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特地带来的京城吃食一一拿出来,陈长泰心里虽然欢喜,但也只笑道:“你喂猪呢,送来这么多。“
“喂猪都比喂你强。谁像你这样挑的,有吃的还嫌弃的。”陈筱艾不理他。
陈长泰笑着打开一个油纸包,是长出炉的糖肉包子,还热乎着呢,他咬一口,赞道:“嗯,这块头不仅大,糖肉也包得实诚,味道着实不错。”
“对吧对吧,我也喜欢这个呢。师父,你再尝尝这个甜糕,也是刚出炉的,软乎着呢。”
“别塞别塞,我这正吃着呢。”陈长泰笑着将甜糕塞进陈筱艾嘴里,“你今天就要回宫?”
“嗯,也耽误几天了。”
“嗯,是该回去了。让我看看你的脸……”陈长泰捏着陈筱艾的下巴,仔细看她脸上的胎记,“这次画的不错,看来手上变得仔细些了。”
“哦,是大人帮我画的。早上突然来了兴趣,硬是要帮我画,我就给他练手了。”陈筱艾看了眼小镜子,“没想到居然还行。”
早上她已经做好洗脸的准备了,没想到卓煜不止是脸上认真,手上功夫也好好认真了。
陈长泰手上一顿,连糖肉包子也不吃了,看着陈筱艾问道:“你给他画脸了?”
“嗯啊,我看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这丫头……居然肯乖乖坐着让别人给你画,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脸了么?”
“大人不一样啊,我不讨厌他碰。”
陈长泰看自家徒弟一脸无所谓,嘀咕道:“到底是长大了……”
“师父,你现在身体也好多了吧?可别懒在床上等着人伺候,没事多上院子里溜达去。”
“嗯,最近是真的好多了。”陈长泰点点头,“等腿脚再恢复得好一些,我就上外面去逛逛,多年不来京城,有不知道变化如何了。”
“对嘛,没事上外面去透透气。”陈筱艾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师父,你年纪还小的时候,是不是跟着陈家经常来往京城?”
“嗯,当时跟着你师爷也没少各地去,京城是来得最多的。”
“那师父你为什么讨厌京城啊?”陈筱艾好奇道,“以前咱们去过多少远的地方,你却从来没有带我来京城过。”
“京城……是个好地方,也是个是非之地。”陈长泰垂下眼,手里把玩着陈筱艾的辫子,“再者京城物价多贵啊,我也没钱带你来啊。”
“那也是哦。”陈筱艾点点头,环顾四周,想起来小霞在外与自己的姐妹说话吃点心,便将自己包袱里的荷包拿出来,塞到陈长泰手里,“喏,交给你放着。”
陈长泰知道这是她贴身的荷包,从来不离人,微微一掂,有些吃惊道:“怎么这么多?”
“我之前卖药就存了不少,本来少爷那给我的一份,娘娘那又给了一份,也没处花,自然就存下来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就算有晨妃娘娘在,你在宫里也有要使银子的地方,全拿给我做什么?”
“我手里还有呢。这些钱先给你拿着,师父,跟你说正经事。”
陈筱艾低头,陈长泰便和她头对头的说话,这是他们师徒俩平时商量事情密谋什么的姿态。
陈筱艾简单与陈长泰说了卓煜之前所说的建议。
“我的意思,等我与少爷的交易一到期,咱们或走或留,都看师父你的决定。若是要留,自然得在外面先把宅子先置下,走的话就省事了,这钱师父你就看着办。”
陈长泰沉思一会,看着陈筱艾问道:“你想留在京城吗?认真想了告诉我。”
陈筱艾咬了口甜糕,看陈长泰神情认真,乖乖道:“.......我来京城就进了宫,只逛过几日也觉得好玩,当然想留着玩了。”
“只想着玩?不是因为想着人,想要留下来?”
“......师父指谁啊?”陈筱艾莫名有点心虚。
“除了卓小侯爷还有谁?”
