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颂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件斗篷,将岳蘅罩住,她不解地看向东郭颂。
“你这一身太扎眼,你的信徒里,有一批人狂热地崇拜着你,他们只要留心打听,很快就能找到你。”
“哦哦。”她连忙戴上兜帽,将自己藏进斗篷里,东郭颂身上有淡淡的松针香气,连带着他的衣物也是这个味道。
他们找到客栈,东郭颂要了三间靠在一起的房间,岳蘅住在中间那间。岳蘅头一回住古代的客栈很是新鲜,四处翻看,翻了一个底朝天。
房间不大,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都靠着墙。桌子上放了一个器身黑腻的老旧油灯,桌子背面的墙有一小块被灯火熏黑的斑块。除此之外,小小一间房里,也没别的什么东西。岳蘅很快就无聊地躺床上,望着床顶发呆。她又立马爬起来,打开窗户往外看,四下看看,往隔壁一看,正好看到东郭颂打开窗户。
“你看,咱们的窗户还靠的挺近的。”岳蘅说着,把手伸了过去,拍拍东郭颂的窗户。
“嗯,挺近。”东郭颂嘴角含了一丝笑,看起来像是无奈地包容她的幼稚之举。
岳蘅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弯月,对他说:“你是不是很失望,因为我和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没有,你这样也很好,各人有各自的活法,下午是我唐突了。”
这人怎么突然就温柔了?岳蘅心下诧异不已。
“但是,”东郭颂突然话锋一转,“你要是惹出大祸,我一定把你关进不周山,时时刻刻在我监管之下。”
“我能惹出什么大祸……喂!你别关窗户,你说清楚!”
隔壁的窗户被紧紧合上,岳蘅觉得他莫名其妙,他哪里来的逻辑觉得她会惹出大祸,还想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生气地在房间走了一圈,猛地一甩把窗户关上,骂道:“东郭颂!”
东郭颂房间里的灯火,随着这个巨大的动静一颤,隔壁没了动静,他开始打坐静心修炼。
另一边的刘咸,正要捧水打湿脸,手刚要伸进水里,就听到外边巨大的关窗声,水盆里的水跟着泛起涟漪。
“怎么闹上了?”他不解道。
初秋的夜晚气温偏凉,客栈的床板睡着又冷又硬,而客栈的被子仍旧是夏日的薄被单。岳蘅渐渐觉得冷了,可她又懒得起来找店小二,她只好把搭在床尾的斗篷拿过来,也盖在身上。一想到这是东郭颂,她反射性地“哼”了一声。
身体很快暖和起来,她也沉沉睡去。
黑暗从墙角蔓延出来,渐渐笼罩整个房间,一丝光亮都没有。处在睡梦中的岳蘅感受到压迫,皱紧眉头,不安地挪动身体,斗篷从床上滑落到地上。
一双金色的大眼在黑暗中睁开,双目炯炯有神,看向岳蘅,眼睛的主人缓慢地靠近她。他每靠近一分,岳蘅身上的压迫就重一分,她身上开始冒冷汗,眼皮不安地动着,但就是睁不开眼。
隔壁的房内,灯影骤然摇动,正在打坐的东郭颂警惕地睁开双眼。
黑漆漆的影子伸出两只长着白毛的手,正要触到岳蘅,他的脖子从身后被人卡住,双脚离开地面。房子里的黑影瞬间褪去,他身后是穿墙而来的东郭颂。
东郭颂不顾对方的挣扎,收紧手上的力气,冷冷道:“滕盘山,你放着好好的妖君不做,跑到人聚居的地方来做什么?”
“你大爷的东郭颂,快把老子放开!”妖君的声音稚嫩青涩,他的外表看起来就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脸上身上皆是白毛,头顶还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如他所愿,东郭颂松开他。
滕盘山敏捷地往旁边一窜一跳,拉开两人的距离,四脚落地后站直身体,他金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东郭颂。
东郭颂看到岳蘅苍白的脸,呼吸一顿,他心里升腾起一股疯狂的怒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一旁的滕盘山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明明东郭颂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周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岳蘅身上的被单被她自己抓皱,凌乱地盖在身上。东郭颂俯身仔细检查她的身体,确认无碍后,将她的被子盖好,捡起斗篷一并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去看滕盘山。
滕盘山被他看得发毛:“你你你干嘛,不周山和妖族可是有誓约的,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誓约里也说了,”东郭颂的手摸上剑柄“害人的妖,除。”
“我没把她怎么,我就是释放了我的妖气。好歹也是名修士,没想到她连着这个都受不住,真是太弱了。”
“你到底来这做什么?”
