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这队锦卫离开,年轻官员默默收起了黑伞,任由冰冷的雪花落在那一头美丽的墨发上。
“为官不易,一不小心就会死了。这天……还真是冷的狠啊,你说呢,芳儿?”
微笑的把目光放在了阴影中的柴堆上,在那里坐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头发,梳成了双环垂髻。
仅管还下着大雪,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红色绸裙,裙上绣着朵朵金锦花。安静的坐在柴堆上,女孩晃着那双穿着红绣鞋的小白莲。
她很安静,安静到刚才那队刑部锦卫站了很久,都没发现这里居然藏着个人。
白细的小手握着一串糖葫芦,手腕上的那串银铃铛被风吹动,发出微妙的乐声。
咬下一颗裹满糖衣的山楂球,女孩小巧的嘴动了动。
樱桃般的唇口微张,吐出了几颗山楂核,然后她将酸甜的果肉咽了下去。
“大人心善,若不是你提醒,刚才那些人过了今晚都要死。毕竟这件事可是宫里大人物的手笔。
长安是最繁华的城市,不过也是一座吃人的城。
在这里人吃人是常事,不知道哪天就成了哪位的棋子。不过他们也是自找,一些外行人非要凑来和大人查案。”
灵巧的眼睛看向了那座灯火通明的皇城,女孩手里的糖葫芦很快就吃完了。
“刑部的面子不能不给,反正他们那些人,也只是想让人从我这里偷学几手过去……”
笑了笑,官员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
突然,女孩从柴堆上跳了下来,她扯过年轻官员的衣角,擦了擦那双沾满糖浆的小手。
“芳儿……你……”
无奈的看着这个,只冒到自已腰间的小女孩,年轻官员有些哭笑不得。
“反正大人的衣服很久也不换,用来当擦手巾也是勉强。不过这些人的死,应该不简单。影凤的一组全部阵亡,这可是宫里那一位的人。杀了他们的人,大人真的对付不了?
就算他知了天命,可面对同样知晓天命的天下第一神探,狄仁杰大人时,又能讨到多少好?”
歪了歪小脑袋,女孩将擦干净的手缩回到了袖子里,看着雪地上的血迹说道。
“芳儿,你高看了你家大人,也看低了那家伙。就算知晓了天命,我还只是一个查案的探子。
而那个人,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但只要你动了他的东西,天涯海角,他也要咬死你!
疯子是最可怕的,特别是不要命的疯子……”
呼了口热气,狄仁杰披上了挂在柴堆上的那件黑色锦衣。厚厚的锦衣足以抵御风寒,只是在领口上却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红花。
拉住女孩的手,他重新撑起了黑伞。
“御史台的人快来了,我们也走吧。今天晚上,风雪甚大啊……
那家伙有人去拦,我们也事去做。这件事,忘了最好,知道了太多,会死人的……”
“好的大人,不过我们要去做什么?”
“去醉春阁吃宵夜,对了芳儿,这朵花是你绣的?”
“嗯,过年了总要有点喜庆的颜色。”
“不错,不过下次别绣了。本大人就这一件好衣服……”
………………
月夜飞雪,在长安城的城门上,气氛比起城里要冷清了许多。
依靠挂在城门的几盏红灯笼,根本抵御不了城外漫天的飞雪。长安城外的黑暗,远远大过的几盏红灯笼散发出的能量。
在这座主城楼上,值班的士兵都因休假,回家团圆庆贺去了。空荡荡的城楼,如今看上去很是寂寞。
雪夜里,一个白色的人影静静的站在城楼上。这是个女人,很美的女人。
仅管她穿着丧服戴着面纱,一头素发没有梳髻,轻柔的垂到腰间。可她只要站在那里,便会是整个长安城最夺目的风景。
风雪很大,女人站在最高的城楼上,眺望着整个长安城。
“今年,这是长安的第一场初雪吧?”
