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总说我矫情么?”
言罢,顾慈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又把酒杯递到他面前,意思是还要。
江祁云微蹙起眉,重新给她倒了酒。
“慢点喝。”
他也不知道她的酒量在哪。
江祁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顾慈心里不舒坦的时候是没什么倾诉欲的,就像现在,她就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很安静。
而当她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开玩笑,会讨好他们,会活跃气氛。
她心里的苦闷都被她自己藏了起来,又暗自消化掉。
他不敢想象那一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甚至连去想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么出神的片刻时间,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经自己给自己又倒了杯酒。
江祁云忍不住抢了她的酒杯,“你能喝多少?”
“没多少。”顾慈摇摇头。
这个没多少是多少?
“那你还喝这么快?”
江祁云的眸色很深,看着她脸上不知何时浮起的绯红,他似是自嘲一般问道:“你不怕我了吗?”
顾慈的思绪开始迟缓,酒精上头之后给人带来一种松弛感,她放松了身子坐在躺椅上,手里抱着靠枕发呆。
她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脸。
好一会,她挽起唇角,“我怕啊,可是你和江怀谦又不一样。”
江祁云是真不想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但此时此刻,他却耐着性子问:“怎么不一样?”
她还是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此时,江祁云的手机响了,是宋屿打来的电话。
他拿走了她的酒杯,为了防止她再喝。
随后走到一旁去接了电话。
等他这通电话打完回来,却发现她把他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江祁云的眉心蹙起来,他低头看着她泛着绯红的脸颊,低叱道:“不许喝了。”
他看了眼时间,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下,傅如甯还没给她回电话。
其实他完全可以去找工作人员开门,但他有私心。
与他的理智背道而驰的私心。
他想多看看她。
顾慈抱着靠枕有好久没说话了,就垂着脑袋在那发呆,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她的耳朵都是红的。
看她这个样子,大概是酒精起作用了。
她心情不好,是因为江怀谦的出现,即使他们已经分了,她还是会因为那个人而牵动情绪。
想到这,江祁云心里就烦躁的很。
他意味不辨地出声问:“你就这么喜欢江怀谦?”
顾慈愣愣的抬起头。
“已经不喜欢了。”
她抬手用手背去擦拭自己的嘴唇,总觉得还是没擦干净。
“……我讨厌江怀谦现在亲我,我觉得很恶心。”
亲吻是爱人之间才能进行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那份抗拒是很明显的。
江祁云握着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凝着她微红的眼睛,忽而鬼使神差般问:“那你喜欢谁?温修宴吗?”
顾慈大脑的反应速度变得很慢,缓慢地思索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最终,她缓缓地摇头。
“我不喜欢他。”
她的声线又轻又淡,却是很笃定的语气。
江祁云的喉间轻滚,他心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乘人之危套话?
他知道自己不配,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而是循循善诱道:“那你喜欢谁?”
喜欢?
顾慈望着他那深邃的眼睛,酒精的作用下,她眼前的景象有些迷离,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有些画面不受控制的从她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她闭了闭眼睛,试图赶走那些幻觉。
再睁眼时,她面前依旧是江祁云那张脸。
她的身子向前倾,靠近他,眼神迷离。
仿佛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她的行为不受意识的支配。
下一瞬,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薄唇。
小心翼翼,又带着窃喜,像是偷偷触碰到了天上的月亮。
江祁云的眸底遽然深邃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像个得逞的小孩那般,立刻往后退,却被他扣住了腰肢,将她整个人带向他身边。
她软的像是没有骨头,跌坐在他的腿上,手指却更放肆的去抚他的眼睛。
指腹轻轻柔柔,轻拂过他的眉眼。
“你长这么好看,要是瞎了,就太可惜了……”
江祁云看着她挽起的唇角,迷离的眼神,她是醉了。
他的薄唇紧抿着,眼神深邃冷沉,整个人紧绷着。
那是一段不属于顾慈的记忆。
男人沉沉地出声:“你记得我吗?”
她的表情呆滞着,没什么反应。
他沉默了须臾,蓦然间,他仰起头,吻上她的唇瓣,手掌落在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紧紧圈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圈禁在自己怀里。
男人温柔且强势地撑开她的牙关,一寸寸攻城略地,仿佛是在洗去那人存在过的痕迹。
她的身子在发颤,却连呼吸都好似忘了,大脑缺氧,让她的思绪更是混乱。
她还是哭了,眼泪从颊边滑落,他尝到了那咸涩的味道。
她明明没有抗拒,却就是莫名的难受。
他一点点吻去她的泪痕,吻着她那双泛红的眼睛,在她耳边一声声低语——
对不起。
……
傅如甯给顾慈回拨了电话,却没想到是江祁云接的。
她来到江祁云的独栋别墅内,走进房间,却见床上的女孩睡的正香。
傅如甯自然没什么好语气:“江祁云,你把小慈拐到你这里来,你做什么了?”
“她喝多了。”男人的声线平静无澜。
傅如甯低头看着顾慈的脸,她伸手摸了摸,脸颊稍稍有点热,还泛着绯红。
“真是对自己的酒量没点数么?”
江祁云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问道:“她以前也这样?”
傅如甯随意地回应:“嗯,酒量小趴菜,还容易断片。”
顾慈的酒量可以说奇差无比,以前傅如甯和她喝过一次,那时候是她刚离婚,心里很难受,结果没多久还是她把顾慈拖回家的。
顾慈的酒品也好,不发酒疯,也不吵不闹,沾床就睡。
醒来之后还什么都不记得。
傅如甯当然是不放心她睡在这的,毕竟在她眼里江祁云就不是个好东西。
她指着江祁云说:“你,给我把她抱回去。”
江祁云的神色清淡,“你陪她住在这,我今晚就回去。”
“你这么好心?”傅如甯疑惑地看着他。
觉得他不像是这种好人。
江祁云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最后,傅如甯看着他拎着行李箱出门,这才确定他是真的走了。
这又是什么操作?
