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轻轻摇头:“可怜、可悲的人!”
他朝站在不远处的忠叔招了招手。
忠叔一直盯着这边呢,看到王总招手,马上快步走了过来:“王总。”
王林指了指小刘:“他讹诈我,你马上报警。等警察来了,把他交给警察。”
忠叔有如鹰眼一般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小刘一眼:“好小子,你能耐啊!连我们王总你也敢讹诈?”
小刘眼里冒着火:“谁说我讹诈他了?你们有什么证据?”
王林拿出一个小型的录音机来,这是他在东洋买的,因为平时经常要和人进行重要的交谈,有时怕自己忘记谈话内容,他就买了这个微型微音机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不得不说,东洋人的玩意就是做得先进,小小巧巧的一个录音机,里面装着录音带,放在裤子口袋里也不占地方,需要的时候伸手按一下录音键就行,录出来的声音清晰准确。
王林扬了扬手里的录音机:“我们刚才的对话,我全部录了下来,你亲口说,你偷拍我和我朋友,就是为了问我要钱,你刚才也明明白白的勒索过我,你还想抵赖?”
小刘啊了一声,脖子涨得通红,嗓子眼冒烟,喉结上下滚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忠叔当即用大哥大拔打了报警电话。
小刘见势不妙,拔腿就想跑。
忠叔上前一步,一脚踢在小刘的腰眼上。
小刘吃痛,哎哟一声,朝前扑倒在地。
忠叔狠狠一拳打在小刘的脑袋上,沉声喝道:“敢跑?信不信弄死你?”
小刘左眼一边青肿,骇然的看着忠叔,颤声道:“我不跑,你别打了!”
王林沉声道:“把底片拿回来!”
忠叔答应一声:“明白!”
王林无事人一般,回到餐厅,坐到原位,微微笑道:“来,我们再喝一杯!”
周伯强看他如此淡定,谈笑从容,还以为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也就不在意,仍旧端起杯子来,和他碰杯。
这边的酒宴还没完,忠叔过来向王林报告,说小刘已经被警察带走,相关的底片和相片都要了回来,他把东西放到王林的公文包里。
王林问道:“他当着警察的面招了吗?”
忠叔笑道:“招了,你有录音当证据,他敢不招吗?”
王林呵呵笑道:“我根本就没有录音,刚才不过是诈他而已!这种人胆子小得很,经不起诈,我随便说句话,他就信以为真了。”
忠叔愕然,随即恭敬的道:“王总英明!”
王林摆摆手:“行了,别拍马屁了。”
忠叔嘿嘿一笑。
一时酒宴结束。
王林当然喝多了,但还算清醒。
他带着几分醉意,和周伯强、邓大宝等人聊天,海阔天空的谈,谈到这次广交会上的收益,谈到对未来的雄心。
无意中,王林说出了护舒宝要进入我国的事。
邓大宝第一次听说这事,问道:“王总,那我们的卫生巾生意,是不是会受到影响?”
王林道:“肯定有影响,不过这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那可就难说,也许因为护舒宝的到来,让我们国内的卫生巾消费升级,把整个市场做大,大家一起发财赚大钱。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使用什么手段,把我们给打败,甚至整垮!”
周伯强道:“王总,这事得重视起来。”
王林道:“回申城后,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坐早上的航班回申城。明天就是五一,是我们爱秀广场第一店开业的大好日子。”
大家都恭声应是,送王林上了车,挥手作别。
王林坐到车上,连着打了好几个酒嗝。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脸色通红,耳朵根都是热的。
花城的天气越来越热,穿着短袖长裤也觉得身上汗津津。
李文娟也喝了不少酒,坐在王林身边,开心的唱起了小曲。
“我带半醉与倦容,徘徊暮色之中……只愿一生爱一人,即使做玩偶……”
她在这边待了半个月,听到很多地方都在放这首歌,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
不过一个申城人唱粤语歌,怎么听都有些走调。
好在李文娟的声线很优美动听,哪怕是走调的声音,听起来也悦耳。
她一边唱,一边将头靠在王林肩膀上:“求求别要提早放手,就算抛出了我的所有,亦不理会以后。只愿一生爱一人,即使做玩偶!”
王林听着这靡靡之音,忽然之间有了异样的感觉。
“文娟,这歌词有问题。爱上一个人,怎么能当他的玩偶呢?如果他把你当玩偶,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爱你。”
“姐夫,你到底懂不懂爱啊?”李文娟轻轻的捶他,“爱一个人,就是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一切。”
“那你也应该得到他的爱才行。”
“我爱他,是我的事。他爱不爱我,又有什么相干?这才是爱的真谛!”
“……”
王林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他明明拥有超前的思维和想法,但跟这个时代的脉搏居然格格不入?
