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镜像篇
序
深渊的颜色,那是无尽的黑夜。在这永夜的国度中,亡者的骸骨咏奏着葬歌,他们是死去的人,可是现在……他们还活着……
火焰在燃烧,烧出血红的颜色。血与火的青穹下,逝去的生命在舞蹈……舞出那象征死亡的旋律……
一朵朵曼珠沙华,绽放在白骨铺成的道路上。这些红色的花儿,象征着死亡的终与哀……可它们却那么的红,就像是生命的颜色!
归途的灯火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灯火燃烧在亡骸之中,引导着那些迷离在不归路上的魂与愿……
眼前,死亡的腥红逐渐染上月夜。白色的枯骨之矛,刺穿了少女柔弱的身躯,甘甜的味道和血红的色彩同时渗了出来……
白骨搭成的王座上,干枯的骨,一点一点钉进了少女的心脏。少女静静的坐着,她坐在黄金制成的鸟笼里,一动也不动。
她的身体已经冰冷了,血液也是冷的,没错……女孩死了……
血从鸟笼里,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染红了那座永夜中高贵的王座。花在血色的焰中化作灰,骨在无尽的夜中腐作土。
腥红的血色里,本应死去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晴……那双黄金般美丽的眼睛安静的看着,看着这个世界……
她盯着血液滴落的地方,她看着被染成血色的白骨王座……尸与骨筑成的王位上,少年高傲的披裹着圣白色的王袍。
少女滴落下来的血,滴在他俊美的脸上。那张脸染上血迹后,却显的格外美丽。少年金色的曈孔中很是高贵,他与少女的金色相视着。似乎在看自己的眼睛……
永夜之中,他是那么的孤独。哪怕身下是无尽的尸骨,血与灵魂在悲怨中哀鸣。
小小的少年,还是要孤独的坐在高贵的王座上,因为这是他的国度!哪怕污渍的血,玷污了那份圣白,血色打湿了他那银白色的发……
但他还是要坐着,坐在王座上,显得高贵而又悲伤。因为他是王,王只有坐在王座上的时候,才能守望这片黑夜与深渊。
只要他还未从王座上跌落下来,那么便会有黎明……
“女孩呀,无需害怕。哪怕深陷黑暗的泥中,吾也会长伴汝身,汝之血,将融入吾灵魂的最深处。”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深渊中,少年微笑着抬头来。他开口对鸟笼里的少女说道。
这句话像是命令,又像是乞求……尽管身躯已经冰冷,只有血依旧温热。
少女的尸体微笑着,她从鸟笼的笼缝里伸出手来,冰凉的手缓缓抚摸着少年稚嫩而又古老的脸庞……
“为吾歌唱吧,即使下一秒,吾便会死去……吾最爱的……笼中鸟……”
在少女的抚摸下,王座上的少年静静的闭上了眼,似乎很是享受这爱人般的抚摸。
“这便是……命运吗……”
少女干涩的声音从笼传出,可是迎来的却只有无声的寂静……
王座上,少年的身体逐渐老去,仿佛一瞬间便过了千百年的时间,最后化作了一具骷骨……
干枯的尸骨坐在王座上,渐渐被时光风化,骸骨变成白沙,在风中散去……
少年……死了……
没有迎来答案,鸟笼里的少女安静的望着,望着这无尽的黑夜。夜色里,仅剩下血与尸骨在风中奏着归途的歌,亡者的灯火闪耀着残缺的梦……
干枯的骨矛,依然扎在她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里,只是血迹己干……
突然间,女孩哭了,哭的很伤心。她一边哭,一边唱着歌。歌声很古老,古老的歌随着悲伤而奏……宛若夜莺啼血的声音……
此刻,真正的黑暗……才刚刚降临……黑暗中,回荡的唯有一首古老的歌……
第2页
温暖的阳光,麦芽糖的香味,耳边喧闹的人声……一切仿佛是那么的幸福,和平。
可这种幸福离自己太远了,但现在,却又似乎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女孩睁开了眼,她感到了身下硬质木板带来的不适。冰冷的木头让她的背很不舒服。
看向四周,此刻她呆着的地方,是一个简陋的小阁楼。破烂的木板钉在墙壁的裂口,透过床边的小方窗,她看到了刺眼的阳光,以及沐浴在阳光下的城市。
整个城区看上去,像是经历了百年沧桑的老城,而且还是被战火洗礼过的那种。可在老旧的街道上,人们的脸上却布满了笑容,他们喧闹的在集市上买卖着货物。