“对啊,大雪映丰年!这是天降的好兆头。”
阴森的小楼里,有个人默默的坐在那里,喝着成坛的烧酒,配着切片的熟牛肉。
小楼很暗,暗到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孔。只能听到冷冷的声音刺穿风声,冷到即使在说恭维的话,也还是这么不合理。
“世道沧桑,没想到连你这个人,也学会说好话了。”
回过头来,女人向着小楼里的那个人微微一笑。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但却依然可以看到那美丽的笑容。
只是在这微笑里,包含的是感叹还是讽刺就说不准了。
“有人对我说过,这里不是战场。靠喝酒是喝不出感情的。
想在长安这座城里活下来,只有嘴巴放甜一点。我还不想现在就死,只好学着说好话了,而且这事能比学着杀人难吗?。”
大口饮着烈酒,小楼里的那个人说话还是这么的冷。
“有时,喝酒也是有用的,不过也要看和谁喝。你还是喝自己的酒吧……
我不喜欢听你说好话,城外也有个家伙在喝酒,他可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顺心的话来。”
叹了口气,女人的目光看向了城外的风雪里。
月光下,大雪如鹅毛,在一座湖心小亭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在独饮着佳酿,与月邀酒。
“所以他现在在城外,我还在城里。而且他只有酒喝,我除了酒却还有熟牛肉吃。
这般比起来,他还是要差了一些。”
一坛酒喝完,小楼里传出了一阵瓦罐破碎的声音,似乎酒坛被摔裂了。
伸手抚过一根花枝,干枯的枝条上满是白雪。一朵牡丹还顽强的盛开的风雪中,这是长安城最后一朵花了。
只是这朵花,只剩下了一个花蕊,几片干枯的花瓣在风中随时可能飘落……
洁白的手摘下这朵牡丹,女人冲着手心上的这朵花轻轻一吹。
下一刻,干枯的花瓣,像蝴蝶一样飞向了城外的风雪中,渐渐消失不见。
“这下连牡丹也没有了。这场雪下的,整个长安的花都枯了,到底是好还是坏?”
拂过手上的花灰,女人看着在风雪中逐渐消失的花瓣,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好是坏,不还是在您一念之间吗?”
小楼里的人,重新拍开了一坛烧酒,浓浓的酒香薰的女人脸上多了一丝红润。
两人不再说话了,一个静静的看着风雪,一个默默地在小楼里喝着酒。
许久后,女人轻轻开了口。
“帮我一个忙,你能拦住在城外喝酒的那个人吗?”
“可以,您让他进城来,我杀了他。”
“他进不了城。”
“我也出不了。他进城,他死……我出城,我死……您还不明白吗?”
………………
“也罢,你拦住城里的那个人也行。”
好看的眉毛皱了一皱,盯着城门下冷清的街道,女人缓缓说道。
“也不行,拦住了他。城外的那个人就有可能进城了,两个疯子若都出现在城里,死的人可就不止我一个了。”
酒喝了一坛又一坛,小楼里的那个人再次出言婉拒,没有露面。
“城外的不行,城里的也不行。我开始怀疑每天用好酒和牛肉养着你,有点不值了。”
语气里略带一丝怒意,女人盯着那座阴森的小楼,冷冷的说道。
“可是只有我能守着这座长安城,要是我死了,又有谁愿意帮您守住这座长安呢?”
咽下一口烈酒,小楼里冰冷的声音,慢悠悠的传到女人的耳朵里。
“那么,你就守好这座城。至于城里的那位,不让他过这座城门就行。”
冲着大雪,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火热的心情。
女人猛的转过身去,身后,那座小楼的门突然关上了。不知道是风雪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某种力量……
背后是黑夜与风雪,面前是繁华富饶的长安。女人伫立在城关上,她的目光只盯着一处地方。
在那片红灯暗淡的光芒中,显得有些喜庆与悲凉的出城大道……
风声里,脚步声传了出来,声音很轻,仅仅只是脚尖轻触雪地的音量。
可得细的不能再细的声音,还是被女人听到了。
她理了理衣衫,目光复杂的看着那里,看着那个逐渐走来的身影。
大雪中,透过灯笼的红光,终于看清了这个模糊身影的面孔。
这是个纤瘦的少年,破烂的衣衫很是红艳。在他的怀里,抱着一个雪白的小包袱,抱的紧紧的。
迎着风雪,少年独自一人走来。
月下风霜旧,离这个繁华的城越走越远,直到走进黑夜。
少年看上去很是孤独,长安城很大,可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手里那根快要断了的竹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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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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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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