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带着秦喜斌一起开车赶往了林业局木材中转处。
木材中转处,其实就是个小火车站,距离李阳此前和李奉献炼金的那个小仓库不远,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车程。
当李阳和秦喜斌到了地方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听到于老四那吵吵嚷嚷的大嗓门,正在和中转处的人争吵着。
“不签!这个字老子今天要是签了,我他妈跟你姓!就这个德行的木材,来来来你们自己看看能干啥?我们家狗死了打个棺材板子都他妈不用这样的糟烂木头!”
“哎呀于经理,你看看这个事情他也不是我们中转处的问题,木材的品质有问题没有问题它不是我们中转处能决定的了的,你先把字给签了,然后你拿着接收单去局里面找领导嘛!你说你这木材不接收,这好几个车皮都在这里堵着,我们后续的木材没办法进来了啊!”
争吵是单方面的。
面对暴跳如雷的于老四,显然中转处的负责人也很无奈。
看着停在林业运输轨道上面的那长长的一列运输火车,他是满脸的苦笑。
“你们后续的木材上不来知道着急,老子他妈厂里面下一笔订单还着急呢!年后日本那面刚发了传真过来,要了两万方的货,现在厂子里面存的原木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我们就等着这批原木到位,好赶在正月十五之前把活儿干出来,然后赶紧交付呢。孙处长,你说说,你自己看看!给我们这样的木材,我们能做啥?这他妈的得是放在楞场多少年的木头底子让你们给淘弄过来糊弄我们了啊!”
激动中的于老四可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眼把前能说话的就这个孙处长,所有的怒气都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
急火攻心之下,他一把扯过了孙处长的脖领子,将那处长整个人拎小鸡一样的拽到了火车车厢之前,狠狠的拍了拍那远看上去黑乎乎一片的原木。
随手扣下了最外面一根原木的外皮,于老四瞪大了眼睛:“看见没有!外面都他娘的跟酒糟一样了!”
站在车门边上,看着这样一幕,李阳和秦喜斌互相看了一眼后,疾步走上了前去。
“四哥,别激动,先把人放开!怎么回事儿?”
生怕于老四犯浑,隔着老远李阳便呼喝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暴躁状态下的于老四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将拎着的那个处长一把推了个趔斜。
“大阳,你自己看吧。今天早上我和大哥接到中转这面的电话,说是让我们过来接收木材。结果我们找了车过来,到这一看整整十五个车皮的木材全都是这样!”
待李阳走到近前,于老四扬了扬手中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李阳定睛一看,眉头直接锁了起来!
他默默的走到火车车厢旁边,在最外侧的一根原木上抓了一把。
那看着粗壮的椴木,外皮的部分已经脆化,应该是陈放时间太久的关系,整个表皮部分显出发霉返潮后又被冷冻之后的青黑。
最外面的部分,在干冷的空气中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拨,便整个掉下来了一片!
“都是这样?”
默默的将手中的烂树皮递给了一旁的秦喜斌,李阳侧过头去看了看于老四。
“一开始我以为是这批原木年前没发出来,但是装上了车,放在暖和地方受了潮或者什么的。就让中转这边将前两节车厢的货先行卸下来了。可是卸下来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外面的这一批还算是好的,里面的那些木头品质更次!有的都已经烂心儿了!
大阳,这样的木材就连我这个外行都知道,肯定是不能做建材加工的啊!不是我狂,就我们家冬天烧火用的木头,拿出来都比这个强啊!这明显就是楞场堆木里最低下的那一层,看这个状态,起码也得放在楞场餐风饮露,在泥水里泡了两三年了!”
安静的听于老四将全部的情况说完,李阳默不作声的望向了一旁的秦喜斌。
和李阳一样,秦喜斌此时的眉头也是紧紧的锁着。
将手中的木头渣滓扔到地上,他上前一步,将刚才被于老四推倒在地的中转处长扶了起来。
“哎呦!秦局!我这可算是看见懂事理的人了,你知道咱们局里的程序,你跟于经理好好的解释一下,我这一个小小的中转处长,这原木供应的事儿它真不归我管。你给咱说说情,别让于经理这难为我们啦、有事您带着他们去局里好好说,我这马上第二批车皮就要到了,这边今天要是卸不完货,耽误了下一批要进省的木材,我们这中转是要受处分的啊!”
