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失去自由的感觉,很不快乐。
哪怕隔着帘子,裴行末也能感受到小姑娘的心情不太好。
他轻叹一口气,心里暗想,待会儿买个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哄她开心。
然而,裴行末没有去买东西的机会。
裴行末推着换好药的傅笙往外走,刚走到一楼就诊大厅,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给他打电话的是赵嘉许。
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杂乱至极,赵嘉许的声线又低又哑。
“哥,爷爷没了……”
裴行末心下一沉,“我们立刻回去。”
傅笙疑惑地仰头,“怎么了?”
裴行末揉揉傅笙的发顶,推着她快步往外走,“赵爷爷走了,我们得赶回赵家老宅。”
傅笙愣了愣,脑子险些没转过弯来,没听明白裴行末话里的意思。
他们出门的时候,赵爷爷跟平常神态无异……
怎么会……hτTΡδ://WωW.sndswx.com/
…
医院到赵家老宅,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裴行末硬生生缩成一个小时。
傅笙恨不得叫裴行末开得再快些。
但想到飙车不安全,她还是作罢。
车子在赵家老宅停下。
傅笙急切得差点自己扑棱下车。
被裴行末及时摁住。
再怎么着急,裴行末也不可能让傅笙不顾身体胡来。
刚进到别墅门口,傅笙就看到了站在一旁抹眼泪的老佣人。
他们在这工作了三十多年,赵老爷子给工钱大方,为人和善,从来不对佣人发脾气,突发噩耗,他们不免跟着难过。
看到他们哭,傅笙眼眶开始发热。
有佣人看到傅笙和裴行末回来,立马擦掉眼泪上前,
“傅小姐,裴先生,少爷小姐、先生夫人他们都在老爷的房间。”
傅笙抬手拉住裴行末的手腕,“我们上去。”
“嗯。”裴行末一把抱起傅笙。
佣人帮忙把轮椅抬上去。
赵老爷子的房间在二楼。
越靠近赵老爷子的房间,傅笙听到的压抑的哭声越明显。
她不由得扣紧轮椅扶手,用力到指腹泛白。
心脏也突突狂跳,好像想跳出来一样。
穿过走廊,轮椅被推进赵老爷子的房间。
傅笙看到,赵父赵母,赵嘉许赵书艺都围在床边,一脸悲戚。
而赵老爷子……直挺挺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嘴角微微上扬,好似睡着了。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赵书艺扭头,满脸泪地往傅笙怀里扑,“笙宝!”
傅笙抬手拥住赵书艺,眼里蓄着的眼泪瞬间滑落。
两人像极了受伤的小兽,抱团蜷在一起舔诋伤口。
裴行末走到赵嘉许身边,沉默地拍了拍赵嘉许的肩膀,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赵嘉许跪在床边,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砸在床上。
哭得难过而狼狈。
宋向恒又是回的最晚的那个。
等宋向恒也见过赵老爷子,赵父赤红着眼给殡仪馆打电话。
…
由于提前联系过,殡仪馆的人来得很快。
等殡仪馆的人给爷爷净身,穿戴好寿衣,赵书艺就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把全家福照片往爷爷手边放。
“爷爷说了,他一定要带着照片去找老友炫耀。”
做完这件事,赵书艺默默回到傅笙身边。
她抱着傅笙的手臂,往她肩膀上靠,眼睛一眨就是一串眼泪掉下来。
傅笙握住赵书艺的手,只感受到,手指连带掌心一片冰凉。
几个孩子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还是坚持帮赵父赵母一起料理赵老爷子的后事。
讣告发出去。
他们没邀请任何人来为赵老爷子守灵。
赵老爷子喜静,最在意的也不过就是他们几个。
有他们在,已然足够。
傅笙撒谎说自己腿上和小腹的伤已经好了很多,陪赵书艺在灵堂前跪前半夜。
后来赵书艺实在哭累了,差点栽倒,傅笙难得强势,带赵书艺到旁边的小房间休息。
“累了就睡一会儿,我陪着你。”傅笙温声安抚跟树懒一样挂在她身上的人。
赵书艺现在心灵脆弱着,听不得这么温柔的语气,她当即又想哭了。
“笙宝。”赵书艺抬手揉了揉眼眶。
“我在呢。”傅笙轻轻拍抚赵书艺的肩膀。
赵书艺扁了扁嘴,“我很难过……”
“早晨……送了你们之后,爷爷让我推他回房间……我照做了……爷爷回到房间就上床躺着,一直抱着我们前几天拍的那张全家福叨叨……”
赵书艺枕着傅笙的肩头,
