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迟赶忙将人扶进屋内,便开始生火煎药烧水。
疫病会传染,归根结底还得保证水源、食物和环境的干净,再烧艾熏屋,艾水泡浴。
加上她的草药,应该没有那么难以治疗。
替刘氏包扎好受伤的脑门,费力的将刘氏扶入浴桶内,倒入艾草水。
刘氏浑身滚烫得吓人,触到药水突然双目翻白,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老旧木桶被她抽搐得咯吱作响。
李栖迟艰难蓄了满桶的药水,转眼便被晃得只剩了大半,漏得满地都是。
怕刘氏抽搐中咬到舌头,李栖迟找了块帕子塞入她口中。
后来索性自己也脱了鞋进入浴桶,牢牢的抱住不停抽搐的刘氏。
药水溅入眼内,辣得生疼她,也不敢伸手去擦。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渐渐安静下来。
刘氏脸色煞白,嘴里咬着白布,脑袋无力的耷拉在浴桶边。
李栖迟脑中混沌一片,双臂几乎失去了知觉。
刘氏是她来到荣滇唯一一个待她视如己出的人,无微不至照顾她,也是她目前唯一的亲人。
她很怕刘氏会死。
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憋得她心口发紧。
半晌后,刘氏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只是气若游丝的小声说了句:
“阿岁辛苦了。”
一时间,李栖迟鼻头一酸便红了眼眶。
将刘氏扶到床上换好干燥的新衣喂下药去,李栖迟这才缓了口气给自己也收拾干净喝了点药。
屋外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闷热的暑气却未减分毫。
李栖迟站在大灶前,看着锅内翻滚的白粥有些出神。
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些仇怨,对现在的她来说,太过遥远。
而眼前的瘟疫,才是生死大事。
相信过不了多久,全村就会知道她能治疗瘟疫,家里的药草肯定是不够的。
她一个人能力有限,要想将全村治疗下来,明天还得去找村长,组织人再进山多采一些。
正盘算着对策,院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的拍门声。
李栖迟放下锅铲,出屋去查看。
黄昏的夕阳下,篱笆围成的小院外站了不少村民,有的杵着拐,有的怀中抱着睡着的孩子,还有人陆陆续续正在朝这边走来。
拍门的是村霸李大牛,见了李栖迟过来开门,面色极为不好地问道:
“陆渊的小媳妇,你早知道村内起了疫病,为何不做声提前告知大家一声,到底安的什么心?”んτΤΡS://Www.sndswx.com/
“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既然会医治为何也不说一声?”
“快把药方告诉我们!”
“对!把你找的草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堵死了她家的小院。
现在,仿佛她就是那天底下十恶不赦的罪人。
李栖迟抬眼打量着众人,侧了身子给大伙让了道:
“草药都在这,你们拿去吧。”
众人正要动身,她悠悠开口道:“知道如何用吗?知道要多少剂量吗?”
“少废话,说!”李大牛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的,骤然受道李栖迟的挑衅,将刀架到了她肩膀上。
李栖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她素来是最不怕威胁这一招的。
她将自己的脖颈贴近李大牛的刀刃,说道:
“反正我无牵无挂,要死大家一起死便是,我看了一下,在场发病的人不少,这病若不治疗,一月之内必然全身溃烂而亡,杀了我吧。”
李栖迟声音清亮,一字一句说的清楚,话音刚落四周原本议论的声音便小了下来。
众人纷纷看向李大牛,眼神里带着些哀怨,若是惹怒了她,那就真是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活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往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对着李栖迟磕了两个响头,哽咽道:
“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说你是个灾星刚来村里就大旱,害得田中颗粒无收,阿岁姑娘,王大嫂说你救活了小飞,求你行行好也救救我家六儿,我给你磕头了,求你行行好救救她。”
见了有人下跪,人群中一个接一个也都纷纷跪了下来,不分男女老少,通通都给李栖迟磕起了头,求她救人。
李栖迟从前在宫内她身份高贵,受人跪拜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眼下跪在她面前的都是些无辜的百姓,虽然同样都是有求于她,但意义却大不一样。
李大牛眼下是除了李栖迟以外唯一一个站着的人,刀还架在李栖迟的脖颈之上。
看着周围原本和他一同来声讨的村民通通下了跪,他的脸上尴尬,指着众人大声骂道:
“都是些没出息的软骨头!求着老子来帮你们拿药,现在搞得老子倒像个罪人!”
“都给我起来,一个来村几年都从不与外人说话的怪胎,你们还指望她做活菩萨救你们不成?”
“给我起来!药就在院里,早点拿回去吃了,不比在这里跪着强吗?”
说罢,他扔了镰刀,自己大步走进院内,将李栖迟下午才晾晒好的草药通通装了起来,“都跟我走,照着这些药草去采,回家熬了吃就都不用死!”
众人都看着李栖迟,却没有一个人起身,李大牛气得直跺脚,再次大吼道:
“都起来啊,治病要紧,她不愿意治疗你们跪多久都没用。”
“你拿去吃,全煮了病能不能治好我不知道,命肯定是没了。”李栖迟叹了口气。
她上前扶起那个抱孩子的妇女,扫了眼众人开口说道:
“村里人多,你们若信我,我会尽力治疗,但我有个条件。”
“你们看!我就说她没安好心,条件肯定是要钱!这种赚瘟疫钱的人不得好死!”李大牛涨红着脸,看起来真的气急了。
“我还有一点养老钱,可以都给你。”
“用物件儿换可不可以?”
“是呀,我家里还有两头牛崽子,够换一副药不?”
“我可以用田地跟你换...”
每一个村民脸上都带着期盼,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栖迟,有的甚至干脆翻遍了身上所有的银子,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双手捧到李栖迟面前。
她许久未见到这样的场面,莫名感到有些心酸,抿了抿嘴说道:
“我不要钱,也不要你们的东西,这疫病治疗是个长久之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若不注意还是会再次爆发。”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一个杵着拐杖年过半百的老人沙哑着嗓子问道。
李栖迟笑了笑,说道:“在治疗疫病期间,大家无论如何都得照我说的做,都听我的,这就是我的条件。”
众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毫不犹豫地点头。
“首先必须封村,去请村长派几个人到村口守着,不得外出进城赶集,也不得有外人进入。”
“回去之后,燃干艾草熏屋,艾草煮水沐浴,有雄黄酒的可先饮用一些,将水缸里的存水都换成新鲜的活水,”
“然后有病重晕厥的,立刻送到我家院子里来,”
“一部分人在这熬药照顾重病者,另外一部分跟我进山采药,”
“以后每日三顿,都到我院内来领药喝。”
她的要求并不难,得了指令,众人纷纷应声,然后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没一会功夫,院内便只剩下李栖迟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天色渐黑,漫天的星斗灿烂异常,李栖迟对着天长长的叹了口气,刚准备转身回屋,便骤然听到一个声音自院外传来。
“阿岁,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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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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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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