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和柳云眠起冲突这件事情瞒不过去,但是她可以避重就轻,说两者有矛盾,但是自己已经调停。
谁想到,遇到罗野之后,柳云眠又生气了。
这下,不说全部,一大半的锅都推出去了。
反正是个贱婢生的野种,活该。
罗夫人内心极其扭曲地想。
罗野没有让她失望。
他瞥了柳云眠一眼,轻蔑道:“不过尔尔。”
“三爷。”他身边的丫鬟轻轻出声。
罗野像那脱缰的野马,突然被缰绳套住一般,“嗯”了一声,竟然没有再对着柳云眠说什么,而是对着丫鬟笑道:“三爷我喝醉了,你可惨了。”
丫鬟轻声道:“三爷,您醉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
罗夫人皱眉道:“爷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还不掌嘴!”
“让你插嘴了?”罗野直接把矛头对向罗夫人。
罗夫人脸色难看,“野哥儿!你喝多了!”
“知道我喝多了,还敢惹我?”罗野毫不客气,“管好你的嘴。我的人,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说完,他又骂丫鬟:“跟你三爷牙尖嘴利,出来就成了锯嘴的葫芦?下次谁敢掌你嘴,你就去把她嘴撕烂,三爷在,你怕什么!”
丫鬟低头不语,罗野作势要踹她。
丫鬟不躲。
罗野把脚收回来,“新作的裙子,算了,饶你一次。”
柳云眠:“……”
这俩人的关系,说不出的古怪。
但是柳云眠也看出来了,罗野在威远侯府横行霸道,有恃无恐。
他依仗的是什么?
柳云眠坐在马车上,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雪仪刚才对上罗裳的冷厉荡然无存,有几分不解地道:“夫人,您有没有觉得威远侯府有些怪?”
怪,怎么不怪?
其他人都算正常,但是罗裳骄纵跋扈,令人厌烦;罗野则乖戾张狂,更是让人看不明白。
“回头问问侯爷。”柳云眠道。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胖丫郁闷地道:“你们两个,真是说话不算话,最后白骗我一个傻子。”
说好的要假装一下不受宠,看罗裳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胖丫一直憋啊憋着的。
结果后来,雪仪直接上了手,柳云眠动了嘴。
胖丫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捞着,根本没发挥,所以很生气。
柳云眠:“哎呀,忘了!体谅一下孕妇。”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她看罗裳那么嚣张,哪里能忍住?
“不过也不要紧吧,”雪仪轻声道,“我怎么觉得罗裳,不会轻易放弃呢?”
柳云眠唇角勾起,“我们拭目以待。”
她们回去之后,陆辞也很快就回来。
“罗裳得罪你了?”陆辞走到柳云眠身边帮她揉小腿。
“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被我教训了一顿。”柳云眠推开他的手,“不用揉,又不是大肚子腿肿的时候。”
陆辞跟连襟李哲学了点东西——怀孕的妻子腿会肿,需要抚慰,但是显然他生搬硬套了。
柳云眠表示自己还身轻如燕,没有水肿。
不过陆辞也不在意,继续替她轻轻揉着,道:“教训她做什么?你还跟着生气。下次回来跟我说,我来处理。”
柳云眠翻了个白眼:“有仇不报,我还能忍住?对了,今天罗向安答应出兵了吗?没有吧。”
“没有,那老狐狸,不见棺材不落泪。”陆辞冷笑道。
柳云眠故意逗他:“我看罗裳对你,倒是情真意切。要不,你牺牲一下,用美男计?娶了罗裳,成为一家人,还能不帮你?”
陆辞的眼神顿时像刀片一般。
柳云眠自己绷不住了,笑倒在枕头上。
陆辞咬牙骂道:“你现在有恃无恐,但是想想以后,我劝你不要嚣张。真把我惹急了,回头连本带利讨回来,有你好受的。”
柳云眠摸摸肚子,吃吃地笑:“你来啊,谁怕谁?”
陆辞被她拿捏得毫无办法,只狠狠瞪着他。
“把你绑起来信不信?”
柳云眠往他身下瞥:“你还是别想了,否则难受的是自己。”
陆辞:“……”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柳云眠逗弄过他之后,把他大手拉过来,摩挲着他的手指玩。
“你见到侯府的那个三公子罗野了吗?”她问。
“怎么,你也见到他了?”陆辞反问道。
“嗯。就要走的时候,在垂花门遇到了,他怎么那么奇怪?你知道为什么吗?”柳云眠好奇。
陆辞用食指指尖摩挲着柳云眠的手背。
那是一种无聊时候下意识的亲近。
“我之前调查过他,但是今日见了才知道,原来是他。”
算起来,也算故人?
柳云眠一听,吃瓜精神立刻高涨:“怎么,你之前还见过罗野?”
快展开来讲讲。
“你对他为什么这么感兴趣?”陆辞突然问。
柳云眠:“因为他很特别啊!”
在规矩森严的侯府放浪形骸,有恃无恐的浪子……
还有不爱吃瓜的人吗?
陆辞心里顿时打翻了陈年老醋坛子,那个酸啊!
“快说啊!别卖关子。”柳云眠推了他一把嗔怪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家里出事的时候,姐姐把我送到寺里避难学艺的事情吗?”
柳云眠点头:“那当然忘不了。”
在那佛塔里,她还见过陆辞小时候的样子呢!
难道,他和罗野那时候就认识了?
陆辞表示,确实如此。
当时,他跟着师傅习武;罗野则是跟着他的师叔。
“你们俩这也算同门啊!”柳云眠惊讶万分。
这是什么该死的缘分。
“你之前不知道他叫罗野?你也改名了?”
“嗯。”陆辞点点头。
“那你叫什么?”
陆辞不说话。
柳云眠见状越发缠着他问,肯定是极好玩的。
陆辞还是不说——他也有尊严的好吗?
在妻子面前,他还要振一振夫纲的!
总之,就是不说。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陆辞可耻地转移话题。
“那时候,罗野也不是罗野,他有个诨名,叫野狗。他自己也不在意,大家都那么叫。不过我和他,没什么来往,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那么不熟啊。”柳云眠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嘀咕道,“那和不认识也差不多了。”
“熟悉,但是没来往。”陆辞纠正道。
“多熟?”
一起光屁股洗澡那种熟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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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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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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