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良王府的魏熙也是如此,他喝了自己下的毒,被发现时,太医摸破了脑袋也找不出原因。他的解药,一部分交待在柳绮手里,他顶多昏迷了几个时辰便醒了,醒来时一切安好,太医自然也没有理由追问下去了。
躺在床榻上高热不退的魏素见皇兄来了,亲自下床迎接,裹了件外袍,穿上长靴蹦跶着去给魏熙开了门,刻意摆出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皇兄!”
魏熙眼瞧着他面容枯槁,无精打采,还得嗅着浑身散发的令人作呕的恶臭,他脸色一僵,忍不住的想要斥责他,“皇弟你这是?听闻你得了病,得了病你就好好躺着吧!皇兄大可以站在门外和你说几句话。”
魏素拉紧袍子,打了个喷嚏,缩手缩脚的回到床榻上,盖好被褥,“皇兄,这样可以了吧,我在床上,你在外面和我说话,这样……你就不用闻汗臭了!”
魏熙看着孱弱不堪的他,头埋进被窝里,明显有不接待他的意思,说道:“皇弟就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哪天好了,咱们兄弟俩再聚一个!”
待魏熙的人影儿彻彻底底从门外消失后,他瞅准了时机,一把掀开被褥,从床上探首探尾的爬起来,在床头找了件蓝色白领长袍,穿搭整齐后,他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中那个邋遢龌龊的人还是他吗?整整几日被修理,胡茬冒了出来,样子看起来和乡野莽夫无异。
修理好胡茬后,他再照了照镜子,除了脸上有个难看的烙印外,整体来说,比较满意。
府里的婢女见之,他都要咳两声,双人进行眼神上的交流。
“良王走了吗?”
“走了!”
“那就好!”
每逢这种情况,女婢首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殿下要去见外头的云容弦云夫人了,府里长期侍奉他的婢女都知道,云夫人在时,就是他的命根子,没有她就没法过。甚至在云夫人出嫁时,殿下身着喜服,前去白家抢亲,被白家人不留情面撵出白家,他的脸面丢尽了,全皇城都知道他与云夫人之间爱而不得的一段笑话。
“溜了溜了!”主仆间进行了充分的眼神交流,他负手,潇潇洒洒的出了府。
出了皇宫,他来到皇城里的街道,一片繁荣盛景,处处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贩夫、走卒、行人、过客、垂髫、苍发、戏子、听者、观者甚多,大小摊贩上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商人的吆喝声久久回荡于他的脑海。
许是雪停、雪消,街上的行人多了几倍,再也不似归来时那般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形形色色的人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叫卖身不绝于耳,他一身长袍,略显清高,但在人群中并不惹眼,脸上还戴着面具,走在人群里,没有人会刻意的去留意他。
一路追随到了东街,他难能觅得一处安宁之地,抬眼便看见高大的阁子里一双璧人的身影,相拥着,缠缠绵绵。
那女子的目光显然也在注视着他。
此时的云容弦,也不如初见般俏丽,面容上是成熟大气的妆容,美得十分精致,她一系浅蓝色长裙,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呵护备至。
魏素从楼下走了下来,心里仍是万分忐忑,但同时也没了那些多余的愧疚感,他看着她怀着白白胖胖的婴儿,只是笑笑。
“魏素,你放下了吗?”她问出了她最担心的事。
直到听到他的回答,她的内心才安定了下来,“放下了!”
他也没什么不好放下的,他勾唇笑了笑,看了她怀中的孩儿一眼,戏谑地对她说道:“可真像你!”
“你的脸?”
“无碍!”他随意的说道,“我还以为我,会很难释怀,直到看到今天的一切,才知道,我的担心,原来真的是多余的!”
他将目光投向站在她身旁的年轻男子,男子也分明地看向他,身上强大的威慑里力让他多了几分敬畏,原来这人便是传闻中臭名昭著的七殿下魏素,他的语气也越发怯弱,道:“殿下,你……”
“我将她交给你了,你以后得好好照顾好她,如有忤逆,如被我知晓,你便到宫门前赔礼谢罪。”
“是,殿下!”
