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谢贻香自己便是用刀之人,平日里虽然用惯乱离,但若是突然叫她改用其它的刀,甚至包括李屠夫厨房里的这些刀具在内,虽不至得心应手,也一样能够运用如常。假设要让谢贻香自己将一个五六岁女童的尸体剁碎,既然眼前就有一柄专用的斩骨刀,那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动用乱离。况且凶手当时用一柄菜刀将那女童分尸,就连刀刃都已砍得卷口,纵然再如何用惯菜刀,也该换用墙上那柄斩骨刀才是。
想到这里,谢贻香心中已有了答案。如此看来,这个所谓的“人厨”只怕并未练过什么刀法,也不是什么武林中人,所以对刀法乃至各类刀具全然一窍不通;甚至他而言,平日里所能接触到的刀具,便只有家家户户厨房里最常见的菜刀,根本不会使用其它刀具,所以至始至终才会只用一柄菜刀作为犯案凶器。
再结合这两名公差说凶手的力气不小,难不成这个“人厨”的身份,其实当真便是一个做饭的厨子?况且这两名公差也曾提起,说这李屠夫在后院养着十几头猪,专门替绍兴城里的一间酒楼供应猪肉;而酒楼里自然便有做饭的厨子,也能和李屠夫发生关系。照此推测下去,难道在六年时间里先后三次犯案的这个“人厨”,其真实身份便是一个四处流窜的做饭厨子,一直在各地的酒楼里讨生计?
然而谢贻香立刻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顺着做饭厨子这一条思路深究,便是犯了和那杨捕头一样的错误,将眼下李屠夫一家三口的灭门命案当成独立的个案,从而忽略了此案其实是一桩连环凶杀案。无论是李屠夫厨房里的各类刀具,还是他和绍兴城里一间酒楼有生意往来,这些都只是李屠夫一案独有的情况,不能以此来做判断,从而定性整桩连环凶杀案,否则便是误入歧途。
果然,谢贻香以此向那两名公差询问,才知道杨捕头一开始便曾怀疑过和李屠夫有生意来往的那家酒楼,早已带人前去搜查过好几回,结果每次都是空手而归,没有丝毫收获,到如今几乎已经可以排除城里那间酒楼的嫌疑了。所以自己要想侦破这桩“人厨案”,始终还是要回归到这三起命案的共同之处,以此倒推出凶手的身份和动机。但如今看来,三起命案唯一的共同点,依然只有三户人家都是夫妻两人带着一个五到七岁的女儿;自己在李屠夫家里兜了一大圈,始终还是停留在原点。
此时谢贻香已将整个命案现场勘查一遍,由于已经被杨捕头的人仔细搜寻过好些次,所以也并未发现什么新的线索,更没发现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当下她便离开李屠夫的屋子,打算去整个村子寻访一番,看看能不能打探到其它信息,又叫那两名公差继续留守在李屠夫家,不必跟着自己。
话说此时已过午时,倒是一个艳阳天气,谢贻香在村子里兜上一圈,先后找村民询问案情,不料当地人见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脸色又甚是难看,虽然自称是什么刑捕房捕头,也不愿和她深谈,只是随口敷衍几句,声称该说的都已禀告过绍兴府衙门里的官老爷了。幸好村子里有个孤寡老妪,子女都搬去绍兴城里安家,此时正好在家中吃饭,见到有外人前来村里,倒甚是热情好客,便招呼谢贻香一同进屋吃饭。
谢贻香早已累得口干舌燥,腹中也是饥肠辘辘,当即也不客气,便陪这老妪吃饭聊天,向她询问李屠夫一家的情况。这老妪独自居住,一向孤寡惯了,最爱打探村里各家各户的隐私,一张嘴更是碎碎叨叨,将李屠夫家里的事捅了个底朝天。一会儿说李屠夫嗜赌成性,每天夜里都要去村头赌钱,一会儿又说李屠夫的老婆不守妇道,背着李屠夫和村里的后生眉来眼去,还说李屠夫家的那个女儿人小鬼大,经常跑去村子外面去玩耍。尽是些背后嚼舌的风言风语,也不知是真是假。谢贻香只得默默听在心里,兀自埋头吃饭。
那老妪见谢贻香听得没兴趣,又尽量拣些稀奇古怪的事来说,竟是越说越悬乎。不过听到最后,有句话倒是成功吸引了谢贻香的注意,那便是李屠夫夫妇那个六岁女儿的来历。原来依据老妪所言,李屠夫家里的这个女儿,本是寄养在绍兴城里的亲戚家中,好让她自幼熟知礼仪,养成一个大家闺秀。哪知约莫是在一年前,李屠夫和城里的亲戚闹了矛盾,这才将五岁的女儿接回银山村的家里居住。
说到这里,那老妪又故作神秘地说道:“李屠夫家里那口子浑身上下也不见几两肉,一看就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而且他们的女儿如今乃是六岁年纪,六年前我却不记得李屠夫家那口子大过肚子……嘿嘿,李屠夫这点粗浅伎俩,休想瞒得过老太婆的这双眼睛!照我看来,多半是李屠夫在绍兴城里养了小娘,偷偷生下的野种,而李屠夫家里那口子也不敢声张,对外只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谢贻香皱眉沉思,忍不住问道:“照婆婆所言,倘若李屠夫的妻子果真不曾有过身孕,那么他们这个六岁的女儿,有没有可能是从别处领养来的?”那老妪顿时一怔,脱口说道:“照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村里的人早就有过怀疑,那李屠夫生得肥头大耳、塌鼻阔嘴,即便是在城里养了小娘,也不该生出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小姑娘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定是李屠夫家那口子生不出孩子,所以他们便从别处花钱买了个女儿回来,甚至是从哪户人家拐骗回来的,却向村里人说是亲生女儿,只是从小寄养在城里的亲戚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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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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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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