话,似乎就在自己耳边回荡起来,反复念道:“捕兽于渊,求鱼于天。功负力捐,无罪不冤。”
然而此刻的谢贻香也顾不得许多,眼见希夷真人依然闭目不答,他身旁的大弟子无霞子已沉着一张脸,大声喝道:“你这巡街公差,当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即便如你所言,也是无凭无据,就算是皇帝老儿亲自前来,也休想将我师父带走问罪。”
谢贻香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起来,淡淡地道:“自古以来,我刑捕房但凡缉凶归案,几时要过什么凭据?那撕脸魔先后犯案三十七次,你师父若是能证明自己每次都不在现场,那倒还有得查。倘若这三十七次案发时,他有一次交待不清自己的去向,那便等着升堂定罪,开刀问斩。”
无霞子还没答话,一旁的无绛子猛然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去你妈的刑捕房,老子先一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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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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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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