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长风昨晚没睡好,警局里忽然炸开的电话铃声吓了他一跳,老孟伸脚过来踢了一下。老酒蒙子大早上瞧着也不是太清醒,脸颊上两坨红还没散,大巴掌揉着一脸褶子,嚷嚷:“去去去,接电话!年纪轻轻的,大早上养什么神儿呢?”
“哦。”春长风应了声,起身上前接起电话,那边报警的是个声音哆嗦着三个字:“死人了……”
又死人!春长风脑瓜子一阵嗡嗡叫唤,按照他之前推测的,金木水火土里面,溺死的刘玲是水,自杀胡太爷的是金,被咬死的洪七爷是木或者土,那这次的轮到了什么?
“孟哥!走!”春长风把赖在椅子上摇扇子的人薅起来,拎着衣服就往出事儿的地方跑。
报警的是房子的房东,也是她发现了死者。烫了满头卷毛的女人四十来岁,身体微胖,一张流着大汗的圆脸,眼珠子鼓着,一见到警察立刻迎上去絮叨:“我今天来收租的,叫半天也没人开,屋子里往外跑臭气,我就就找了两个小伙子撞门,一进去我就看着人……人躺在床上没气了……警官啊,我可是没敢动屋里得东西……哎呦!哎呦……”
房东说着唉声叹气地开始揉眼睛,她脸色惨白,看得出来确实被吓坏了。
老孟拍了两下房东敦实的后背,先态度强势地表示海大路这片出了事儿,他包管负责到底,然后又软下声音,对房东说:“你快别哭闹了,这会儿再嚷嚷,闹得远近都知道了,以后这房子还要怎么租?”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这年头死个把人稀奇啊?想看死人的赶紧出城去找李大帅,保准你一个月看的死人比活人多!”老孟在门外面把看热闹的给轰走了,只留了房东在房门口站着,等之后问话。
春长风先一步推门进去,七月的天津城正是最热的时候,屋子里蒸笼一样把血腥腐臭味儿烘得挤满了角角落落,他毫不怀疑屋子里的柜子桌子都已经被腌入了那股子血肉腐烂的恶臭味儿。
老孟揪着衣服领捂住鼻子,他不肯再上前指了指床上的人对春长风说:“去去去,拔地拉,你去看看。”
“他妈的,这是死了多久?烂完了吧……”老孟在背后骂骂咧咧,春长风也是强忍着恶心,屏住呼吸,咬紧牙齿,脖子上青筋都鼓起。他小步地走上前,做好了再见到李贺那张烂脸的准备,可真看到尸体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床上的女人约么二十来岁,身材瘦小,眼窝凹陷,右眼角下是一颗黑痣,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她完全没有腐烂,身上的衣服很干净,神态自然像是熟睡,双手交叉搭在胸口,除了浑身皮肤过于惨白,再未见到其他伤口。
“你傻站着干什么呢?”老孟见春长风没动弹,便捏着鼻子问。
“我……”春长风有些紧张,他看着老孟要过来,手快过脑子,一把扯掉女尸脖子上的天蓝翡翠。温润的美丽宝石攥在手里,春长风心里发虚,脑门和手心都在直冒汗。
“有那么热吗?”老孟不情不愿地磨蹭好一会儿才走到床边,侧头看了眼春长风拍了把他脑袋,然后才低头看床上的死人,啧啧嘴:“瞧着死了没多久,怎么也不该这么臭啊。”
说着话老孟往后退了一步,他绕着床走了半圈,然后推了把春长风的肩膀,说:“床底下有东西。”
“什么?”春长风的心思这会儿全被兜里的天蓝翡翠吊着,反应慢了一拍,瞪大眼睛看着老孟顿了半分钟,才问:“床底下有什么?”
“臭味儿从下面传出来的,”老孟捂着半张脸,满是不耐烦:“拔地拉,你今儿是怎么了?丢了魂一样的!”
“我……”春长风要解释却又被老孟打断,他指着床说:“甭那么多废话,你蹲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春长风答应着,刚一弯腰扑面的臭气直击面门,恶心的隔夜饭差点呕出来。他咬着牙齿忍住,看到床下确实有一小滩黑乎乎的液体,不仅如此,床板上还在缓慢地一滴一滴往下滴答。んτΤΡS://Www.sndswx.com/
那是什么东西?春长风拧紧眉毛,侧过脑袋探着身子往里看。
“啊~”春长风尖叫出来,慌慌张张往起来爬时脑袋还磕在床边,“咚”的重重一声。
“怎么了?”老孟问。
春长风一眼不发,拿过墙角的水盆哇地吐了出来。老孟见状立刻知道床下有东西,他往后缩了两步,再不上前,等着春长风抱着盆子吐完了,低声问:“什么玩意啊?”
“死人,”春长风说着,又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被钉在床板下的尸体被从头到脚剥了皮,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在裸露的肌肉和脂肪里蠕动。
“死人?”老孟一愣,话还没问完整就见春长风又吐了,直到是后来只能呕出浅黄色的胃液。
“什么玩意儿啊?”老孟念叨着。春长风不是个胆子小的,他这反应被勾起了老孟的好奇,他蹲下身小心地一步一步靠近,但也只往床下看了一眼就抢过春长风手里的水盆。
白瞎了早上的包子!老孟吐出来时忍不住想,这辈子算是他妈的准备戒肉了!
老孟锁了死人的房间,春长风跑去把龙王庙的何师傅请来了,他一路上都在念叨自己皮肉发麻,甚至忘记了天蓝翡翠正在口袋里。
何归让老孟和春长风在门口等着,他拖了口薄木棺材进屋,前后花了半个多小时后,两具尸体都装了进去。老孟推着春长风去给何师傅搭把手,可春长风想到那些蛆虫头皮就一阵儿阵儿地发紧,他正犹犹豫豫就何归手一抬一松把棺材放在了木板车上。
“床下的是个女人,盆骨松,肉紧实,虽然生过孩子,但岁数不大,我猜着二三十吧。”何归一边捆棺材,一边说:“她牙齿很干净,是保养过的,上下磨损小,说明吃得精细。这女人活着的时候,日子按说很滋润。”
“床上的呢?”春长风问。
“床上的手脚都是老茧,是个做粗活的。”何归说着指了下后颈椎,靠近春长风压低声音:“她脖子叫人取了骨头,浑身血都放干了。”
又是浑身失血!春长风愣住扭头看向死人的屋子,缓了片刻才忽然想起来兜里的天蓝翡翠,脱口而出:“春梅!”
“对!”房东太太一拍大腿凑上来:“是叫春梅!给骆家做事的。”
“我的妈呀!”老孟吓得原地跳了起来,手指头指着薄木棺材里的人,嘴巴哆嗦了下:“他家那个三太太?”
“嗯,”春长风点点头,他看向老孟问:“咱们走一趟骆家?”
不等老孟回答,何归留下句“我回龙王庙了”,便拖着棺材离开。房东太太还没明白到底咋回事儿,懵呆呆地看着老孟和春长风问:“不回警局问话吗?”
“把房子锁了,你在门口看着别动,”老孟深吸口气,对房东太太说:“我们还有些重要的事儿要处理,等会儿再来管你这摊子。”
“什么重要的事儿啊!我这死了两人!”房东太太嚷嚷着。
老孟脸一耷拉,瞪着人,声音极低地问:“我带你去骆家,你去不去?”
“骆家出了事儿?”房东太太想起来老孟刚才说的三太太,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打了个机灵连忙摇头。
“不想惹事儿就待着看好房子,”老孟说着态度又软下来,盯着春长风看了片刻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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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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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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