陈筱艾撇嘴道:“师父想知道什么?”
“卓小侯爷是不是给了你铃铛?”
“给了。”
“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早收起来了,是一个金项圈,玉牌上坠着铃铛。”
陈长泰一愣,问道:“那个项圈,是不是不大?小侯爷有没有说是怎么得的?”
“是不大,很精致。大人说是长公主在宫中请巧匠做的。”陈筱艾想了下,“好像说,是一对的?”
陈长泰肩膀突然一紧,陈筱艾看他脸色变得沉重,还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连忙放下甜糕,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她就觉得昨晚不应该收那个金项圈,可是大人又哪样说.......
“没事,你收了也行.......”陈长泰最终也只长叹一气,怕陈筱艾担心,只转移话题道,“你呢,你可有回礼?”
“回了,回了上次镯子的礼,还送了生辰礼。”陈筱艾掰着手指头感叹道,“这个金项圈大人说不需要回礼,我就算想回,也得攒上一阵子的钱才行。”
陈长泰拉过陈筱艾的手腕,解开外面圈着的粉怕,露出金丝桃玉墨染手镯来。
“嗯,这个很好,适合你。”陈长泰仔细端详几眼,赞道,“也尊贵。卓小侯爷还是有几分眼光的,这点还是很像长公主的。”
“师父见过长公主?”
陈长泰点点头,没有多说,陪着陈筱艾又吃了点东西,便赶她回宫,不要耽误事。
今日柳容景不在,听邢虎说,礼部正在准备封太子大典,柳容景如今在礼部干差事,自然跟着忙得脚不沾地。他是世家的公子,家中有多年来勤勤恳恳颇得皇帝重视的父亲,又有身为宠妃的姐姐在,自然一刻都不敢马虎大意,听邢虎说,他家少爷已有两日宿在礼部里,都是合衣将就睡的,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封太子是大事,连宫里的准备都是十分严苛谨慎,也真是辛苦柳容景那副身娇肉贵的身子。
陈筱艾想了想说道:“邢大哥可以让厨房做些益气养血的补汤送进去,此刻忙起来,东西顾不得吃,喝补汤也是个补精神的好法子。”
“我也这样想着呢,陈姑娘可有什么新鲜的药膳方子?平常的汤汤水水少爷都喝腻了,怕送过去也是不肯喝。”
“那我写两个,都是滋味不错的。再送一剂补神的人参药丸一块吃了,总之这段日子都得辛苦,起码打起精神来,不要出错才好。”
“就是这个理了。”
石信飞正在门口等着,卓煜有事处理,不能送陈筱艾回宫,便让石信飞跟着,务必要看着陈筱艾进宫。
西侧门的侍卫已经跟陈筱艾混熟了,不仅隔着老远就跟陈筱艾打招呼,还不忘分享这两日宫里的八卦。
“安贵人生了?”
“是呢,是位皇子,十皇子呢!”侍卫悄悄收了拜托陈筱艾带的东西,小声道,“兄弟们在外头,只知道这一些,但听说......里面已经闹起来了。”
十皇子诞生,应该是喜事才对,怎么后宫反而还闹起来了?
难不成慧贵妃还是出手了?
陈筱艾赶回宸徽宫,依旧是春晓和蒙公公守着,蔓琪和仙茅跟着晨妃一起去了安贵人宫里探望,九皇子也一块抱过去了。
“安贵人是什么时候生的?还没打理好吧?怎么就带了九皇子去了?”陈筱艾一肚子疑问。
春晓和蒙公公也不去看陈筱艾带回来的东西,忙拉着她坐下,说道:“安贵人让娘娘一定要把九皇子带上.......筱艾,安贵人这次,咱们宸徽宫不想帮也得帮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春晓娓娓道来,说是前两日,乳母抱着九皇子去御花园看雪,因道路湿滑,九皇子又贪玩爱闹,一不小心从坡上滑了下去,眼看就要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幸好安贵人刚巧路过,她也不顾大肚子,扑过去将九皇子捞出来不说,还脱了外衣给九皇子御寒,因此得了风寒动了胎气,当晚就发动要生,足足叫唤了一晚,最后难产生下十皇子。
安贵人大出血,幸好太医院医术了得,硬是救了回来。
“等等!”陈筱艾立刻发觉不对,“春妈带着九皇子出门,一向警惕不说,宫女太监也都跟得紧,怎么会让安贵人挺着大肚子去救九皇子,他们人呢?”
