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特地解释。”阮夜笙略微偏了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奚墨,笑着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我都明白的。”
她的眼神像浸在水中,隔近了看,里面的光似乎都能随着水波晃出来,轻而易举地勾住人的魂。
奚墨赶紧将身子往后挪了挪,说:“……你干什么?”
阮夜笙已经解开了第三颗扣子,面对奚墨的问话,她看上去镇定极了:“当然是换衣服,然后上床了,还能干什么呢?”
之前她和奚墨洗完澡以后,都是各自穿着睡衣,能直接躺下。但是因为后面知道会有警察进来查房,就又换了一身衣服,眼下还得再换回去。
奚墨感觉这话有点没法接,她下意识站起来,走到床的另外一侧,背对着阮夜笙坐着,似乎并不想看到阮夜笙换衣服的模样。
阮夜笙悄悄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还是坐得跟个不解风情的木桩子似的,心中是又气又想笑,说:“你可得抓紧时间啊,我现在换衣服,是背对着你,但是等我换完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奚墨闻言,顿时又站直了,跟着赶紧脱掉身上穿着的衣物,以生平最快的穿衣速度换上了她的睡衣。
阮夜笙的确没有再回头看,但是从床那一侧窸窸窣窣的声响来判断,也可想而知奚墨现在的速度有多快。
她憋笑实在憋得辛苦,却也不点破,等她穿好睡衣,听到那边掀开被子的轻微响动,这才转过身去。
奚墨已经躺好了,躺得笔直笔直的,双手交叠着搁在腹部,目光则端详着天花板。
而且她几乎快要躺到她所在床一侧的边沿了。
明明是她自己的床,此刻却躺出了一种格外拘谨的味道,她所占的位置逼仄到仿佛稍微再往边上挪一寸,她就会从床上摔下去。
阮夜笙掀开了被子。
微凉的空气从外面渗进被子里,奚墨感觉到了,更是躺得一动不动。
阮夜笙笑眯眯地打量着她:“你真客气,特地留了这么大一片地方给我睡,大到我都可以打滚了。”
奚墨:“……”
还打滚呢!你想得美!
奚墨也不看她,目光始终盯着天花板,说:“你不可以超过床中间的位置。”
“那你那边留那么多空位置不睡,是为什么?”阮夜笙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问她:“你看你都快掉下去了。”
奚墨冷笑道:“留这一片空位置,我晚上可以打滚。”
阮夜笙:“……”
奚墨终于侧过脸,神色莫辨地看了她一眼:“就许你打滚,不许我打滚?”
反正打滚这种有失形象的举动,奚墨是万万不可能做的,这对她来说几乎是一种耻辱。但是为了回敬阮夜笙,她竟也愿意将打滚这种平常都不会提及的说辞挂在嘴边。
“当然许了。”阮夜笙只好附和:“你想怎么打滚,就怎么打滚。”
说着钻进了被子,并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只露出半边脸。
被子的边沿将她勾起的唇角藏了起来。
而因为察觉到她进来,奚墨的身子绷得更紧。
阮夜笙倒是很听话,奚墨让她不准超过中间的位置,她就不超过,只躺在另外半边的区域里。
奚墨斜着眼角看过去,似乎是在悄悄打量她。
阮夜笙看到了,也理解她,说:“我没有超过的。如果你不放心,要不要用枕头把中间砌起来?”
“不用。”奚墨却好像不高兴了,语气变得更冷:“我是那样的人吗?”
阮夜笙侧过身子,以一种格外放松的姿势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睛眨也不眨地勾着她:“抱歉,是我想错了。我只是想起如果是换做以前,你应该会用枕头隔开的。”
“如果是以前。”奚墨的声音似乎变得轻了些,像是有种叹息的意味:“我不会愿意跟你一起睡,又哪里来的枕头?”
阮夜笙怔了片刻,眼底涌起一层几乎快要压不住的喜悦:“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愿意跟我睡?”