原来九十年代的思潮,居然如此激进!
这种大胆热烈的情歌,哪怕放到三十年以后,也能让人脸红。
还有林子祥唱的那首《敢爱敢做》,更是让人热血沸腾,每一句歌词都带着蒙尔荷的气息。
他刚想到这首歌,街边不知道哪家店的音箱里,正好飘出这首歌的唱词来。
“狂抱拥
不需休息的吻
不需呼吸空气
不需街边观众远离”
每一个字,都是用最强音吼出来的!
那种铁血男儿的爱,在歌里面表现得如此真挚动人。
李文娟也会唱这首歌,她听到旋律后,马上跟着唱了起来。
“身边多少指责
都已一概不理
爱得真心
我俩应该吻死”
王林心里的异常情愫,更加生发出来。
李文娟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出来的气息,热乎乎的,打在他脖子上,痒痒的,令人躁热难耐。
王林伸出手,握住了李文娟的手。
李文娟柔软的身子,明显一紧。
王林捏了捏她的玉手。
李文娟双手握住王林的手,在他手心里轻轻的挠。
王林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收紧一双手臂
箍紧身边的你
透过湿恤衫
贴向你的肤肌”
李文娟喃喃私语一般的美妙歌声,继续在王林耳边回响。
她是浅吟低唱,比起原唱来柔美得多,却更加动人。
原唱是男子汉向女人表达爱意。
而李文娟的吟唱,却似乎是在向王林表达内心的情感。
东方宾馆到花园酒店这一段路并不长远,很快就到了。
坐在前排驾驶位置的郭玲玲也喝多了酒,满面通红,眼睛里泛着醉意朦胧的水雾。
她下了车,迷迷糊糊的帮王林打开车门。
王林拍拍李文娟:“到了。”
李文娟嗯了一声:“姐夫,我没睡。”
王林笑道:“我知道你没睡,你一直在哼歌呢!”
李文娟羞涩的一笑:“这不仅是歌。”
王林脸色一滞,心肝儿一颤,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迈步下车。
他刚下车,就看到一排人站在酒店门口。
王林也不以为意,今天是广交会闭幕式,聚会的人肯定很多。
然而,那群人看到王林后,忽然一齐走上前来。
忠叔和郭玲玲都吓了一跳,连忙护在王林面前。
那群人脸上都带着笑,老远就伸出手来:“王总好!”
王林觉得这些人有些面熟,便问道:“你们是?”
“呵呵,王总,我们都是国内纺织行业的厂长、经理,”一个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我们在此等候王总,主要是想向王总求教,向王总取经。”
忠叔和郭玲玲见状,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坏人,便让了开来。
王林心想,难怪我觉得你们面熟,原来都是同行!
广交会上,纺织工业的参展单位,都放在一块,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不熟悉,也见过面。
他和众人一一握手,说道:“我们互相学习。”
众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刚才和王林握手说话的,是来自安纺厂的副厂长,名叫刘希贤,也是本次广交会上安纺厂的带头人。
其它的人,分别来自其它省市的国营棉纺厂或服装公司。
王林对安纺厂有着特殊的感情。
他跑国库券时,第一站就是到的庐州,第一个晚上住在安纺厂的招待所里。
也是在那里,他结识了邓大宝,两个人开始了一段主仆缘。
王林笑道:“来,各位,我们到楼上说话。”
“打扰王总了。”大家笑呵呵的跟着王林往里面走。
“刘厂长,你们安纺厂今年的表现怎么样?订单接到手软了吧?”王林笑着问道。
“哪有!”刘希贤他们也是刚聚完餐,喝了酒,脸色通红,鼻子都在发红光,他哈哈笑道,“还是王总厉害!爱秀集团今年夺魁了啊!”
王林道:“是,今年我们有爱申集团的加入,所以才能拿到第一的宝座。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刘希贤感叹的道:“我们厂就不行了!今年的行情特别差,再这么下去,我们安纺厂恐怕真的难以为继了。我们今天是诚心来向王总您求教的。”
王林连说不敢当,各位都是我的前辈。我三年前去过安纺,我还记得是坐3路车到终点站,在和平路那一块。
刘希贤惊喜的笑道:“对!就是3路车的终点站。没想到王总还到我们公司考察过。”
王林失笑道:“考什么察啊!那会我还没有开厂呢!我当时是在跑国库券,不知道上哪里去住宿,因为我本身就是纺织厂出来的,知道纺织厂有招待所,又便宜又安全,我就跑到你们那边去住了一个晚上。”
刘希贤道:“那就更有缘分了!王总能来我们招待所下榻过,那我们的招待所蓬荜生辉啊!”