只有他知道,在离开他无数个日夜里,她几乎每晚都以泪洗面。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期望的结局,她没有退路,只能凡事都往前走,不管前路,不管归途,去做自己本不喜欢的事,爱自己不爱的人罢了。
云容弦抱着怀里的婴儿,踉踉跄跄的走下阁楼,看着他的背影,心生感伤。她追了过去,叫住了他,“殿下!”
“夫人又是何事?”他皱了皱眉头。
“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哦?”他挑眉,问道:“什么话?”
“殿下终有一日,也会找到心之所属!”
“但愿如此吧!”
他看着远方渐渐下沉的夕阳,也忍不住地笑了,原来曾经的他有多么痴狂,明明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生拉硬拽的也想将他们凑成一块儿,就好比天上的落日和满天的辰星,他们并不相违,只是不合适同时出现罢了。
他摊开手掌,一片雪花落在了手心,也落在了心尖。
东边的天也开始下雪了……
他喟然长叹。
“殿下只有一日,也会找到心之所属!”
是真的吗?但愿是吧!
突发的变故也总是说来就来,来得好不凑巧。
启元十二年,是一个多事之秋。下了一个季度的大雪终于盼来了尽头,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皇城迎来了春天,也送走了故人。
“父皇!”魏素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六宫嫔妃皆在于此,多双人眼紧盯着他。他看着床上一病不起的父亲,心里至少还是有一点怜悯的。
他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周围的太医集聚于此,摆摆头,皆说病入膏肓、束手无策,只能节哀顺变了,皇子和公主们都到齐了,只差他一个,等他到时,金雕玉床上的中年男子半阖着眼,奄奄一息,气若游丝。hτTΡδ://WωW.sndswx.com/
但从他断断续续的口中,仍旧能听出,他在呼唤一个人,“素儿,素儿!”
魏素快步上前,“扑通”跪在床前。
张氏见状,对众人说道:“且都退下吧!陛下对七殿下有话要讲!”
一众人出了宫门,都在门后竖起耳朵一听这老家伙还能对他的“好大儿”讲些什么话。
魏素心里,仍然抹不去的恨意,他跪在床前,问:“父皇,您打算将皇位传给哪个皇子?”
这可能是他问过最直接也是最纠结的话。
床榻上的人思忖了很一阵,说道:“遗旨上有写……魏熙!”
他太愚蠢了,他捏紧拳头,狠砸床面,“父皇,您口口声声说着爱我母妃,其实,这也不过是您为虎作伥的借口罢了,当年母妃的死,您从未测查到底,丽妃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而今您又要将毒妇之子立为新帝,您这又是作何?我魏素,就算无德无能,也不忍心看着您被这对母子蒙蔽。”
他的情绪也愈发激动,心里积了一腔怨怒终于对这个将死之人发泄了出来。
他走到如今地步,还不是他逼的。
“素儿,你听……父皇说,事实……并非……如此!”男人哽咽,一行老泪垂了下来。
“您一直都恨不得推我去死,原来……我与街上的阿猫阿狗并无不同,我的罪过,不过是顶了一个魏姓罢了。在你眼里,从来都只看到魏熙……”他悲愤欲绝,“我魏素偏就要夺去你最爱的东西!”
“素儿,素儿……”他看着他离开,泪水湿润了眼眶。
他回想起来,早在许多前前,他看见过一个少年,靠在宫墙,低头垂着泪,他不敢哭太大声,害怕被宫里的豺狼虎豹听见。
直到他走近,少年抬起眸,擦去脸上的泪水,用无比清澈的眼神望着他,带着几分乞求。
他顿时无语凝噎。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两年前,他的母妃早已香消玉殒了……
他的守候,奢求的不过是一个好一点的结局。
可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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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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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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