偶尔可以见到几名苍老的游咏诗人,他们口中唱着难懂的歌,给街道上的孩子们,说着远方的故事……
这里,是一个老旧却又幸福的城市,只是女孩她讨厌这种幸福。因为在这里,没有白鸟,没有身披圣袍的少年,也没有那副古老的鹳鸟面具……
如果说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那么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
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缓缓伸出手,下一刻女孩感到了疼痛。在她的手臂上,缠绕着一圈圈绷带,染血的绷带缠的很紧,稍微一动便疼的厉害。
突然,女孩笑了,虽然绷带里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她笑的是那么开心,就像是小孩子找到了,被自己珍藏很久的名贵糖果一样。
这些伤,是那柄剑留下来的。既然伤口还在,那就说明,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活了下来,并且离开了“地狱”。这对女孩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幸福。她想感谢那个人,那个身披圣袍,宛若神灵的少年。
门,突然开了。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走来的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庞。
莹蓝色短发的少年,微微打着哈欠。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在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瓶瓶玻璃瓶装的药剂。
少年的眼眶上,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两只黑色的眼圈,似乎昨夜没怎么睡好。他推开了门,看到了醒来的女孩,女孩也看到了他。
虽然年龄上差不多,但女孩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个少年。因为那个人太孤僻了,就像盛开在悬崖间的野白兰,让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仰望那种高贵与美……
而眼间的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平凡无奇,就像春天草地上盛开的野草,随处可见。两双眼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女孩静静的坐在床上,男孩沉默的调试着药剂,随着药瓶的开封,渐渐的,空气中多出了一丝淡淡的苦味……
终于,少年似乎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他率先打破了这份平静。
“你伤的很重,要知道,在这个地方随时都可能死人,你应该庆幸,你是昏倒在我家门口的。”
少年盯着女孩的脸,平静的说道。他向女孩伸出了手,这只手很白,甚至比女人的手还要白皙,他的手指修长,很适合去演奏钢琴。
只是女孩没有去看,因为这只可能会在钢琴上飞舞的手,此刻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药很难闻,而且很苦……
似乎察觉到了女孩不想喝药的心情,少年冷冷的说了一声。
“在这里药很贵,不容易买。还有,我也不是那种好心人,你是我捡回来的,那就是我的东西。在这个地方,人不值钱。我捡了你,想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所以,把药喝了。”
听着少年的话,女孩盯着他,一言不发。她不是不喝药,只是她在想昨夜的那个少年,她想不明白,他救了她,可为什么却又不要她了?
