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受了那一次大碍,我这辈子也不用如此失魂落,该守住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够守得住的,最终还是从自己的手中消失,我愧对了兄弟,愧对了喊我为义父的义子,甚至也愧对了自己的妻子,见到你这样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倒也是想唠叨上几句。”
林砚将手中的长剑收回了自己的剑鞘之中,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是直接席地而坐,双手的掌心搭在了大腿上,对着谭古轻声开口询问道:“老前辈知道我此行的目的究竟为何吗?”
谭古轻声的开口说道:“不就是那团阴气嘛,老夫心里早就十分的清楚了,只不过照样是画地为牢,老夫根本就不好去把背后的这个杂碎给揪出来,毕竟这种人狠辣的手段多的是,一个不小心的话,那对母子估计就危险了。”
林砚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谭古这番话和他脑子里想的顾虑一个样,这其中也没有谁对谁错的道理,毕竟这样子的道理讲不通。
“现在看来的话,老前辈所说的那句拔刀相助,究竟是在损我呢?还是在夸我呢?”林砚突然心血来潮的对着谭古笑问道。
谭古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烈疼痛,伸出手来在林砚的头上敲了一个脑壳,然后龇牙咧嘴的笑骂道:“你小子嘴皮子的功夫究竟是跟谁学的?明明吃瘪成这个样子嘴上还没有一句好话,还想要老夫夸你?身上有这种大机缘,结果却只能打出这个死样子,老夫要是有你这样的年纪和资本,早就去跳河自尽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听了这话的林砚不由得给了一个白眼,然后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对着老人反驳道:“那你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不也连我这一个小辈都打不过?你也照样是丢人了,跟我打成平手这么多年饭,可以说是白吃了。”
谭古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刚才就应该直接不留后手,拼尽全力打死这个小王八蛋,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反倒在自己的面前嘴硬,真是浑身上下就除了嘴巴是硬的了。
“你这臭小子,说这话也不嫌害臊,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老夫不相信你不知道,实在不行我们就爬起来重新打一场,看看谁究竟不如谁。”
林砚现在哪还有这个精力啊,连忙摆了摆手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还是算了,老头子你还是先歇着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喜欢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想下半辈子跟你绑在一起。”hτTΡδ://WωW.sndswx.com/
谭古嘴角微微抽了抽道:“好你个臭小子,真的白为你着想,怎么说老夫也算是给了你巨大的好处,虽然说这一次没能将你这四面漏风的境界全部修补完整,但怎么说也是给你打好了最稳固的雏形,到头来累死累活自己落下一身伤的,一点好处没得到不说,反而连一句好话都没能从你嘴里听见,你是不是太寒碜了点?”
林砚嘿嘿一笑道:“瞧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人,按我一位至交好友说的一句话就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那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老前辈,您这是自己丢了好处,那也不能怪我啊对吧?再说了,我身上穷的连个叮当都响不了,去哪给您掏好处?”
谭古一脸不屑的抠了抠鼻孔,然后嘴里呢喃不清的说道:“看来你这所谓的至交好友,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真该被人千刀万剐。”
林砚噗嗤一笑,然后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对着老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句实在的,其实这句话甚合他心意,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江杰究竟有没有打喷嚏?
见到了林砚的这副肮脏嘴脸,谭古也是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小子点个锤子的头啊!你也是真的该死啊!”
林砚这才十分尴尬的挠挠头,然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这伤势恢复过来,究竟需要多久?应该没有伤及根本吧,毕竟都这年纪了。”
谭古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天空一脸惆怅的说道:“伤及根本那倒不至于,顶多也就得休整个一两天而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年纪大了,也是一件无可挽回的事,如果是换成以前的话,又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不堪?”
林砚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淡淡的说道:“这确实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毕竟年纪到了,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只要是个人,就逃不过这个定律,我只是怕如果那个家伙真的留下什么后手的话,您一个人恐怕对付不过来。”
谭古看了看不远处站在那儿不敢靠近的黄樾,而后回过头来对着林砚开口问道:“你猜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或者说,手段究竟能高到什么样的地步?”
林砚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毫不掩饰地回应道:“这些其实都不好说,毕竟那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露面过,用的也是一些古籍上比较常见的手段,究竟后手能有多高的程度,甚至是他布局了多久,我也不大好预测。”
说到这儿的林砚好像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而后对着谭古开口问道:“老前辈和这杨家一起生活了多久了?”
谭古微微的眯了眯眼,他自己虽然说不像是聪明人,但也明白了林砚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还是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这些年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至少在我的视线当中,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林砚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思绪有些出神,嘴里也是跟着妮楠说道:“那这么说的话,可就不好预测了……”
“会不会是?!”
三道语气完全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道便是在不远处听了他们两人谈话许久的黄樾。
要知道在谭古的面前不可能出现这样子的人,可是不代表老人能够一直守着他们所有人,就比如杨询,一直在外常年奔波,究竟遇到过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可能一一告知,如果这么一想的话,那对象就十分明确了。
可明确算明确了,但却是又重新回到了事情的原点,毕竟除了死去的杨询,他们谁都没有见到那个人,究竟要顺藤摸瓜去找,还是要在这等着守株待兔,都不好办。
前者没有目标也毫无头绪,但是后者耗时更长,而且失去了主动性,甚至那家伙若是再布下先前的那么一座大阵,祸害可就是在无形之中慢慢形成的,这种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预测和预防,毕竟林砚在道家符纸这方面,根本就算不得多么的精通,甚至说句更实在的,他压根就不会画这类守身护气的道符,他本来就不是下山悬壶济世的,学这类符箓也根本没什么用。
谭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吐了一口唾沫,对着不远处的黄樾说道:“如果有黄家主的人脉,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什么办法?”
黄樾确实极其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边往这边走边说道:“如果是搁在以前倒也还好,只不过早在年前就不再记录这些出商的记录了,都是随时出商随时结清,这样越来越省去了许多的麻烦事,商行的人力物力也可以随之减少。”
谭古听完之后,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说道:“商人终究是商人,势利眼一点也不少啊……”
但是黄樾确实无奈的说道:“养了那么一大帮人,这也是十分无奈的事情,那么多户人家还得等着工钱过日子,自然得考虑到如何赚的更多才是,生活就是柴米油盐,这也没有办法。”
林砚缓缓的站起身来,而后同样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也只能用最耗时费力的办法了,哪怕是他真的不下了,什么阴险的阵法,其实也没办法远到哪里去,既然没有办法直接锁定他究竟在哪,那也就只好一个地一个地的找了。”
黄樾苦笑着说道:“这办法可不就是在自讨苦吃嘛?不是老兄我说啊林兄弟,这样实在是吃力不讨好,且不说人家早就已经心有防备,而且大隐隐于市,根本就不可能太过张扬,再者但凡是走漏了一点小小的风声,可不就是打草惊蛇,一切全都得从头再来了吗?”
林砚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也是点了点头,毕竟黄樾的这些说辞全都是事实,对于这种阴险小人,其实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谭古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老夫就在这儿守着,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这辈子就让自己交代在这吧……”
这句话有点无奈,更多的还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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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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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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