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郎拖拉着木板车隐入巷道,经过了刚才泥栏巷口,这么多老百姓的一闹腾,赵德柱的额头直冒冷汗。为了快快脱身,要不是丢下几麻袋的羊杂碎太过于离奇,他恨不得把车上的羊骨架子,全部扔给他们分去。
一麻袋羊骨头,能值几个钱。
也不管刚才那些巷子口的人有没有察觉出不对劲,几个泥栏巷的老头,真察觉出了什么,官差老爷也懒得搭理他们。
扔下了一大根羊腿骨头,足够让他们打消心里的疑惑,快活的分羊腿,割肉砍骨头去。快速遁入巷子胡同里,泥栏巷子里的胡同交错分支,一路上赵德柱忍不住频繁回头,凑见身后没有人跟着,才让杨大郎拐弯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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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机的多绕了两个路口,最终木板车停在了一座外表有些荒废的大院门口。
门口还放着两尊老旧残缺的镇宅狮子,风霜让这石雕残破不堪,但放在当年也是极其气派的物件。这一座大院坐落在一处胡同深处的最里头,看这架势,早些年这个地段繁华的时候,也是一所大户人家。
院子门口的石墩台阶上,有个粗壮的汉子,他穿着一身麻衣短打,手里捧着一个粗陶碗正在吃饭。
汉子的眼睛有些斜,他额头饱满,眼神呆滞。
除了这一身大块头,看着眼睛仿佛不太聪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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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陶大碗,或者说是个盆。
里头是热腾腾的精米饭掺杂着一些粗米,上头浇了满满一层青菜叶子,唯一的荤腥就是几块鸡蛋,还有一块巴掌大的肥肉。
扒拉着碗里的稻米,肥肉的油水浸在米饭里,多少是一点油水荤腥。
闷头大口吃着饭,直到听到木板车的声响,这个粗壮汉子才擦掉嘴角上的饭粒,抬头看着站在院门外的赵德柱和杨大郎。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这粗壮大汉站起来,身子居然比杨大郎还高出半截。
杨大郎的身子骨,比寻常人要稍高一点。
如今站在这大汉面前,足足矮了小半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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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赵爷,屋里头没有留,留你的饭。
头........头儿不是说,你这些天都不回来,得.......得在外头盯梢呢嘛。难不成是外头.........外头的官差消停了,俺们可以出去了?
俺,俺们现在憋在这屋里头,一日三餐,都......都吃不到一点荤腥儿。
整天......整天就守着这堆羊羔儿,一只都卖不出去,真.......真是窝火............你这一车拉的........拉的是啥玩意............要不要俺和头儿通报一声,帮你,帮你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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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壮的汉子,说起来话有些结巴,他憨憨的看着赵德柱木板车上的麻袋,开口问道。
听到此人的回答,杨大郎没有开口。
他还记得赵德柱的叮嘱,只要进了这里,一切都要听他的吩咐。
赵德柱若是不开口,那么杨大郎就一句话也不要说。果然,面对这守门的汉子发问,赵德柱亲切的上前拍了拍这汉子的腰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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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啊,这些天苦了你们了。
最近这里没什么人过来吧,外头的风声还没有散,弟兄们还得委屈几天。我老赵这不是心疼弟兄们嘛,大家伙憋屈在这个泥栏巷子里,不冒头,一点油水都吃不到。瞅瞅,老赵我可是担着不小的风险,给弟兄们送点荤腥,也好让大家伙开开荤。
大牛,今儿屋里头都做的啥。
咱们这一路走过来,还真是一点油水都没有进肚。
不用知会头儿了,头儿他今儿不是出去和上头碰头了嘛,咱们把这些肉骨头搬进去,晚上做好给头儿一个惊喜,弟兄们再开一坛子好酒,压抑了这么多天,也该快活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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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堆着笑容,赵德柱对这个唤作大牛的汉子,语气十分亲切。
他掀开木板车上的麻袋,露出里面的羊骨头,羊杂碎。
对于麻袋里的其他物件,他是只口未提。
果然,听到赵德柱的话,端着粗陶大碗的汉子看了看麻袋里的羊骨头,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青菜肥肉。他默默咽下去一口唾沫,好几天没进过荤腥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大牛的心眼和他的体格,完全不成正比。
这个憨憨的汉子,扰了扰头。
............
