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奚墨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和阮夜笙不同,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养蝉人的称呼,更不知道所谓的“蝉”到底是什么,但是既然颜听欢说什么“怕吓到”,就肯定不是什么外形像蝉之类的东西。
借着窗子外面透进来的些许微光,奚墨能隐约看到颜听欢的脑袋动了一下。
颜听欢的脑袋跟随往下低,手也抬起来了,最后捂住了她自己的嘴。
一开始奚墨还不明白颜听欢为什么要捂嘴,之后却猛地反应过来。
这不是在捂嘴,而是在从嘴里吐出什么东西,再拿手接着。
那个什么“蝉”,居然是养在颜听欢的……身体里吗。
饶是奚墨平常冷静,都觉得难以接受,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过了片刻,颜听欢将手放了下来,像是平常那样站着。从她的轮廓表现出的悠闲来看,她或许已经放完蝉了,可奚墨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也没有听到半点异样的响动。
但是却总觉得房间里多了点什么,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灯重新亮了起来,入目一片亮堂,映照着颜听欢的一张笑脸。
颜听欢的眼神却是斜了一眼奚墨,再对着阮夜笙,笑得别有意味:“女神,你还好吧?这都怪我,因为事情比较紧急,我只能快点把蝉放出来,这一下子都没有考虑到你不清楚蝉的事情,肯定让你受到惊吓了吧,真不好意思。”
其实阮夜笙早在短信里跟她说了,自己已经与奚墨坦白了养蝉人的相关,颜听欢却还得在这里先装装样子,走个过场。
阮夜笙配合她演戏,说:“没关系,夜笙已经把你的一些事跟我说了,我也知道她要跟你一起监视隔壁的动静,你在这里随意就好,不用顾虑我。”
“是吗?”颜听欢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你都知道了?”
阮夜笙心说她这戏有点过了,却还是端着神色点了点头。
“看来我家阮阮对女神你很信任啊。”颜听欢笑得像只大尾巴狼:“既然大家都清楚我是养蝉人,我在你面前也就不用那么藏着掖着。说实话,我和你们两不一样,不是演员,演技不好,最不喜欢隐瞒什么,既然都说开了,那我真的再自在也不过了。”
说着径自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奚墨一直都没有动,目光却下意识四处逡巡起来,可惜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阮夜笙知道颜听欢的很多底细,她现在是阮夜笙的模样,自然不能贸然去问问题,可是眼前所发生的的一切实在已经超出了她往常的认知,她不得不在意。
还好阮夜笙了解她,贴心地帮她问出了口,向颜听欢说:“虽然夜笙跟我说了你是养蝉人的一些事,但我还是不太明白,那个什么蝉,已经放出去了吗?”
“已经放出去了,到了隔壁房间里。”颜听欢也不客气,把这房间当自己家似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只蜜橘,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
“这怎么出去的?”阮夜笙接着帮奚墨问:“我都没看到你说的蝉,也没听到什么响动。”
奚墨竖起耳朵,认真听。
“这放出去的蝉,当然不能被轻易看见,否则不就轻而易举地被对方察觉了?从门缝里出去的,也是从门缝里进的隔壁。”颜听欢知道阮夜笙的心思,配合着做了解答,又剥开橘子皮,捏着一瓣橘肉送进嘴里:“唔,这吃起来还挺甜的。”
奚墨心想,是通过门缝出入,看来那所谓的蝉,体型非常之小。
“那到底怎么监视呢?”阮夜笙其实是知道的,当年她结识颜听欢的时候,就问过了,现在为了奚墨,她还得再问一次。
颜听欢说:“我和蝉是一体的,只要我放出了蝉,蝉就是我的眼睛。它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现在隔壁的情况,我一清二楚。”
“现在情况怎么样?”阮夜笙的目光变得有些锋锐起来。
这句是她自己想问的。
颜听欢吃着橘子,就像是在边吃边看电视,说:“现在房间里有一个女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面容沧桑疲惫,手上也很多茧子,应该是经常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人。”
奚墨看得出阮夜笙对隔壁的情况十分在意。但是她以为阮夜笙现在扮演了自己,其实不太方便问太多隔壁有关的,就也帮着阮夜笙问了起来:“那个女人在做什么?”
阮夜笙抿着唇笑,没再吭声了,由着奚墨帮她。
颜听欢挑了挑眼角:“打扫卫生。”
“酒店的工作人员?”
