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白一语之后,叶初雪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茶具。他微微一笑,对着木子白说道。
“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读书人,雨天共撑一伞也算是缘分。哪里还用木兄破费,这些酒就当是知闲请的。”
腰间的小荷包里,还带着叶子临行前给他的盘缠。
除了十几张卷在一起的银票,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金锭子,银锭子和一些作零的铜钱……
叶初雪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少钱,但据叶子所说这些钱要是省着点花的话,可以在长安城买上一间小院子,不用为银钱操心也能过上三年。
只是听了他的话,木子白却是不停的摆起了手,他摇了摇头很是认真的说道。
“叶兄肯在雨天借我一伞之地,已经是施恩与我。本来这一顿应该是我来请的,只是……”
顿了顿,木子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翻了翻口袋。他翻遍了全身的衣袍,也只翻出了十几个铜子出来。
“叶兄不瞒你说,在下一介穷酸书生,为了进京赶秋试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了。我家就在附近的村里,家里还有老母与贫妻。
虽然还有些余钱,但都被她们管着。读书入仕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吃饭。这番出来也是想游景一观,松一松胸中的闷气却不想忘带了钱包。
君子应知恩图报,这一餐还是让我来请。叶兄借我三钱银子,我他日寻了机会再还你就是。”
在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身上除了那身破麻衣值些铜钱,就只剩那柄佩剑了。一拍大腿,木子白突然把佩剑解了下来。
“这是我家祖传的佩剑,先祖当年也曾高中入举,可不想家道中途败落。除了村里的老宅,就这柄剑值些银子。
我信得过叶兄的为人,此剑便压在你这,等我有钱还你了再赎给我。古人云宝剑赠英雄,叶兄你是真君子,君子理应佩剑!”
解开佩剑上的麻布,雪白的剑鞘露了出来,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这是上好玉石打造的剑鞘价值连城,不谈是否为名剑,光凭剑鞘便不只三钱银的价值。见到木子白这柄祖传佩剑,叶初雪匆忙摆了摆手说道。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木兄你还是收回去吧。”
没错,在叶初雪看来这柄祖传的佩剑,一定是木子白很重要的东西。他家境贫寒,却还不把此剑当了必定是值得纪念的物件。这种东西他可收不得。
见叶初雪这么说,木子白反倒不高兴了。
“叶兄是不是瞧不上在下的佩剑,我敬你是君子以剑相抵,我们萍水相逢却宛若君子之交,叶兄这般推辞那就是做作了。”
厉声说了一句,木子白猛的把佩剑拍在桌子上。一幅叶初雪不收,他就势不罢修的模样。见状,叶初雪只好接过剑来。
“那我便先代木兄保管,等木兄有钱了再还你。只是不知我们何时再能相见?”
“不会太久,我回家安顿好家中妻母过段时日也会进长安去。长安城就这么大,我们肯定能见面。说不定再相逢时就是高中之日。”
看见叶初雪收了佩剑,木子白这才放声大笑起来。他倒了一杯女儿红配着碟中的小菜吃着。一边吃一边指向了小楼外的风雨。
“叶兄,我们的同行只能到这间驿站了。官道难行为兄告诉你一条小路,你顺着这条道往前再走十里,就能看到一座乌桐山。
从那山上过去,再入官道后。便是商队马车盛行之处,借车同行要容易许多。”hΤTpS://WWω.sndswx.com/
“多谢木兄了。”
应了木子白一声,叶初雪轻轻拔了拔这柄剑,但却惊异的拔不出来。
“木兄,此剑为何不能出鞘?”
皱了皱眉头,叶初雪向木子白问道。虽然有疾在身,但他修《长生经》八年,也算个不大不小的高手,但却拔不出这柄剑。
“哈哈,叶兄别费力气了。这柄剑从锻造之后就拔不出来,君子佩剑是为礼仪,带着表表身份足以。
剑要是拔了出来……那就是杀人的东西……不聊了,不聊了,聊这些也没用,还是喝酒罢!”
大笑了几声,木子白一口气喝光了一壶美酒。看他噬酒如命的样子,想必现在如此穷酸,多半都是因为把钱送到了酒坛里。
……
一饮之后,桌上的小菜吃完了,叶初雪的茶和米糕也吃了个干净。竹桌上,木子白似乎喝了太多的酒,醉的不成样子,他瘫倒在桌上打起了鼾。
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张银票,又拿了三钱碎银子压在了下面。叶初雪对着木子白微微一笑。
“木兄,看来我要先行一步了。”
起了身背起了行囊,又将木子白的佩剑庄重的挂在腰间。叶初雪理了理衣衫然后走下了楼去……
待他走后,竹桌上瘫睡的木子白突然睁开了眼晴。
此时此刻他一改身上的气质,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穷酸书生。虽然身上还穿着陈旧的衣服,但现在他宛若世上最华贵的人儿。
摇了摇杯里的残酒,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笑的很是好看。
“这店家不地道,八年三个月的女儿红竟然说成了十年的年份。哈哈,世上那么多人都想要我的剑,我赠剑于他他还不要。”
芊细的手指在桌子上弹了弹,压在了桌上的那张银票上。拿起银票上面印着大唐国库的编号,为千两银。盯着银票木子白淡淡的叹道。
“到底是你教出来的孩子,像你。都送到这了,接下来的路就让他一个人走吧,叶子!”
二楼的角落处,那名戴着斗笠只点了一壶清茶的客人,此刻缓缓拿掉了头上的斗笠。
“还是心太善,在长安心善不是好事。不过拿了你的剑,大概会方便许多。”
斗笠一去,一头雪白的长发立刻垂落了下来。此人正是叶子无疑,而另一人呢?
木子白,木子为李,木子白亦为李白!不得不说这位剑仙大人太会起名字了。捏着小酒盅,李太白浅浅一笑。
“叶子,为了这个小家伙,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我特地赠剑于他,世人皆会认为他是我李太白的亲传弟子,就算他不是可他带着我的剑,不是也变成是了。
有了青莲剑斋亲传弟子的身份,长安那些人若是调查起来,这孩子十五年的空白也好作解释。
而且有我名头在身,他们只会越查越远,永远都找不到真正的线索。”
叹了口气,叶子默默饮了一口凉了的茶。
“我只是担心,闲儿入了长安会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无需担心,他带着我李太白的剑。就算我进不了长安,但只要我活着,放眼天下,谁敢动他!”
一囗饮尽了杯中的残酒,李白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很轻,但却狂傲至极,简直潇洒到了极致。
没错,李太白就是这么一个狂傲潇洒的人。若非如此,他又怎能是名满天下的剑仙,诗仙,酒中仙……
……
小雨还是下个不停,少年撑着伞走在官道上。腰间佩剑上的剑饰突然滑落了下来,垂在雨中。
这是一朵雕刻的玲珑剔透的青莲花,青莲宛若真的一样,清雅且高傲的绽放在雨中……
此时此刻,叶初雪并不知道这柄剑就是剑仙李白的佩剑,是森罗阁万象册上排名第四的太白青莲。
他不知道在小雨朦胧的前方,到底会迎来什么命运,发生什么故事。
他只是想走,所以便走了就是这么简单……
微风拂过,小雨朦胧。风雨欲行的路上,为争命……少年将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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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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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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