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有过四个孩子,老大李奉义,老二李奉文,老三李奉珍,李奉献是老四。
而老二李奉文在85年中专毕业那年因为去大河里洗澡而意外溺亡,所以李家就剩下了这么兄妹三个。
但是和李奉献一家生活在林业局里不同,李阳的大伯和三姑都在林业局下面的林场里生活。这年头林业局的林场之间道路不太好,电话的成本又高,所以平时除了过年过节之外,李奉义和李奉珍并不怎么到林业局这边来。
说到这个生活环境,有一点需要特别说明;林业局虽然靠着绥城市,属于是城区,但其实生活条件并没有山上的林场好!
这年头林场里还施行着以前那种大生产单位的制度,林场里面有食堂有学校有医院卫生所,而且山高皇帝远,各项福利待遇比林业局里面不知道好多少倍。
真正过的好的人都是留在林场里面的,只有像李奉献这种因为岁数小,没赶上好时候的年轻一代才会被分到林业局纺纱厂这种配套单位里面。
而也就是因为李奉献分配的工作不好,李太山老爷子才决定和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平时给照看照看孩子,并且在生活上给个照应的。
这就牵扯出一个问题——养老的问题。
按照李奉义和李奉珍的想法,老爷子跟着李奉献过,那也自然就是李奉献养老。
二人虽然平时不管老爷子的吃穿用度,可是对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和生活情况倒是关心的很。
只要老爷子有个病有个灾的,甭管什么原因,这责任就都是老四李奉献的。
从小到大,李阳没见过自己那大伯和三姑多少次,基本上就是过年的时候能看到两家的人。但每每一家人聚在一起,李奉献都要被李奉义和李奉珍数落。
至于数落的内容,无非就是李太山和邹云吃得不好了,穿的不好了,胖了瘦了病了老了之类的埋怨。
这些满园,一方面源自于长时间不和老人在一起,思念化成了格外的关心。而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李太山老两口对李奉献的溺爱,从而引发的嫉妒。
反正就是,在李阳的印象中,只要大伯和三姑出现的时候,总是伴随着各种挑毛拣刺,是李奉献接受批判的时候。
李太山是知道自己那俩儿女什么德行的,一听说祖美兰将他生病的消息告诉了二人,立刻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事儿你跟他们两个说干什么?你跟他们说了,他俩肯定大老远的跑过来,到时候又该说这说那,啊,又是老四没把我照顾好,又是什么我不会照顾自己身体,明明知道自己肺不好还天天往家里搞一堆麻友,把屋子里搞的乌烟瘴气对身体不好的。到时候再不让我打麻将,你说我这日子可怎么过?”
好嘛、
看着气的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的老爷子,李阳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敢情您老心疼小儿子是附加,害怕大儿子和三闺女来了不让您把麻将事业进行下去才是主要啊!
而面对李太山的埋怨,祖美兰是十足的委屈。
她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坐到了床边的板凳上,道:“爸,我也不想把你生病的事儿跟大哥和三姐说。可是我要是不说,万一......万一您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我大哥和三姐知道了,还不得用唾沫把我和奉献淹死?我说句不好听的,我和奉献就现在这么伺候,放在他们俩眼里都没准儿天天给你和我妈委屈受呢,这要是万一您有事,再不告诉他们两个,要是让他们俩知道,到时候还不得说我和奉献虐待你和我妈,您病了都不给您治,怕他们知道瞒着掖着。要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和奉献这浑身长满了嘴,那都说不清了。倒还就不如现在告诉他们,让他们俩过来,虽然免不得落一顿埋怨,可是至少能让他们俩看到您生病了我们给您治了,这医院也住了,最好的药也用了,省得到时候他们两个说三道四,我和奉献可不背那个黑锅!”
祖美兰这话说的直白,甚至有些忤逆。
尤其是谈及到了老人的生死忌讳,让一旁的李奉献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啧!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爸这好好的,你说那些个东西干嘛啊?!会说话你就说,不会说话赶紧回家睡觉去!个败家娘们儿!”
要是放在以前,面对李奉献的呵斥,估计祖美兰也就忍了。
可是现在不成了。
为啥?
祖美兰同志已经荣升为服装城的营业总经理,而李奉献同志职务没她高啊!
这底气不就有了么。
“你有本事冲我使什么劲儿啊!我说错他们俩啦?每年过年的时候就来呆那么几天,又是我这不行,那儿没把爸和妈伺候好的,平时我怎么做的你都看在眼里,什么时候咱家有好吃的好喝的不是可着爸和妈,什么时候爸和妈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我没身前身后的伺候?有脾气你和你大哥三姐使去啊?这些年我我落的埋怨太多,我是不想再受了!”
听着祖上美兰的顶撞,李奉献起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活像是一头老黄牛,鼻子差点都喷出了白气。
“你个老娘们,我,我非收拾你!”
“行啦!”
