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都有些微变,却始终没有抬起头看他,如果是那晚的事,她更不会抬头了。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对不起?”
商砚衡眉心微蹙,看着低头的奚沉卿,心头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厚重的石头,他有些试探性地问,“沉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不怪我吗?”
脑海中思虑得不一致的人,自然是说不到一个相同的点,这下都彻底把奚沉卿给搞混乱了。
什么叫做你太不明白我的意思?
怪?
当然怪!我怎么不会怪商砚衡,毕竟那晚的事,也很难像别的事情一般轻描淡写。
奚沉卿心中一阵默念,但她也不能将责怪的话说得如此直接,只能保持语气的漠然,回答得模棱两可,“我不知道。”
商砚衡似乎没有料到奚沉卿真的会生气,在他眼里,奚沉卿说不知道那就是真的在生气了,他顿时心乱如麻,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眼神飘忽不定,嘴角蠕动,却是总不敢去看奚沉卿。
“对不起,沉卿,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我、”
商砚衡有一回觉得解释如此的艰难。
奚沉卿替他敷冰袋的手略微一顿,的确,因为有那味迷药,所以那晚的事情才会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但什么叫做“这不是我的本意”?
难不成,商砚衡也不愿碰她?
奚沉卿终于抬起头,朝他投去略微沉重静寂的目光。
商砚衡未曾想到她会突然看向自己,措不及防正好撞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句话、不,一个字都说出不来了。
她的眼睛是纯粹无瑕的黑,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可有时候,她的眼睛太冷静、太沉寂了,商砚衡觉得他这一生见到数不清的形形色色的人,也曾不眨眼杀过无数人,都没有一刻,像在此时这般崩溃。
真的,在奚沉卿面前,就必须得愿赌服输,就必须做好提前缴械投降的准备。
商砚衡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奚沉卿眼前,就像是海边沙滩上用海沙细心耐心堆砌出来的碉堡,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谋智算,轻轻一推就足以落得个分崩离析的下场。
他别开眼,根本不敢去看她,声音都是有些略微轻颤的,“沉、沉卿,你为什么这般看着我?”
就算他真的做错了,不该毁了这场股东例会,但他更容不得那些不干不净、野心勃勃之人对奚沉卿的觊觎,还有那些龌龊的心思手段。
奚沉卿看着他有些飘忽不定的眼神,落在她的眼里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她更加平静冷寂了,“你为什么会说‘这不是你的本意’?”
而商砚衡一心只觉得奚沉卿还在怪自己。
他彻底慌了,“沉卿,对不起、我、”
奚沉卿忽然有些心烦意乱,出声打断他,“你不要总是和我说对不起,商砚衡,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说‘这不是你的本意’?”
她坚定且决然地再一次重复。
奚沉卿全身的血液都有些沸腾了。
她承认自己很矛盾,责怪商砚衡强迫自己的同时,却又难以置信商砚衡对于的强迫竟然不是出于自身的本意。
可人生来就是矛盾的。
不知为何,她听到那些事情不是出自商砚衡的本意,就让她有些无法控制的生气,难不成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味迷药的催促和促使吗?!
奚沉卿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略微偏向毁灭性的打击。
哪怕是换一个人,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商砚衡,她都不会如此,更甚者一丁点都不会在意,可偏偏是商砚衡。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如果一切真的如商砚衡所说,不是他的本意,那么这几天来所有的纠结与困惑、隐忍与烦躁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疼痛渊源。
这一刻,奚沉卿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充满气、点燃火炬的热气球,逐渐靠近日头正午的太阳,只要轻轻的摧残就会爆炸,四分五裂。ΗtτPS://Www.sndswx.com/
可她的眼睛却又是那么冷静,心里想的和神情展露出来的完全就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或许,这会是她最后的倔强。
而彼时商砚衡大脑刷的一片空白,明显顿了几秒,奚沉卿很少连名带姓地喊他,而且从来没有如此冷硬的语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在奚沉卿这里会如此严重。
他明明只是打了萧照呈,凑巧阻断了股东例会的进程,明明奚沉卿也是如此这般讨厌萧照呈,明明从前他做的比现在更过分,奚沉卿都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他面前,轻描淡写地揭过。
为何这一次……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一定不会是因为萧照呈,那便只剩下了股东例会,可股东例会只是没有将利润分配方案的进程进行,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件,只需择日宣布即可,而且是奚沉卿选择尊重,否则凭她现在对萧氏的绝对控股权,只要她想,完全可以不用和那些外姓股东商讨。
可奚沉卿就是怪他,就是生他的气了。
这短短的时间,时间正在以一种波涛汹涌的姿态快速从他身边销声匿迹,他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在这可遇不可求的短暂缝隙中,以最快的速度,试图用尽毕生所学,分析出奚沉卿生他气的各种会发生,哪怕只有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一概率的可能。
可是他什么都分析不出来,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清楚奚沉卿为何会因为这件事生他的气。
隔绝在他们中间的从来都不是彼此,而是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没有一语道破,而是词语堆砌,没有将语文中的缩写句学到精髓,所以造成了大场面的误解与艰涩。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明明是那么短暂,可在他们中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并非是在对对方的不信任中来回斡旋,而是陷入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窗外的蝉鸣鸟雀叽喳乱叫,明明是盛夏那么符合时宜的声音,只因所处环境和时间的不同就变成了厌烦的喧闹。
商砚衡不敢不回答奚沉卿的问题,他只能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向她解释,无论是从动作还是神情,亦或是语调都能深深感受到他的无措与慌乱。
“沉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突然的出现会打断整个股东例会,我在医院里想着你在会议室里应付那些人……”
突然出现?!股东例会?!
奚沉卿听着商砚衡的话,本以为又会是像方才那般说辞,可是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顿时呆怔在原地,就像是播放的电影被人按下暂停键,好长时间才能够对眼前的一切形成出一个有效的认知。
而一直不敢看奚沉卿的商砚衡还在耳畔持续不断地解释着。
“……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完全有能力解决各种问题,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你,特别是当我赶到会议室的时候,我看到萧照呈那样对你,我真的无法控制住我自己,让我自己保持冷静,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是想揍他一拳,想让他滚远,让他永远都不要再来纠缠你、再出现在你身边,但是,我保证,我真的没有想阻止股东例会的意思,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可我不想骗你,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永远的第一位。”
奚沉卿有些难以置信,忽然间恍然大悟,所以,商砚衡以为她说的是他出手打伤了萧照呈导致股东例会中断的事?
而她一直以为他们说的是那天晚上的事,从始至终。
所以,她无法相信商砚衡说的——这不是我的本意。
明明他们拼命想要说的都不是同一件事情,可最初为何听起来却是什么毛病都没有的样子?
所以,这么长的时间,她和商砚衡都是再各说各的。
那天晚上?股东例会?
忽然所有的质问和解释都在真相大白的此刻显得那么荒唐可笑。
她想,造成这一切,最主要的便是源于他们都太想要自己话语的主导权以及可悲的——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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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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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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