看到秦喜斌,那处长就跟找到了娘家人一样,一股脑的将满肚子的苦水都给倒了出来。
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数落着于老四的野蛮,以及中转站这边的无奈,秦喜斌摆了摆手。
“老孙,我现在已经不在局里担任副局长了。”
“啊?”
这个消息,让那个处长一愣。
秦喜斌也没过多解释,转而拍了拍于老四的肩膀,道:“老四啊,原木确实有问题。不过中转这边确实也是无辜,他们只负责接收,楞场那面给发什么样的木材,他们是控制不了的。”
过年这几天,在李阳的撺掇下,于老四倒是没少和秦喜斌喝酒。
二人以前只是互相知道姓名,关系不熟,不过这两天的交情正处于持续升温状态。
但是当下见秦喜斌不帮着李阳说话,反倒是站在中立立场替中转站这边开脱,于老四刚没消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冲上了脑仁!
他和秦喜斌交好,本来就是冲着李阳的面子。
现在见这人进了自家门,干的却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儿,于老四可不干了!
“姓秦的,你他妈少在这儿说浑合话!大阳一年给你开十几万的基本工资,又是送股份又是把总经理这个位置给你的,现在你就说说这个事儿怎么办吧!我丑话给你放在前头,你他娘的现在可是咱们绥远的人了。当初木材供应合同,是你和王文玺亲自和大阳签下来的,合同具体怎么规定的你最清楚!这事儿要是办不利索,以后你这个总经理爱他妈的谁认谁认,别想支使老子,让老子听你的号令!”
“四哥!”
眼见着于老四冲秦喜斌使劲儿,把一肚子的气转移到了秦喜斌的身上,李阳赶紧呵斥了一声。
感受到李阳警告的目光,于老四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重了。可气头上也管不了那么多,只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脚将铁道边上“禁止烟火”的警示牌踢翻,踩着警示牌上的“火灾危险”标示,从兜里掏出了烟来自顾自的点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暗叹口气,秦喜斌拍了拍中转出的那个孙处长。
“老孙,这一批的木材是哪个楞场送过来的?单子给我看看。”
“啊......好,秦局。我马上给你拿。”
下意识的遵从了以前的称呼,孙处长一溜烟的跑回了中转站的那间小铁片房办公室,不大一会的功夫便将这一批木材的单据拿了出来,交到了秦喜斌的手上。
将单据大致的扫了一眼,秦喜斌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之前供应红旗木材加工厂的原木,都是九井楞场运过来的。怎么这一次的木材就换成了三井楞场了?”
秦喜斌说的“九井”和“三井”其实不算是什么地名,只是林业局内部对楞场的代号。
楞场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个大型的露天仓库,所有山上林场砍伐完毕的木材,都会被集中运送到楞场统一码放,然后安排物流转运到林业局这边。
但是因为各个林场之间距离的比较远,且很多地方林场的山路不能承受大型机械的压载,所以林业局这边往往会按照运输便利性,设置楞场。
所谓的“九井”和“三井”,其实就是“9#”“3#”的通俗叫法,说白了就是九号楞场和三号楞场。
这事儿外人听着迷糊,但是林业局系统里的人都是门儿清的。
目前林业局这边有十一个楞场,从“1#”到“11#”,编号越小的楞场,表示成立时间就越早。
其中像一井和二井两个楞场,因为附近的商业林都已经被差不多砍伐殆尽,目前已经关停了。而这个三井楞场,可以说是目前所有楞场里面最老,陈放的木材品质也是最差的一个了。
因为地处深林里面,交通运输极为不便,三井楞场目前陈放的都是几年前砍伐下来用作应急铺路,或者是修补桥梁用的备用木。
这种木材,说白了就是在春秋两个道路泥泞的季节,为了保证山路能走大型机械,或者是机械陷进泥地,用来往泥地里扔,方便往出拽车保证物流畅通用的。
作为商品木,这样的木材根本谈不上任何的品质可言。
面对秦喜斌的询问,孙处长咧了咧嘴。
“秦局,这我哪儿知道。”
“那这一批原木是谁签的字派发的?你总不该不知道吧?”
“额......”
面对秦喜斌的进一步询问,孙处长尴尬的抚了抚帽子。
“是,是刘副局长......”
“刘文才?”
听到这个名字,秦喜斌直接将李阳攥在手里的手机拿了过来,迅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并放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接通。
“刘局,我是秦喜斌。”
“哎呦,老秦啊!怎么这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我听说你辞职了,怎么样啊现在?都说无官一身轻,你老兄现在算是彻底逍遥了吧?”
