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玉秋想着春长风那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忙着查案子呢,又没空理我。”
“春警官心思简单纯良,是个难得的好人。”骆康笑。
“我自然知道他是个好人了,”玉秋用力点了下头,扁扁嘴巴,“只是……”
“玉秋小姐,你的春警官有半颗佛心。”骆康没头没尾地冒出来一句。
“你怎么知道?”小狐狸愣住。骆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瘸一拐地打开包厢门,说:“我还有些事情处理,让司机送你先回去。”
“你要去哪儿?”玉秋追着问。
骆康笑着回答:“生意上的事情。”
骆康绝对没说实话,玉秋回去的路上,越发觉得这个骆家的大少爷神神秘秘。他好像真的有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什么都知道,所有的真相都早在他的胸口中,只会在合适的时候稍稍抖落出来一点点。
“我听说大少爷有疯病,犯病的时候打死过人,”玉秋忽然直通通地问前面开车的司机。
“这……”司机听到问题后有些惊诧,他侧头看了眼后面的玉秋,说:“听过,说是大少爷小时候闹出来的事儿,但我给骆家工作时间短,就这一两年里是没见过大少爷犯病。”
“这说法哪儿来的?”玉秋问。
司机皱起眉,想了半天说:“我也记不得从哪儿听的,应该是家里那些丫头婆子说的。玉秋小姐,那些话你姑且一听就是了,可不能信,有些事儿传来传去的早变了样子。”
“我是觉得大少爷人挺好,”司机絮絮叨叨说骆康的好话,玉秋没完全听进去,她满心里滚着一个问题,骆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能看透俗世的圣人,一个善于抓住人心的天才,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但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人忍不住会生出遗憾,玉秋想着如果他稍微好看一点,或者没有残疾,覃相鹂都不那么排斥抗拒。
脑子里胡乱想着,玉秋回到了骆家的公馆,在一楼房间门口遇见管家张妈。她正从骆康的房间里蹑手蹑脚地退出来,扭头撞见玉秋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呢?”玉秋问。
张妈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儿,被问得慌神,往玉秋身后看了眼,没见到骆康才松口气。她抹了把被梳得溜光水滑的头发,拔着脖子,说:“我来给大少爷收拾房子。”
“平时不都是吉叔过来收拾吗?”玉秋反问。
张妈对玉秋向来是不怎么客气的,板着张死人脸,说:“玉秋小姐,您又不是我们骆家的人。当客人的就得守本分,别没事儿去管主人家的事儿。”
稀罕管你这摊子烂事儿似的!玉秋在心里回骂了句,不高兴地耷拉下嘴角。张妈见状像打赢一场战斗,昂着脑袋,鼻孔看人,若她是妖怪这会儿尾巴肯定甩到天上了。
玉秋瞧着那张脸生气,也懒得跟她计较,侧身让张妈快走,可等人走过身边时,她又闻到了那股噩梦里的甜腻腻的脂粉香气。
“你上午去哪儿了?”玉秋一把拉住张妈。
张妈被扯得往后退了两步,手压在胸口站稳脚跟后反手推了把玉秋,皱着眉说:“哪儿也没去!”
“你见了什么人?”玉秋追问。
张妈皱紧眉头,上下打量着玉秋说:“家里能有什么人?还不就是伺候老爷和少爷们。”
“可他们身上没有那股味儿……”玉秋嘟哝。
张妈听到脸色瞬间变了,她狠狠地甩开玉秋,说:“玉秋小姐,张妈是个下人,要做粗活,身上有点汗臭可太正常了。”
“不……”玉秋还要解释,却见张妈已经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啊!”张妈刚拐过一楼的走廊,忽然尖叫出声。正要开门进屋的玉秋听到后,连忙跑过来,她顺着张妈打颤的手指头看过去,只见大门推开走进来一个瘦高女人。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翘着二郎腿拿起桌上的烟盒熟稔地点上,一身青绿色的旗袍,脖子上绕着三圈珍珠项链,头发盘着当下时髦的款式,脸上敷了厚粉,细柳叶的眉毛,大红唇。
玉秋盯着女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叫她:“三太太?”
