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内,摇晃着水晶酒杯里的鲜榨橙汁,宁齐伊漫不经心地打开了手机。
韦盼兰顾不得吐槽好友选的风格,她怯怯地问:“现在是不是有点晚,都快十一点多了……”
宁齐伊一愣:“你还担心他睡不着?”
“倒也不是。”韦盼兰沉默片刻。
很奇怪,她明明六岁以后便被母亲带着离家,但是父亲这个形象在她的心中却始终很高大。
她厌恶、畏惧又渴望。
宁齐伊叹了口气:“你要是希望未来和你爸他们其乐融融,那这个电话我就不打了。”
韦盼兰的指甲在毛衣上磨蹭,不自觉地勾出了长丝:“我不想和好……我一点也不想和好。”hΤTpS://WWω.sndswx.com/
周边亲戚念叨的话语她明明不爱听的,可却好像刻在了骨子里。
毕生的努力,拧巴,全都为了证明自己——前提是在父亲面前。
韦盼兰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父亲殷切地打电话求她回家,和她忏悔道歉,而她呢?则高高在上的拒绝,告诉父亲,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捂着胸口,这颗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空落落的了。
“打吧。”
宁齐伊盯了韦盼兰很久,确信她不再犹豫才拨通了电话。
网上有句话说得好,爱永远会流向不缺爱的人,有时候也挺讽刺的,缺爱的人反倒陷入了索爱危机,甚至为了这点虚无缥缈的感情,甘于付出人生的全部。
扬声器那的“嘟”声未持续太久,电话便接通了。这省了宁齐伊不少功夫,她原先还想着要先发短信。
“喂,您是?”
宁齐伊:“我是宁齐伊,伊人娱乐的老板,也是韦盼兰的朋友。”
“诶!您好您好!”电话那头传来被子翻动的声音,像是在兴奋地起床,“您是盼兰介绍来的?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说,我女儿已经签了经纪公司了,是长约。”
韦盼兰差点拉断了毛衣的线头。
“我女儿”,他有没有想过他还有一个女儿。
宁齐伊的声音挺软,但说出来的话并不好听:“长话短说,您家的那位宝贝女儿,应该是非婚生子吧?”
电话那头中年男人的声音忽地急促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和你乱说什么了?我……”
她?韦盼兰反复地在心里品味着这个字,是的,在父亲那,她好像从来没过什么亲近的称呼。
宁齐伊:“您不会说这是谎话吧?韦先生,你大概不知道娱乐圈扒皮的能力,您要是井水不犯河水呢,那我们还好说,盼兰就当是遇到了个让人膈应的小姑娘,不同台就是。可要是非得仗着盼兰的名字在外面乱说嘛……”
“你这是在威胁?”话筒那头的呼吸声很重。
“这怎么叫威胁?您要拿她是盼兰的妹妹说事,难道粉丝不会去研究?怎么就一家人从不聚在一起,为什么晒的不是同一个妈。”她轻笑道,“再说了,您欺负盼兰,使唤她做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是威胁了?”
中年男人有着半辈子的社会生活经验,听话这话,声音迅速地温和了下去:“我找盼兰怎么算威胁呢?只是叫她帮帮妹妹,都是一家人,您也懂,我这年纪大了,就盼着一家人其乐融融。”
他故意一停,见宁齐伊没应赶忙又道:“盼兰是误会我了,这样,我和她再说说,你说这兄弟姐妹一道进娱乐圈,也算是互相助益嘛!她就是家里宠着,人生也顺遂,太孩子气了!”
“您看过你宝贝女儿的合同吗?”