“这不清辉元君出关了……”
“她一个月前就已出关,你现在才来?”
“但她不还是一直待在自己的洞府里,也没正式出来啊。我手底下的小妖来报,说今日傍晚,在屏山和后兆城之间的隶阳湖,疑似有清辉元君的踪迹。”
“你在找清辉元君?”东郭颂忽然笑了一下,“难道你想替你父亲报仇?”
东郭颂提到老妖君,滕盘山似乎又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回到了那一天的战场,数以万计的尸体堆积成山,混乱肮脏泥泞的土地……
他一阵颤栗:“你一定无法体会,那一天给整个妖族留下多大的阴影,报仇?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来找清辉元君,是为整个妖族求情,是怕她再杀回来!”
东郭颂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岳蘅,没有作声。
“我赶来隶阳湖,闻到了你的气息,我想你们不周山一定比我们更容易见到清辉元君,我就顺着你的气味来到这里。谁叫这个女人身上也有你的味道,我就走错房间了,一开始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她就是清辉元君,妖气一下子没收住。虽然她很弱,但我还是想问,她是吗?”hτTΡδ://WωW.sndswx.com/
“她说过她不是。”
“真的?”
“我从不说假话。而且,我见过清辉元君了,她决定不再斩妖除魔,她不会来找你们麻烦。”东郭颂面不改色道,岳蘅确实都这么说过。
北川真君东郭颂不说假话这一点,滕盘山是有所耳闻的。
“安心了?”
“特别安心,”滕盘山点点头,“那我就告辞了。”
想到隶阳湖那只千年大妖,东郭颂毫无感情道:“管好你手底下的妖。”
滕盘山无奈地笑笑,脚底抹油就走了。自一百五十前人妖大战以来,妖族遭受大创,自此就如一盘散沙。他这个妖君,连个人型都是小孩模样,除了几个对老妖君忠心耿耿的老妖,其余的大多表面上顺从他,暗地里又是另一幅模样。
夜色幽幽,偶有虫鸣,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翌日清早,东郭颂敲岳蘅的门,过了好一会,她才打开门,打着哈欠探出脑袋,脸蛋睡得红彤彤。被外头的亮光刺激,她抬手挡住上张脸,指缝间露出一只半眯着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她看起来对昨晚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印象。东郭颂倾身对她说:“吃早饭。”
清冷的声音,让岳蘅浑身一激灵,她好像才清醒,知道眼前的人是东郭颂。联想到昨晚的不愉快,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转身往床上去:“修士不是可以不用吃饭的吗,我一点也不饿。”
“食气辟谷只是一时,做不到一世都不食一粒米、不饮一滴水。”
“天都没亮呢,我还困着,我还要继续睡。”
她刚跨出一步,却一脚踩住自己的裙摆,瞬间失去重心,人不受控地往前倒。
这该死的裙子,她在心里骂道。眼前的画面,一会是东郭颂惊愕的表情,一会是凹凸不平的木地板,她整张脸皱成一团,准备好与地板亲密接触。
东郭颂及时捞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没让她的预想成真。他一开始并没有考虑这个动作是否恰当,只是很自然地想护住她。
背靠坚实的胸膛,岳蘅呆愣在原地,隔着布料传来对方的温度,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头顶传来声音。
岳蘅抬头去看他,额头贴上他的下巴,虽然他胡子剃得很干净,但还是有点扎人。
“嗯嗯嗯!”
她最先反应过来,这个动作很暧昧,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刘咸正好打开门,看到他俩抱在一起,“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东郭颂这才反应过来,僵硬地松开手,看着岳蘅慌张地离开他的怀里,短暂的肌肤之亲,一触即逝。他心脏好像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击中,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抬眸看向岳蘅,她正走回到房间,拿上他之前给她的斗篷将自己罩住。
隔壁的门拉开一条缝,刘咸露出半张脸,他说:“我可以出来吃早饭没?”
岳蘅正好走到门口,看到刘咸这副样子,把他的门拉上:“你还是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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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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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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