“筱艾姑娘果然跟娘娘想到一处去了!”蒙公公拍着大腿激动道,“娘娘当时就要问罪,可巧安贵人就发动了,那可是救了咱们小主子的人,就匆匆忙忙陪着安贵人去了,如今也一直守在床边呢,就说等筱艾姑娘回来,好去查清楚。”
“蒙公公,劳你将当时的人都叫来。”
“哎,我这就去!”
陈筱艾转身抓着春晓的手腕,问道:“然后呢?慧贵妃那边是不是做了什么?”
“你猜得没错。要说安贵人也实属倒霉,刚生下十皇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父亲就被送进了大牢,说是与一宗贪污案有关。”
“这也太巧了吧?”陈筱艾一惊,“慧贵妃的手笔?”
“估计是了,不仅如此,那晚安贵人刚生下十皇子,慧贵妃就带着人进去,送了好多些奇珍异宝名贵药材,说什么安贵人难产大出血,恐怕照顾不好十皇子,她身为庶母,不忍十皇子刚生下就受此等委屈,当下就要将十皇子抱走!”
“我去......她抱走了吗?”
“没呢,咱们娘娘硬是给拦下了!”春晓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娘娘就抱着十皇子,跟慧贵妃当面对峙,蔓琪让我从后门出去,我一步都不敢停下,连忙将瑾妃和怡妃请了过去......和娘娘一起,将慧贵妃给气走了。”
“皇上皇后呢?还有太后呢?”
“不赶巧了,太后在铃兰节之前都会去鸿福寺祈福,皇上和皇后娘娘陪着一起去了。”
“慧贵妃这么心急,八成也是对抚养十皇子这事没有把握,所以才在太后皇后不在的情况先下手为强。我看她打算是亲力亲为地养两日,然后在到皇上跟前哭上一通........不料咱们娘娘跟她杠上了。”
“本来慧贵妃就盯着安贵人这一胎。”春晓小声猜测道,“估计就等着安贵人生呢,若是生下皇子,安贵人母家又有大罪,本来要亲手养育十皇子就不够格,这下更是顺理成章了。”
“安贵人自己对这些知情不知情?”
“我看多少是知道一些,不然她怎么要求娘娘将九皇子也带过去看她,就是想让娘娘看在她救了九皇子的份上,帮她度过这次难关。”
陈筱艾咂舌道:“我得先问问咱们跟出去的人.......搞不好,这是一次局中局啊,咱们娘娘眼看是被盯上了。”
蒙公公很快就将那日跟着九皇子出门的宫女太监都叫来了,陈筱艾仔细一看,都是熟面孔,起码都是她来到晨妃宫中后就在服侍的了。
晨妃是个宽和善待下人的主子,又是有子嗣傍身的宠妃,因此宸徽宫在后宫是个难得的好去处,宫女太监们的流动性极低不说,也都十分忠心尽心,要知道外面,多的是人想要进宸徽宫里伺候,他们自然也十分看重这个位置。
陈筱艾在宸徽宫待了也快一年了,宫女太监们的忠心应该不用怀疑,但难保被人利用了。
这些宫女太监们平日虽然与陈筱艾相处得十分好,但见是陈筱艾来审他们,自然也生出不服的心态来,毕竟陈筱艾要比他们都小个几岁,来宸徽宫伺候也不过一年而已。
陈筱艾也看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只问话,你们只需按实回答,怎么定夺自然是由娘娘做主。但有一点你们要想明白了,若我传给娘娘的话,与你们说给娘娘的话有所差别,你们只要想想是谁的心思不正就行。”
陈筱艾在晨妃身边的位置本就与他们不同,长着眼睛的心里都是门儿清,他们可以不满陈筱艾越到他们上头去,嘴上却是绝对不能留下虚的。
晨妃的确是个好主子,但不代表她不生气不罚人。
见他们心里都有数,陈筱艾便问道:“那天出门,九皇子要玩雪,你们怎么都没有贴身跟着?娘娘不是嘱咐你们,一定要看好九皇子吗?”
