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墨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
只是这个澡洗得实在有些心神恍惚,眼前总浮现阮夜笙那含着媚的眼神,她有时候也不太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阮夜笙这种看什么都像是能勾着人的目光。耳边除了洗澡时的水声淅沥,甚至还似有阮夜笙的轻语呢喃,更有她惹人怜的那一声“疼。”
奚墨闭上眼,透明的水痕沿着她精致的面颊往下淌落。
于是眼前的画面消失了,可脑海里却又闯入了阮夜笙刚才映在墙帘上的身子轮廓。
她以前虽然和阮夜笙换了身体,但其实并没有真正地细看过,就连洗澡的时候都是基本上闭着眼的。而且就算洗澡的时候需要直接触碰阮夜笙的身体,可感觉是她自己的,其实那时候更多的是尴尬,而不像是如今这样,只是看了个阮夜笙投照的剪影而已,她都觉得浑身有些热。
是……梦酒太上头了吗?
喝了酒,又觉得这梦酒后劲足,奚墨也不敢洗太久,洗完之后收拾了下,再度走进阮夜笙的房间。
房间里的大灯都被阮夜笙熄灭了,现在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灯,灯光暧.昧地洒在床上,也照着床上的阮夜笙。
阮夜笙背对她躺着,发丝上隐隐有微光流转。
奚墨本就以为阮夜笙酒醉,见她躺得安静,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脚步放得更轻,也没有吭声,生怕打扰阮夜笙睡觉。她褪了衣服,掀开被子坐在阮夜笙身畔的空位置上,探身过去将床灯关掉,越发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
她依然还是平躺着,隔阮夜笙有些许距离,双手拘谨地交叠,搁在自己身上。
房间里太静了,奚墨依稀能听见自己和阮夜笙的呼吸声。阮夜笙的呼吸比起平常似乎有一些快,一下一下的,奚墨听着听着,仿佛受到了她的影响,自己的呼吸节奏也被带得快了起来。
奚墨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被子里窸窸窣窣的,却是阮夜笙翻了个身,朝她贴了过来。
阮夜笙的手环在她的腰身上,脸埋在她颈窝附近,但还是一声不吭。
奚墨的身子顿时绷紧了。
“……奚墨。”她耳边送来阮夜笙的低唤,软软的,带了些黏。
“什么?”奚墨以为阮夜笙又醒了,在叫她,忙轻轻应着。
但阮夜笙没有反应,只是手臂略微收了收,将她又抱得更紧了些,往她颈窝处蹭去。
嘴里又喃喃着:“……奚墨。”
似乎是在梦呓。
奚墨等了一阵,想等阮夜笙接下来的话,但阮夜笙就只是抱着她。奚墨这才以为阮夜笙应该只是醉得睡过去,在那说梦话之类的。
可是阮夜笙在说梦话的时候怎么会叫她的名字。
是……阮夜笙梦里有她吗?
她听烟娘说过,喝完梦酒以后,就容易遵循内心的渴望,梦到自己最想要的梦。
所以,现在阮夜笙是……梦到了她?
奚墨擅长逻辑,这种时候还不忘在那认真分析。只是她此刻的心跳像是完全不讲逻辑的,它跳得那样的乱,在她心口怦然乱动一样,找不到任何规律。
越分析,奚墨的呼吸也越重。
自己难道是……阮夜笙最想要梦到的吗?
