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没有那会儿宾至如归的尊崇理念,而且,报话机也确实是这年头的高端物品,不是一般人舍得花钱买的。
他只是淡声问了一句:“多少钱?”
见吕律不像是开玩笑,店主终于认真了一些:“我这里有三款,一款是上海无线,一款是福州无线,还有一款是金陵生产的,价格差不多都在五百左右……”
一听到这话,张韶峰立刻就有些不悦了:“这么个小东西,咋卖得比电视还贵?老五,别问了,走吧!”
黑白电视才三四百块钱呢,一个小小的报话机却要那么多,倒不是被吓到,而是单纯地觉得不值得。
吕律笑笑:“四哥,别急,这东西对咱们有大作用。”
报话机也算是风靡一个年代的产物,电子元件之类谈不上复杂,但在这年头,店主说的价格听上去很贵,但其实也算是实诚。ΗtτPS://Www.sndswx.com/
吕律目光在柜台里扫视着,当看到一旁纸盒子里装着的报话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牛皮外壳,金属质感的天线,给了他一种皮实耐造的熟悉感觉。
“那从部队退下来的十二伏,三十兆频率,三个频率点的报话机多少?”
吕律一眼就认出,纸盒子里的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店主微微愣了下,看向吕律的目光终于变得认真起来,能一眼认出那些是部队退役下来的报话机,就不简单。
“这个得三百一对……别觉着贵,两年前的价格那得六百五,一般人不吃不喝一年半的工资,当时我好容易才搞到手这么一批,是真正的好东西,可是很多人不识货,蒙尘了。少了这价格,我是不会卖的,就别费口舌了。”
“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给我拿三对!”
吕律直接将兜里的钱掏出来,数了数,发现不够,又回头看向梁康波等人,几人也纷纷掏钱,很快凑足九百,放在柜台上:“给我多备上些干电池就行。”
如此痛快的决定,让店主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几人都是有钱的主啊,他赶忙快速将钱收了起来,然后将纸盒子中竖放着的报话机取了出来。
吕律一个个打开牛皮外壳,看里面的报话机成色,发现至少还有八成新。
他挑选了六部,接过店主递来的干电池装进去,一时间,刺耳的杂乱声响传来,这是报话机靠得太近,电磁信号杂乱的原因所致。
当场简单跟几人说明使用法子,吕律让张韶峰拿了一部,站到十米开外,调动三个频段,冲着报话机:“喂喂喂……”
一番尝试后,吕律挑选了六部外形最好,信号最稳定的,然后换上好的牛皮外壳,带上干电池,叫上几人返回城外的大车店。
这让张韶峰等人欣喜若狂。
明白了报话机的使用方法,能在野外直接隔空说话而不是大声吆喝,几人又哪会不明白这玩意儿的好处。
这就意味着能相隔得更远,在同一波段上,彼此间能进行适时对话,保持联系,确定位置,确实是在荒野里非常方便的工具。
哪怕是回到屯里,放在家,也完全可以进行通话,而不用有事的时候花费不少时间上门去找。
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民用、商用对讲机,而是部队上退下来的专业对讲机,哪怕是二手的东西,那质量也是杠杠的,不比那些报价五百的崭新报话机差,数公里内保证通话,完全没问题。
就吕律他们几个,完全可以坐在家里就能彼此联系。
回去的一路上,张韶峰等人就显得非常兴奋了,对这玩意根本就没啥概念的梁康波和赵永柯两人,在认识到它“神奇”的作用后,更是像宝贝一样,挎在身上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
回到大车店,给负责看守东西的雷蒙也送上一部,他是见识过这东西的,在燕窝岛农场里进行工作指挥和联系的时候,也经常用,现在见到,也显得非常欣喜。
在大车店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上路,一帮子大老爷们抱着报话机,也跟个孩子似的,妥妥将报话机当成了唠嗑工具。
吕律也没多说什么,权当他们是在熟悉使用方法。
于是,在晚上抵达江源的时候,装在报话机里的干电池,直接就被玩没电了,当然了,操作上就连赵永柯也早已经变得熟悉,重新换上电池后,也都自觉地收敛起来。
约定好下次碰面的时间,安排孟兆华等人在江源的旅馆里过夜,吕律等人则是选择外边的屯子住下。
明天还要准备些进山所需要的物资,马匹和狗子们在车上长途折腾两天,也需要缓一缓,人也要养足精神,做好进山准备,到江源城里边,马匹和狗子都不好招呼,吕律等人习惯地选择农户。
晚上的时候,主人家很客气地给几人准备了一大锅炖菜,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吕律等人是来打猎的,主人家表现得比吕律等人还要焦急,连连摆手:“去不得去不得,尤其是是干饭盆,那里边有迷魂阵、有洞狗子,进去了那可出不来。
进入干饭盆的沟里,那里就回头沟,回头沟啥意思,就是到了那里就赶紧回头的意思,再往里走,回头就难了。我们这边打猎的,薅野菜,捡蘑菇,采药的,也就只是敢在边上转转,就连在屯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没人敢打包票说进去了还能出来。”
几人早已经听吕律说过干饭盆里容易迷失方向,但听到说的迷魂阵、洞狗子,还是觉得好奇。
“迷魂阵?啥样的啊?”张韶峰俨然成了好奇宝宝。
“我听有偶然进去后又活着出来的人说,里边有一根根两三米高的石头围成的石柱阵,能让人脑袋迷糊,那就是迷魂阵,不仅如此,里面还有迷魂林,那林子里,走进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怎么都走不出来,还有瘴气坡,那瘴气,人一闻到就双眼一黑,倒了,就再没醒来的可能!”