一名叫若儿的宫女站出来,解释道:“我们一直贴身跟着的,但那日雪厚,地上也滑,去的那处都是半人高的岩石,我们怕地上湿滑,九皇子磕碰到哪里可就不好了,于是便去附近张贵人的宫里要了洒扫的用具,想把九皇子常走的小道清理出来,没想到就那么一会,九皇子就差点出事.......”
另外几个宫女太监纷纷点头,看神情都是诚惶诚恐,不似有假。
陈筱艾看向春晓,春晓点了点头,表示若儿说话是可信的。
“这是你们第一次清理小道?”
“是的.......”
“最近几日都下雪,之前你们不想着清理,怎么这次就想着清了?”陈筱艾的眼睛从他们身上一一滑过去,“是谁提出来的注意?”
若儿忙道:“不是我们的注意,是冬绘。”
“冬绘?”
“冬绘是张贵人的宫女,这关她什么事情?”春晓不解问道。
“我们那日跟着九皇子出门,冬绘正在御花园里收集雪水,说是张贵人要煮茶用的。”
若儿说着看向身后,一名宫女忙上前来补充道:“我与冬绘曾共事过,于是打了个招呼,冬绘便说地上雪厚又湿滑,她刚刚差点摔跤,见九皇子在,让我们最好清理一下小道,我们也觉得安全起见,便跟着过去借用洒扫用具。”
“就这么说了几句话,我们两个跟着冬绘去取,没想到就.......”两个太监低头下去。
若儿也是一脸后怕,她道:“我们两个听到春妈声音后便赶了过去,但是九皇子已经滑了下去,根本抓不到。”
她说着拉开手袖,从手臂到手肘处,一条被岩石划出来的长长的伤口,证明她曾奋力想要救九皇子。
陈筱艾见状,对春晓说道:“春晓,等会把我那伤药给她一瓶,趁着冬日好养。”
“多谢筱艾姑娘。”若儿感激道。
“那张贵人与安贵人如何?”
春晓知道陈筱艾想问什么,她仔细想着,说道:“同是贵人,应该是有些来往的,住得也近,但安贵人怀有龙胎后频繁得罪人,张贵人又是个清冷的性子,两人估计走不到一块去吧?”
“要真按张贵人那样的性子,连皇上都不理会的人,会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去理会其他妃子的孩子吗?”
“这倒也是......说不定现在在自己宫里惩罚那个叫冬绘的宫女呢。”
“张贵人宫里的人你熟吗?”
春晓露出苦脸来,说道:“还真没有,张贵人宫里伺候的人极少,且她对待下人也是厚道,都忠心,除非必要也甚少与其他宫里的人打交道。”
若儿忍不住插话道:“所以张贵人在宫里才如同隐形人一般.......”
陈筱艾好奇道:“能不理会皇上,却还有些恩宠在身上的人,这个张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皇上对她有愧。”
众人连忙回身,就见晨妃披着狐皮披风,发髻上的金色步摇晃着冰冷的弧度,她冷着脸进门,看到陈筱艾,顿时从胸口里呼出一口沉闷的气。
她刚从安贵人的宫里出来,产房血腥,即便她已经经历过那么一遭,心里也堵得着实不痛快。
陈筱艾和春晓连忙扶着晨妃换了沾了寒气的衣裙,又呈上刚煮好的人参红枣汤来,晨妃一口气喝了半碗。
她拉着陈筱艾坐下,缓了口气,才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张贵人是川州人,她并不是正经选进宫里的,在进宫前就与皇上相识,且也有了首尾。”
陈筱艾和春晓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两人相视一眼,陈筱艾猜测道:“难不成......跟慧贵妃是一个路子进宫的?”