奚墨在心里问自己。
阮夜笙感觉到了奚墨在那大气不敢出似的,眯着眼,在黑暗中悄悄笑了笑。她的酒意的确是在不断加深,但现在并没有真的睡过去,她等奚墨等得那么迫不及待,就算再困,也要撑着在那等奚墨回来。
她更知道奚墨现在的反应,应该是以为自己在说梦话,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阮夜笙又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阮夜笙这会其实已经是半清醒,半昏沉了,说话的时候吐词并不是很清晰。她那另一半清醒的意识想在奚墨面前装,于是放任自己的口齿越发含糊起来。
“……奚墨,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阮夜笙贴着奚墨的耳边,说。
她呼出的滚烫气息绕进奚墨的耳中,奚墨几乎是打了个激灵。
阮夜笙自顾自地接着喃喃:“……我有。”
她这声音的尾音都似裹了酒的气息:“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我……好喜欢……好喜欢她,我也……也希望她能好喜欢……好喜欢我。”
奚墨的身体几乎有了些轻轻的颤,却还是竖起耳朵听。
之前她在黑竹沟的时候,听到阮夜笙说有喜欢的人,却又不告诉她,她很不高兴。
但此时此刻,她又听阮夜笙在梦话里说起有好喜欢的人,还是很久以前就喜欢的,心跳几乎是跳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急促频率。
“我希望我喜欢的那个人,她能够……”阮夜笙的妩媚缠在酒里,似入了骨:“……抱我。”
奚墨的腰现在被阮夜笙抱着,听到阮夜笙这句,腰上都似倏然一紧。
阮夜笙借着“酒醉”的机会,终于将自己难以宣泄的满腔爱意晃了出来,她憋得太难受了,就差那么一个爆发点,现在仗着自己现在有个遮掩的幌子,几乎有些肆无忌惮。
反正她“喝醉”了。
“还能够……”阮夜笙说:“……亲我。”
奚墨的耳朵差点被这句“亲我”缠麻了。
“还要她……”阮夜笙气息上上下下,似有些喘:“好好地……疼我。”
奚墨听到阮夜笙这句的语气,就算她以往从来没谈过恋爱,却也知道这句“疼我”是怎么样一个让人心旌摇荡的意思。
阮夜笙说完,停了下来。
她仗着酒醉故意说骚话,却也不敢说太多,喝了酒本来就身体滚烫,说完之后,身体更是烫了,耳朵上也像是有火在烧着。
奚墨也在烧。
这样一个寂静冰冷的夜,就在迷离的酒气与这“醉话”中焚烧起来,越来越烫。
奚墨心口剧烈起伏,等待阮夜笙接下来的言语。
她竟然……想听阮夜笙说更多。
但之后阮夜笙就悄无声息了,只是呼吸还是很重。她得把握一个度,再过了这个度,她也怕吓到奚墨,之后她就忍着,没有再吭声,身子却紧紧贴着奚墨,手中半点都舍不得放手。
热度和酒意在阮夜笙的身体里发酵,渐渐的,阮夜笙那半分清醒也快保持不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知道意识越来越沉,整个人的身体反倒轻盈起来。
像被一缕香气托着,漂浮着。
仿佛自己置身一片暗香盈动的黑暗中,之后那黑暗一点点散去,眼前的一切逐渐被白光所取代,那白光似裹着什么,她看不清楚,只能在这白光中起起伏伏。
慢慢的,白光也散去,露出了底下笼盖的模样。
眼前出现了一栋庄园。
这庄园阮夜笙实在太熟悉了,来过多次,是奚家庄园。只是这回的奚家庄园像是独立地存在于一片白光中,是那样如梦似幻,就连门口的路也看不分明,虚虚实实的。
明明是这样的虚无,阮夜笙却像是深陷其中,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和记忆中的庄园不同的地方。
她的模样变得更年轻了,仿佛时光回溯,眸中是年少时才有的清亮,不过还是能从那青涩中窥出些许压藏的媚,而她像是根本看不见那片白光,独自站在浮光中,手里拿着一封信。
这信封上画着手绘的桂花,下笔有些拙劣,但花的模样是成型了的,旁边写着一个娟秀的节气名:寒露。
有个人影走过来,叫住了她:“阮小姐?”
阮夜笙回头一看,发现是丁儒,连忙向她问好:“丁先生好。”
“阮小姐是来找奚墨吗?”丁儒笑呵呵地问她。
“是的。”阮夜笙的回答有些沮丧:“但是庄园里的人刚才出来跟我说,她不在。”
“那你打电话问问她,看她什么时候回来?”丁儒说。
“不……不用了。”阮夜笙微低了头。
“你都到庄园里来了,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见她吧?”丁儒是个思虑周到的体贴人,说:“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问一下?我把她叫回来。”
“她没在家,还是不……打扰她了。”阮夜笙犹豫片刻,将手中那封信递给丁儒:“我其实就是想把我的一封信给她,如果她回家了,丁先生能帮我转交给她吗?”