平静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终于少年移开了手,他把药放在了一旁的矮脚桌上,然后起身,推开了门。
“我要去开店了,药一定要喝掉,不然伤口会痛的。”
他回头看了眼床边的女孩,唇口微张,然后关上了门。女孩静静的坐在床边,她盯着那碗苦味的药,想着少年临走时说的话。
“夏佐,我的名字……”
药在泛着热气和苦味,渐渐的雾气没了,药凉了。终于,女孩端起了碗,她闻着刺鼻的药味,开始喝这碗苦药。
只是,这碗药并非看上去那么苦,她喝到了甜味。那个名为夏佐的少年,似乎知道女孩怕苦,所以在药里放了蜂蜜,只是他没有告诉她……
药被喝完了,桌上只剩下一个空碗,唯有在碗底上,还留有一层薄薄的药液。
夏佐没有骗她,在喝完药后,女孩身上的伤口逐渐变的冰凉起来,不再疼痛。
窄小的阁楼显得空荡荡的,女孩静静的看着窗外,仿佛那个白衣少年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天边。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很温暖。他的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像是甜甜的阳光,女孩喜欢这种感觉。
她一直看着窗外,只是没有想象中的少年出现在天边。窗沿上,一只白色的鸽子缓缓落下,这里能晒到清晨最暖的阳光。
它歪了歪头,好奇的看着女孩,女孩也歪了歪头,看着这只美丽的白色鸽子。可当她想要伸手去抚摸它时,白鸽却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女孩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只觉得它很漂亮,因为它和他都是白色的。自从她有记忆以来,自己便一直呆在阴暗的地下室里。
黑暗,潮湿,每天都会有尖锐的针头往身体里注射药物,用来维持基本的生命存活。而在没有药物的时候,就只能吃一种咸到极致的白色糊糊。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这种难吃的,就像是白盐和碎米渣煮成的营养糊,在当时对她来说,却是难得一见的美味。因为只有在吞咽食物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这样的生活,她整整过了十三年。在地下囚笼里,几乎每天都会有孩子死去,同时又有新的孩子被关进来。
她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变得冰冷,然后被看守拖出囚笼,拖到看不见的地方……
她很害怕,她不想就这么死了,于是她撑了十三年。对于外面的世界,孩子们是通过一本破旧的童话书里看到的,但还没轮到她看,童话书就被看守收走了。
但看过的孩子们,开始给其他人讲故事。第一天,她知道了外面是有太阳的,太阳是个暖暖的大火球,散发的阳光很漂亮。
第二天,她知道了外面是有会飞的鸟,那种飞翔在天空的精灵,是自由的象征。
第三天,她知道了英雄,英雄是给苦难的人,带来希望与光明的存在,就像拯救公主的王子一样……
然后,第四天……
在第四天,没有人讲故事了,因为那些孩子现在变得冰冷起来,他们的身体与故事,统统被看守们拖到了远方……
而女孩十三年的痛苦,都在昨天那一夜结束了。而将女孩带离那个地狱的白衣少年,对她来说就是英雄,是王子,也是天使……
淡淡的阳光笼罩着女孩,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世界,这些本应该存在于童话里的事物,此刻正真实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如果有幸福的话,女孩认为现在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
突然,她的视线从窗外移到了桌上的空碗,虽然是药,但蜂蜜的甜味却比药味还要多。
那种甜甜的味道,女孩很喜欢,这是她十三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在此之前,她吃过最好吃的,只是被看守烤成黑炭,随手扔到囚笼里的面包。
那一天,十三个孩子们一起分吃一个焦面包。她分到了小半个拳头大小的面包块,虽然是烤的最硬的部分,但她确实吃的很开心……
女孩舔了舔嘴唇上的药迹,似乎在回忆那丝甜味。
她认为,那个捡了自己,又给自己药吃的男孩,也是个好人。她想谢谢他,于是她下了床,披上一件床边的白色外套,走出门去……