不顾电话那面的寒暄,秦喜斌冷着脸,开门见山道:“这些咱们回头说,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交付给红旗木材加工厂的这一批原木是怎么回事儿?当初我和王局长跟李总签订的合同明确规定了的,保证交付木材品质是甲级材。你应该知道甲级材是什么意思,木材树龄在二十五年以上,当年冬天采伐,湿度韧度都附和要求的木材才能算是甲级。三井楞场的那批木材,最低都已经是两年以上的陈木了,怎么能给人发那些木材?这边是要做建材的,这些陈木能做建材吗?”
秦喜斌毫不客气的质问,让电话那面刘文才的亲热,立刻淡却了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这个时代基层政府官员特有的强调,端着声音道:“这个啊,老秦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已经离开了岗位,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插手了吧。那个什么李阳要是找你,你就跟他说有问题让他到局里沟通嘛。”
“刘局,我现在已经接受了李阳的邀请,担任了绥远公司建材事业部的总经理。所以这个事儿,还真的我跟你说了。”
“哦?”
听到秦喜斌的新职务,电话那面刘文才的声音中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丝讥讽的味道、
“老秦,你这后路可是转的够快的啊!哈哈.....”蜀南文学
嗤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刘文才的声音更加的官方了起来。
“那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跟你说乱七八糟的话了。现在咱们林业局和去年你和王局长在的不一样了,新年新气象嘛。一些对于木材出产业务上的规定,也发生了改变。现在林业局这边能够对红旗木材厂交付的木材,就只有眼把前的这些。能接受,那就赶紧让他们派车过去拉走。要是实在接受不了,那我们也没办法。局里现在响应国家四化建设,本年度的木材原材紧缺,甲级商品木材现在只能优先供应国家建设。你们现在能接受,那就赶紧派车去中转处把木材拉走。要是接受不了......”
“要是接受不了怎么样?”
感受到刘文才言语之中的疏远和官方,秦喜斌沉声问到。
“要是接受不了,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木材已经运输到位,局里现在木材发货量大,中转处那面的运输车次比较多。要是两天之内接收不完的话,我这边就只能让中转处那头把木材卸车,给你们公司先扔在中转处附近的火车道下了,到时候你们要是想拿走,那可就得自己去找起重机和吊车往外拉了啊。”
拿着电话,听着那面刘文才满不在乎的决定,秦喜斌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了。
可是显然,对方并没有丝毫想要息事宁人的意思,他的话还没说完。
“哦对了,老秦。你可得提醒提醒红旗木材加工厂那边,要是这两天真不接收,我们把木材给他们扔火车道地下,他们要是想自己用机械往出拽,可得提前报备。现在开年中转站货送量大,可不是说他们什么时候想去拿就能拿的。”
摩托罗拉的功放声音不大,可是在一片寂静之中,刘文才的警告却是清晰的传到了附近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尤其是一向耳尖的于老四。
早就被气得呼哧带喘的于老四一把将手中的烟头扔到了地上,不顾地面上扬起的火星子,一把夺过了秦喜斌手中的手机。
“我日你姥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草拟吗,信不信老子特么的把你腰子卸下来?”
生怕冲动中的于老四让人当成把柄,秦喜斌奋力的将电话又抢了回来。
一旁,李阳也将于老四拉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呵呵......”
被于老四骂了一句,电话中的刘文才冷冷一笑。
“老秦啊,你现在这身边都是什么人啊?不当副局长了,至少也找个好工作嘛,跟个有前途的人嘛!你说这李阳......把你害的还不够惨吗?呵呵,多余的我就不说了。这里边的事情,你应该明白。听我一句劝,良禽择木而栖,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挂断了。
紧紧的捏着电话,秦喜斌深吸了口气,看向了一旁死死拽着于老四的李阳。
“大阳,给工人们下命令。”
他咬紧了牙关,挥了挥手。
“这批木材,签收,装车!”
听到他的决定,被李阳揽在怀里的于老四眼睛一下子又瞪圆了一圈。
“秦喜斌,你再说一遍?”
“签收,装车!”
不顾于老四吃人般的目光,秦喜斌转过了身去,爆出了一声大喝。
“你他妈!”
眼见于老四就要冲着秦喜斌去,李阳一把将他拽住。
“四哥,别闹了,没有意义。先把木材运回去,然后再说。”
说着,他默默从孙处长手中接过了签收单,重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对身后那些不知所措,只站在原地看热闹已经良久的工人们挥了挥手。
“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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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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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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