“当然可以。”丁儒笑道:“我一定帮你送到她手上。”
丁儒走入庄园,阮夜笙眼中黯然,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这才迈开步伐,准备转身。
“你在这干什么?”身后有个冷淡的女人声音问她。
阮夜笙蓦地恍惚了。
跟着浑身一个激灵,欣喜地回过头去。
奚墨站在白光中看着她,模样也与她一样,似乎回溯了当年的模样。虽然仍端着那副高岭之花的骄矜,但眉眼还是能看出几分青春的气息。
“你……你怎么回来了?”阮夜笙说。
她其实隐约觉得是不对劲的,潜意识她似乎认为奚墨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为什么奚墨却会在这里。
可她又觉得,奚墨出现在这里,才是她觉得最好最妥帖的一个画面,像是期盼渴望了那么多年,那份执念终于得以实现。
“这是我家。”奚墨蹙眉:“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阮夜笙噗嗤一笑。
“你找我?”奚墨问她。
阮夜笙点点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奚墨再问。
阮夜笙见到了奚墨,之前站在门外的那份忐忑与失落骤然消散,整个人都像是活泛起来,眉眼带着笑,大大方方说:“我有封信想交给你。”
“信呢?”奚墨上下打量着她。
阮夜笙忙说:“刚才我以为你没有回来,正好在门口碰上丁先生,就把信给他,请他帮忙转交。他刚才已经把信拿进去了。”
奚墨看了她好一阵,没有吭声,之后朝大门走去,阮夜笙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奚墨感觉到她没有跟过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嘴里不太高兴地说:“不进去?”
阮夜笙有些嗫嚅:“……我就是想把信给你。既然丁先生把信带进庄园了,我就不进……”
阮夜笙话到嘴边未完,奚墨却伸手过来,牵着她往前走。阮夜笙低头怔怔地看着奚墨牵着她的那只手,几乎又像是在做梦一样,奚墨怎么会主动来牵她?
但眼前所见的确是这样。
阮夜笙恍惚片刻,很快就接受了,心底享受着被奚墨牵手的窃喜,乖乖跟着奚墨一路往庄园走去。
进了庄园的客厅,丁儒发现她们两人进来,笑着将信递给奚墨。丁儒没有在奚家多待,他也不是来找奚墨的爸爸奚季的,只是过来接他的狗,很快他就带着暂养在奚家庄园的狗离开了。
庄园里很安静,周婶和别的帮佣们都不在。
似乎只有奚墨和阮夜笙两个人。
奚墨没有任何犹豫,去拿茶几上放着信。
“……等等。”阮夜笙忙说:“我一会就走,等我走了以后,你再看吧。”
“我不。”奚墨却断然拒绝,似乎有些小脾气。
阮夜笙:“……”
奚墨打开阮夜笙的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看完,越发蹙眉:“你要退出娱乐圈?”
阮夜笙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毕竟这个决定她下得十分艰难。
“不拍电影了?”奚墨说:“你不是最喜欢当一个演员吗?而且你现在正红,多少资源在等着你,你就这么放弃?一旦放弃,你最想要的最佳女主角的奖就再也拿不到了。”
“我……不方便。”阮夜笙为难。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今天的奚墨看上去虽然还是似以往冷淡,却总有种别样的温柔,而这种温柔恰恰是阮夜笙希望感受到,可那时候的奚墨却难以给她的。
阮夜笙心中感动,却还是摇了摇头,她不想将奚墨牵扯进来,就说:“我也不是一直不回来,只是暂时退出。等我解决了问题,我就会再回来拍戏的。”
“需要很久时间吗?”奚墨问她。
“这个我不确定。”阮夜笙拧了眉。
“如果需要很久,到时候你再回来,就很难再……”奚墨说到这,立刻改口:“我等你回来。如果你回来后,没有资源,我会帮你。”
阮夜笙看着她,笑了起来,终于坦诚地说:“谢谢。我想把信交给你,就是过来跟你道个别,请你去我家里吃个饭,我做饭给你吃。”
“就在这做吧。”奚墨却盯着她,冷不丁来一句。
“啊?”阮夜笙愣住。
“就在这做饭给我吃。”奚墨看她的目光有些深:“你信上写的那个时间,我怕我到时候万一有事没赶上,就耽误了去你家赴约了。正好你今天在这,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
阮夜笙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擅自在信里先定了个时间,也没有问你那天有没有空。”
“你是不是还是怕我最终没办法去你家吃饭?”奚墨却说:“不然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当面直接跟我约时间,而是用写信的方式?”
