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反而更加用力地将她锢在怀中:“抱歉,殿下。若是按您的速度一路走到骑士团训练场的话,太阳怕是要落山了。”
“那你就去找一匹马来!”
“殿下,那样太招摇了。您不会希望王城里传出奇怪的流言,不是吗?”
的确如此。
白梨气恼地偏开头。んτΤΡS://Www.sndswx.com/
的确如此,但她绝不会开口承认的。
胜负欲、自尊心,它们和诸多别样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白梨心中憋闷,有口难言。
她想,要是阿波罗胆敢再多说一句废话,她就非要抬起手撕烂了他的嘴不可。
反正近在咫尺不是吗?
从她的角度看去,刚好能越过阿波罗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看见他纤薄的唇瓣。
粉色的,唇缝抿成一条线,不是大理石的坚硬与冰冷,而是独属于人类的柔软与温热。
……人类?
白梨蓦地被这个词打动了。
——现在抱着她的,不是远在天边的神祇,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她的内心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从未感觉到自己与他这么近过。
阿波罗的速度很快,即使抱着她穿梭在王城中少有人行的曲折小巷,他也像是跨越在辽无遮挡的天空中一样,健步如飞。
白梨无处安放的脑袋只好倚在了阿波罗的胸膛上,她听到一个平稳而有规律的声音,自他的胸腔内部传出
——咚、咚、咚。
那是心脏在鲜活地跳动。
白梨忽然想:原来他也有一颗人类的心脏啊。
紧接着她听到一个声音自意识深处传来:你凭什么认为他没有一颗人类的心脏呢?
没等她想明白这点,更多更多的疑问接踵而来——你凭什么认为他是虚伪的神祇?
他的手臂的温度难道不是真实的吗?他的口中的话语难道不是真实的吗?他的跳动的心脏难道不是真实吗?
他的触碰难道不是真实的吗?他的拥抱难道不是真实的吗?他的存在难道不是真实的吗?
她一直觉得他在傲慢地俯视着自己。
于是她也冷眼看着,守着自己满怀偏见的自尊心。
满怀偏见。
——咚、咚、咚。
这次白梨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跳声是骗不了人的。
白梨觉得自己可以摘到星星。
“喂——”她将随风起伏的发丝撩到耳后,冲着阿波罗大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秋风乍起,自小巷蹁跹而过。白梨才刚理顺的头发立时又乱了起来。阿波罗金色的发丝亦是飘扬翻飞,有几缕自白梨额前飞过,让她觉得脑门痒痒的。
街景一寸寸向后远去,空荡的小巷里寂静无声。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回应,白梨不由怀疑自己的询问是不是被秋风卷走了,以致于对方根本没能听见。
于是她努力向上抻了抻身子,凑到阿波罗耳边想要再问一遍。
而金发的骑士就在此时给出了回答:
“无论在哪个世界,能够解析‘感情’的程式都是不存在的。很遗憾,我无法给你一个精确的回答。”
他笑了,笑容中带着些许自嘲。
“所以,我目前能告诉你的答案只有这个——我想来,于是便来了。”
他垂眸看来,眸光中是一片湛蓝的海。
光风霁月,不见阴霾。
白梨感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喜欢你的眼睛。”她出神地摸向那片湛蓝,“它就应该是蓝色的,像一片无垠之海。”
指尖轻触到睫毛缓缓向下。
“我喜欢大海。”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大海,是高中时去沿海城市参加国家级的物理竞赛。带队的老师是个有些秃头的大叔,戴一副粗框眼镜,笑起来很和善。
那位老师很照顾她,还说她天生有着物理学家的头脑,注定会走上学术的道路。
彼时的她沉默寡言,自卑内向,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可是竞赛队的大家却都对她那么好。
他们一起集训,一起做题,一起玩闹。
他们真诚地赞美彼此,不带保留地相互祝愿,共同畅享着未来的道路。
有人心仪核物理,有人想做凝聚态,还有人痴迷宇宙天体运转。
白梨就是在那时第一次被物理学打动……或者说,被那一群纯粹的人打动。她孤寂的心悄悄焕发出色彩,她开始憧憬同伴们口中所描述的未来。
……那时她太年幼,也太天真了。
时间的洪流中,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
人与人衔接着泥沙俱下,唯有理论才能永远保持纯粹。
——这是我独立取得的成果,你才是小偷!
——别自作多情了,我们不是什么朋友。
——蠢死了。除了会读书,什么都干不好。
——小白啊,你天赋很好,一定会做出更大的成果的。你的这篇论文,就先借给老师好不好?
——梨梨,你太让人失望了。
——你走吧,就当我们没你这个女儿!
不和谐的杂音自记忆深处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白梨以为她早就忘却了那些人和事,却原来只是自欺欺人。
久远而深刻的伤痛始终在她灵魂内部蛰伏着,等到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呼啸着发出最后一击。
白梨从来不知道,她将那些刻薄的话语记得如此清晰。
每字每句,每一个讥讽的语调。
它们汇聚在一起,汇成一只无形的巨手,捏向人类身体中最脆弱的地方——
心脏抽痛起来。
她已经厌倦了每一次小心翼翼探出的手,都会被人冰冷地挥开。
她已经厌倦了被别人审判挑选,也厌倦了回应别人的期待。
她有年轻炙热的心脏,也有衰朽疲乏的灵魂。
她把自己撕裂在痛苦的旋涡中,既渴望生命,又追寻死亡。
……
白梨触电般收回了手指。
阿波罗没有说话,只是将她从怀抱中放了下来。这里是卡利亚王城边缘,高高的城墙遮天蔽日,骑士团训练场就设在不远处。
紫藤萝自城墙悄然垂下,花期已过,徒留嶙峋的细枝迎风而动。
阿波罗静静地看着她,光影在他面上斑驳,让他看上去像是在时光里凝塑而成的雕像。
他耐心地等待着。
没有逼迫、没有催促、没有劝诱,平静的目光像是在说:他会包容她所有的选择。
白梨轻眨眼睛,垂头看着脚下的青石地面。
“如果,我选择拒绝呢?”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像水面上一枚漂浮的花瓣。
阿波罗捧起那枚花瓣:“我会等待。”
他会等待,等到她愿意回应他的期望为止。
“噗——”白梨笑出声来。
和以往无数次的笑容不同,这一次,她的眼睛亮的惊人。
“我的信任是很宝贵的。”
她趋身向前,猛地攥住金发骑士亚麻布的衣袖。
“不要让我后悔。”
“否则……我会杀了你的。”淡棕色的布料被攥出皱皱巴巴的褶痕,白梨直看向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深处。她一字一顿地重复:“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说完,她勾唇如一只灵动狡黠的驯鹿——她顶着阿波罗惊诧的目光,又快又狠地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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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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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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