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商砚衡几乎是脱口而出。
奚沉卿愣了一瞬,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不会?”
商砚衡终于抬头凝视着她乌黑发亮的眼,“不会有朋友,也不会有未完成的事,所以你不用担心会不会产生什么耽搁。”
他那样真诚的模样,却给了奚沉卿几分闹孩子气般的错觉,“你都失忆了,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朋友,有没有要做的事。”她不禁笑,再次伸出手来揉揉他的头,就在要放下的时候,商砚衡冰凉的掌心却不由分说紧紧贴上了她的手背。
奚沉卿笑意凝固在嘴角,看着商砚衡的眼睛,就好像是破碎的星星坠落在海洋的中心,被缓缓升起的月光一照,不知情的人或许会以为有人在海洋中心放了把火。
可是汪汪海洋又怎么能放火呢,那么深的火,它们是天生的敌人,水或许能在火中艰难生存,可火呢,水是来灭它的,即便侥幸存在,在偌大的海洋中,一个风浪打过来,就彻底不复存在了。
商砚衡认真看着奚沉卿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看着商砚衡这个样子,奚沉卿越发觉得他是在跟她闹,对望着他,荡漾起的缱绻笑意格外的浓烈宠溺,“怎么,有情绪了?”
商砚衡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奚沉卿的战术都给一股脑全毁了个彻底。
奚沉卿察觉商砚衡的眼神倏地就变了,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忽然就真的变得和破碎的星星一样了,无助、恐惧、小心、卑微、泛红、莹光,顿时一下子便炸开了,看得她百感交集,瞬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沉卿,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他的声音几乎是颤着的,声线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乞求。
奚沉卿的脑子瞬间轰的就炸了。
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好长时间都无法从他说的话中回过神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变得沸腾滚烫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居然让商砚衡害怕成了这个样子,让他有了如此强烈的心理反应。
从商砚衡楚楚可怜的眼睛中她却捕捉到了一抹依赖的执念,明明才过去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可商砚衡对待她的情绪却是完全的变了,从最初的防备警惕到现在的依赖乞求,天差地别。
奚沉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发怵,想要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回来,却反被察觉她意图的商砚衡紧紧将其桎梏,奚沉卿一时进退两难,只能暂时自动忽略他的委屈和乞求,“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你这样问,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砚衡,你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啊?”
说话间,奚沉卿作势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摸商砚衡的额头,却又在缩回间被商砚衡紧紧抓住,现下两只手都被商砚衡给控制住了,奚沉卿抿了抿唇。
商砚衡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柔软温热的掌心,摩擦生热而后产生火,一把炽热狂躁的火瞬间在两人的心中点燃,奚沉卿头皮有些发麻,只能试图安抚着他有些浮躁的情绪,“砚衡,你别这样。”
商砚衡却始终不肯松手,那抹固执就像是种在了他的身体里一般,此刻枝桠在迅速蔓延伸展,密密麻麻爬满全身,如果能够将皮肉剥开,当做标本一样展示,可能没几个人能够将其看完全程,最后只会让人后背一阵发凉。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畏惧大人一贯的责骂和锐利审视的眼睛,可奚沉卿却从中听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然,“如果我走最基本的路,可能你早就不要我了,沉卿,我没有生病,也没有发烧,身体也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乱,想让你陪陪我,可以吗?”
商砚衡的眼神太过赤诚,再加上他的言语和姿态面面俱到,奚沉卿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丝理由拒绝。
自从商砚衡全盘性失忆后,奚沉卿其实在幕后做足了功课,只是近日事情繁多,她的心理状态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如今更是重任在肩,所以才会在商砚衡作出不一样的言行举止时感到暂时性的手足无措。
她查过,全盘性失忆症患者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或经常感觉有很多的“我”,会感到焦虑和担忧,沮丧和消沉,无助和孤独,自卑与无用。原本她是打算给商砚衡做做心理指导的,只不过最近……
奚沉卿深吸一口气,保持着镇定和冷静,循循善诱的语调,“那你先放开我,好吗?你有什么话,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好吗?”
很显然,商砚衡比她想的还要固执,“我怕我一放手,你就不见了。”
“我怎么会不见呢,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砚衡,你的潜意识里千万不能给自己压力。”奚沉卿企图说服商砚衡心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她发觉商砚衡似乎多多少少也有些心理问题,虽然有调查报告在手,但她没有切实融进过商砚衡从前的生活和经历,很难对症下药,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hΤTpS://WWω.sndswx.com/
他看着她,“不需要重新找地方,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的。”
“呃……这里……”奚沉卿微征,环顾了一圈四周,映入眼帘的都是高楼大夏,最边缘都是虚无缥缈的地界,一脚踏下,非死即伤,可能就要看到另一个世界了。
她忍不住提醒,“可这里是天台。”
有谁在天台上谈心聊天的,又不是想要轻生自杀的人和心理专家以及消防员警察人员,怎么看怎么奇怪。
“天台怎么了?”
看着商砚衡似懂非懂的面色,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她定然会觉得那人在扮猪吃老虎,可商砚衡的神情让她看不出一丝错来。
“算了,没事。”
奚沉卿下意识想要摆手,可两只手都还处于被桎梏的状态,她有些无奈,“砚衡,你先放开我吧,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说话。”
而接下来商砚衡却问了她一个让她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
“你现在有时间陪我吗?”
奚沉卿骤然语塞,下意识看了眼手上的女式钻石腕表,时针已经停留在六点的位置。
这么快就六点了。
她也不由得看了灰蒙蒙的天,没有太阳,很难辨别具体的时间,如果是晴朗的天气,此时应该是瑕彩弥漫的时候,漫山遍野的橙光,橘子味的汽水被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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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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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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