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强撑着欢快的语气炫耀自己学会刷鞋了,成绩又有进步了之类的,电话那头沈霆钧从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最后才叮嘱几句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挂掉电话之后,姜晚晚总是要缓上好一会儿,才能将思念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然后算了算离放假回家还有多少天,紧接着继续将所有精力放在学习上。
前世姜晚晚的高三班主任就不止一次说过,她其实很聪明,但就是不够努力,实际上她在学习上还有很大的进步潜力。
但姜晚晚听得多了一直认为这些都是老师的套路话,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了,结果如今身处这个环境下,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努力,没有手机、电脑、电视,更没有网络,每天除了学习那真是再也没有别的消遣了。
那些还未婚的同学有时还要参加个联谊,出去约个会什么的,可姜晚晚这种的已婚妇女为了避嫌只能老老实实学习。
就在这种心无旁骛地学习中,姜晚晚终于实现了在年级里也名列前茅的成就。
付出的努力获得了回报,按理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可谁知道过于优秀引来了老师的看重,决定带着她和另几个同学假期一起到地方上调研,从而导致暑假回家的计划就此泡汤。
倒不是不能拒绝,只是在这种改革前的关键时候,跟着老师他们这一众大佬调研学习的机会太过难得,只要有点抱负的学生都不可能拒绝。
于是姜晚晚虽然内心因为不能回家而哭唧唧,但表面上却还是受宠若惊地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在沈霆钧也能理解,反正暑假过后不久便是国庆节,到时候回家就是了。
可谁料大佬的学生不是那么好当的,因为姜晚晚有读研的计划,老师知道了她的规划后也打算着重培养她,参加一些会议时便总是把她带在身边增长见识,结果就导致不仅没有了暑假,国庆假期也回不了家,甚至有时周末也得加班学习。
老师看中你,带你增长见识,单独给你开小灶,这种事放在卷得头破血流的青北大学里,简直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姜晚晚只能欣然接受,然后痛并快乐着拼命汲取知识,只希望能不辜负老师的看中,同时也是希望老师看在她足够努力的份上能放她回家过个年。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这年寒假终于没有特别的活动了,姜晚晚跟几个江城的同学提前买好了票,一起坐火车回了家。
刚下火车,姜晚晚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冲她挥手的沈霆钧,她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疲惫,跟同学告别后便向着他飞奔了过去。
沈霆钧笑着一把接住她,然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那力度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舍得分开。
自从结婚以后,两人头一次分开这么久,只觉得看着彼此的脸怎么也看不够,要不是火车站人来人往两人还要杵在那里抱好久。
等到了家一进门,姜晚晚便发现从厨房里走出个围着围裙的陌生女人来,起初她还以为张姨不干了,家里又换了新保姆。
结果却听沈霆钧介绍道:“晚晚,这是二嫂。”
姜晚晚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他,似乎是想确定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明明记得当时沈霖锋写来的信里提起过,这二嫂比沈霆钧还小一岁吧,怎么如今看着像是跟姚红娟差不多大呢!
心里虽然诧异着,但她表面上还是正常跟这二嫂打着招呼。
对面的周芳妮心里也纳闷着呢,她这妯娌不是说也有二十五了嘛,还生养了个孩子,怎么无论穿衣打扮还是表情神态都跟那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
两人各怀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最后还是周芳妮惦记着厨房的汤,两人尴尬的对话这才结束。
等回了房间,姜晚晚一边收拾着从京市带回来的各种礼物,一边询问起沈霖锋夫妻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没有丝毫准备这带回来的礼物都不够分的。
沈霆钧坐在书桌前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紧黏在媳妇身上,说起这两夫妻的情况来。
这几年沈霆钧一直关注着南省那边的情况,一得知已经有地方下发了关于知青返城的政策,就赶快给沈霖锋写了信,让他去打听一下他们当地的情况,结果谁知道这信寄去后久久没有回信。
想到二哥那优柔寡断的性子,沈霆钧干脆直接请假跑去了南省,这才知道他们当地的政策还是单身知青才能返程,至于已婚的就只能离婚后才能回去。
看起来情况跟当初十分相似,可如今南省这边舅舅的那位死对头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江城如今对盲流管得也不像从前那么严了。
于是沈霆钧又劝又哄,帮忙给两人办了假结婚,之后沈霖锋带着孩子先跟着沈霆钧回了江城,忙活了半个多月找到工作后稳定下来了,才又去南省把周芳妮接来的。
所以沈霖锋和六个孩子回来了已经一个月了,周芳妮却是上周才刚来。
“等等……你说几个孩子?六个?!”姜晚晚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结果却看到沈霖锋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地点了点头,表示她没听错。
而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七一年沈霖锋写信回来的时候,他媳妇刚怀上老二,如今已经是七八年了,也就是说,周芳妮七年生了五个?
等吃晚饭时,看着餐桌旁一排小萝卜头的性别,姜晚晚一下子明白了,又是想要个男孩所以才拼命生的呗。
好在听着小勋兴致勃勃地介绍这几个孩子的名字,并不像是在家里不受重视的样子。
宝珍、宝珠、宝金、宝银、宝霞、宝晖。
至少从名字来看,沈霖锋夫妻俩好似一视同仁的很宝贝这几个孩子。
而且虽然沈霆钧说是他二哥非要生个男孩继承香火,好完成对他生父的承诺,但姜晚晚看着他对几个女儿耐心照顾,却在儿子哭起来时皱起眉头的样子,却觉得他可能真没多少重男轻女成分,纯粹只是把生儿子当成个必须完成的任务来看。
当然了,即使如此他让妻子连着七年生五个孩子,也实在过于丧心病狂了。
但这些都是人家夫妻俩你情我愿的事,比起多管闲事她更想把精力放在自家男人孩子身上。
等晚上给儿子讲完故事看他睡着,姜晚晚洗漱完换上新睡衣,打算小别胜新婚跟沈霆钧度过一个狂热的夜晚。
谁知道他看见姜晚晚的穿着一下子变了脸色,面上表情堪称惊恐地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任她怎么喊都不出来。
这直接把姜晚晚给搞懵了,怎么回事啊?她魅力下降了?还是两人的婚姻终于也到了七年止痒了?或者说,他不行了?!
