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姐心中焦急,听到这话,不禁说道:“我们只是想问几句话,又不会出手相助止尘庵主持,可否通融一二,让我们进殿?”那风若丧却摇了摇头,笑道:“这位捕头大姐,实在抱歉得紧。须知高手之间的对决,生死往往只在一线之间,任谁稍有疏忽,只怕立时便会落败,所以容不得有丝毫打岔。眼下让诸位闯进殿中,势必打扰决斗中的两人,若是惊扰了鉴心师太,还自罢了;若是我峨眉剑派的朱掌门因此分神落败,嘿嘿,这个后果,只怕捕头大姐你还担当不起。”

  听到这话,岳大姐不禁一愣,说道:“那峨眉山上的游人失踪……”旁边官若败插嘴说道:“岳大姐不必着急,此案已再是清楚不过,峨眉山上的连环失踪案,的确便是止尘庵所为。便来你们来之前,我们已问清了此中详情,其幕后主使之人,正是此间的主持鉴心师太。”说着,他当即指着后院里盘膝而坐的一干尼姑,又说道:“这位老师太,便是其中的帮凶之一。岳大姐若有什么疑问,只管盘问便是。”

  众人顺着官若败所指的方向望去,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由于穴道被制,眼神尽失一片惶恐。商不弃当即上前解开这老尼姑的穴道,将她从人群里拉了出来,将信将疑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出来。”

  那老尼姑见到岳大姐一干人,满脸都是惊惶之色,吞吞吐吐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既然官若败声称自己已经盘问过这个老尼姑,岳大姐此时也懒得同她废话,一伸手便扯掉那老尼姑外面的袈裟,露出里面贴身的麻衣,沉声说道:“你这老贼尼,居然敢在佛主面前行此伤天害理之事,可谓是人神共愤!眼下你若再不坦言,休怪我当场剥光你的衣服,让你赤条条地跪在观音像前悔悟。”

  那老尼姑听到这话,双腿顿时一软,径直跪了下来,拼命地叩头说道:“都是……都是主持的意思,贫尼只不过是听从主持的意思,帮忙打打下手而已。”她这一开口,顿时便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原来近百年来峨眉山上外地孤身游人的失踪,果然便是这止尘庵所为。正如官若败方才所言,幕后主使乃是止尘庵的主持鉴心师太,眼前这个老尼姑则是帮凶;而整座止尘庵除了这两人之外,庵里的其他尼姑对此竟是毫不知情。

  据这老尼姑交代,正如谢贻香之前的推测,但凡遇到外地孤身游人来到庵里,这老尼姑便以算命为名,问游人索要生辰八字,一旦碰上“四火同身”之命,她便以言语试探,要确定对方的确是孤身上山,而且鲜有亲友知晓。如此若是遇上合适的人选,她便将其引诱到后院的这座观音大殿里,交给主持鉴心师太发落。试问峨眉山上如此一座正大光明的寺庙里,谁能想到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姑居然包藏祸心?所以这些年来虽然偶尔也听说有游人在山上走丢,却一直不曾有人怀疑到止尘庵头上。

  而前些日子汉口徐姓富商的徐六公子在山上失踪,也正是因为“四火同身”的生辰八字,栽在了这止尘庵中。这老尼姑虽然素来谨慎,不敢挑难以善后的游人下手,但徐六公子当时一来不曾自报家底,二来又强调并无亲友知晓自己来了峨眉山,所以这老尼姑杀心一起,便陪笑着将徐六公子引去了后殿,让主持出手将其制服。哪知正是由于徐六公子的失踪,才有了后来徐姓富商的寻子之举,继而大闹嘉州府,让岳大姐出面侦破此案。岳大姐又通过百年来失踪游人的卷宗,推测出幕后这一连串不寻常的失踪案,最终查到止尘庵头上,可见其间因果,到底是报应不爽。

  至于止尘庵的主持为何要对这些外地孤身游人下手,为何又一定要挑选“四火同身”的生辰八字,这老尼姑却也说不清楚。据她所言,早在三十多年前,他便从前任的一个老尼姑手里接下这趟差事,协助庵里的主持筛选“四火同身”的外地孤身游人,到如今已伺候了两任主持,随着岁月流逝,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老尼姑;但至始至终,止尘庵的两任主持也未告知她其中缘由。

  要知道岳大姐、谢贻香和商不弃三人都是刑狱里的老手,先竞月更是皇帝身边亲军都尉府的统办,察言观色的本事丝毫不输他们三人。听完老尼姑这一番讲诉,四人对望一言,都相继点了点头,认定这老尼姑并未说谎。然而转念一想,如果这老尼姑所言非虚,整座止尘庵里至始至终便只有主持和一个帮凶知道此事,单凭两个人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那么眼前这个老尼姑所知道的内情,绝对不止她所交代的这些,其言语分明有些不尽不实。

  当下岳大姐还要逼问,却听“吱呀”一声大响,后院里观音大殿的殿门突然向外推开,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迈步踏出殿外,满脸都是疲惫的神色,手中还握着一柄墨绿色的古剑,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峨眉剑派的掌门人、“江湖名人榜”上排名第四的“定海剑”朱若愚。

  眼见掌门人终于现身出来,在场所有的峨眉剑派弟子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不敢发出丝毫声音。过了半响,那副掌门风若丧才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去,恭声问道:“掌门师兄,那……那位鉴心师太,不知……”

  要知道这风副掌门本就生得高瘦,如今往掌门人朱若愚面前一站,愈发衬托出朱若愚的矮小,几乎只有到风若丧胸口的高低。然而这位朱掌门虽是个矮子,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宗师风范,令人丝毫不敢小觑于他。听到风若丧发问,他便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口浊气,淡淡地说道:“她败了。”

  这三个字一出,在场的峨眉剑派弟子顿时齐声高呼起来,声如雷动。而后院里盘膝而坐的一众尼姑虽然穴道被制,眼神中则是透露出一股悲愤的神情。谢贻香、先竞月、岳大姐和商不弃四人对望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当即一同抢上前去,朝朱若愚身后这座观音大殿里面望去。

  只见殿里此刻正摇曳着几只忽明忽暗的烛火,火光跳动下,一个中年女尼在观音雕像前盘膝而坐,一双眼睛却瞪得极大,自当中透出一种极深的怨恨,仿佛是心有不甘,又仿佛是深恶痛绝;再看她身上所披的袈裟,居然有大大小小上百处破裂,依稀是被剑锋割裂,但袈裟的裂缝里却又不见血痕——因为她整个盘膝而坐的身子,眼下已被冻得彻底僵硬,甚至可以是说变成了一座冰雕。

  显而易见,这位止尘庵的主持鉴心师太,也是佛家峨嵋派当今掌门人,到底还是输给了峨眉剑派的掌门人朱若愚,命丧在了他的定海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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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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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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