奚墨:“……”
阮夜笙的脸颊微微有了些红晕浮起,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有点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但是却并没有再继续解释。
“睡吧,晚安。”奚墨没再说什么,支起身子将旁边的床灯熄灭,再重新躺好。
“晚安。”阮夜笙被暖和的被子包裹着,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以前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听到奚墨跟她说晚安,而如今,奚墨对她说的那些晚安早已经数不清了。
秋夜的凉意总是轻柔的。
阮夜笙的心中更是软和得无以复加,她感觉自己似乎又距离奚墨近了一步,既有种微妙的满足感,却又矛盾地对更近一步的距离有了奢望。
奢望让她难以入眠,于是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阮夜笙都只是闭着眼躺着,起起伏伏的想法却无法停止。如果思绪有黏度,或许现在早已黏在了奚墨身上,取都取不下来的黏人。
“睡了吗?”寂静过后,反倒是奚墨最先开口。
“没有。”阮夜笙立刻应声:“怎么了?”
“……没怎么。”奚墨的声音在黑暗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阮夜笙很难找出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奚墨此刻的声音,她从来也没想过奚墨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那是轻柔的,又带着些许愧疚,可又夹杂了些别的什么难以定义的情绪。
阮夜笙的心跳有些剧烈。
她其实想往奚墨那边再靠一点,但是一想到奚墨给她在床上划出的界限,她又不敢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正当她不知道再怎么回应的时候,奚墨却又再度出声说:“谢谢。”
阮夜笙愣了愣,很快就说:“为什么突然说谢谢?”
“门后面的事情。”奚墨低声道:“谢谢你没有问我。”
“你不愿意说,那就一定是你的秘密。”阮夜笙明白过来,轻轻笑道:“我说过,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只想知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沉默了一阵,奚墨说:“我在猫眼里看见了丁其红,她在往门里面看,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很想忘记,却怎么都忘不掉的往事。我之前其实很怕你会问我,但是你并没有,谢谢。”
“想忘记又忘不掉,那就是不好的。”阮夜笙柔声安慰她:“你现在不要回想。”
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阮夜笙知道奚墨似乎有什么严重的心理阴影,这从上次她去看望生病的奚墨,奚墨却拿着床灯躲在床边上的举动,就能清楚一二,奚墨会那么谨慎,或许也和曾经的心理阴影有关。
阴影都是不愿触及的伤,她心疼奚墨,舍不得去揭那些伤疤。
被子里响起了身子挪动时的声音,阮夜笙惊讶地发现,奚墨往她这边挪了一段位置,离她近了些。
虽然还没到中间的界限,但是奚墨终于没有再那样悬着睡在床边沿了。
“你动了啊。”阮夜笙噗嗤笑道:“是在打滚吗?”
奚墨:“……”
她被阮夜笙笑,立刻又将身子挪了回去,挂在边沿,像是憋着闷气。
阮夜笙发现她又回去了,顿时有点慌,一边往她那边挪,伸手挽着她的手臂,想把她拽回来,一边软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逗你玩的。你都过来了,干嘛又睡回去。”ΗtτPS://Www.sndswx.com/
好不容奚墨愿意过来一点,她可不能失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超过界限了。”奚墨却说了一句。
周围太暗了,阮夜笙看不到奚墨的表情,但是却莫名地从这句话里觉出了些笑意。
或许是这样的揣测让她胆子大了起来,她竟有些得寸进尺地将腿弯了过去,勾缠住了奚墨的腿,整个人扒拉在奚墨身上,且媚且嗔地说:“你要像刚才那样过来,我就回界限那边去,你要是不过来,我今天就这么睡了。”
奚墨的身子顿时僵得更厉害了,却任由阮夜笙这么扒着,并没有推开她。
阮夜笙发现她好一段时间都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心跳更是无法自控。如果之前她还带了些不要脸的玩笑意味,现在整个人都像是快要化了,热浪卷上脸颊,跟着裹住了她整个身子。
因为缠在奚墨身上,阮夜笙的心口距离奚墨实在太近,她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一颗心挨着奚墨,心跳的响动似乎正在一下一下有力地鼓噪着。
而奚墨此刻的一声不吭,更是让她在紧张之余,又有了些不应该的期盼。
“奚墨?”阮夜笙轻轻出了声。
这声音里甚至带了些几乎无法控制的轻喘。
“我会过来的。”良久,奚墨的回答也近在耳边:“你先睡到那边去。”
阮夜笙深吸一口气,缓缓往回退。
奚墨就跟着往她那边挪。
两人最终在中间的分界左右,各自规规矩矩地躺好了。
隔得太近,似乎只要稍微动一下,这脆弱的界限就能被轻而易举地越过。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可爱的我又更新了,沉思。
这一章四舍五入就是……就是发糖了我们宇宙最可爱组织的人都是正经人,只吃糖,不乱想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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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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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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