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便向那掌柜的借了笔墨,回到房间点了盏油灯,借着那微弱的灯光,在一小块白布上奋笔疾书地写着,不知过来多久,刘鹏才仰起头了,轻叹口气后,将白布卷起再用一根细绳绑上。
刘鹏归还笔砚后,便上床入睡……
一夜而过转瞬之间,天刚蒙蒙亮,刘鹏就已经来到了先前的那一家陶瓷店,站在门外轻叩了两下店门。
没过一会,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便开了门,见来人是刘鹏,便掐了自己一把,呲牙咧嘴的清醒了之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让刘鹏赶紧进来后,自己又很自觉地关上店门,可却没有进去,而是守在门外。
这个店员自然也很恼火,每当这个自家掌柜所谓的大客户来后,就总会莫名其妙地挨一顿臭骂,实在是百思不得解,难不成这人与自己命理相克?这应该跟他问问生辰八字。
就连昨晚的月夕也一样,本来可以好好出去外面逛逛,看看有那家漂亮姑娘的,可这倒霉玩意一来后,递给了自家掌柜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那掌柜突然就临时变卦,说非得要出一趟远门,自己只好一人看着这没啥生意的破店。hτTΡδ://WωW.sndswx.com/
刘鹏刚一进屋,刘真就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时了,一看到刘鹏,立刻就起身笑着说道:“李大人,昨晚的差事,我可谓办得天衣无缝,就等您动手了……”
刘鹏摆手打断道:“行,不过今天来找你,还有个事让你办。”
“李大人,您尽管吩咐。”刘真沏了壶茶,给刘鹏倒了一杯后,赔着笑脸说道。
刘鹏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小饮一口茶水说道:“我要你代我去躺风云山寨那边,至于该说什么,不用我多嘴了吧?接下来的计划,必须要保证环环相扣,但凡哪个环节出了事,那便是前功尽弃了,保不准还得把小命搭上。”
刘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说道:“大人您大可放心,这对于我来说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只不过有件事,小的还不太明白……”
刘真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嘴巴支支吾吾的。
刘鹏喝了口茶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大人,小的觉得不必这么麻烦,既然我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何不借着昨晚的局势,直接就把他……”说着,刘真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刘鹏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山里没了老虎,猴子自然就会坐大,既然横竖都是如此,何不让猴子也难过些?还有,我并没有在向你问话,你只要给我把事情办妥了就行,到时候回调你回去,还要要职要交给你,莫要让我失望啊,刘真……”
话刚说完,刘鹏便径直离开了,刘真将茶水一饮而尽,摇了摇头后,走进一间隔房里。
门外的店员看着离开的刘鹏,挠了挠头转身走进屋内,还没等坐下,刘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整天闲得没事干,把地给扫了!”
那店员一脸无奈,极不情愿的抄起扫帚扫起地来。
刘鹏走了一段路后,转身进了一条巷子里,只见其轻吹了口哨,一只白鸽循声而来,停在刘鹏的手臂上。
刘鹏拿出了那卷白布,系在了鸽子的腿上,而后往上一抛,那只白鸽便消失在刘鹏的视野中。
风云山寨
寨中的正堂之上,左右两旁坐满了山匪,个个都是身形高大,体格彪悍的主。
而在正堂北侧,坐在一张裹着虎皮大椅上的人,就是风云山寨的大当家阮彪,还有一个左手没了手腕,脸上顶着一道挂了半边满的刀疤的人,是风云山寨的二当家阮勺,在这山寨内,可是出了名的心眼狠。
只见阮彪单手拿起一个倒满酒的碗,沉着嗓门豪迈地说道:“各位弟兄们,最近有个新的消息,过几天有一镖泸州来的富贾愣头青会经过这附近,咱照老样子,能薅一点是一点,这一票,又够我们啃它个半年了。”
阮彪一口将碗中的酒水饮尽,下面的山匪也都端起酒碗痛饮一口,当正余众人都在欢快痛饮之时,一个山匪跨进正堂,快步走到阮彪跟前,在其耳朵前小声地嘀咕了什么。
阮彪微皱眉头,转头对阮勺说道:“我有些事要办,你先陪弟兄们喝几口,到时候再拟订一下这次要出多少人手,务必全部拿下。”
阮勺笑着拿起瓷碗,起身对那些山匪大声说道:“咱大当家有点事要干,让咱们放开着喝就行了,听懂了吧?来!兄弟们,我们干!”
