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迟想要继续给他擦脸,可陆渊的手死死不放,她只好无奈作罢。
“陆渊,我很高兴,看见你走到如今这个地位,我比谁都要高兴,因为这是我一直想要看见的。”
李栖迟有些怅然若失,明明目的已经达成,为何她的笑容这般勉强。
“阿岁,只要你就高兴就好。”陆渊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可手上的力道不减,李栖迟拿他没法子,只得在一旁陪着。
听到对方呼吸变得均匀,她叹了口气:“陆渊,我可能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了,我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
李栖迟想到了上一世,她初为人妇时是那样的雀跃,皇帝待她也不薄,她原本以为幸福的生活能够延续一辈子。
可后来她经历了太多痛苦,苦到她不敢再来一回,只怕重蹈覆辙。
“陆渊,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我怕了,我不敢再赌一次,我赌不起了。人的真心是最不经赌的,她不愿意破坏和陆渊如今纯真的感情。
大滴热泪滚落在陆渊的手上,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嘟囔着说道:“阿岁,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
李栖迟听见这话后,哭的更伤心了。
此时萧楠已经踏上了归路,他其实没喝醉,不过是想要借着醉意,多看李栖迟几眼。
清醒的时候,他从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看,阿岁是陆渊的,她是别人的妻子,她即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他心中一阵抽痛,好在阿岁嫁给了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萧楠甘拜下风,只要阿岁过得快乐,他可以永远将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
方才醉眼朦胧间多看了她几眼,这几眼他会记在心底,成为一辈子的回忆。
“少爷,咱们马上就要出城了。”车夫说道。
“嗯,出城后速度加快些,父亲在家中该等的着急了。”萧楠靠着车窗,感受着凉风,却没有预料中的清醒,反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渊次日醒来时头痛欲裂,他向来不酗酒,昨日因为萧楠的缘故多饮了几杯,没想到那酒如此烈,竟让他醉倒了。
记得昨日勉强保持清醒时,是阿岁守在他的身边,不知有没有说什么荒唐话。
“陛下,您醒了。”宫人们鱼跃而进,伺候着陆渊洗漱。
“阿岁何在?”陆渊揉了揉眉心说道。
“贵人照顾了陛下大半夜,如今应当是在休息。”
陆渊愣了愣,没想到阿岁居然守了他大半夜,这般细心照料,真是辛苦她了。
“你们今日莫要去打扰她,让她多休息会儿。”
说完,陆渊迈着大步去上早朝。
今日仍然一如既往的忙碌,陆渊原本惦记着要同李栖迟一同用午膳,但被兵部尚书缠住,好不容易才将他打发走,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
陆渊身边的大太监默默在心中念叨,兵部尚书真是老糊涂了,他不着急用饭,怎么能不体恤皇上辛劳。
他在宫中待了许久,像个人精似的,自然明白陆渊此刻急着见李栖迟的心情。
“皇上,要不现在摆驾永寿宫?”他试探性的说道。
陆渊思考了片刻,想着阿岁现在大约已经用过饭了,他若是过去,还要惊动许多人,不如让她多休息会儿,今日陪她用晚膳。
“罢了,再说吧。”陆渊又坐了下去,面前是小山堆一般的奏折,他不辞辛劳的批阅,小山堆也才去了个山尖尖。
好不容易到了月上枝头,他才站起身来,一旁的太监等候已久,当即宣布摆驾永寿宫。
刚走到永寿宫门前,陆渊便看见整个宫殿十分昏暗,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为何还没点灯?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抬脚走了进去,只有宫女出来迎驾。
“参加陛下。”
宫女们脸上带着慌乱,陆渊心中一紧,难不成阿岁出了什么事?
“皇后何在?”他直接将李栖迟称为皇后,意思十分明显。
“陛下饶命,贵人……皇后娘娘她不见了!”
这句话像是五雷轰顶,陆渊在原地愣了愣,随后大步走近殿内。
里头果然空无一人,阿岁往日最喜欢坐在窗边看医书,可眼下那处地方空空如也,连带着陆渊的心也空落落。
“怎么回事?”他一脸阴沉的说道。
“你不用责备他们,是我帮阿岁出宫的。”刘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娘?”他不明白刘氏为何要这样做,明明他和李栖迟都大婚在即,他们很快便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而且阿娘不是最喜欢阿岁了,这样皆大欢喜的局面,难道她不期待吗?
“你先别急,阿岁并不是想要一走了之,只是需要些时间接受这一切,你不要步步紧逼。”刘氏摸了摸陆渊的头发。
“渊儿,阿娘知道你喜欢阿岁喜欢的紧,但有时候越喜欢,越要学会松手,你给她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吗?”
刘氏谆谆劝导,陆渊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走了出去。
大太监担忧的跟在一旁:“陛下。”
“不用跟着朕。”陆渊想要一个人走一走。
可他走了许久,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
前段时间那样辛苦,阿岁却无怨无悔的跟在他身边,帮他解决了许多难题。
可如今他已登大位,为何阿岁却要不辞而别,什么都不愿意同他说。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夜里,阿岁似乎哭了,那并不是梦。
陆渊回到永寿宫已是深夜,大太监递上一封信,是李栖迟临走之前留下的。
内容不多,只说她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让陆渊莫要去寻她,也莫要挂念。
陆渊看着那封信,迟迟没有动静。
次日,他一如往常的上早朝,处理政务,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周身的气度越发冰冷,让人难以靠近。
宫人们在他身边如履薄冰,生怕惹得陛下不高兴,只有大太监明白,陛下心里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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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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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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