“啊?看过……”男人吞了下口水,露出窘迫来,他一目十行看过,但具体的也不太记得了。
“圈里签练习生的公司,十家八家合同有陷阱,您猜猜您家的有没有?”宁齐伊能替他回答,她早在刚刚让叶红蔓去了解了下情况。
圈里不少签练习生的公司,那都是靠违约金赚钱的,签约了你,不给安排工作,或是难得工作还要各种开销,最后逼得艺人蹉跎青春,只能掏钱;哪怕是少有几个出人头地的,合同的分成也大多不太好看,又藏着很多春秋笔法。
“您就不怕我把她合同买来我们公司?”骗人的,她才不会给自己挖坑呢。
“不至于,这哪至于……你和盼兰只是朋友,没必要干涉她的家里事对不对?您……”
“你就看我能不能做到就是。”宁齐伊迅速挂断了电话,直接把号码拉黑,她不忘把韦盼兰的手机拿来做了同样的操作,只保留了微信的联系方式,选了免打扰的模式。
“我对我家里也是这么干的,免打扰,是要是有生老病死,我会出现出钱,但除此之外,我不在。”
韦盼兰看着宁齐伊,泪腺发酸。
她都不知道,宁齐伊是什么时候也和她的爸妈闹翻的。
韦盼兰没忍住,扑到了好友的怀里。
电话里的父亲很陌生,陌生到覆盖掉了韦盼兰心中那个曾经伟岸的形象——妈妈说过很多次,爸爸很厉害,没了爸爸,他们就要过苦日子了,事实也是,离婚以后,他们过得很艰难。
“原来……原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可因为是父亲,她就像他的所有物一样,必须听他安排,必须绕着他转,哪怕反抗,也只能消极反抗。
“当然,你在娱乐圈里,也是千军万马才杀出的一条血路,没钱没背景走到今天,容易吗?而他在他自己所在的行业里别说顶端了,县城前一百都排不上号。”
宁齐伊拍了拍,其实但凡韦父对韦盼兰好一点,她都会几倍奉还的,甚至哪怕是在有所求前铺垫一段时间也许结果都不同。
也许这就是为人父母的狂妄吧,理所当然地对待着子女,却又觉得他们不会反抗、不该反抗。
“我签去你公司好不好。”韦盼兰不好意思地爬起来,抹了把眼泪,“你帮帮我,替我挡挡我妈、还有他,我怕极了!我和他们一说话我就怕。”
宁齐伊愣了下,掐了好友一把:“你是不是傻?你现在的发展挺顺利,个人工作室不是也开得不错吗?”
虽说韦盼兰销声匿迹了几个月,但之前积压的作品陆陆续续会放出的,她现在回归,很快便能衔接。
“帮帮我,我发现了,我不爱做老大,我做不了别人的主。”她讨好卖乖地看向好友,只有在闺蜜面前,她才会流露出这点软弱。
“你……想好了?”
“嗯。”
宁齐伊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拍了拍:“行吧,正好公司最近走了不少人,你来了我肯定要狠狠压榨的,还要帮我管行政、教艺人演戏,怕不怕?”
“不怕!”韦盼兰笑着应,眼泪都没干。她心里却是一沉。
还说她呢,宁齐伊同样报喜不报忧,一来就帮自己解决了问题,可她的问题呢?
和没有感情的结婚对象结婚,对方刚结婚就不在家,倒是继子挺可爱听话的。
曾经宁齐伊在意的父母现在听起来也已经闹翻,公司那居然也出问题了。
不行,她要想想能怎么帮忙。
*
陆邢宇和李总的谈话便延迟到了九点半,要谈的事情挺多,谈完已经近十二点。
“陆总,怎么了?”
陆邢宇默不吭声地拿起生活手机。
他承认,他失算了。
陆邢宇直接按时间先后,先点开了宁齐伊的对话框。
她照例发了一堆游玩的照片,在动物园里拍摄的照片尤其多,有不少场景估计是陆浩诚非拉着她入镜,哪怕裁了照片,也有一点痕迹。
和往日毫无区别,或许说因为出来玩更高兴了。
纵使没有他。
发完照片后又隔了一段,宁齐伊难得地发来了长段的信息。
【做人父母,是个很难的功课,我也没读懂,但我想,无论何时,孩子还是需要爸爸的陪伴的,纵然工作繁忙,是不是也应该多聊几句,打打电话呢?而不是像汇报工作一样。】
陆邢宇沉默了许久。
这很难。
这同样是他有生以来难得的解不开的谜题。
犹豫了很久,陆邢宇迟疑地回复了明白了三个字。宁齐伊的意思,应当是希望明天父子见面时要他好好表现。
陆邢宇打开了和陆浩诚的聊天框。
今天的照片陆浩诚发的不多,只是拍了三四张动物的照片,构图随意,没有技巧……有点敷衍。
【今天和新妈妈去玩了,真开心啊!新妈妈好厉害,什么都懂哦!哎,我们都要努力了。】
陆邢宇:?
他看不大懂。
他斟酌了许久,删删减减还是只发了个收到。
“你明早去买个玩具……就买个玩具车。”他记得照片里出现过,“蛋糕也买几块。”
思索了一会,他补充:“再买束花。”
秘书猛地抬头,习惯性服从让他点头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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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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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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