“干!”那些山匪齐声说道。
阮彪离开正堂,跟着那喽啰山匪来到一间房外。
“大当家,就是这了。”那山匪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阮彪一把推开房门,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捂着腹部,神色痛苦地斜靠在椅子上。
黑衣男子看见阮彪,连忙起身给阮彪让位置后,跟阮彪阐述了昨晚刘鹏对自己说的话…………
“此话当真?”阮彪斜视着黑衣男子问道。
黑衣男子小声说道:“当真!就是当时太黑,没能看清那人的面貌。”
大当家阴沉着脸,声音低沉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欺瞒我的后果。”
黑衣男子捂着伤口,神色痛苦,语气惶恐道:“小的万死也不敢欺瞒大当家您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找人给你治的,你好好在这养伤,事情成了,你以后便是三当家了。”说罢,阮彪便起身离开了。
黑衣男子目送着阮彪离开,而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方才自然是没有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要不然现在就已经是具喂狗的尸体了,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看的早已经比谁都清了,没有享福的那个命,又奢求什么三当家?
阮彪离开后,又回到了正堂内,继续与众人畅饮。
…………………………
这群山匪平日吃喝惯了,酒力可以说是极好,竟是喝了一个多时辰,才一个个的大醉伶仃
这时本该和阮彪一样醉倒的阮勺,却是摸着起身,径直离开了正堂。
而后来到了之前黑衣男子的房间里,黑衣男子看见阮勺,立马挣扎起身,单膝下跪说道:“二当家,小的无能。”
阮勺没有理会,走到黑衣男子身前,就是一脚将其踹倒。
“你个废物,白瞎了眼培养你了,另外那人呢?”阮勺冷冷地问道。
黑衣男子捂着腹部,艰难爬起身来,断断续续地说道:“人在……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了。”
阮勺瞪大眼睛说道:“人死了?一个堂堂三品武夫,就这么没了?你在和我开玩笑?那你这个废物为何还活着!”阮勺说着说着,逐渐加重了语气。
黑衣男子低着头,没有回应,阮勺瞟了伤势严重的黑衣男子一眼,而后拿出一瓶药粉说道:“把这东西添上一点水,然后抹在伤口处,别死了。”
黑衣男子双手颤抖地接过瓶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多谢二当家……多谢二当家………”
阮勺转身离开了房间。
可刚关上房门,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把头靠在门上,通过缝隙死盯着房间里的黑衣男子。
直到看见其把药抹在伤口上后,才转身离开,走到外院对那两个看守的山匪说道:“待会天黑了记得进去把人抬出来,在后山随便找个地方扔去喂狼就行。”
两人瞬间满身的冷汗,可却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应下。
阮勺走后过,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个看守的山匪进去一瞧,黑衣男子果真已经倒在地上。
其中一人上前确认人已经死透了后,两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黑衣男子抬到了后山,随便找了个地方正要将其扔下时。
本该断气的黑衣男子突然暴起,一手捏紧了一个山匪的脖子,另一个山匪见状,正要抽刀时,黑衣男子手腕处的袖箭,一箭便洞穿了那山匪的脑袋。
而后一手加大力度,直接将山匪提起,狠狠地朝一个干枯的树干上撞去,顿时穿入其中,场面惨不忍睹。
黑衣男子一把将尸体抛开后,擦了擦手,嫌弃地瞟了尸体一眼后,随即消失在黑夜中。
正堂内原本左右两侧的山匪,此时都已经离开,只有阮彪一人坐在虎皮大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一人突然出现在了正堂之内,阮彪睁眼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模样的男子,疑惑地问道:“刘鹏?你不在杨金那边,回来干什么?还有,我知道打伤我们的人是你,那件事当真?”
