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话还没有说完,那屠凌霄早已按捺不住,大声喝道:“都给我住口了!而今凶手都已亲口认罪,还有什么好废话的?”宋参将也接口说道:“屠凌霄已承认他是用这柄长刀杀死恒王,自然是赵老师在慌乱中看错了。”赵若悔不禁皱起眉头,兀自沉思了半响,当下也喃喃说道:“或许的确是我看走眼了。”
眼见众人这般态度,“谢贻香”便朝那得一子笑道:“看来大家都不想再听你的废话了,你这第三个问题,照我看来还是不要再问。否则不仅是自取其辱,若是惹恼了郑国公,只怕你今日是走不出这毕府大门了。”那毕长啸附和这说道:“不错,你这家伙若是再敢啰嗦,休怪我连你一并拿下。给我滚到一边去!”
要知道对得一子来说,如今分明是自己手握真理,所以信心十足地站出来说话,不料一番对答下来,却被“谢贻香”满嘴的强词夺理占据上风,更令在场众人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一致前来针对自己。那得一子的到底是年轻人的脾性,当此局面,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兀自暴跳如雷,忍不住厉声喝道:“一群下贱的蝼蚁,当真是愚不可及!”
听到得一子这句喝骂,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那毕长啸盛怒之下,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反问道:“你……你说什么?”得一子却毫不理会众人的反应,陡然拔高声音,正色说道:“屠凌霄若是皇帝派来的杀手,当然要替皇帝遮掩,选择隐秘作案。以他的武功,大可悄然潜入毕府行凶,又何必要正大光明地住进毕府,徒自惹来一身嫌疑?就算是屠凌霄一时糊涂,以毕家远房亲戚的身份住了进来,那么在他当夜得手之后,也当立刻离去;否则一旦被人查出破绽,便如眼下的局面一般,那岂不是将幕后主使的皇帝给供了出来?”
这话一出,就仿佛是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径直炸响于在场众人的耳中,令所有的人相继醒悟过来。要说屠凌霄才是杀害恒王的真凶,在命案发生后的这三个月里,众人被封禁在毕府当中,早就相互猜忌多次,自然也曾怀疑过屠凌霄。但是正如得一子所言,以屠凌霄的本事,完全可以来无影、去无踪,轻而易举地杀死恒王,又何必要显露真身,以“毕府客人”这一身份将自己暴露在大家面前?而且在案发后的这三个月里,还一直留到了现在,这的确有些不合情理。
只可惜众人方才在“谢贻香”的引导下,先后排除了其他人的作案嫌疑,到最后便只剩下一个屠凌霄具备行凶可能,所以才会顺理成章地被“谢贻香”洗脑,认定屠凌霄便是杀害恒王的真凶,反而忽略了当中这一关键。蜀南文学
眼见众人这般神情,得一子心知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连忙乘胜追击,向“谢贻香”冷冷说道:“这便是我的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对此你又要作何解答?”
“谢贻香”当即深吸了一口旱烟,却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证明屠凌霄的清白。你既然有此观点,那便先告诉我们,屠凌霄若不是此案的凶手,那凶手又会是谁?”
得一子听她还在负隅顽抗、强行狡辩,不禁心头火起。他正待说话,谁知毕长啸却突然开口说道:“哪里还有其它可能,凶手当然就是屠凌霄这个老贼!他仗着自己是毕家的什么远亲,便以为我们不会怀疑于他,所以才敢大摇大摆前来毕府;而在他杀死恒王后,倘若就此一走了之,那才是心中有鬼、不打自招,所以为了避嫌,这老贼才会一直留到现在!”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不禁暗叹一声,看来这位郑国公倒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反应何止是慢了一拍?那得一子当即便把自己的满腔怒火尽数发泄到毕长啸身上,径直骂道:“连自己母亲也不肯放过的肮脏东西,说你是只蝼蚁,都是在抬举你了!”
骂完这话,他也不等毕长啸回过神来,当即说道:“你仔细想想,若是皇帝派屠凌霄来毕府杀害恒王,以皇帝行事的老辣,事成之后,又怎么可能将自己派出的杀手留在此间不闻不问?难道皇帝就不担心被人查出屠凌霄背后主使的自己?所以屠凌霄若是皇帝的人,命案发生后皇帝必定会想法设法地让屠凌霄消失。就好比恒王的侍卫萨将军一样,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屠凌霄调走;又好比再次派出杀手,将这屠凌霄私下灭口;即便是屠凌霄在案发后强行逃走,从而背上杀人凶手的嫌疑,也好过让皇帝随时可能暴露。综上所述,屠凌霄眼下既然还在活生生地在这毕府之中,那他就绝不可能是皇帝派来的杀手!”
听完得一子这番长篇大论,那毕长啸不禁愣在当场,再也没有了言语。而在场众人刚才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再听得一子分析得如此清晰,都不禁点了点头,渐渐地倾向于他的观点,开始有些怀疑“谢贻香”的给出结论。
不料“谢贻香”听到这话,顿时灵机一动,开口笑道:“你怎知案发后皇帝没有过动作?不错,既然恒王已死,皇帝当然要让自己的杀手永远消失,你当我师兄先竞月此番为何要来毕府?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我家竞月兄身为皇帝直属的亲军都尉府,此番便是奉了皇帝的秘旨,要来将这屠凌霄杀人灭口!只可惜皇帝到底还是低估了这屠凌霄的本事,又或者竞月兄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到头来他非但没能将屠凌霄灭口,反倒遭了屠凌霄的毒手!”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开来。先竞月和谢贻香二人都是刀王的徒弟,而且还早已定下婚约,此事世人皆知;如今“谢贻香”亲口说明先竞月的来意,说他前来毕府的真正目的,便是奉了皇帝的秘旨杀死屠凌霄灭口,那想必不会有假。一时间好些人又重新站回到“谢贻香”这边,要看那得一子打算如何分辨。
得一子更是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这个“谢贻香”竟是如此之顽强,眼下分明已被逼上死路,居然还能绝地反击、自圆其说,当真不容小觑。既然自己遇上的竟是如此劲敌,他反倒收敛起了心中的怒火。
当下得一子略一定神,便立刻找出了当中的破绽,冷冷说道:“你方才分明说过,无论是你刑捕房的谢贻香,还是刑部的常大人,又或者是亲军都尉府的先竞月,皇帝此番之所以派你们前来,便是要借此案将你们一网打尽,利用恒王之死借刀杀人,从而一箭三雕。怎么事到如今,先竞月这个要被皇帝‘铲除’的对象,又变成了替皇帝前来灭口屠凌霄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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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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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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