慧贵妃当年不仅是舍身救了盛成帝,还给了清白身子,即便她的出身再卑微,盛成帝于情于理都得带她进宫,后宫和朝臣也不会阻拦,这也有以防皇嗣流落在外的顾虑,早年的帝王们也不是没有闹出过这种事情。
“她倒没有慧贵妃闹得那般凶险,但也实打实被皇上骗了。”晨妃继续说道,“当时皇上忙于政务,劳心劳累,疲惫不堪,终于有一日忍不住,称病停朝,乔装打扮后带着亲信出宫游玩,当时正值夏末,听说川州湖景极好,便直接去了川州,想要好好玩一玩尽尽兴,便称自己为金都富商家的少爷,出来历练来了,因此在川州结识了不少脾气相投的朋友,成日游湖听曲作诗。在这些人里,就有当时闺中颇有才名的张贵人。”
张贵人出身不显,父亲只是五品小官,但由于母亲饱读诗书,她也成长为颇有才情的女子,虽然有些清高孤傲,但从不与人争风头,因此有什么诗会茶会的,各家小姐也定会邀请她。
乔装成富商少爷的盛成帝,便是在一次游湖诗会上结识了张贵人。
张贵人倔强的神情与极高的作诗才能深深吸引了盛成帝,而张贵人也被盛成帝潇洒俊朗的外表与隐隐透出来的威势激得心里小鹿乱撞。
二人常在一起吟诗作赋,听曲弹琴看山水,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盛成帝虽喜欢张贵人,但愧疚自己隐瞒在先,且身处宫外不想节外生枝,只想把张贵人当个红颜知己,但他们之间的情愫流动却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陈筱艾吞了吞口水,像是明白了什么,猜测道:“难不成.......”
“没错。”晨妃冷笑一声,“底下人看在眼里,误会了意思,在一次酒宴醉后,直接把张贵人送进了皇上房里。”
春晓倒吸一口冷气,不管别人知不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这一送,直接断掉了张贵人的一生。她是良家女子,看重名节,这要是传了出去,毁得不仅是她这个人。
“皇上有错在先,定然护着她,所以便告知了张贵人真实身份?”
“把张贵人带进宫做妃嫔,这是唯一的办法,对张家而言,女儿能入宫为妃,那更是极大的荣光和喜事。可是张贵人知道后却拿了白绫要悬梁自尽,被救下来时满面泪水,说她以为自己遇到的是有情人,没想到却是这世上绝对不会只与她有情的人。即便这人是皇上又如何,她要的只是唯一的有情人。”
众人沉默片刻,陈筱艾才说道:“张贵人饱读诗书,只信奉书里所写的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她失身时或许并不失望,因为是她的中意人,失望的是这个人是后宫三千的皇上,她既不能成为正室,又无法只让皇上钟情于她,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被皇上骗了,若早知道皇上身份,以她的想法,绝对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到时却是皇上要对她念念不忘了。”
“是的,皇上对她十分愧疚,张贵人进宫后竭力补偿,但张贵人进宫后越发冷清冷性,对别人还好,对皇上却是冷言冷语。”晨妃叹了一口气,“皇上落了个没意思,本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别人说了几句张贵人的不是,便也听了进去,逐渐冷落了。只有张贵人生辰还勉强记得,一年里也只有那天会召见张贵人,张贵人也只在那天敛住性子,但其他日子里还是与寻常一样。”
听完,陈筱艾也叹了一口气,道:“只剩下当初游湖作诗的情分在了。”
【作者题外话】:我终于放假啦
看到之前写的大纲懵得彻底,都忘了差不多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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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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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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