走下阁楼,她看到了一个干净的小屋子,虽然很老旧,但却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这里应该就是夏佐住的屋间了,女孩一边摸索,一边走下了楼梯。
在底层,是一个很大的屋子,足足放置了三十套桌椅,只是却一个人也没有。女孩小心翼翼的走下了最后一层台阶,她没有穿鞋,白净的小脚踩在老式的木地板上,有些冰凉。
终于女孩在店面的正中找到了夏佐。
他换上了一套白色的厨师服,但却似乎劳累了许久,正趴在柜台上,一动也不动。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夏佐那莹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漂亮的像宝石一样。
可是在“宝石”上,却趴着一只雪白的小猫,小猫就这样在夏佐头上睡着了。
而在木质的柜台上,一只纯黑的小猫正背躺在帐单上,四只小脚不断蹬踢着一个小毛球。黑猫时不时伸出小爪子,去挠弄夏佐睡熟的面孔……
女孩静静的看着,阳光下熟睡的男孩,与玩闹的小猫……
她觉得这一幕很美,美得就像童话……初晨的光辉笼罩着男孩,他在柜台里默默的入眠,做着不知是什么颜色的梦境。
女孩轻垫脚尖,趴在柜台上认真的看着男孩,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传世的雕塑品。如果仔细的去观察,这个名为夏佐的男孩的确很耐看。
他的皮肤白皙,就像是初冬的白雪,却散发着淡淡的奶油甜味。莹蓝色的发在阳光下,映衬出淡淡的光泽,隐约可以闻道薰衣草的香味……
这是一张看上去很温暖的脸,只是女孩不明白,为什么当夏佐醒来之后,这张脸却会变得冷冰冰的。
如果他一直不醒,那该多好。女孩看着夏佐的脸,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女孩这小小的心愿,也没有实现。
门外的微风吹过,吹动了桌上的风铃,随着风铃声的响动,夏佐睁开了眼。
他微微的打了个哈欠,在头顶上的小白猫也醒了过来,它学着夏佐打哈欠的样子,用小爪子轻拍小嘴。
“药喝完了?”
看到女孩后,夏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抓住趴在头顶的小东西,淡淡的对女孩问道。看着夏佐金色眼睛中,那平淡的眼神,女孩乖乖的点了点头。
“喝完了就回去睡觉,伤没好就别乱跑。”
夏佐抚摸着手里的白猫,看着套在女孩身上的白衬衫,略微皱了皱眉。
这件衣服是他的,但套在女孩身上却显得十分宽松,隐隐可以看见包裹在里面的纤细躯体。
“改天带你去买衣服,先披这件吧,着凉了又要花钱。”
放下手里的白猫,夏佐从柜台里掏出一件白色的厨师服,扔给女孩。这件衣服很厚,披上很温暖,而且有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女孩记得这种味道,她在吃那块焦面包的时候闻到过。顺着甜味望去,女孩看到了夏佐身后的小屋子,屋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一盘盘烤的金黄的面包。
面包上,是散碎的干果仁,和浅浅的黄油,光是看上去就比那块烤焦的面包要好吃。察觉到了女孩的眼神,夏佐叹了口气问道。
“饿了吗?”
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女孩飞快的点头,她掀起了衣服,露出那平滑的小腹,似乎想让夏佐听一听,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给我把衣服放下,这像什么样子,你还有伤,不能吃面包这种东西!”
无奈的捂着脸,夏佐说道。顿时,女孩的脸色变了,她哭丧着脸似乎想告诉夏佐,饿肚子的感觉很难受。
看到女孩脸色的变化,夏佐不禁一笑。
“面包不行,吃粥吧,给我乖乖坐好。”
一听到有吃的,女孩立刻笑了起来,她乖巧的坐在小方桌旁,晃着白净的小脚。很快,一碗热腾腾的麦片粥,被夏佐从厨房端了出来。
温热的牛奶中,是一颗颗金色的麦片,奶香与麦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好闻的香味。
“你现在的胃部还有伤,暂时吃这些吧!”
将木碗放在女孩面前,夏佐刚一离手,便看见女孩的小手向着麦片粥伸去。他飞快的打开女孩的手,看着她。
“怎么能用手抓,你不会用勺子吗?”
见到夏佐打开自己的手,女孩很是不解,以前吃东西的时候,都是用手呀。她歪了歪头,学着夏佐的语气念道。
“勺……勺子?”