想到这里姜晚晚大惊失色,使劲儿拽着被子一角,想掀开当面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直到她累得气喘吁吁,看着仍然顽强抵抗的一团被子,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丈夫却理都不理自己,悲从心来直接哇哇大哭。
听见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沈霆钧也闷不住了,钻出被子一边哄着她一边说了实话。
他自从看见二嫂接连怀孕生子导致老得那么快,又听二哥抱怨计生用品质量不好根本不管用后,直接打了个激灵。
回了江城后他去找季老爷子咨询了一番,然后在他的推荐下去省城做了个结扎手术,医生说两周内禁止进行夫妻生活。
所以他不是不理她,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如今刚一周多一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姜晚晚听着听着都忘了哭,满脸眼泪也不管,目瞪口呆盯着沈霆钧,只觉得心里是说不上来的什么滋味,酸酸涨涨有些熨帖,同时又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等沈霆钧再三保证他身体一切都好,没有任何不适之后,姜晚晚才放下心来。怕他伤口挣开,也不敢穿这低胸真丝睡衣了,换了件半高领秋衣秋裤,想了想还是不够保险,干脆去儿子房间睡了。
最终看着姜晚晚抱着被子离开的背影,沈霆钧干脆利落地扇了自己一下。
怎么早不去晚不去,非得等媳妇儿快回来的时候才去结那个扎呢!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呢嘛!
后面几天姜晚晚就一直在儿子房间睡得,沈父等人问起是不是跟沈霆钧吵架了,她便说是想趁着假期跟儿子多相处一会儿,他们虽然有些怀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开始她还觉得沈父他们想多了,她和沈霆钧之间夫妻感情好着呢。
但是要不怎么说,说话不能太绝对。
没过多久,就接连发生了两件事,直接导致了两人的感情危机。
先是一封寄到家里给姜晚晚的贺卡,上面贺词乍一看挺正常,可纸上行书刚劲有力、潇洒俊逸,一看就是男人的笔迹。
沈霆钧当时就警铃大作,再仔细看,那贺词中字里行间用词都颇为熟稔,好像是关系十分要好的两个人之间的措辞。
等姜晚晚回家后说这人是跟着老师一起参加会议时认识的,某个老领导的孙子,比她低一届的同院系学弟。
听到沈霆钧耳朵里更感不妙,大学生、人年轻、还是高干子弟,不过几面之缘却单独寄来贺卡,这不就是心存不轨嘛!因着这事他心里生出无限危机。
可他问多了姜晚晚却不耐烦了,觉得他疑神疑鬼没事找事。人家比她小四五岁呢,也知道她结婚有孩子了,就是出于礼貌寄封贺卡有必要想那么多吗?
本来媳妇将近一年没有回家,家属院里风言风语的,就让沈霆钧没太有安全感,结果突然冒出来个没安好心的师弟,怎么可能不多想。
因为这件事两人闹了别扭,或者说是姜晚晚懒得理他,沈霆钧自己跟自己闹别扭,又不能对着媳妇发火,最后只能跟一堆朋友凑在一起喝酒抱怨。
一天两天的就算了,可连着四五天他下了班都没有及时回家,等到回家了虽然人是清醒的可那身上的酒味遮都遮不住,姜晚晚就觉得他不太对劲。
等去给江母送东西时,她就把这事儿说了出来,主要是她根本不知道沈霆钧是为了什么事儿闹别扭,总不能是为了那么张贺卡吧,在她印象里沈霆钧也不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啊!
住在娘家养胎的徐惠蓉听见了,便欲言又止地提起一件事来,她之前去百货商店置办年货,看见沈霆钧陪着一女的买手表来着,但因为不确定两人什么关系,又怕是自己想多了,便一直没跟姜晚晚说。
听了这话姜晚晚先是一愣,随即眼里杀气四溢,转身就走,去孙家找了最老实的孙四虎,让他带着自己去找沈霆钧。
孙四虎看见姜晚晚脸上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但还是吓得咽了咽口水,麻溜地带着她去了一处小四合院。
但到了院子里,孙四虎怕惹祸上身不敢进去了,指了指屋内,示意沈霆钧就在里面,等看见姜晚晚面色不善一脚把门踹开,更是吓得转身就跑。
他一边跑一边腹诽着,这要是让钧哥知道是他带来的,肯定要找他事儿的,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而姜晚晚踹开门后大步踏了进去,就看见屋里烟气缭绕的,一群人围在炕桌前在那打牌,沈霆钧坐在中间,跟前看着一瓶烧酒和一碟花生米,正在那皱眉看牌。
旁边一女人倚靠在他身上,浓眉大眼,微卷的头发刚刚掠过耳梢,听到动静看过来时眉眼流转间竟是别样妩媚的风情。
姜晚晚只觉得心中先是一凉,然后瞬间无尽怒火上涌,几乎要从自己身上蔓延出去席卷整个世界。蜀南文学
她顺手摸起一个酒瓶,径直向沈霆钧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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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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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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