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和刘卓面色凝重。
二人已明白,今夜必是一番血战,豁命以赴也不见得能让李家所有人全身而退。
趁着敌人一步步缓慢地朝洞口接近,陈四也猫着腰,无声地走到刘卓身边,凑在他耳边低若蚊讷地道:“等下我先动手,你趁乱去别的洞里把人叫醒,马上领她们逃命去。”
“往西边走,十里开外有一片树林,藏在那里多少能保住性命……”
听到这话,刘卓顿时一愣:“你动手?”
“老爷你会武功?”
瞧着刘卓那怀疑的目光,陈四气得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你觉得呢?”
“如若不然,婉儿那一身武艺是怎么来的?”
“行了!快按照我说的做。”
刘卓扭头瞥了陈四一眼,目光桀骜不驯,从嘴里简单地迸出一个字:“不。”
陈四大怒,低声吼道:“怂娃不听使唤咋?”
“尊卑长幼的规矩懂不懂?”
刘卓扭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马上转过头去,轻声道:“侯爷把岳父和妻子的性命托付于我。”
“因为他相信我能护你们周全。”
“陈老爷,我不能辜负他!”
陈四一呆,而刘卓话音方落,人已如一支离弦的利箭闪电般冲了出去。
一个跳跃腾冲,便已冲到了洞外敌人的圆阵正中!
手中长剑随手一挥,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冲天而起。
洞外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骤袭惊呆了。
从头领到军士,百来人竟呆呆看着刘卓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不相信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里,怎会突然冒出一个杀才,突然便干掉了自己的一个袍泽……
血淋淋的头颅落地,刘卓忽然厉声嘶吼道:“敌袭!”
“所有人不准出洞,外面有弓箭!”
话音落下,一道雪白的光芒闪过,又一颗敌人的头颅被收割。
而刘卓则如一只灵猫般窜到了另一个方位。
随着刘卓的这声大喊,洞内洞外顿时全乱了,窑洞内所有李家的家眷下人和护卫全醒了。
而洞外的敌人这时也回过了神,为首的校尉眼皮一跳,顿时目露凶光!
此时形迹已暴露,奇袭无效,索性扯着嗓子喊道:“放箭!”
“遇到任何人就地格杀!”
数十声弓弦嗡嗡作响,漫天箭雨朝窑洞内倾泄而去。
洞内不时传出中箭的闷哼,还有丫鬟惊惶的尖叫声。
夹杂在隆隆的雷声中,窑洞内外一片嘈杂哭喊,分外混乱……
校尉军令刚下,圆阵已骤然收紧,六十人的阵型有序地朝四个洞口扑去!
后面四十人的弓箭手仍不停地朝洞xx箭。
随着图穷匕见,窑洞内的李家护卫也惊醒了。
但毕竟是历经多年生死的厮杀汉,尽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仍不见慌乱。
严格遵照刘卓的命令,厉声呵斥洞内的丫鬟家仆们不得出洞!
找被褥和箱子掩护挡箭,趁着闪电过后的漆黑夜色以及弓手换箭的空档。
十人从洞内冲出,抽出横刀与接近洞口的敌人杀作一团……
与此同时。
长安城东,延兴门。
城门紧闭,仍如往常般寂静。
城头箭垛内站着一排排府兵,手举着火把盯着城外的一片漆黑!
滂沱大雨已将府兵们的盔甲淋得湿透,深秋冰冷的寒意仿若无形的钢针扎入他们的骨髓。
今晚值守延兴门的将领是左武卫都尉王搙。
子时三刻,雷雨隆隆声中,延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杂声。
城头高举火把的将士们神情一凛,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长戟。
正待扬声喝问,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将士们扭头,发现正是今夜守城门的最高将领王搙,身后还跟着一群将领和亲卫!
约摸数十人,于是众将士急忙见礼。
“禀王都尉,城外二里处有异声。”
“是否降下吊篮,派两个兄弟出城查问?”一名火长抱拳道。
王搙二十八.九岁,面貌平凡无奇,下颌光洁。
唇上一绺黑须,眼小且狭长,目光漂移不正。
闻部将禀报,王搙却不慌不忙摇摇手:“不必查问,入夜前本将已得兵部令文。”
“今夜左屯卫有兵马调动,由中郎将李颜领军,我等只须守城,勿用多问。”
部将闻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蜀南文学
这话漏洞大了。军队调动本是寻常事。
能成就大唐这支战无不胜的雄师,大唐各卫操练府兵可不是在校场上挥舞几下长矛,喊几声杀杀杀就能过得去的!
懂得练兵的将领往往还会训练麾下将士夜战,袭营战,马战等等。
当然,这些都不足为奇。
可是,不管怎样的操练方式,断然没有离城门如此近的道理!
而且兵部的发文也不可能只通知都尉一人,就算是路经城外,如此一支大军操练。
至少也该打起火把行军,或者派人向城头府兵知会一声。
凡事都有个规矩,尤其是军队的事,更是规矩森严!
军队操练也是有着严厉规矩,不可逾越雷池一步。
今夜城外这支军队竟然离城不足两里,若是为首的将领下令攻城,将会引出多大的祸乱?
没有哪个领军的将领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除非,他们打算造反……
想到这,城头的火长心一沉,朝着城门守将沉声道:“王都尉,左屯卫李将军此举不合规矩。”
“咱们必须派人出城查问,并马上向左武卫大将军禀报此事!”
闻言,王搙眼睛一眯,笑道:“慌什么?”
“这里是大唐都城,哪个不长眼的难道敢造反不成?”
火长显然是个很较真的人,正色道:“王都尉,话不能这么说,末将相信他们断然没有造反的胆子。”
“可他们却坏了规矩,此事必须向左武卫大将军禀报!”
“否则将来人人效仿,说不定哪天真有人敢造反攻城了……”
王搙眼中飞快闪过一道厉色,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了。
随着王搙露出笑容,他身后的部将和亲卫也纷纷有了动作。
众人装作观察城外动静的模样四散开来,渐渐朝箭垛靠近。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各自站在箭垛内守城府兵的身旁!
“冯火长执意禀报大将军,是觉得此事本将担待不起么?”王搙面露冷笑道。
“末将不敢。”
“只是职命和都城安危所在,末将不敢徇私……”
话刚说到一半,冯火长忽然觉得肋下一阵剧痛。
赫然低头,发现自己的腹部插着一柄匕首!
匕首插得很深,已见不到刃面,随着自己的呼吸而颤动。
冯火长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搙。
嘴唇一张,正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叫,却被王搙捂住了嘴。
与此同时,冯火长前后左右的守城将士们也纷纷发出闷哼,一个个无力颓然倒地。
片刻过后,城头上还站着的已然全是王搙的心腹部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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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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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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