眼看着李奉献要耍雌威,病床上的李太山虚弱的挥了挥手。
“来就来吧,美兰想的也对。你大哥和你三姐嘴不好,我这住院了要是瞒着他们。到时候真让他们知道,你和美兰难免遭埋怨。来就来吧,自打大阳搬到咱家隔壁,他们还一次都没来过呢。也好几个月没见着他们了,我这心里怪想得慌。到时候他们两个来了我跟他们说,以后不让他们俩埋怨你们两口子。行了,这也十点多了,小阳明天还上学呢,你们俩也忙活了一天了,让你妈留在这儿陪我,你们两个该回去就回去吧。”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是格外亲,李太山虽然病着,但心里向着的还是李奉献一家。
感受到老爷子的维护,祖美兰反倒又不好意思起来。
“爸,您这样我和奉献哪儿能放心啊,今晚上我们两个哪儿也不去,就跟医院陪您。”
“哎呀,不用啊。”
李太山苦笑着挥了挥手,“美兰啊,把知道你俩孝顺,可是你和奉献现在还给大阳担着买卖上的事儿呢。不说人家大阳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你们,就说今天晚上要不是大阳,我这没准儿啊,还真就像美兰刚才说的似的,在家里背过气去喽。今天多亏了人家大阳,对我,这就算是救命之恩。就冲这个,你们两个也不能在这耗一晚上,明天耽误他的事儿啊。放心吧,医院里有护士有大夫,还有你妈陪着,我这出不了事儿,赶紧回去吧。啊。”
眼见着祖美兰面露犹豫,老爷子又笑着摆了摆手:“还有啊,美兰,其实你大哥和三姐心眼也都不坏。我知道他们两个这么多年对你们两口子有点刻薄,很多时候吹毛求疵挑你们两个的理也不公平。但是那都是因为这么多年我一手都没帮他们两家,把心思都用在你们一家身上了。他们俩心里不舒服,但是又不敢跟我发牢骚,就只能拿你俩撒气儿。可是俗话说得好,一家人血浓于水,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不用总拿他们两个当外人似的防着,他们两个说你们俩的坏话,也就敢在家里面说说,在外面我给他们八个胆子,他俩也不敢讲究你们两口子哪怕一句!要是真让我知道,我非去林场收拾他们去!该回去回去,等他们两个来了,我好好跟他们俩说说。不会因为你们两口子今晚上没守着我,就落一身埋怨的,啊。”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李阳不禁勾起了嘴角。
虽然李太山平时沉迷麻将,看起来家里面什么都不管。
可说到底,老爷子还是明白人啊。
这家里面的事情,看的果真通透。
事实的情况其实也就是这样,大伯和三姑两家,这么多年看起来确实和自家的关系不好。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妯娌之间,姑嫂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可是从后面回来,李阳是真真切切懂得“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话分量的。
就在他被车撞了,一头扎回这个时代的那天,这种感悟尤其的真切。
当时在李奉献的病房里,祖美兰交给他的那张单子上,大伯和三姑两家是拿了最多钱的两家。
那个时候,林业局都已经不复存在,大伯和三姑早已经没了正式工作。特别是三姑一家,一家三口靠着一个客运站前面的小水果摊,日子过得紧张的很。
可就是这样,在得知李奉献脑出血住院之后,还是凑了五万块钱过来。
那个时候李阳那个表哥刚刚结婚,家里面拿了十多万的彩礼,都还拖着外债。那五万块钱,估摸着都是三姑在外面借来的。
都说平时关系不好,可是关键时刻,还不是显现出了什么是亲情?
想着,他轻咳了一声,走到了祖美兰和李奉献的身边。
“哥,嫂子。就听大叔的吧,你们两个带着小阳先回去。晚上我和婶子在这边陪着,医院这边的主任我都熟悉,有我在,你们两个总归能放心吧?”
“大阳......这......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见李阳主动承担起照顾李太山的事情,李奉献搓了搓手,眼中满是感激和感动。
“行了。”
李阳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说这些话就外了。我过来这么长时间,不仅是你没拿我当外人。叔和婶子也都拿我当成是自家孩子对待着呢,服装城那面你们两个这几天好好照应,生意上的事情交给你们,大叔这边就交给我。这样我也放心,你们也放心。就这么说定了,赶紧回吧。”
不顾李奉献和祖美兰两口子的拒绝,李阳连哄带赶的,就把李奉献一家给推出了病房。
再回到病房之中,想起即将到来的大伯和三姑,李阳咧了咧嘴。
在没穿越之前,听了祖美兰对这二位二十多年的吐槽,现在自己即将以邻居的身份和这二位照面,想想还真是......
挺期待的呢!
只是不知道,年轻时候的大伯和三姑,是真像祖美兰吐槽的那么刁蛮。
还是说......误解是双向的。
这二人并没有祖美兰嘴里那么难伺候。
照顾李太山吸完了氧,打完了针,症状稳定了之后李阳便带着这些嘀咕,于病房中的空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还没等李阳自然醒来,他期待的大伯和三姑,就联袂赶到了医院。
“爹啊!爹!”
“儿子/闺女不孝,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苦遭罪啦!”
“老四呢,老四媳妇呢?你这害了这么大的病,都住院了他们两个怎么一个都没来?”
“爹啊,您听我的,等病好了你和我妈就去林场,从此之后我伺候你们俩。老四两口子,这干的都是啥事儿啊!爹啊,你受苦了啊!呜呜呜呜......”
一阵嚎哭,将李阳从梦想中惊醒。
睁开眼睛,他便见到两个拿着大包小包的身影,正扒在李太山老爷子的病床之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着李奉献两口子。
而病床上的李太山,则是脸黑的都能攥出水来了。
“号他娘的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呐!”
带着呼吸器,老爷子爆出了一阵怒吼。
好嘛。
看到一大早就热闹起来的病房,李阳咧了咧嘴。
祖美兰同志诚不欺我,年轻时候的大伯和三姑.......还真是俩硬茬啊!
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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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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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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