阮夜笙有些语塞。
奚墨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你给我写信,却想要亲自见我,交给我。刚才站在庄园门口,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就算进去了,却说让我等你走了以后再看信。你在信里提前写好了吃饭的时间和地址,看信的时候总是没有电话或者面对面那么直接,你是想见我,却又怕我当面直接拒绝这个吃饭的邀请?”
阮夜笙被奚墨戳中心思,垂着眼眸,没有吭声。
这个木头……什么时候这么懂了。
以前她怎么半点没懂。
今天是怎么回事?
但奚墨对她说的这些话,句句点在她的心尖上,连带着她的心尖跟着抖。
她的内里既为奚墨看穿了她而窘迫,却又为奚墨能看穿她而无比高兴,在一个矛盾的分界线上徘徊。
奚墨见她不说话,十分通透地接道:“我看了信,要么去,要么不去,甚至还可能没有看信,但不管怎么样,你就是想把这个地址和时间线标出来。除非我跟你说那天时间赶不上跟你约到另外一个吃饭时间,否则你其实都会在那天做好饭等着我?”
阮夜笙这下彻底怔住。
奚墨说的,全都是对的。
“这是你的愿望。”奚墨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轻柔:“不管你觉得它到底会不会实现,你都会等?”
“奚墨,我……”阮夜笙欲言又止。
“所以,那就今天在这做吧。”奚墨说:“反正今天家里没人做饭。”
“周婶他们呢?”阮夜笙觉得奇怪。目光在客厅里飘了飘:“我觉得你家今天好安静。”
“都放假了,我爸也不在。”奚墨的声音在阮夜笙听来,莫名有些勾人的蛊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阮夜笙的心再度乱跳起来。
“到底做不做?”奚墨皱眉。
阮夜笙心跳似漏了无数拍,连忙说:“做,我给你做。”
晚饭由阮夜笙下厨,奚墨不擅长家务,却也跟在她边上,帮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忙。等开饭了,奚墨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小喝了一杯。
“你以后的发展肯定越来越好,我退出这个圈子,以后我们很难有交集,就没办法和以前一样经常见面了。”阮夜笙想到这,心情难免沮丧,低头喝了口杯中的红酒,说:“虽然你以前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和我见面,都是我跟着你。”
“如果你想见我,可以给我打电话。”奚墨手中红酒轻晃,衬着她修长的手指。
“那你也很忙啊。”阮夜笙忍不住笑:“怎么可能我给你打电话,就来见我?”
“我可以和你约时间。”
阮夜笙的酒杯略微顿住。
这顿饭吃得让阮夜笙恍恍惚惚的,她都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等吃完了,她和奚墨收拾好,全程也像是犯了癔症。她觉得今天的奚墨很不一样,却又好喜欢这样的奚墨,几乎无法自拔。
奚墨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只海豚布偶,在那看手机。
这只海豚布偶,是阮夜笙送给她的礼物之一。
阮夜笙盯着那只海豚布偶看,总觉得奚墨好像没有收到过这只布偶,为什么却能抱在怀里。她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潜意识的认为。
她脚步有些踉跄,走过去挨着奚墨坐下。
“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吧。”奚墨放下手机,看向坐过来的阮夜笙:“你好像有些醉了。”
“我……醉了吗?”阮夜笙摸了下自己的脸,感觉是有些烫人。
“你喝了很多酒。”奚墨转过脸:“心情不好?”
