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想带赵天成实地看一看下岗职工的真实生存情况,以便让赵天成下定决心尽快的将职业技能培训学校的事情落实下来。
毕竟他的时间有限,过完正月十五中欧那面就要开课,他就得回沪海去了。
也就是说在未来十天之内,他还在绥城的这段时间,就得把学校的大框架拉起来。这事儿凭借他李阳的身份和地位好办,可要是自己走了胡大胜负责,很多事情就会有很大的阻力。
特别是教育口那边,那可是千年穷神,绥远集团这个财神爷办学校,要是真没有镇得住他们的人,怕是没事儿都能找出点儿事情来。
不管在任何城市,火车站都是最能反应底层人民生活状态的地点。但其实要说生活状态比火车站这些人还差的,在绥城也比比皆是,只是大多零零散散不成规模而已。
李阳没想到,就是这个程度的刺激,直接把赵天成破了防!
眼看着赵天成将那乘务按在身下,周围正在维持秩序的乘务立刻奔了过去。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胖乘务爆了句粗口,直接扯着赵天成的头发将他从同事的身上拽了下去。
而目睹赵天成被一众乘务围住,李阳可不敢再看热闹了。
紧忙带着张克明冲了上去。
然而此时的乘务们已经打红了眼,看到李阳和张克明冲上来,还以为是过来帮手的,立刻就举起了棍子招呼了上去。
“艹!”
冲到近前还没来得及说上句话,李阳的肩头就被狠狠抽了一棍子。
他旁边的张克明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身手了得,可是周围淘票的职工,被打倒在地上的小贩都纠缠在一起,将他的活动空间压缩得极小,根本施展不开。
在挨了结结实实的几棍子之后,他只能用身体护着李阳往外跑。
可是这时候李阳哪儿能先走啊?
眼看着被几个乘务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的赵天成,李阳一把将张克明推开,急道:“你特么管我干嘛?赶紧去把这货拉出来啊!”
“啊!奶奶的,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啊!”
被李阳这么一推,张克明狠狠一跺脚,反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三下两下缠在胳膊上,嘶吼着重新杀回了车厢之前。
看着张克明以一敌众根本无法近前,李阳也咬了咬牙,伴随着一声大吼冲了过去。
……
半个小时后。
车站的警务室里,昏黄的灯光将三个鼻青脸肿的人照得格外狼狈。
此时的李阳,赵天成和张克明双手被麻绳绑着,在暖气片前站成了一排。
“草他妈的,这三个家伙下手真他妈黑,我们十几个兄弟都挂了彩。疯了似的,你们他妈的有病是不是?”
“有病倒是未必,我看这三个人肯定是和那些淘票的和扰乱车站秩序的小贩子有什么关系。说,那些翻栅栏逃票的,还有那些钻墙洞过来卖东西的贩子,是不是你们三个组织的?”
用沾满了雪水的围巾捂着额头一块淤青,李阳抬起眼皮瞥了瞥面前那个想要给自己扣帽子的站务长。
他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留着鼻血,眼眶也被打破了的赵天成。
此时的赵天成看样子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然而细心的李阳还是发现,这家伙的目光仍然有些不聚焦。
明明他人在这里坐着,魂儿仿佛还落在车站月台上了。
“艹,瞅个得er呢你?站务长问你们话呢,耳朵里塞驴毛了还是刚才被打傻了,啊?吭个气儿!”
见大闹了站台的三人都不说话,一个叼着烟的乘务将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ΗtτPS://Www.sndswx.com/
“把你们站长叫来。”
用围巾摸了把脸上的血渍,赵天成冷冷的抬起了头来。
“你他妈哪根葱啊,我们站长是你想见就见的?赶紧老老实实的交代你们的问题,别说我没警告你啊。你们扰乱车站秩序,对乘务人员大打出手,已经可以够判了!现在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老老实实交代,争取个宽大处理懂不懂?”
看了看对方身上穿着的铁路制服,赵天成皱起了眉头。
“你们有什么资格审问我们?你们是铁路部门,不是工安部门。”
“我看你是刚才揍还没挨够!”
想要装一次干警,好好逞逞威风的乘务被赵天成呛了一下,恼羞成怒了。
将叼着的烟往地上一摔,他便大步走上前来,眼看着就要动手。
顶着他的怒气,赵天成默默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将自己的工作证放到了茶几上。
看到那红皮印着金色镰刀锤子的工作证,已经挥起拳头的乘务一愣。
而一旁的李阳,则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直没有亮明身份,其实就是在照顾赵天成的面子——大过年的,一个市长被一群乘务按在雪里打,说出去真的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他本想着一会儿不管怎么说先把赵天成弄出去,然后自己留下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现在,看到赵天成拿出了工作证,李阳知道这事儿赵天成是不打算隐瞒,也豁出去面子了。
见事情到了这个程度,李阳也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了钱包,拿出了里面的证件——人代,政协的代表委员证。
三份证件摆在警务室的暖气片上,将屋里几个乘务整懵了。
刚才那个叼着烟的乘务小心翼翼的将赵天成的证件拿起打开一看,当即夹紧了双腿!
“赵……赵……市长!”
