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斜对面的台阶上,陆厌和纪朗并肩坐着。
刚淋过雨的地面还有些潮,不过他们谁都没当回事。
纪朗打开一罐崂山啤酒,同陆厌的啤酒罐碰了下:“谢了啊兄弟。”
陆厌没吭声,只仰脖喝了一口,酒液冰凉,顺着喉咙向下滑,感觉浑身都凉透了。
身旁传来频率很高的吞咽声。
陆厌扭头去瞧。
纪朗一口气喝了一整罐,他把易拉罐捏瘪后又打开一罐,这次只喝了一口就放下,眼眶瞬间就红了,骂骂咧咧道:“那群小鳖孙,我应该打死他们!”
说着说着,又像是醉了般嘀咕:“他们怎么能那么说我妈呢,要怪就怪纪宇林啊!”
陆厌对纪朗父母那辈的恩怨并不清楚,只知道纪朗父母死得早,他从小跟着他哥生活。
纪朗嘴唇扯得老大,眼睛里却泛着泪花,伸手拍拍陆厌肩膀,笑道:“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叔叔的八卦,其实就是我爸妈。”
陆厌微微睁大眼睛,面露惊讶。
纪朗移开手,仰脖又喝了一整罐的酒,手指用力将易拉罐捏得直响,语气愤愤道:“我爸和我妈上学时认识的,据说俩人当时处得可好了。但后来我爸因为家族利益,不得不选择和其他女人结婚,你说他结婚了就放过我妈呗,偏偏偷着去找我妈,我妈把他拒之门外,他也不走,弄得纠缠不清的。”
“再后来,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我爸和他前妻离婚了,娶了我妈,前妻带人找上公司,各种闹,让我妈坐实了小三身份。虽说我爸也解释了,可解释又有什么用,其他人该怎么议论还是怎么议论!”
“偏偏那时候我妈还怀了我,据说几次都差点流产,硬生生保住了,却死在了手术台上。没过几年,我爸也死了,所有人都说他痴情,可谁特么为我妈想过,谁又为我想过!”
“再说,即便纪宇林对我妈再好,可我妈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的时候,就一点都没怨过他吗?所以说深情顶个屁用,那就是冠冕堂皇的借口,都特么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纪朗伸手推了推陆厌。
陆厌说不出话,他仰头喝了口啤酒。
纪朗又打开一罐,喝了一半后说:“小时候你不是老和我比谁哥哥好吗?其实我跟你说,我哥和我是同父异母,是前妻生的,但那个前妻也够倒霉的,离婚没两年就死了。前妻老家那群亲戚争抢我哥的抚养权,说白了就是觊觎遗产,这么一看,我哥也挺倒霉的。”
纪朗挠挠头,止不住倾诉:“后来纪宇林死之前把我托付给我哥,前妻娘家那群人就整天挤兑我,刚上幼儿园的小孩都指着我鼻子骂野种,刚才那几个小鳖孙就是之前那些小孩。可我哥不一样……我哥对我好,他还说回国后要给我买最新款的兰博基尼呢!”
陆厌感觉肩头陡然一重。
纪朗同他哥俩好地搂肩,哭着说:“小时候可委屈死我了,我恨我爸,也恨我妈!”
“你说,咱哥俩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让她高兴吗?我爸当初非强求什么啊!和我妈一拍两散不好吗?我烦死他们了!”
陆厌将手中啤酒喝光,起身收拾垃圾,然后扛着早已喝醉没了理智的纪朗往路边走,拦下一辆出租车,先送他回家。
纪朗在车上也不老实,哭着喊骂:“干嘛非得生我啊!我妈和我爸后来结婚也不见得多幸福多快乐吧,还不如不结婚呢,说不定能活得长点……”
陆厌把人送回家后,他自己站在路边,低头点了支烟。
大衣被丢在酒吧里忘了拿,此刻他衣着单薄,风一吹,衬衫面料直贴脊背。
陆厌心口像是被堵了块石头,耳边翻来覆去回响的都是纪朗适才那番话。
这几天他设了一场局,瞒着所有人把程岁藏起来,在柳蓉面前做戏,佯装心灰意冷彻底放下程岁,等到来年冬天交易结束,他再把所有事实告诉程岁,问她能否重新给个机会。
他筹谋得很好,也用演技欺骗了柳蓉,眼看着前方就是曙光,可纪朗这件事却像一把大锤,将他的美梦彻底敲碎。
虽说他与柳蓉达成交易,一年后她不会再管束他。
但万一有变故呢……他还能把程岁困一辈子吗?
等他这个冬天娶张允柠时,程岁留在他身边,又会有多难堪。
纪朗有句话说得很对,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高兴吗。
他希望程岁快乐,远比希望她爱自己更重要。
这个认知浮现在脑海时,陆厌将烟屁股摁灭,他蹲在地上,掏出烟盒,继续点。
直至烟盒瘪了,他才起身,在路边打了辆车,前往南山。
他希望出租车开得慢一点,他舍不得告别。
陆厌降下后车窗,靠在椅背上,偏头往外看。
冷风吹拂他的额发和脸颊,又慢慢熏红他的眼眶。
抵达别墅外后,他没直接进去,现在已经很晚了,程岁应该正在睡觉。
他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盯着卧室窗口,看了一整夜。
翌日大早,天际泛亮。
陆厌在程岁刚把早餐端到茶几上,正准备边看新闻边吃时走进去。
他去客房简单洗漱,出来也不客气,先去厨房拿碗筷,再坐到程岁身边开吃。
程岁的嗓子在今天好不少,勉强能说几个字,但说多了还是会很疼很难受。
适才陆厌从她面前路过时,她发现他脸上有一处淤青,小臂上也有几道伤痕。
但她没问原因。
电视上的早间新闻播完,二人的早餐也吃完。
陆厌很有自知之明,直接起身端碗盘去厨房。
只用二十分钟,他就将厨房收拾得特别干净。
他有些渴,打开冰箱想拿一瓶冰水时,目光却正好落在那几瓶桂花蜜上。
柳镇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桂花树,陆厌每年都会收到程岁做的桂花蜜和关切话语,让他注意养胃。
他本以为今年收不到了。
至此,一直藏在他心中纠结的,关于程岁是否对他彻底失望,是否还爱他这件事,有了答案。
这是他三十岁这一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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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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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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