“不是,没穿工作服。”颜听欢看得津津有味的:“看她打扫卫生的架势,翻箱倒柜的,还看床底下,应该是在打着打扫卫生的幌子,在找东西才对。”
奚墨沉吟片刻,说:“那应该是死者之前遗落了什么很重要的物件,这个人想要找到。先让她找,警察现在肯定也在盯着,一旦被她找到,警察就会出动的。”
“她找得很细致,估计要很久了。”颜听欢伸了个懒腰:“先休息吧,静观其变。”
奚墨知道阮夜笙一直挂心这件事,不然也不会选择晚上睡在这里,特地关照说:“那有什么情况,你就立刻告诉我们。”
“放心。”颜听欢斜眼看着她:“不过阮阮你对隔壁的事情在意,我可以理解,怎么女神也愿意一直跟你在这等着呢,还挺齐心的。”
奚墨:“……”
顿了半晌,她说:“奚墨也挺好奇这事的。”
“哦,原来是好奇。”颜听欢又憋了坏,看着阮夜笙:“那女神你什么时候回去呢?这盯梢的事情说不准,得看她能不能找到,没准要盯一晚上的。”
“我今天晚上不回去。”阮夜笙不急不缓地接了招:“我就睡在这,想及时看到进展。”
“女神的求知欲我很佩服,但是你睡哪?”颜听欢说:“就一张床,我们不会三个人挤在一起睡吧?”
奚墨:“……”
阮夜笙微笑:“反正我要和夜笙一起睡,至于夜笙愿不愿意跟你一块睡,那我做不了主。”
奚墨:“……”
颜听欢就看向了奚墨:“阮阮,你说呢?”
奚墨走过去,倒了一杯水,缓缓喝了一口,才冷着一张脸,说:“别问我,我睡椅子。”
阮夜笙:“……”
颜听欢:“……”
奚墨在外人面前,终于摆出了她平常的模样,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床就在那,你们自己安排。”
在别人面前演戏还好,在颜听欢面前,她只觉得如坐针毡,颜听欢和阮夜笙太熟了,又远比冯唐唐要精明,她在应对之余,时刻都要担心自己是不是会被看出来。
尤其是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颜听欢坦白,说清楚自己和阮夜笙交换了的事实。颜听欢比她想象的有本事多了,还会操控什么蝉,就算颜听欢还不知道换回来的方法,但是至少不会觉得这样的事情奇怪,多一个这样有能力的人一起商量,总比她和阮夜笙两个人茫然无措的好。
再加上阮夜笙那么信赖颜听欢,思来想去,颜听欢都是知道真相的最合适人选。
早说晚说,还不如现在就说。
奚墨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目光沉沉地看着颜听欢:“反正监视的时间还很久,我们也没什么别的事可以做的,我现在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到以后,千万不要惊讶。”
阮夜笙看着她这严肃的神色,知道她是要准备摊牌了。
“什么事?”颜听欢继续专心吃蜜橘。她闲得慌,现在都吃上了第二个。
奚墨看她半晌,终于说:“我不是我。”
“什么?”颜听欢什么都明白,却装起傻来。
如果被奚墨知道,阮夜笙早就告诉了她真相,奚墨被耍了这么多次,绝对要把她们两收拾一顿。为了她阮阮的幸福,她得将这事圆好了。
阮夜笙也看着颜听欢,做足了戏:“我也不是我。”
“这什么意思?”颜听欢戏很足,不去做演员实在是屈才。
奚墨指着阮夜笙:“我其实是她。”
阮夜笙看向了奚墨:“她其实是我。”
“等一下。”颜听欢演戏越发上了瘾:“什么你是她,她是你,我都糊涂了。”
奚墨轻咳一声,感觉到了这个秘密藏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可以说出口,竟然感觉到一种微妙的解脱,她说:“我的意思是,我是奚墨,不是阮夜笙,是因为有一天我和阮夜笙交换了身体,我才变成了她。”
阮夜笙说:“对。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出来,我和奚墨只能扮演对方。”
颜听欢又吃了一瓣橘子,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她们两人,最后落到奚墨身上:“所以这个意思是,我家阮阮的身体,现在是女神你的了?女神你的身体,现在也是属于我家阮阮的?”
奚墨:“……”
虽然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但是听上去好像怎么都觉得奇怪。
颜听欢咂摸了下嘴:“哇哦,好刺激。”
奚墨:“……”
你是不是又有病了!
她压下快要冒出来的青筋,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提醒备注:这篇文其实是比较复杂的,而且越到后面会越错综复杂,很多时候需要联系前后来看,否则很可能会导致理解上出现一些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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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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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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