关于干饭盆,传闻是数不胜数,主人家张口就点了不少名字出来,听上去都挺玄乎。
“能给这么多地方命名,看来,走出过干饭盆的人也不少啊!就是不明白,进了瘴气坡没能醒来的人是咋走出来的?”
在吕律看来,这样的说辞,其实很矛盾,有着很强烈的心理暗示,这人还没进去呢,先被唬住了,这要是进去了,心里更是紧张担心。
情绪紧张的前提下,脑袋容易生乱,所以适时提点了一句。
殊不知,他这话一出口,却是引来主人家的瞪眼:“那都是人运气好出来后说的,九死一生啊,在里边迷过一次的人,提到干饭盆三个字,他自己都怕,更不敢再进去。”
“那你说的洞狗子又是啥?”梁康波也压不住内心的好奇。“听出来的人说,里边有野人,浑身长着很长的毛,看不清面目,那里边还有很多石洞,里面有石板搭成的炕,还有石斧头,石刀,住在石洞里边的野人,就被叫做洞狗子……总之,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不能拿命开玩笑啊!”
主人家说起这个就直摇头:“别的不说,就我家里,前几年媳妇儿薅野菜,不小心就走进去了,我找了四五十个人,进去找了三天,才将她找了回来,差点没死在里边。”
自家的例子都出来了,说得吕律等人面面相觑。
一说起干饭盆,主人家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嘴巴里的传闻是一个接着一个。
“那里边还有蛇山,有水桶粗的蟒蛇,这人进去,走着走着都能在伱眼皮子底下,突然就没了,那就是蟒蛇给吞了。还有,里边土球子蛇很多,毒性太强了,被咬上一口,命就没了。那山上随便一块石头翻起来,经常能看到有十多条蛇在一起……”
听他这么说,雷蒙等人又纷纷朝吕律看来,眼神中充满询问的意思。
“有的地方蛇是比较多,但水桶那么粗的蛇,夸张了。何况,现在是冬季,即使有蛇,也是藏起来冬眠的,没事儿。”
吕律简单地说了一句,随后看向主人家:“里边野猪肯定也不少?”
“你咋知道?”主人微微愣了下。
“野猪爱吃蛇啊……嗯,进去后碰到野猪,可以多打几个,肚子里的疔肯定不少,是点好东西,带回去腌起来晾干,平时吃上一点,对肠胃好。”
吕律说得轻松。
一整晚的话题,全都围绕着干饭盆了。
不得不说,主人家的话,还是在张韶峰等人心里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晚上一帮人躺大炕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个翻来覆去的,多少都有些心神不宁。
恐惧源于未知。
即使一帮子人在大荒的深山老林里闯荡了不少时间,都是久经考验的人,面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心里也都开始变得不淡定起来。
哪怕是吕律,他是知晓大概原因的,但也因为没真正进去过,而免不了地开始有些担心。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不进去了?”吕律翻坐起来,深吸一口气,小声说道:“看你们一个个心神不宁,这还没进去呢,自己先怕了,状态不对头啊。”
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选择领着几人入住农户家里,听了这许多乱七八糟乱心神的东西。
关键是,一问起里边究竟咋样的,主人家又说不出实质性的东西来,大部分都是听说来的。
吕律知道里边是有些古怪,了解的也只是地形地貌的奇特而已,但架不住本地人一个比一个传得邪乎的“权威”。
既然状态不对,事情也就不能勉强,这样的情况进去,哪怕就是一般的林子,也容易出问题。
“我不信这个邪!”张韶峰也跟着坐了起来:“我就不信里边真有那么奇怪,还非要进去看看不可了。”
他话语中很是不服气。
越是玄乎,越能激起强烈的好奇心,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大概也正是如此,人有了超乎其它物种的探索欲。
梁康波想了想:“听着挺唬人,但听上去,面积也不是很大,如果这都走不出来,咱们以后抬棒槌,环境更复杂的地方岂不是更危险。也别自己吓自己……我是觉得不但要闯,还必须闯,我就不信还真能难住咱们几个。”
“赚钱向来不容易,想赚大钱更难……凭的就是本事儿,哥几个里边,就属我是最没经验的,我相信你们。”雷蒙选择了团队的决定。
吕律笑笑,话题点明了,心里的话说出来,明显能感觉出几人心里放松了不少。他转头看向赵永柯:“三哥,你怎么想?”
“在山里,我就没怕过!”
赵永柯的话简短,但却有着强大的自信。
他比吕律还淡定些,此时像是一根定海神针。
“行吧,那就这么说定了,都早点睡觉,咱们明天就不耽搁了,一早去买些吃的,直接进山。都别再胡思乱想……”
吕律重新躺下,开始睡觉。
哥几个的心思稳定下来,不一会儿,就起了鼾声。
第二天早上,几人早早地辞别主人家,赶着爬犁去江源,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往返,买了不少烙饼、糕点和粮食,一起吃了一顿饭后,由吕律和赵永柯两人打头,一头扎进了干饭盆里。
深入十多里地后,里面就几乎见不到人活动的痕迹了。山里的一切,看上去也平平无奇,和别的地儿最大的区别就是林木比较茂盛一些罢了,但在这万物凋零的时间,该落的叶子已经落掉,该断的枯枝也已经断了,没了那么多遮掩,一眼看去,能看出老远。
一路砍着树皮进山,沟岔的位置挂上明显的树皮幌子,该做的标识一样不少。
到了没人活动的地方,也到了狩猎之地。
几人选择在谷中平地上搭起帐篷,留下梁康波守着行李,生了一堆柴火,升腾的火烟就成了中心点,围着在周边开始探索,保持在能看得到的距离寻找猎物,设置捕猎陷阱。
那些雪地上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脚印,那也是原路返回最好的指引。
一切都那么平常。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赵永柯通过报话机喊了一声:“老四不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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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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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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