“嗯,”三太太张珍秀笑盈盈地点头,眼角往上提,简单的应声让她把调子拖得又细又长,恨不得多打两个弯。
她什么时候打扮得这么……玉秋一时找不出来词语,只想到了之前去找婉君时在“丽都皇宫”外见过的那些女人。看人的眼神黏糊糊,姿态暧昧、讨巧,好像下一刻就会摇晃着细细的柔软的腰肢走过来跟人说笑,一点也不像三太太之前时时刻刻端着的那副傲慢样子,而且她好像把失踪的长生彻底忘了,脸上没有一点点焦虑或者烦躁,因为丢孩子而发疯打人的事情似乎发生在八百十年前而不是昨天。
“今儿外面好热啊,”张珍秀笑着说话,手里摇晃一把圆形的团扇。
玉秋的目光落在三太太的手上,她人非常瘦,两只手像干枯的树杈子,青色的血管一贯是鼓鼓囊囊地涨着如同趴在手背上的蚯蚓,而此刻她手上的血管扁扁地地贴在皮肤下,只有浅青色的痕迹。
三太太就像被抽干了血的苍白尸体。当这个念头蹦出来时,玉秋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她盯着沙发上的女人脚底下一步也挪不动。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啊,”三太太笑着招呼,红唇裂开露出满口白惨惨的牙齿。
好怪!玉秋没有上前,那女人从头到尾都怪得很,她谨慎地往后退了半步,手背在身后捏了个法诀放大自己的嗅觉。
居然没有妖气,玉秋有点惊诧,但紧接着她弥散在骆家公馆里的血腥味儿和掺杂在其中的淡淡的腐臭。
尸鬼吗?玉秋眸子沉了几分,盯着三太太张珍秀。
所谓尸鬼本质讲却不是鬼,人死就是人死,一堆腐肉里分裂不出来个能穿墙遁地的玩意儿,否则也不需要什么衙门警察,只等着死了做鬼给自己报仇雪恨。尸鬼的重点是前头的尸,是某些东西操纵的肉傀儡。
玉秋用力一戳身边的张妈把人弄晕,环视一圈没见到其他人,背着手露出尖利的爪子。她嘴角往上拉扯,撇出个僵硬的弧度:“三太太心情这么好,是有什么高兴事儿吗?”
“能有什么高兴事儿,”三太太笑着回应,玉秋缓步绕到她身后,眼珠子一眨变成黄铜色。
视野里褐色的木地板、白色墙壁和棕红色的沙发都退化成青灰,出乎意料地没有银白色的妖丝,玉秋皱紧眉头,她不死心地又伸出爪子在张珍秀的脑袋顶上划拉。
或许是对方法术高超,或者只是藏得仔细?玉秋一时想不出来除了尸鬼,眼前这位三太太还能使什么东西。她打算再靠近一些,手刚靠近三太太肩头,却被惨白的”干树杈子“牢牢地一把抓住。
玉秋慌忙收了法术,低头对上三太太那张神态妖媚的脸。
“干什么呢?”三太太问。
玉秋的心脏差点冲出胸口,她干涩地咽唾沫,喉咙里挤不出来半个词。
“这手摸着真好看啊,”三太太歪头笑着对玉秋说:“细骨、薄皮、软肉。”
这说的像是一只烧鸡脚,玉秋敏感地把手抽回来,她已经分不清这位似人非人的三太太是个什么东西。
出于动物对危险的本能,玉秋想从客厅逃走,可眼睛往大门瞟了眼后意识到如果自己拍屁股一走,骆家出点事儿就又成了能让春长风抓破脑袋的无头官司。眼下就是个火坑她也不能跑,得待在这里时刻关注着骆家上下的变化,玉秋深吸口气稳住心绪,坐到了三太太张珍秀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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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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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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