眼前这个头带斗笠的青年正是刘鹏,刘鹏笑着说道:“阮彪,我这不是怕你不相信,回来让你确认一下嘛。”
此时被直呼本名的阮彪,并无不满,可要是换作这山寨里的其他人,大概率现在已经是尸首分离了。
现在的刘鹏,对阮彪来说有大用处,当然,人家也有这个实力能与阮彪硬干,还不会落下风,放眼整个风云山寨,也就阮勺够和阮彪交手个几回合。
阮彪哼笑一声后,起身说道:“那借用那些说书的话讲,这可是件载入史册的大事啊,不过,我还是担心,会不会太不稳妥了点。”
刘鹏嘴角微扬道:“阮彪啊,在你这办事那么久了,我刘鹏还会骗你不成?配合你们劫镖这类事,我也没少干,可不是什么清白人,你现在跟我讲这些?莫不是把老子当外人?还是说,待在个杨金身边,就让你疑神疑鬼了?你要知道,这可不是我主动请缨的,如今这么好的机会……”
阮彪没听着刘鹏说的话,沉思了一会后,斩钉截铁道:“好,我阮彪信了,但是要是是耍老子的,我告诉你,你躲到哪我都把你大卸八块。”
刘鹏压了压斗笠说道:“既然你信了,那我便要回去了,要不然被他们的人发现了,别说这计划了,咱两都不好过。”
没有等阮彪回应,刘鹏就直接离开了正堂,大摇大摆地出了风云山寨,开始快步行走于林间。
刘鹏离开山寨不远后,在一处草丛旁停下,而后伸手把头上的斗笠摘掉,竟露出个地中海!
刘鹏叹了口气,后竟直接把脸撕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此人并不是刘鹏,而是那陶瓷店的掌柜刘真。
刘真把东西收起后,身形一跃,便没了人影。
风云山寨内,阮彪把阮勺叫到了正堂。
“大哥,有什么大事吗?”阮勺坐在椅子上,把玩这一对核桃,语气平淡地对阮彪问道。
阮彪拿起陶瓷碗,喝了一口酒后:“这次就真的是件大事了……”
阮勺听了后,皱了下眉头说道:“难不成,那姓杨的要跟我们拼命了?”
阮彪又喝了一口后,摇头说道:“比这个更严重,不止那个杨金,还有那个姓英的,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阮勺心里一惊,难不成自己的那件事泄露了?阮勺急忙说道:“大哥,这事该不会是那个刘鹏告诉你的吧?”
阮彪斜眼看着阮勺说道:“你觉得他的话不可信?还是说,你也有安排在杨金那边的人?”
阮勺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就是觉得这人来没多久,这么信任他,恐怕不太稳妥吧。”
阮彪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补充道:“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明早就告诉弟兄们,要是假的话我自然有打算,可要是真的呢?”
阮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头默认。
……………………………………
另一边杨校尉府内,杨金一人坐在后院中抬头看着天空那轮明月。
这时,一只白鸽突然飞了过来,停在杨金身旁,杨金看见了白鸽,起身将其脚上的白布取了下来。
白鸽如释重负的拍了拍了翅膀后飞走了。
杨金走进一间房内,点了盏油灯后,把白布缓缓展开,看着里面的内容,有些疑惑。
这时,房门被推开,赵平走了进来,看见杨金的身影,立马作揖道:“杨大人。”
杨金点头后招了招手,让赵平过来看看,赵平走到其身边低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事可信吗?大人不会以为英雁山真的会与我们合作?何况信还是从一个刚来没个把月的人手上传过来的。”
杨金继续看着白布里的内容,摇头说道:“不,有可能是真的,这里有写到英雁山那崽子遭到刺杀了,有明确写到说是风云山寨干的,英雁山大发雷霆,我最初派刘鹏过去,本就是去打探山寨那边的情况,这事他要知道不会困难。”
杨金又看了一眼,继续补充道:“别说是他,就是我也忍不了……不过,你来这干嘛?”
赵平愣了一下,满脸疑惑道:“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杨金尴尬地笑了笑,转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脚趾头边抠着万里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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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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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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