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用手指轻轻的勾了勾,重新将自己的发丝握在了手中,此时上官仪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然后轻声的对着林砚问道:“那老人究竟是什么本事?居然能够让你怕成这个模样,这实力难不成真的在气运境之上吗?”
林砚摇了摇头,而后叹了口气道:“我自己也搞不大清楚,气运之上是必然的,但是究竟把脚伸到了哪一步,其实也是个未知数,最主要的是这老家伙还盯上我了,这才是一件最麻烦的事情,如果把这件事情放在平时的话,那倒也无所谓,毕竟不论是盯不盯上我其实都不算是一回事,再怎么想我也没多大的价值。”
此时的上官仪跟着噗呲一笑,就好像是把他说的像绝世珍宝一样,只不过就他这种特殊的情况,确实是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如果老人正卡在某个方面过不去的话,确实是有动机会把目光放在林砚这么一个“异类”身上。
只不过他究竟会下多少心思,就暂时是一件不得而知的事情了,毕竟老人的手段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后半段的这些自然全都是林砚所想,只不过如果说要如何应对的话,其实他心中还是没有半点头绪的。
上官仪又是开口疑问的说道:“难不成你这么着急想要赶回武当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这样确实也好,有着张掌教出手的话,估计这老头也不敢太过放肆,你倒也能够安心一点。”
林砚听了这话苦笑了一声,而后轻声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我倒也不用费这个心思,只不过事事都不能想着依靠别人,真的一直这副模样的话,总有一天会变得无依无靠的,那种时候未免太过凄惨些,只不过能不能先回武当还是一个未知数,咱们还是先好好的想想策略吧。”
上官仪感觉这信息量有些大,而且林砚的话好像也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让她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到她这副模样,林砚也是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情确实也怪我,今天如果你不遇到我们两个的话,基本上也就不会碰到这件事情,其他该怎么干还是能够更加惬意点,回到冰清庄的路途也能更加轻松。”
上官仪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这话可就得了吧,真要这样的话我还用愁这愁那的,就算是不遇到你,这路途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我处理,庄内很多的事情其实如今都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现在其实每天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忙,要不是我本身就培养了一些心腹,要办好这些还真的很不容易。”
听到这些的林砚不由得有些吃惊,其实表情更是有点不太信任的样子,要说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你上官仪干嘛还需要亲自来这押送货物?这不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嘛。
当然疑惑归疑惑,林砚还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今的局面可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真要是让自己折在自己手里的话,那可多少有些“面目全非”了,不应该,至少也不能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让老头得逞遂愿。
此时气氛又陷入了沉默当中,岑曦在一旁就听着他们两个说话,很少有插嘴的时候,不过也是在这种沉默之中,上官仪也是稍稍的缓过神来,而后开口对着林砚问道:“你说如果这种时候捏碎李玄机给的玉符,他会不会就这么赶过来救场?”
听了上官仪这话之后,林砚的脸庞稍微有些抽搐,确实不算是他听不懂,反而是他自己整懂了这些话的含义,让李玄机就这么过来救场是什么玩意?人家忙于军国大事,哪有时间在这种时候会来理会你这么一只小蝼蚁的死活,那不是成了一句天大的玩笑话了吗?
可是此时的上官仪却是抱着一副不试试怎么知道的表情嘻嘻哈哈的笑着,林砚也是多少有些无语,要是让那老不死的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不得当场直接就把她给捏死?
只不过上官仪显然不太在乎这种结果,其实南唐以北地区的经济运转,很多都是靠他们冰清庄在周旋才能有如今的规模,这是连他李玄机自己都不得不重视的一件事情,一旦要是结上梁子的话,到时候事情确实不大好收尾。
而按照这个逻辑仔细想想,其实武当山不也一样?如今的南唐靠着灭佛来大肆搜刮回钱财充盈国库,抑佛扬道的情况之下,他对于武当山的道士也不大好直接出手,否则其实也会酿成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说以他自己的实力,想要出手抹杀掉什么,本就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冰清庄庄主与武当山掌教那边,可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况且林砚和上官仪分别在那两位心中的地位还是占着很重要的一席,这也导致他李玄机不论出不出手都得好好的掂量掂量。蜀南文学
但很显然即便是在现在施压,也不是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毕竟赌上的可是他们两个的性命,要是李玄机的心情真的不好的话,他又怎么会去思考这些种种的威胁呢?