“他老人家说的每一句话,我现在都记得,他一会儿夸爸妈过去那么多年,性子越发温柔,一会儿说不同人的感情会有不同的诠释……用你和裴行末,我和宋向恒做对比……还说,都怪他没有早早发现丁灵韵不是好姑娘,让哥哥白白蹉跎了那么多年……”
那张他老人家爱不释手的全家福,也的确是本可以更完美。
“爷爷最近几天的状态都那么好,我没发现他今天的情绪格外高昂,完全不像被病痛缠身的人……”
傅笙眸色一暗。
她和裴行末也没察觉出来,不然他们会让医生上门,而不是跑去医院……
他们要是不去医院,就能陪老爷子最后一程了……
“说着说着,爷爷提到困了,我让他睡,担心爷爷睡着醒不过来,每回他老人家入睡,都会在手腕贴一个心率跟踪器,我眼睁睁看着,他入睡的半小时后,心率检测仪屏幕上下起伏的蓝线突然骤降,降为零。”
“我拼了命喊医生,医生来了,抢救了半小时,没用……那条直线稳定和零平齐……”
赵书艺的眼泪再次晕湿眼眶。
那时候,她心里,铺天盖地而来的,除了害怕,还有被爷爷抛弃的委屈。
以至于赵嘉许飙车回来,她像小时候那样拉住他的衣袖,哭着求助,问他爷爷不要他,不要他们了怎么办。
“我还想着说,要跟爷爷表达我很爱他,还想跟他说,谢谢他的照顾和维护和纵容,谢谢他陪了我人生的前25年,可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光是听着赵书艺蓄着浓浓哭腔的语气,傅笙的心都快碎了。
她觉得,她怀里的人已经碎成一地。
二十五年对于赵书艺来说是什么概念呢?
她那么多亲人那么多朋友,只有爷爷跟赵嘉许,完完整整从她出生开始就参与进她的人生历程中。
本来就只有两人,现在只剩一个。
想不崩溃都难。
“没事的,赵爷爷会听到你的心意的,他老人家一定能听到你的心意的……”
傅笙温温柔柔地安慰赵书艺。
赵书艺咬着下唇,哭得说不出话来。
渐渐的,赵书艺实在累得不行了,眼皮子合上睡了过去。
傅笙揽着赵书艺,往后坐了一些,好让赵书艺的后背也能靠到沙发,能睡得舒服些。
她本想也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忽然,脚步声响起。
傅笙侧头望去,是裴行末。
男人满脸疲惫,眉眼积压着淡淡的哀伤忧愁。
傅笙眨巴眨巴眼睛,用气音发问,“你怎么在这?”
赵嘉许的状态没比赵书艺好到哪里去,他不应该在赵嘉许身边陪着?
不然赵嘉许哭晕过去怎么办?
裴行末看了眼闭着眼睛的赵书艺,压低嗓音,“叔叔阿姨让我们吃点东西再守,我来看看你。”
傅笙歪了歪头,她有什么需要看的?
裴行末在傅笙面前蹲下,“刚刚跪了那么久,小腿疼吗?”
“其实还好。”傅笙不是跪在地板上,有蒲团。
赵母考虑到她的伤,见她坚持陪艺宝,还给她多垫了一个。
当然,说完全不疼不可能,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只是疼痛在可忍受范围之内。
心情糟糕,傅笙不想管那点轻微的痛意。
“小腹呢?”裴行末又问。
傅笙迟疑了片刻,眨了眨眼,“也还好。”
“你在撒谎。”裴行末一眼就能看出来,“笙笙,让我看看你小腹的伤口好不好?”
傅笙想拒绝,低眸对上男人担忧的眼神,她不免心软。
她要是说不,裴行末说不定会担心地一直跟着她,他又要顾赵嘉许,又要顾她,会很累。
罢了。
傅笙抿了抿唇,撩起宽松的卫衣下摆。
她只撩了很短的一小截。
能露出纱布就行。
只要纱布不见红,就能证明她的伤口没事。
然而,傅笙方才感受到的伤处阵痛显然不是错觉。
离伤口最近的白纱布被血渗红。
虽然染红区域只有铜钱大小,但红红的一块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傅笙手一抖,“要不……你当做没看到?”
裴行末满脸严肃,“你觉得可能?疼吗?”
“还好。”傅笙放下衣摆,“我感觉是伤口的缝线崩开了一点点,出血量不会太夸张,问题不大。”
裴行末叹气。
若不是他知道傅笙向来不太能忍痛,而她现在的神色还算平静,一看便痛得不明显,他说什么都要喊医生来看看。
“笙笙,你也得照顾好自己,不能守灵两天陪下来,你自己病倒了。”
这是裴行末最害怕的事情。
傅笙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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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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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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