一声可以说是凄厉的哀嚎,穿出警务室的房门,在走廊中泛起一阵回音。
大年初五这天晚上,绥城炸了锅。
先是调休在家,跟小舅子大舅哥喝酒的车站站长慌忙奔回了车站。然后就是主管治安工作的市工安局局长,副市长,以及市工安局的督察长。再之后是绥城市政府办主任,秘书长……
甚至连市医院都专门派出了一台救护车到现场为伤者处理伤情。
晚上八点多,只有三十多平方的警务室里已经挤满了人。
绥城市政府八个常委来了六个,大大小小的领导树叉叉的站在走廊里噤若寒蝉。
拒绝了医务人员处理伤口的赵天成依旧鼻青脸肿,只是脸上的血渍被他自己用纸巾擦干净,显得稍微不那么狼狈了点。
此时的赵天成坐在刚才那个站务长审问他的桌子后面,看着表情极其精彩的站长,默默的吸溜了一口面前的方便面。
他的这种沉默,让屋里所有人的心都高高的悬起了来。
“李总……你看,你倒是说句话啊?”
沉默中,政府办公室主任龚春来求助般的看向了李阳,尴尬的说到。
“不想说,刚才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从后面锁我喉,嗓子生疼。”
坐在赵天成左手边,李阳大口大口的秃噜着碗面,眼皮都没抬的说到。
好久都没打架了,刚才活动开了筋骨,结结实实的挨了顿揍,李阳还真是饿了。
加量的美好牌碗装方便面他已经干了两个。
看着他吃的满嘴汤汁,屋子里所有人都抓了狂。
你他妈要死不死啊?
你干面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嗓子疼?
“这个……赵市长,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工安部门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等年假结束,我们立刻开始对全市范围内的执法人员进行整顿学习。特别是火车站和客运站这种人员流动性大的地方,保证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眼看着赵天成态度飘忽,这事儿是不能善终了,市工安局大领导赵芳山马上站出来主动承认错误。
他这个常委一表态,周围几个相关部门的领导马上站出来检讨。
安静的警务室,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不置可否的听完了所有人的自我检讨,赵天成默默的将手中的方便面叉放下,抬起了头。
“你们在检讨什么?你们自我反思的方向和出发点又是什么?因为我这个市长,在火车站挨了打?被乘务人员按在地上打了十几分钟么?”
这话是所有人都不敢提起的。
然而当着绥城市大大小小领导的面,赵天成毫无顾忌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我要是跟你们说,我这顿打是自己找的,你们会不会认为我疯了?”
没人敢搭腔。
赵天成默默的从木椅上站起,看了看屋子里的众人。
“我先动手的,站务人员没敢跟你们说,对吧?从程序上来说,确实是我扰乱了车站的管理秩序。今天就算判我的刑蹲我拘留,我都认!但是我为什么动手?因为我看到了他们对待那些走投无路用尽各种手段去谋生路的职工的手段!同志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赵天成有些哽咽,泛着泪花看着众人,用手比了比自己腰的高度:“我看到一个就这么高的孩子,跟着他妈往火车上送茶叶蛋。站务人员过去抓他们的时候把他手里拎着的茶蛋打到了地上,这孩子顾不上脑袋被棍子打出血,他第一件事是干啥你们知道吗?是趴在地上,把那些被踩碎的鸡蛋护在了怀里。同志们啊,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不是晚晴,不是民国,是我们改革开放之后的新中国啊!”
“还有。”
深吸了几口气稳定了情绪,赵天成才接着哽道:“还有一个老职工,看起来得有五十多岁了。干干瘦瘦的那么一个人,背着看起来比他还重的大包往车厢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他爬不上去了,看着后面乘务过来抓人,他就挂在车厢上向车里喊。拉我一把,孩子,拉我一把……你们知道我听到他喊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拉他一把的,本不该是那些车厢里的旅客,而是我们这些拿着国家工资,享受着政府津贴的人啊!我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人民的儿子,我们口口声声说我们从群众中走来,可我们怎么就让我们的父辈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凄苦!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的使命和责任又在哪儿!!!”
嘭!
赵天成说到痛心之处狠狠的锤了一拳桌子。
在令人心惊的闷响中,他看向了那些噤若寒蝉的干部。
“我挨了打,你们一个个大过年的从家里跑过来。跟我检讨,反思错误。我坐在这里看着你们表演了一个半小时,你们有谁去看看那些被乘务人员粗暴执法打伤了的群众?!你们好好想一想吧,你们是为谁服务的?你们是谁供养的,我这个市长吗?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群众啊!”
赵天成痛心疾首的拍着桌子,将手掌伤口刚刚结上的一层薄痂震开,血水淌进掌心在桌面上印出了一个个暗红的掌印。
“今天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说了,我也不要求你们什么做什么,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通知政府各部门人员,明天全部到岗。今年我市的工作重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落实我市下岗职工的生计,保障失业低收入居民的生活!李阳。”
“哎。”
听到赵天成突然叫到自己,李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送我去回政府。”
对张克明使了个眼色,让其带着赵天成先一步上车,李阳故意落后了几步。
待赵天成走出房间消失在走廊尽头,屋里一种干部瞬间将李阳给围住了。
“李总,你看着这事儿弄得。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和赵市长关系近,回头你可得好好劝劝他,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是啊李总,从来没见过赵市长发这么大的脾气。回头你可得跟他好好说说,工作我们这边尽快落实,赵市长的情绪你可得安抚安抚……不然我们这太被动了。”
“额,李总,你觉得现阶段我们怎么做,才能让赵市长消气?”
李阳暗暗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刚才赵天成那一番话,到底还是白说了。
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想的还是怎么维持好领导。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通病,是现象,不是哪个人说几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
想着,他对众人压了压手。
“你们啊,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先把车站这一块理顺了,帮助那些没钱买票爬火车的职工买到平价车票,能够安全有序的登车去外出谋生路。然后建立一套秩序出来,让那些靠着在月台上卖吃的贴补家用的下岗职工,能够安全的做点小生意,这比什么都强。具体的工作,我想赵市长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到时候你们全力配合就好了。”
给众人扔下这么几句,李阳大步向走廊尽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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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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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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