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琛敛眸,将眼底的喜意掩藏,王虞兮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内心恐怕是不相信魏宁的,这是个机会,魏宁十二年前出现在北宁城,就是罪过!
楼兰女王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短短时间内,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将王位传给楼玉儿,辅政大臣,领军将领纷纷做好了替选,尤其是领军将领,毕竟,十二年前,她的大将军陪着她一起去的北宁城,王虞兮也不会放过她。
三日时间的最后一日,楼玉儿亲自来了,身上虽然穿着楼兰国的祭祀礼服,唯有重大的祭祀节日跟主君驾崩才会穿的祭祀服。
楼玉儿将手中的盒子,郑重的放在王虞兮的面前,双眼血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掉下来,身后的侍从也将手中的盒子放下,打开。
三个盒子,三颗人头,最前面的是楼兰女王的,楼兰女王面相平静,仿佛早已经接受了一切,另外两人的表情就显得格外的狰狞了。
“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楼玉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虞兮起身往外走,暗卫将装有人头的盒子一并带走:“无所谓,若是恨我能让你觉得好受一些,尽管恨。”
“王虞兮,逼死我母亲,你的父母也不会复活!”
王虞兮脚步不停:“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法理,不要以为身为君王就可以为所欲为,为君者若是为所欲为,所带来的灾难远比普通人胡作非为更为可怕。”
“若是……若是我母亲拒绝赴死,你当真会对楼兰国的百姓下手吗?”
“楼兰国常住人口不过两万余人,你可知我王家军的将士是多少条人命?”王虞兮回过头,“二十万人,全军覆没,我纵然屠戮了楼兰国,也不足以慰藉他们的英灵。”
楼玉儿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踉跄着退后两步,背抵着桌案,她不得不撑住桌案让自己稳住:“可他们都死了啊,我母亲……她还活着。”
“若是因为死了,就没有人为他们讨还公道了,那么这世道将会充满杀戮与血腥。”王虞兮收回目光,看向外面,“我不管是谁迫害了他们,我只知道,他们冤死的灵魂不得安息,他们的冤屈唯有鲜血才能洗刷,你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有参与迫害他们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楼玉儿看着王虞兮挺直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她是恨王虞兮的,可是想到十二年前枉死的人,她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恨王虞兮。
当王虞兮走出楼兰王城的时候,便看到魏宁出现在城外,一身的风尘仆仆,看到她时,激动的上前。
拓跋琛伸手拉过王虞兮,剑架在王虞兮的脖子上:“永安王,这个时候,你竟然敢来这里,就不怕北宁城失守吗?”
“拓跋琛,有什么你冲我来,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拓跋琛无所谓的笑了,收回架在王虞兮脖子上的剑,在王虞兮的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虞兮,你告诉永安王,我为难你了吗?”
“虞兮,你别怕,有我在。”魏宁紧张的上前,却又不敢靠近,生怕拓跋琛做出什么伤害王虞兮的事情来。
“魏宁,十二年前,你可有去过北宁城?”
“不曾。”魏宁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没有去过。
拓跋琛听到这回答,眼底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不过他很快收了回去:“虞兮,跟我去大元吧,只要你做我的太子妃,我跟你保证,我对你,绝无任何隐瞒,我也绝不会欺骗你。”
“虞兮,莫要相信拓跋琛的话,他是在骗你!”魏宁心中很没底,他比王虞兮想象中的了解她,王虞兮的表情告诉他,她对他很失望,“虞兮,想想爷爷,想想你兄长,千万不要中了拓跋琛的挑拨离间之计,在我的记忆中,我十二年前确实没有去过北宁城,你相信我!”
“永安王,本宫且问你,林可馨的孩子是谁的?”拓跋琛知道,王虞兮对魏宁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那么他就再加一把火。
“她的孩子是谁的,跟本王有什么关系?”魏宁冷声道,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王虞兮的身上离开。
“林可馨说,孩子是你的。”
“荒唐!”魏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绝无可能,她若真有孩子,那也只可能是你的,毕竟是你玷污了她。”
“本宫从未碰过她。”拓跋琛慢悠悠的说道,“虞兮,你想想,林可馨原本是跟在永安王身边的,可是却突然失踪了,永安王对外宣称身亡,然而,林可馨却躲在无人知道的小山村里面,生下一个孩子,有人一直暗中照顾他们母子俩,你说,偷偷照顾他们母子的人,真的跟林可馨母子没有关系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拓跋琛,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魏宁耐心耗尽,他带了人来,拿下拓跋琛不是问题,只是他尚未来得及行动,拓跋琛的援军就到了,他之所以在这里挑拨离间,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达。
拓跋琛翻身上马,看向魏宁:“永安王,不如这样吧,我们公平竞争,若是虞兮愿意跟你走,我便就此作罢,若是她愿意跟本宫走,你与她之间的婚约便就此作废,如何?”
“我拒绝!”魏宁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会拿自己所爱之人做赌注!”
拓跋琛冷笑一声:“那便换一种方式,虞兮愿意跟谁走,另外一人绝不能阻拦,如何?”
“好。”魏宁镇定的说道,“虞兮,我们回家吧。”
王虞兮看着魏宁,没有动,神色中有着魏宁看不懂的复杂。
“虞兮?”魏宁的心中愈发的慌张,明明近在眼前,他却觉得中间隔着千山万水,怎么都越不过去。
“虞兮,我们走吧。”拓跋琛朝着王虞兮伸出手,王虞兮没有回应,拓跋琛也不着急,片刻之后,王虞兮握住了拓跋琛的手,上了拓跋琛的马,期间没有跟魏宁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回头。
拓跋琛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永安王,虞兮选了我,还望永安王信守承诺,对了,看在虞兮的份上,我就给永安王一个提醒吧,你再不回大魏帝京去,这大魏天下就要改姓了,到时候,你若成无处可去,不妨来投靠本宫。”
魏宁死死的盯着王虞兮,他不明白王虞兮为什么会选择拓跋琛,她难道不知道拓跋琛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虞兮,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
拓跋琛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王虞兮,对着魏宁残忍的笑:“永安王,本宫与虞兮大婚之时,永安王别忘了来喝我们的喜酒。”
魏宁见拓跋琛带着王虞兮要走,当即要追,娄弦赶来拦住了他:“帝京出事了,曹埕囚禁新帝,挟持百官,意图称帝,北宁城外,大元的攻击也愈发猛烈,殿下,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若是国灭了,您就没有跟拓跋琛争的资格了。”
魏宁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去:“等着我,待到牡丹花开,我定然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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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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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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