林砚无奈的叹了口气,竖着大拇指对着上官仪说道:“这些还真有你的,不过就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用处,况且就暂时把它留成最后一项吧。”
听到话这么说的时候,上官仪也是微微一笑都点了点头,不过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只不过如今你既然想的不是回到武当山搬救兵,那你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些什么玩意?”
被问到根底的林砚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一旁的岑曦这才连忙的拍了拍上官仪的肩头,而后食指抵在两片薄唇之间轻声的说道:“师叔在除夕前几天就仙逝了,如今正想着赶路赶快点,看看究竟能不能在头七之前回去上柱香。”
听到这么一个消息的上官仪脸色有些沉闷,然后又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并没有在此时多说什么,取而代之的反而是辰辰的点了一下头。
旁边的林砚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好像有些愣神,只不过嘴角边喃喃自语,依旧在此时开口说道:“这些其实都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再怎么讲也是生老病死,这些都是自然之道罢了,没有什么可以好惋惜的,顶多就是心里有些伤感而已。”
岑曦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后背,力气不大的缓缓拍了拍,算是在安抚着他,上官仪说了一句节哀之后也就没有了下文,气氛从原本的沉默变得有些严肃起来,甚至严肃的有些沉闷,让空气都不由得多了几分压抑。
不过好在他们本身就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倒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就直接受不了了,当年在夏朝的时候,每天过着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劫杀的生活,那种气氛可完全不比现在弱多少,甚至还要盖过一头,但是他们照样能够一起挺下来,眼前这种情绪更是不在话下。
上官仪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最终还是他想到了岔开如今气氛的话题。
“话说自从回到了冰清庄以后,我即便是走了很多趟的地方,基本上都没有见到过那姓姜的,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碰到了没有。”上官仪一手撑着脸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其实两个人全都听得出来,这句话之中确实包含着些许思念,毕竟那么一位活宝,最终却是要回到战场之上,那种压抑和充满杀气的地方,说实话确实不是正常人能呆的,甚至每天死个千八百人都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别说血液染红了大地了,就是不染红大地才奇怪。
很难想象那小子究竟是怎样在这种情形下一步步成长的,甚至很多时候都要每天见证着身旁战友的死去,其实上官仪,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本身就在幽州,但是多此一举的问这么一句,其实还是想把在场几个人的思绪全都拉到了他的身上。
林砚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以那小子自身的实力和机灵劲,基本上也不可能会出事,你就放心好了,只不过每天究竟要经受多少轮炮火的冲刷,确实是一件不能够确定的事情,但至少有一件事是能够确定的,那就是至少都要为彼此好好的活着,不论是艰难与否,至少还能够留下一个盼头。”
上官仪曾在手上的脸颊多起一抹笑容,而后长叹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从车窗吹进来的清风,并不是多么的刺骨,反而是让她的大脑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突然间就说这么悲伤的话干什么,反正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他还说过要接过他老爹的城主之位呢,这么没出息的话,可是不会有出路的。”
岑曦笑着点了点头,可是就在这时,整辆马车开始剧烈的晃动,外边多出了许多拔刀的声音,紧接着就开始有人呵斥:“全都小心!”