“嘿嘿........嘿嘿,还是,还是赵爷仗义,知道,知道弟兄们在这里忍饥挨饿。
头儿,头儿说了,俺们这么多人藏匿在这里,每隔几天才能出去一回,带不回来太多的荤腥,这些青菜白菜都是屋里头自己种的,吃着,吃着啥油水都没有。
俺们今儿,就炒了锅青菜,大葱炒的鸡蛋都被抢完了,这肥肉片子腻歪死人。
赵爷,你现在回来,屋里头,里头不一定有剩饭。
俺,俺去喊几个弟兄,帮你卸货,不嫌弃的话,俺让里面再给你热乎一点剩饭。”
...........
心思全部放在赵德柱带来的羊骨头上,大牛刚想进去喊人,过来卸货,身后的赵德柱突然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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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啊,不打紧,用不着喊人帮忙。
就这么点东西,你行个方便,帮忙抬一抬,我们自己送进去就好了。
若是屋里头没有饭了,我们一会出去到外头对付一两口吃食。
大牛,切记不能告诉里面的兄弟我们回来了,咱老赵,一会儿再去打两三坛子好酒,晚上给弟兄们个惊喜。我们也庆祝庆祝,这些天嘴里都淡出个鸟了不是。”
...........
赔笑着拉着大牛走到一边,赵德柱尽力忽悠着这个憨憨的大个子。
他冲着杨大郎招了招手,示意他快些拉着木板车进去。
谁知道,原本说的好好的大牛,突然把身子一震,拦路在院子门口。
他那双有些倾斜的眼睛,泛起了精明的光来。
...........
“等........等一等,赵爷.......头儿,头儿吩咐过,派出去的弟兄,没有到期限绝对不能回来。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你们.......你们这个时候回来.........
不行,俺,俺得告诉头儿,头儿现在不在,赵爷,你,你等一会儿,俺去告诉二当家,二当家的同意你们进去了,俺,俺就放人。”
...........
听着赵德柱的话,大牛隐约动了动脑子。
他感到有些不对劲,横着一股子力气,不让木板车进门。
见到忽悠不过这傻大个,赵德柱默默叹了口气,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守门的大牛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
“唉,到底还是瞒不过二牛兄弟啊。
老赵我.......说起来羞愧.........
我手头上的羊羔子,漏了两只,当初头儿不是下令咱们手上的货全部集中到这里避避风头嘛。老赵我.........一时没有忍住,带了两个回屋里头快活了几天,这.........这不耽误事嘛,没有赶上头儿交代的日头,若是被头儿发现了,老赵我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我知道,大牛兄弟最是仗义。
兄弟,你可得帮帮咱老赵啊。
让我进去,我偷偷摸摸的将那两个羊羔子放到羊圈里,不会有人发现的。我的好兄弟,今儿这事你帮了我,那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和大郎知,谁也查不出一个由头。”
..........
哭丧着脸,赵德柱无奈的对着大牛透了底。
听到赵德柱的话,大牛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
他似乎在为自己的精明感到自豪,这粗壮的汉子小心翼翼的回头,然后对着赵德柱开口说道。
...........
“嘿嘿,俺就知道......你们都说俺傻乎乎的,实际上,俺,俺精着嘞。
赵爷,赵爷你突然回来......肯定是有要事.........
放心.......放心好了,好在没有人看见,俺,俺大牛最讲义气了.........
头儿今儿不在,里头的弟兄用饭多在打盹。
俺,俺来帮你搭把手,不过,赵爷,你.....你胆子真够大的,头儿不是说了嘛,这一批的羊羔子金贵,谁,谁都不能碰一根指头。
俺,俺还没尝过这羊羔子啥味..........
赵爷,赵爷您说说呗..........”
..........
憨憨的大牛,到底是讲义气。
他看到身后没有人,对着赵德柱嘿嘿一笑。
听到大牛的话,赵德柱贼兮兮的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子。
............
“嘿嘿........头儿的话,大牛你也别全听。
那些世家高官的姑娘,咱们是一根指头都碰不着的,谁也没有那个胆子。
但身边跟着的丫头,一个个也是水灵灵的,贵人府邸里养出来的丫鬟,不比那些娇弱小姐差。怎么说呢,就是.......就是......很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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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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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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