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贻香略一思索,立刻便明白了春姨的意思,她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说眼前的这位毕三公子毕长鸣是假的,而真正的毕长鸣,早已被这假毕长鸣杀害。可是照此推断,眼前的毕长鸣如果是假的,那么在场的毕家兄妹和毕家下人还有在座的这些个宾客,难道就分辨不出来?
粗略看来,这件事只可能有三个解释。第一,正如毕长啸所言,是这春姨在胡说八道,可是看她的神情,却又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且多半是因为亲眼看到凶案过程,所以才会惊吓成这般模样;第二,这个假毕长鸣的易容术太过精妙,所以才能瞒过在场所有的人,然而即便是言思道那化身千万的易容术,也只能扮作世间本不存在之人,若是要以易容术假冒旁人,哄骗陌生人倒也罢了,决计不可能骗过兄弟姐妹这些至亲之人;第三,眼下前厅里的所有人,都在替这个假毕长鸣隐瞒身份,但这却如何可能?
谢贻香一时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连忙甩了甩脑袋,抛开自己这些胡思乱想。那福管家听到毕长啸的吩咐,此时已走上去来,要将那春姨搀扶出去,谁知春姨这话一出,索性也豁出去了,盯着谢贻香继续说道:“谢三小姐,他的确不是三公子,是蜀中唐门的人……我亲眼看见他用毒药害死了三公子,你一定要替我毕家做主!”
听到这‘蜀中唐门’的名号,谢贻香不禁愕然当场,如何竟又牵连出了“蜀中四绝”之一的唐门?哪知那福管家听到这话,却并不如何惊讶,劝解道:“春姨你别说了,难道你忘记了,三公子本就是一直在唐门学艺。”毕长啸也接口说道:“不错,唐门的功夫虽然向来不传外姓,但因为家父生前和唐门的唐四爷交情匪浅,所以唐门破例收三弟入门,自幼便传授他唐门的功夫。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旁边的毕忆潇也补充说道:“待到后面忆湘再嫁入唐门,我们毕家和唐门之间,便可谓是亲上加亲了。”
谢贻香这才恍然大悟,众人之前说毕长鸣一直在外学艺,并不常在毕府居住,原来竟是在唐门学艺,自然也算是唐门的弟子。难怪之前那海念松和尚会说“蜀中四绝”里的峨眉剑、唐门毒和青城客三家尽数汇聚于毕府,所以他凌云僧也不甘落后,这才要随谢贻香同来。想不到此间代表着“唐门毒”的高手,居然就是这位毕三公子毕长鸣,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想到这里,谢贻香不禁望向身旁的得一子和海念松和尚。只见这两人一个用斗篷覆盖着头脸兀自沉睡,另一个则是盘膝坐在椅子上闭目念经,仿佛根本就不关心眼前这桩案子,真不知他们来毕府是做什么的。只见福管家已扶着春姨走到了大厅门口,那春姨还是有些不甘心,继续嚷嚷道:“他不是三公子,真正的三公子后腰处上自幼一块月牙形的胎记……我亲眼看见被他杀死的那个人,后腰上分明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
听到这话,谢贻香心中顿时一震,连忙说道:“福管家且慢,此事却要问个清楚。”说着,她当即起身离席,将福管家和春姨二人追了回来,又仔细询问春姨看见的事情,让将此事说清楚。
只听那春姨神神叨叨地说道:“就在府里发生命案的那天下午,我去三公子的房间换走厚被褥,谁知却看他在房间里同另一个年轻人打斗,两人的衣衫都已被扯得乱七八糟,裸露出大半身子……我也看不懂他们究竟是谁输谁赢,只听那个年轻人说什么‘大家使的都是唐门的七煞毒,谁也奈何不了谁’,然后三公子便说道:‘你到底不是唐门族人,遗传不了唐家的抗毒体质,眼下大家都中了毒,看你还能支撑多久。’三公子说完这话不久,那年轻人果然便支持不住了,向三公子问了一句‘你当真敢杀我’,然后便趴倒在地一动不动……我虽然隔得远,但也看得清楚,那年轻人被扯破的衣衫下,后腰处分明有着一块月牙形的胎记,他才是真正的三公子,这个杀人凶手,分明是假冒的三公子……我怕被这个假的三公子发现,要将我杀人灭口,吓得我扭头便跑,再不敢多看一眼……”
她这番经历虽然讲述得断断续续,但大家倒也听懂了。这春姨是说就在“恒王”命案发生那天下午,府里其实还发生了另外一桩命案,便是毕家的三公子毕长鸣在自己的房里杀死了一个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似乎也是唐门的弟子,所用的功夫和毕长鸣一样,都是向对方下毒。到最后两个人都中了毒,却但因为那个年轻人不是“唐门族人”,没有遗传到唐家的抗毒体质,所以才会死在毕长鸣手里。而春姨之所以认定那个被杀死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毕长鸣,便是因为那个年轻人后腰上的一块月牙形胎记。
谢贻香虽然对蜀中唐门不太了解,但也知道是一个以用毒成名的神秘世家,这个家族既然长年累月和毒物打交道,体内自然会对各种剧毒产生抵抗之力,甚至会对某些毒物免疫。所以春姨言语中所提及的“抗毒体质”,她倒是可以理解。
然而两个唐门弟子交手施毒,其中一个因为不是唐家的人,没能遗传到唐家的抗毒体质,以致毒发身亡,照这个逻辑推断,这个弟子自然应当是毕家的毕长鸣。他虽然自幼拜在唐门门下学艺,但到底不是唐家的血脉,所以无法继承唐家的体质;至于中毒未死、活下来的那个唐门弟子,则是地地道道的唐家后人,天生具备唐家的抗毒体质。
可是如今活下来的这个唐门弟子,却明明是毕家的三公子毕长鸣,他身为毕无宗的第三个儿子,又怎么可能是唐家的人?难道竟是春姨所言非虚,眼前这个毕长鸣根本就是假的?
就在春姨讲诉的时候,谢贻香早已在暗中观察着毕长鸣的神情,他虽然表现得极为冷静,甚至还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是春姨眼下分明是指认他杀了人,还说他是假冒的毕长鸣,任谁受到这样的污蔑,都不可能像这样漠不关心。所以毕长鸣的这般反应,反倒演得有些过了,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那毕长啸早已怒不可竭,强压着火气听完春姨这番讲诉,忍不住喝道:“当真是一派胡言,我自己的三弟,难道我竟分辨不出他的真假了?福管家,赶紧将这疯婆子攆出去!”却听谢贻香问道:“福管家,你是毕府的长辈,自然知道府里不少往事。敢问福管家,长鸣兄长的后腰上,是否当真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
不料福管家听到她这一问,神情间却有些犹豫,半响也没答话,那毕长啸已抢着回答道:“我三弟的后腰上的确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那还是在他出身时,我亲眼看见的,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要我三弟脱了衣服给大家查验?”
谢贻香当即指着前厅当中那具被掉包后的无头男尸,淡淡地说道:“那便巧得紧了。方才我在检验这具无头尸的时候,尸体的后腰上正好也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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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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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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