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陪行教授惊讶道。
跳投、灌篮、长传、抢断……平时总差点意思的校队球员在白发少年的带领下打得精彩至极,每个人都在跑动,每个人都全神贯注。
场边观众心旌动摇、提心吊胆,场上球员热血沸腾、吼声阵阵。
所有人的心都共振了。
白人训练师掐着计数器站在场边,一边看,一边在写字板上勾画。
中场休息。
江燃擦汗走来,训练师用笔一敲写字板,眼神发亮:“命中率又提升了,看来你在中国的老教练说得对,遇到瓶颈,就得换一换场地。”
江燃按开运动水杯,目光朝二楼看台望去。
训练师也看过去。
看台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训练师:“Caesar,你在看什么?”
江燃放下水杯站起来,活动关节,“梦魇。”
……
九月的雨,清冷又缠绵。
下在深夜更是粘成了丝线,车灯一照,亮晶晶,宛如老天密密织造的网,网住所有人。
白栀坐在体育馆外的台阶,任凭细雨沾湿头发,动也不动。
追逐江燃而来的球迷因为突来的雨,纷纷抱包躲到屋檐,对雨中独坐的白栀投去好奇又有点不理解的目光。
这谁啊?
也是球迷吗?
怎么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有个女生撑伞过来,沾了一裤脚的水,晃了晃白栀肩膀,“姑娘,你没事吧?”
白栀呆了许久突然抬头粲然一笑,“没事啊,我只是太开心了。”
久别重逢,不问久别,只念重逢,多么叫人欣喜。
对方一愣,“下雨了,你要跟我去那边躲雨吗?”
白栀仰头,凝视细如丝线的秋雨,呼出口气。
白色雾气在空中翻腾。
如同灵魂脱离躯壳,游曳。
她摇头,谢过好心的女孩子,说这里距离出口近,待会儿他出来就能第一眼看到她。
对方又一愣。
什么叫出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她,作为粉丝,不应该是他们去追逐Caesar的身影吗?
怪怪的。
撑伞的女生站了站,犹疑白栀精神有问题,在朋友的呼唤下回到屋檐,然后一同指着雨中呆坐的白栀低声议论起来。
好仙的一个女孩子。
可惜,脑子好像有问题。
夜里11点。
场馆大灯熄灭,训练结束了。
等得昏昏欲睡的球迷瞬间清醒,举起灯牌和花,又在为江燃短暂的出现而欢呼。
他穿着连帽外套,低着头,在保镖的护送下阔步离开。
路过白栀,看都没看一眼。
脚底溅起的水花还飞了她一身。
白栀一震,面露茫然。
“阿燃”两个字堵在喉咙,变成鱼刺。
傍晚在体育馆,隔得远,还以为他没看清。
这次这么近,她就在他脚边,也看不到吗?
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看不到她了?
曾经的江燃宁愿卷起裤腿背着白栀趟进小巷浑浊的雨水,也不会让半点水花溅到她。
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怎么舍得亲自弄脏她?
大巴车停在路边。
粉丝蜂拥而上。
学校保安和私人保镖严阵以待,胆敢越界,便伸手推搡。
白栀没有再像下午那会儿一样疯喊他的名字,女孩失魂落魄跑在人群外围,只为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本来心有灵犀,不需要呼唤也能察觉到彼此存在的。
为什么视而不见?
为什么?
江燃率先登上大巴,车里等候已久的女生立马迎了上去。
女生穿着当季的奢侈品套装,精致到头发丝都在闪光,本来只能用“小美女”来形容的脸因为一身昂贵的行头,生出叫人不敢直视的光辉。
手腕的钻表几乎闪瞎白栀的眼。
那是曲薇。
但也不是曲薇。
曾经的曲薇是紧绷的,总是一副全世界都在算计她,所以她也要算计全世界的架势。
现在的曲薇还是那张脸,却变成了一副“没受过欺负”的模样。
曾经白栀也有过这样的神情。
女孩站在快有人高的轮胎旁边,眼看着车内曲薇亲昵挽住了江燃的手,燃烧的心脏终于熄灭。
老球迷在一旁跟新球迷科普,说大巴车上的女人是“嫂子”,从Caesar出现在公众面前就跟着。别看“嫂子”平平无奇,还没有某些送上门的球迷漂亮,但人家和Caesar是念高中就认识的青梅竹马,情比金坚,谁也拆不散。
说完还故意提高声音,意有所指:“有些人啊,收敛一点,不要以为倒贴就一定会成功,贱不贱啊?Caesar虽然颜值爆表,但他可不是乱搞的球星!”
白栀身形一晃,她知道人家讽刺的是谁,可江燃真正的青梅竹马难道不是她白栀吗?
她忽然不知道,坚持两年是为什么。
她在夜里流泪的时候,江燃在做什么?
和曲薇做吗?
那些曾经说给她听的情话,这两年也进了其他女生的耳朵么?