“胡说。”阮夜笙看着奚墨这样温柔问她,竟然下意识与她嗔怪:“我心情好极了,才喝酒的。”
她眼神晃了晃:“你呢?和我一起吃饭,心情……好吗?”
“好。”奚墨点头。
阮夜笙醉眼朦胧,看着她笑。
“你要开电视看吗?”奚墨问她。
“开一下吧。”阮夜笙在这种寂静中莫名又感到有些火烧火燎的紧张:“当个背景音听也挺好的。”
奚墨打开电视机,播了个电影:“当背景音浪费了吧?我打算认真看的。”
阮夜笙发现那是自己主演的电影,踏歌声,她如今就是靠这部电影,才在电影界初露头角,片约不断。奚墨和她一起看自己的电影,这种感觉对阮夜笙神奇得像是在做梦。
电影里的阮夜笙一袭红衣,在雪中回过头来,白雪红衣,这种美几乎能夺了人的心魂。
奚墨盯着屏幕上的阮夜笙看。
阮夜笙醉意越发上来,眼中似能滴水,身子倚在奚墨的身上,眼神几乎控制不住,有些赤.裸.裸盯着奚墨看。
“……好看吗?”阮夜笙梦呓似地问她:“你觉得我在里面怎么样?”
她还从没有听过奚墨对于踏歌声的评价,她以前甚至觉得奚墨从没看过这部电影,奚墨应该不感兴趣才对。
奚墨转过头来,看向阮夜笙:“好看。”
阮夜笙近距离地看着奚墨的眼睛,能看到那漆黑眼眸中的无尽温柔。
两人挨着很近,感觉到奚墨的呼吸,阮夜笙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了。她犹豫半晌,发软身子忍不住倾靠过去,趁机歪在奚墨的肩上:“……你说得好像没错,我是有点醉了,怎么办?”
她的呼吸越来越烫。
……怎么办?
她似乎也在问自己。
奚墨的声音却轻轻响在她耳边:“你……是不是喜欢我?”
阮夜笙心尖猛地一跳,她赶紧将自己的脑袋从奚墨肩头抬起来,脸颊泛红,不知道酒意上脸烧的,还是被奚墨这句问话给荡的。
奚墨凑近了她,鼻尖几乎与她的鼻尖挨着:“你是喜欢我吗?”
“我……”阮夜笙红润的嘴唇动了动。
也许是这样的氛围让阮夜笙以往掩藏的心意沸腾起来,再被酒气推搡,让她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你……喜欢我吗?”
奚墨没有回答她,脸一侧,吻在阮夜笙的唇上。
阮夜笙浑身的毛孔都似在发抖,这一刻,仿佛浑身所有的拘束全都抛开了,她什么都不想管,伸手抱住了奚墨,迎上奚墨的唇。
奚墨双手兜着她的身子,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希望我喜欢的那个人,她能够……抱我。
奚墨分开阮夜笙的唇,舌尖勾进来。
还能够……亲我。
阮夜笙脑子发麻,被奚墨缠得几乎快要窒息。
还要她,好好地……疼我。
仿佛天旋地转,阮夜笙的身子往后躺倒,陷在沙发里,奚墨的身子俯下来,仍是没有松开这个沉溺的吻。
阮夜笙在这个吻中越发放开了自己,那样炙热地迎上,等她感觉到奚墨的手指在解她的扣子,她倒也没有推拒,反倒是暧.昧地暗示:“奚墨,我……还没有洗澡。”
奚墨看了她一眼,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那我们……去浴室。”
奚墨边走,边低头看着她,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阮阮你看,你做的啥骚梦。不愧是你。
不过想想也挺心酸,这算是阮阮的执念了,那时候奚墨没有收到她的礼物和信,而且那时候奚墨也没回来,但今天阮阮在梦里圆满了这个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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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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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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