“对,吃饭是要用勺子的,真不知道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拿起桌上的木勺,夏佐挖起一勺粥。
“张嘴”
闻着木勺里的香味,女孩乖巧的张开了嘴。牛奶麦片的味道很香甜,夏佐挖着一勺又一勺,女孩吃着一口又一口。
女孩发现,用勺子吃东西,要比用手抓好的多,但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有个肯喂她吃饭的人……
“小夏佐,你要的货到了!”
突然,一阵豪放的声音传出,打断了这温馨的气氛。小店的门外,一匹老驴拉着一辆木板车停了下来。一名高大的妇人,抗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妇人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粗布衣,头上裹着一条灰色的头巾。她看上去很高大,甚至比一般的壮汉还要强壮几分。
此刻,她正略带惊异的看着屋里的两人,然后默默掏出一条汗巾,略带酸气的擦着眼泪。
“唉,果然男人长大了都会变的,小夏佐也开始背着我家安黛找女人了。”
似乎被这阵势吓到,夏佐匆忙说道。
“安大婶,你可别乱说,我和你家安黛一点关系都没有。”
“咳,咳,夏佐呀,你也知道,我家安黛喜欢你很久了,为了你甚至都放弃了进城的机会,你过了今年也到十六岁了。
一般人这个年龄,孩子都有了。你真的不考虑下,我家安黛对你可是真心的。你怎么能乱找女人呢?”
突然,一个瘦小的男人从安大婶身后走出。比起安大婶,他要瘦小许多,真不知道两人当年是怎么好上的。
“安大叔,你怎么也像安大婶一样了。这孩子是我捡的好不好。”
无奈的叹了口气,夏佐指着女孩说道。
“是吗,唉,又是个可怜的孩子,被扔到贫民区,也不知道是得罪哪位贵族大人了。”
听到夏佐的话,安大婶语气中的酸气消失了,她同情的看着这个满身绷带,默默喝粥的女孩,叹息道。
“看上去,这孩子脑子似乎有点问题,夏佐你确定要养着她?”
看着女孩呆滞的眼神,安大叔摇了摇头,对夏佐说道。
“不缺她一个吃饭的,而且也不是白吃,等她伤好了就要干活了,说起来店里也缺个服务生了。对了,安大婶,牛奶的钱多少,我先给付了吧。”
指着木桶,夏佐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都是老客户了,按成本价算,三十个铜币吧。”
很快,三十个印着交差刀剑的铜币,交到了安大婶手上。印上这种花纹的铜币,是通硬货,在整个中庭都可以使用。
眼看着两人即将离开,女孩碗里的粥却吃完了,她放下勺子,举着手里的空碗走到夏佐面前。
她指了指空空的木碗,然后轻轻的在夏佐脸上一吻,这是她在书里看到的,给予喜欢的人的感谢。
夏佐给了她好吃的食物,所以他是个好人,好人都是值得喜欢的。看着夏佐震惊的脸,女孩甜甜的一笑,她用如同新生儿学话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说道。
“夏佐……喜欢!”……
顿时,现在的气氛凝固了,随之响起的是一阵略带酸气的哭声。
“呜呜呜,我家的安黛呀!”……
小餐馆的上空,青碧的天空上,一只白色的鸽子飞了起来。它飞过了大河,飞过了蓝天,飞过了森林,最终飞入了一座白色的塔……
白塔中,白鸽停在了一只洁白的手掌上,那是一个身披白袍,宛若野白兰的高贵少年。
他坐在盛开野花的绿野上,金色鹳鸟面具下的眼神,直视白鸽的红瞳。许久之后,他微笑的抚过白鸽的羽毛。
“是吗……锁与钥匙终于相遇了……命运到底会驶向何方……
这一次的钥匙,到底能否打开这把锁……”
似乎在自语,少年安静了许久,然后他松开了手,白鸽飞了起来,飞出白塔,飞出蓝天,飞向远方的未来……
“飞吧,我的眼,代替我去看这个世界……”
看着远去的白鸽,少年低语着,渐渐的,一片白羽落了下来,落在那金色的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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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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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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