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路回到诸暨,驻守在命案现场的当地公差见众人去而复返,都是不解其意。谢贻香也不会理旁人,径直踏进死者家中,从衣柜里找出昨夜发现的那匹红布缎子,向当地的公差询问道:“你们可知这样的红布缎子哪家布行或者绸缎庄有卖?”当地的公差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随后便有人说在离此数里的北面大街上开有好几家布行,拿这匹红布前去询问,说不定会有结果。听到这话,谢贻香也不再多言,便叫回答的公差领路,前往北面的大街上询问。杨捕头等人都是莫名其妙,只得紧随其后。
话说北面大街上的布行也就三家,此外还有一家规格较高绸缎庄。谢贻香便先去布行询问,问到第二家的时候,店主果然识得谢贻香手中的红布,说是昨天早上刚卖出去的。谢贻香顿时双眼一亮,询问店主买主的身形相貌,店主极力回想,依稀记得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口外地口音,倒是和昨夜命丧于“人厨”之手的那个陈姓男子极是吻合。旁边杨捕头连忙叫手下的捕快大致画出那陈姓男子的样貌,经过店主确认,买主正是此人无疑。
杨捕头不禁心中暗惊,他先前还以为这匹红布缎子是陈姓男子之妻接回来的针线活,倘若是陈姓男子自己买的,照他们夫妻二人的用度来看,无疑有些奢侈。谢贻香此时已将手里的整匹红布展开,向那店主问道:“似这等上好的缎子,若是用来拉帷幕、逢被套,未免也太过可惜了些;但若是用来缝制女子的衣衫,却是再合适不过。然而这匹红布却只有四尺出头,又哪里够缝制一套女子的衣衫?”
听到这话,店主顿时回想起来,脱口说道:“正是,正是!姑娘说的一点不错……不对,大人说的一点不错。记得昨天早上那男子选布的时候,便说过是要做女子的衣衫,最后才选中了这匹,却只要我给他扯个五尺。我当时也问过类似的话,说五尺哪里够做一身衣衫,那男子却说……是了,他说是要给自家的女儿做衣衫,不过才七岁年纪,五尺布便已足够了。”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尽骇然,谢贻香更是双眉一扬,冷冷说道:“果然如此!死者夫妇膝下虽无子女,但就在这几日之内,才刚刚领养了一个女童回家,所以要来扯布做衣衫。由于事出突然,附近的邻居都还不知道此事。”
杨捕头心里此时已是倒海翻江,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昨夜诸暨遇害的这户人家便不是特例,而是和之前的三起案子一样,属于“人厨”一贯的作案对象。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那么……那么死者夫妇领养回来的那个女童,眼下又在哪里?依照凶手的做派,岂不是应该将那女童当场剁碎炖煮?难道……难道是因为邻家妇人忽然来访,凶手情急之下,只好将那女童带走,另寻它处烹食?”
谢贻香沉吟半响,摇头说道:“此案跨越六年,可谓错综复杂,当中只怕还另有玄机。此时做出定论,还有些为时过早。”说罢,她又吩咐道:“仅凭店主的这一番说辞,远不足以证明死者夫妇当真领养了一个女童回家,尚且需要我们坐实此事。大家这便分头行事,调查死者夫妇这几日里所有的行踪,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都要一一核查,弄清他们是否往家里带回过一个女童。另外再找绍兴城里的名医,配合衙门里的仵作验尸,看看诸暨的这对夫妇是否有生育上的障碍。与此同时,还要请当地公差全力配合,以这诸暨为中心,搜查方圆三十里范围内是否有走丢的女童,又或者……或者是女童的尸骨。”
当下所有公差衙役便照谢贻香的吩咐安排下去,在整个诸暨进行盘查。谢贻香和杨捕头则赶回绍兴府衙门,叫仵作仔细查验那对遇害夫妇的尸体。如此等到第二天傍晚,终于有公差在那陈姓男子生前做工的杂货铺里得到消息,说就在命案发生的前一天,陈姓男子从东面的金家山进货回来时,曾带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女童回家,约莫有六七岁年纪,由于天色太暗,当时也没能看清样貌;待到第二天早上以此询问,陈姓男子却又失口否认此事。
得到这一消息,无疑坐实了布行店主的话,证明诸暨这户死者果然也是领养了一个女童回家,当下杨捕头便加派人手,在整个绍兴境内全力搜查这个失踪女童。待到第三天正午,衙门里的衙役忽然来报,说有个神智不清的老者前来报案,说有失踪女童的消息。谢贻香和杨捕头连忙叫人将这老者请进厅堂,却是个肮脏不堪的乡野老者,言语间果然有些疯疯癫癫;而他的双腿更是早已残废,还是被两个衙役架着进来的。
谢贻香和杨捕头耐着性子盘问许久,才终于听懂这老者的话。原来眼前这个残废老者,乃是绍兴城外东南面文山村里的一个老人,儿子和儿媳妇在沿海做些小买卖,却不幸命丧于倭寇刀下,只剩一个孙女死里逃生,也被倭寇的刀背击中后脑,整个人变得有些痴痴呆呆,一直住这老者的家里,终日只有爷孙二人相依为命。
谁知就在十多天前,老者这个孙女出去玩耍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至今未曾回家。老者本就有些神志不清,再加上双腿残废,所以一直没找官府报案。直到今日清晨杨捕头派出的人到文山村查询失踪女童,问到这老者家里,老者才拼死缠住来访的公差,说要来衙门报案。
弄清老者的意思后,谢贻香和杨捕头都是大失所望,原来这老者并非是有失踪女童的消息,而是自家的村女失踪,所以要来报案。杨捕头正值焦头烂额之际,当下便想将这老者打发掉,谁知谢贻香忽然灵光一动,问道:“老人家那个孙女有多大年纪?”那老者夹缠不清地说了半天,最后终于回答道:“过了今年十月的初七,便该满六岁周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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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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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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