就在此时,林砚立马顺着车窗望去,一道身影就这么悬浮在了半空,周身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波动,但基本上就像是杵在那里一样,根本就不像寻常的气机那样子算是流动性的,就如同流水和固态泥浆的区别。
林砚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内心就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还是有点庆幸,但是又带着些许害怕,要知道他可是造化境,就算是真的在同一境界的话,也不可能给自己如此强的压力。
林砚暗自吞了一口唾沫,刚想着究竟要怎么做的时候,那道身影立马就回过身来很显然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头,只不过如今给人的气息却完全不同,与他对视就像是置身于深渊一般,被无数的囚笼给簇拥着,浑身就好像陷入了泥泞一样。
老人却在此时嘴角微微一笑,而后轻轻的抬起双手,林砚在此时跟着微微一惊,而后右手立马搂住一旁的岑曦,一边又拉着上官仪整个人用后背撞出了马车之外,而在下一刻,整辆马车直接轰然碎裂,拍在地上甚至都成了碎块状,而此时的地面也出现了一个掌印的痕迹,就像是被什么巨人一掌直接拍碎一样,前边驾着马车的那个车夫直接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之后也是没有了气息。
林砚整个人往后倒滑出去,周围的那些侍卫也在此时全部跑了过来,手中的长刀长剑全部横握,一致对准着半空中的那名老者。
林砚缓缓的站住身形,显得十分的狼狈不堪,然后咬了咬牙甩了一下自己的头,算是吧,有些晃荡的注意力的重新凝聚了回来,而后又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老者,身上那股压迫感顿时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沉重的感觉。
这就好像浑身的骨头就要散架一样,让他不论怎么觉得都有些不顺畅。
一旁的上官仪立马站起身来,而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反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长剑,那把软剑一直被她悬挂在腰间,如今随着气机的慢慢浮动,身上的压力也在慢慢的消失,只不过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些消逝过去的压迫力就好像水往低处流一样,全都朝着旁边的林砚渗透而去,让他原本已经直起半边的身子又差点摔了下去。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林砚还是很快的稳住了身形,一脚狠狠的踩在地面之上,而后踩出了一个微微的深坑,这才能够将自己的身子牢牢给稳住。
林砚慢慢的扶起了旁边的岑曦,她也立马跟着站了起来,在她想要拉一把林砚的时候,却是发现不论怎么拉都拉不动,这让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点疑惑的神色,只不过林砚却是用手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推,上官仪也是在此时立马将岑曦给拉住。
林砚缓缓的站了起来,身上的气机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涌了出来,就好像连绵不绝一样,原本心里还有些没底的上官仪现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吃惊,林砚说自己境界略有提升她绝对相信,但她却没有想到居然是提升了这么多,甚至让她觉得有些战栗。
林砚此时身上多了一份儒雅的气息,然后双手慢慢的负在身后,周围的天地隐隐约约多了些许悸动。
老人的眼睛微微一眯,原本看着林砚还多少带点轻蔑的感觉,但是现在他的表情也慢慢变得认真了起来,整个人也缓缓的从半空之中落,踏踏实实的站在了地上,身上的那股压迫感瞬间收敛回来,但是林砚身上的压力却丝毫不见减弱,反而是又一股重压猛的下来,让他整双脚掌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嵌入了地面当中。
林砚咬了咬牙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悬浮在半空之中狠狠的下压,一股往上的劲力慢慢将他托了起来,而后又四两拨千斤般的甩向了老人的身上,但是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却是纹丝不动,甚至连半点感觉都没有。
“儒家气数吗?倒是让老夫觉得有些意外了,看来很多时候还是对你们这些年轻一辈不能抱着侥幸心理的,很多时候还真的容易吃亏呢。”老人轻轻的挠了挠自己的头,一脸嗤笑着说道。
这话其实林砚心里十分的清楚,更多的其实还是在讥讽他不会运用而已,但是这又如何?至少证明了自己不是一只虫子,不是他想要随便捏死就能捏的。
“老前辈不继续隐居山林,出来争什么呢?难不成露个面就为了欺负我这种后辈?那传出去也太掉范了吧?说不定还有损您的威名。”林砚一脸平静的说道,这话表面上算是服了,但其实也只是在陈述和劝说,为的就是试探一下这老者的底线究竟在哪。
老人听了林砚这番话之后,却是哈哈大笑的说道:“非也非也,老夫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一回,怎么就能够说我是出来欺压后辈呢,再怎么讲我也只是在试探试探你的根底罢了,难道如今江湖之上的年轻一辈都已经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别出来丢人现眼得了,要是遇到比我脾气更不好的人,估计下场也只会是惨不忍睹而已。”
老人虽然是笑着说话,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的阴冷,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些手拿着刀剑的侍卫,一个个都觉得像是置身地窖一样,身上即便已经裹严实了衣物,但还是不由得打颤。
林砚见此也是皱了皱眉头,双手猛地朝中间一扯,这股气息立马被打得七零八落,原本那股笼罩着所有人的阴冷感觉也慢慢随之消失,但是这也无异于是在打老人的脸。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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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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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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