怪不得妈妈总说,女孩子爱错人就会变成笑话,越努力越可笑,越痴情越可悲。
是不是只有像前世那样,江燃形容丑陋一无所有,才会对她念念不忘赴汤蹈火?是不是变成这一世这样,他天赋卓绝容貌惊世,就只会移情别恋?
泪水夺眶而出,白栀却逼自己扬起嘴角微笑,于是泪便真的不会坠落了。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卑劣,白栀。”女孩揪住衣摆喃喃自语,“阿燃的每滴汗水都变成了钻石,他已经抓住了梦想,再也不会像前世一样颠沛流离、人人躲避……上天听到了你的祈祷,白栀。”
上天成全了她的少年。
就算这一世还没结束,他就已经不肯与她相认,就算最后在他身边共享荣光的不是她。
只要江燃开心就没关系。
重生一次,白栀是来爱江燃的,不是来恨他的。
就算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也没关系。
江燃任由曲薇挽着,眸光却暗自投向窗外——
花型路灯接触不良,忽明忽暗。
白栀头顶的雨丝也忽隐忽现,她眼神如星闪烁,笑意盈盈,两年不见,长成了真正的栀子花。
纯白无垢、香气迎人,又充满惊人的生命力。
女孩满身淋湿站在雨中鼓掌。
细软的小手合在一起,拍出的掌声隔着玻璃听不见,可她的声音,却还是传了过来。
“阿燃,好棒!阿燃超级超级厉害!”
“阿燃——阿燃——”
后视镜中,女孩踮脚用力挥手。
江燃从始至终没回头,白栀却还是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喊出,雨淋湿她的头发,也淋湿他的眼睛。
江燃手肘杵在窗沿,手掌蒙住眼睛,垂着头,一动不动。
眼睛开始下雨。
一碰到她,雨便不停。
曲薇打开航空箱,抱出白色卷毛小狗送到江燃腿上。
每次打完球,江燃第一时间就要见他的宝贝小狗。
卷毛小狗斜她一眼,高冷得要死,一碰到江燃又开始摇尾巴,顺着手臂舔到他的脸,粉嫩的小舌头尝到咸咸的水,小尾巴便不摇了,只是一个劲对着江燃深嗅,不停用爪子扒拉他。
江燃换只手捂住眼睛,轻轻抚摸狗头。
曲薇落座,屁股撵了撵,偏头靠他肩膀。
江燃猛地甩开,“不是说了别缠着我?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可是火锅需要人照顾啊,喂水、喂食、散步什么的……”曲薇僵住,委屈地看着他。
还以为江燃今天心情不错,都肯让她挽手了,靠一靠肩膀,再抱一抱也是能奢求的。
刚还好好的,结果又生气……
他不是和尚,怎么两年了,送到嘴边的肉别说咬,就是闻一口、摸一把都不愿意呢?
曲薇想不通,要说他心有所系,也不是吧。
两年了,她开始看得紧,没日没夜守着江燃就怕他给白栀打电话,还偷偷划烂了电话卡。后来江燃回国,曲薇以为完蛋了,两人肯定要复合……还好,江燃最后选择在国外复健和训练,彻底断了和国内的联系。
如果他还喜欢白栀,两年啊,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不去纠缠?
不怕白栀跟别人跑了吗?
曲薇虽然不想承认,可白栀身边真的不缺男人,就连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好像都对她有意思。
拜托,那可是陈舟哎。
有他,谁还会把江燃放在心上?又不是喜欢犯贱,就喜欢挨骂和被男人冷暴力。
说暴力暴力到。
曲薇还在扭着靠近。
江燃随手把包甩到她身上。
包重得要死,两双运动鞋、四个不同功能的水杯还有一堆换洗衣服,满满当当……曲薇忍了十来分钟,终于还是揉着酸痛的大腿爬起来,灰溜溜摸到后面座位。
车里其他人目光各异看向她。
曲薇也不嫌尴尬,微笑点头,一副嫂子的表情,轻声解释道:“Caesar累了,我过来,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
……
江燃独坐一排。
半小时后,终于收起遮挡眼睛的手,抱起小狗当擦脸巾,鼻音浓重。
“火锅,我们终于回来了,刚看到你妈没?就在后面傻站着……站死她……你妈不要脸,大早上从陈舟住处出来……抖什么?老子不拿小狗打火锅,要煮也是煮白栀。”
火锅·原名旦旦·离异跟爹小狗猛地打个喷嚏,不停甩头。
江燃埋在小狗的肚皮,不停抽气。
但终究是越想越气,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狗子猛地瞪大眼睛,疼得叫不出声,分不清到底谁是狗。
江燃吐掉狗毛,揉揉狗头揣进怀里勒紧。
白发遮住他破碎温软的眸光,只剩阴郁的侧脸反复掠过街灯和暗影。
时明时暗。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燃栀更新,第128章 雨来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