王林哈哈大笑。
说话间,电梯来了,大家都让开,请王林先进去,又请李文娟和郭玲玲进去,其它人这才进来,围在王林周边,给王林留出很大一块空地,生怕挤着他了。
来到房间后,王林请大家坐下,吩咐李文娟和郭玲玲去拿水来喝。
在酒店里面,一切从简,每人一瓶冰镇汽水,就当是喝茶了。
刘希贤只用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侧身对着王林说话:“王总,请你指点指点我们,我们纺织业的前途在哪里?我们厂经历了改制、分流等等措施,但现在还是半死不活,难以盈利。”
这个题目太大。
王林一时间不好回答。
因为每个地域、每家工厂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对企业进行问诊,就好比看病。
哪怕是得的同一个病,不同的人也会有差异,采取的治疗措施也不尽相同,不能生搬硬套,否则就是耽误病人。
王林知道这些人都是带着诚意来求教的,大家都是纺织人,他也不想有什么隐瞒,天下生意这么大,也不是爱秀集团一家能做得完的。
能帮大家的,王林不会吝啬。
王林想了想,说道:“刘厂长,你这个问题,难倒我了。我对安纺厂有些印象,但还停留在三年之前,那时贵厂还风生水起,财源广进呢!你让我给你们出主意,我现在真的是两眼一抹黑,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来。还请你见谅。”
他越是这么说,刘希贤就越知道他是厉害人物!
一桶水不响,半桶水晃得厉害。
这说明,王林是真的水满无声。
刘希贤认真的道:“王总,我代表咱们安纺厂,真诚的邀请你到我们厂里来视察工作。申纺、安纺,本就是兄弟企业,现在申纺打了翻身仗,成功的进行了改制,我们也想成功,所以想请王总前来指点。”
王林倒是有些为难,因为他最近很忙,微一沉吟,说道:“刘厂长,我这段时间工作繁忙,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来。”
刘希贤道:“那就等王总有空了,再来我们厂视察吧!我们一定热烈欢迎王总的到来!”
其它人也纷纷说道:“王总,请到我们厂里来指点指点吧!我们的工人不想分流啊!”
看着大家热切的眼神,王林不由得大为感动。
这是大家对他王林的信任!
但他何德何能?
怎能承受这份重任?
王林对大家说道,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以后有空了,一定到你们所在的工厂去看看,尽我绵薄之力,和大家一起找出一条改制之路!
众人和王林谈了两个多小时才告辞离开。
王林喝了酒,精神不佳,硬撑了这么久,更是疲惫。
送走众人后,他可算松了口气,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便不再和家里人通电话,反正明天就要回家,家里人也都知道。
郭玲玲帮忙收拾完桌子,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李文娟帮王林铺被子,帮他找出衣服来,伺候他冲凉。
王林冲完凉出来,看到李文娟正在帮他收拾行李。
她弯着腰身,玲珑浮凸的背影,异常吸睛。
王林看得咽了下口水。
李文娟回眸一笑:“姐夫,你洗完了!”
王林嗯了一声:“你快去洗澡,这里我来收拾。”
李文娟道:“马上就好。”
她把东西整齐的码放在行李箱里,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姣好的身躯,在王林眼前晃来晃去。
王林实在是不胜酒力,任由她去忙,他则往床上一躺,想先休息一下。
谁知人一躺下,身体和神经立马就放松下来,进入半睡眠状态。
李文娟又在哼唱曲子,唱的还是那首《敢爱敢做》的歌。んτΤΡS://Www.sndswx.com/
王林听着那撩人的歌词,心神一荡。
他侧着身子,迷离的双眼,随着李文娟曼妙的身子移动。
李文娟把东西收拾好,微微有些燥热。
她双手撩起及腰的秀发,往后一甩,身子朝前一挺,露出傲人的身姿。
王林连忙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
这个迷人的小妖精!
李文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林。
她微微含笑,走到王林身边,俯下身来。
王林并没有睡着,但佯装睡着。
李文娟满头青丝垂下来,抚过王林的脸,然后滑了下去。
一股温热的气息,离王林的脸越来越近。
王林感觉自己的喉结在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
啵的一声!
一个带着她湿润红唇的吻,落在了王林脸上。
王林很想睁开双眼,但终究没敢睁开来。
他故意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李文娟蹲在他身边,捧着他的头,用自己的脸蹭他的脸。
“你真是个傻瓜!我陪了你这么多天,你都不知道亲我、爱我!我们明天就要回家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啦!在外面我可以不管不顾,把自己交给你,可是在家里,我迈不过心里的坎……”
王林听着她的喃喃自语,心头巨震!
李文娟起身,脱了衣服,前去冲凉。
王林缓缓睁开一点眼睛,正好看到她光洁的身子,消失在淋浴间门口。
那傲人的身姿,那苗条的体段,那迷人的风韵,让王林无法淡定的入睡。
他只能继续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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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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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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