不理解。
……
顾慈一觉睡醒,已经是翌日上午,天色大亮。
她第一反应是,这个房间好像不是她住的房间。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应该是没洗澡没洗脸……
最关键的是,这还真的不是她住的地方!
顾慈正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昨天是待在江祁云这里的,然后喝了点酒……
然后她不知道了。
她立刻下床穿鞋,还不知道江祁云要怎么嘲笑她呢。
然而顾慈出了房间看到的却是傅如甯,她捏了捏眉心,难道自己记忆出现什么问题了么?
傅如甯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断片了,调侃道:“昨天喝了多少啊?”
“三杯吧……”她比了三根手指。
“就这点出息。”
顾慈看着周遭的环境,确定这就是江祁云住的地方。
她试探性问:“甯甯,你怎么在这?”
“我给你打电话,江祁云接的,然后我就来找你了,哦,江祁云昨晚上已经走了,浪费这么好的条件不享受。”
顾慈缓缓舒了一口气。
那应该没什么。
傅如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你昨晚为什么喝酒,还来找江祁云喝酒?”
她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
先是江逾白那熊孩子整那一出,再是江怀谦在门口堵她,她还倒霉的没带门禁卡,最后就这样了……
傅如甯了解之后也是觉得江怀谦这个人有神经病,搞什么追悔莫及深情人设?
下午,她们退了房准备离开度假区。
在入口处的停车上也刚好遇上了温家兄妹。
温吟初看到她们,走上来打招呼,好奇地问:“顾慈姐姐,昨晚你怎么没和我们一起去泡温泉?”
顾慈只能现编谎话。
“昨天有点累,本来想睡一觉就来找你们的,结果不小心睡过头了。”
“哦,好可惜,不过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约啊。”
傅如甯当然不会戳穿顾慈,她看着温吟初,打趣道:“小公主,你下次交朋友可得看看清楚,你下次要是再和沈曼音一起来,我们可得绕着你走。”
“哎呀,我也不知道顾慈姐姐和江……那个人是这种关系嘛,下次我知道了。”
温修宴的目光落在顾慈身上,他主动开口:“下次再一起约打球啊?”
顾慈可没想到这一向高冷的温二少爷主动找她约活动。
“我……我平时时间和你们应该不太凑巧的。”
这些都是少爷千金,她一个打工人,有时候周末还要值班,哪里和他们有那么多凑巧的时间?
所以说阶级是个很难跨越的东西,是生活习惯和圈子的差异。
温修宴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平淡道:“没事,按着你的时间来。”
……
回程的路上。
“这个温少爷,看上去怎么像是对你有意思的样子?”
傅如甯把心里的困惑问了出来。
顾慈连忙打断她的胡乱联想:“一定不是!”
傅如甯听着她这么绝对的语气,来了兴致:“你怎么这么确定?”
顾慈没和她说过她以前住在温家的事,所以也说不清楚。
傅如甯是没见以前温修宴对她的态度,感觉八辈子都不说一句话的好吗?
每天都是进水不犯河水,一开始她还能和他一块上学,后来被人看见了,她只能每天提前下车,都得多走一段路。
当然这都是前尘往事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顾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傅如甯看着前方的道路,若有所思道:“嗯,大概就是一种直觉,他不还约你以后打网球么?”
顾慈反驳:“那他不也约你了么?”
傅如甯轻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管他呢,男人嘛,喜欢就处,不喜欢就不处,还得自己活的开心。”
顾慈觉得她说的很对。
回到盛州市,傅如甯把顾慈送到家,两人就分开了。
……
临近傍晚时,顾慈家里的门铃响了。
从显示屏上看到的是住在她楼上的陆聿为以及……小白?
她赶紧开了门。
“陆叔。”
江逾白牵着陆聿为的手,有些往他身后躲的样子,还不敢和她对视。
顾慈已经好一阵没见这孩子了,怎么现在见到了反而这么别扭?
陆聿为解释:“我今天去看我父亲,刚好这孩子也在,他就跟着我回来了,说想来找你。”
顾慈低头看着江逾白。
两人谁也不先说话。
陆聿为还以为是小孩子害羞,于是笑说:“小白,不是你要来找她的吗,怎么不说话?”
江逾白偷偷看了顾慈一眼,又握紧了陆聿为的手。
“我爸爸不让我来找她。”
这句话说的还带着十分的委屈。
顾慈想到江祁云,她也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明明是他提出的分开,可他为什么又要替她出头?
算了,不想他。
她弯下腰看着江逾白,“你昨天是不是故意去美术馆找我妈妈?”
男孩脸上浮起了羞色,是心思被拆穿的羞赧。
顾慈对他根本硬不起心肠。
“你想找我就找吧,别用这么危险的方式啊,要是昨天我妈妈没看见你怎么办?”
“我怕你生气……”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不会。”
“真的吗?”江逾白试探性问着,还有些许不相信。
她已经不住在他们家了,江祁云说不能打扰她的生活。
可他是真的太想见到她了。
顾慈点了点头。
陆聿为见时间也晚了,便主动提议:“小顾,一起去我家吃晚饭吧?”
江逾白扯了扯顾慈的衣袖,说:“陆爷爷在路上答应做饭给我吃的。”
她轻笑,“你啊……”
这孩子还真是到处蹭吃蹭喝。
顾慈没有拒绝,笑道:“谢谢陆叔。”
三人坐电梯上了楼。
陆聿为给他们拿了零食,转身走到一边打了通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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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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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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