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箱子都还堆在客厅里,上面贴满了登机牌,看来还真的回来没多久。
直到她听到一声电梯门开的声响,这才松了口气,快步离开玄关处,去客厅整理行李箱。
江祁云进门,换了鞋走进客厅,见她正对着他的行李箱犯难。
顾慈抿了抿唇,主动搭话:“你这个行李箱为什么还有密码?”
江祁云报了串数字。
顾慈试了试,打开了密码锁。
“这是什么特殊的数字?”
“身份证后六位。”他淡声道。
“哦。”她视线的余光扫了他一眼,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染着戏谑的深眸。
他的眉眼深邃,与之一般深重的还有那满眼的浓情。
顾慈低下头,打开行李箱,装作整理东西,克制着怦砰紊乱的心跳。
江祁云的箱子很规整,东西多,但摆放的丝毫不乱。
她一件件把衣服拿出来放在沙发上,最多的也就是衬衣。
顾慈低头整理着,江祁云走至她身边,灯光投影下男人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她咬了下唇瓣,原本宽敞的客厅突然变得狭仄。
男人站在她身侧,西裤的边缘从她白皙细嫩的手臂肌肤上摩擦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冰凉的触感从她手臂上传开,她没办法再整理下去。
她瞬间扔下了手里的衣服,站起身抱住眼前的男人,她也不管身上到底有没有汗有没有洗澡,手臂环着他的腰,脸颊深深地埋入他胸前。
“江祁云……”
她想他。
江祁云垂眸,手掌落在她的后背,轻抚着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中,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却又更怕不用力,留不下她。
“我提前回来了,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
男人的声线清清淡淡,落在她的耳畔,温热,微痒。
同时他的手掌收紧,感受着心口温软的滚烫。
“你跟温……跟你表弟在楼下说什么,说那么久?”顾慈的声音闷闷的。
江祁云一本正经说:“感谢他请我家乖乖吃饭,还感谢他送你回来。”
她娇嗔道:“谁是你家的!”
男人的胸腔里传出低笑,声线低沉:“我是你家的。”
顾慈捶了他一下,却还是抱着他不松手,她没办法和他说今天晚上的事情,可就是觉得莫名的低落,有种不知从何处诉说起的委屈。
好半晌,她才松开他,“吃晚饭了吗?”
江祁云依旧搂着她的腰,“在飞机上吃了点。”
他说吃了点,那等于没吃。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能吃的……”顾慈快步走到厨房,她在家也不做饭,一点新鲜的菜也没有。
她关上冰箱门,有些恼。
“谁让你回来也不说一声。”
顾慈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起手机准备看外卖。
江祁云走过来,从她手里抽走了手机,重新圈住她的纤细的腰肢。
“别忙了,我吃过了。”
顾慈倚靠着餐桌,打量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脸,他的眉间有几分疲惫之色,却依旧那般宠溺地看着她。
人的眼神做不了假,不然怎么有眉目传情这一说。
顾慈伸出手指轻抚他的眉眼,“你提前回来是不是很累?”
他说的是回来陪她过情人节,离那个日子还有三四天呢,所以她压根没想到他会在今天回来。
江祁云握住她的手,慢条斯理道:“回来陪顾医生过生日。”
她有些扭扭捏捏说:“我都二十五了,生日不生日的无所谓的。”
-
江祁云带着顾慈走进书房。
书桌上放着一份牛皮纸袋子,江祁云搂着她,低淡的嗓音于她耳畔漾开:“送你的礼物。”
“这是什么?”顾慈转头看他。
他用眼神示意她自己打开看。
顾慈拿起袋子,打开,最显眼的就是一份不动产权证书,红色的本子。
“清渝县的民宿,找个时间我们去过户,那边留了一栋小别墅不对外开放,等春天的时候可以去住。”
原来那个民宿是他买下来的……
有钱也不是这么浪的。
顾慈把这袋子往旁边一放,她没表态,而是指着桌上多出来的其他东西,“这些又是什么?”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是精致的木盒子,长条形状,看上去,像是藏书画的。
顾韵歆的收藏室里就有不少这样的。
江祁云打开木盒,拿出里面的画卷,缓缓拉开一副国画。
“不知道顾女士收不收我的礼。”
顾慈不懂画,但还是会被呈现在眼前巧夺天工的艺术美感震撼到,她仔细看着落款,但是他都这么说了,这个一定价值不菲。
“很贵吗?”她只关心这个多少钱。
江祁云不紧不慢解释:“和这位画家作品的最巅峰成交价比起来还是不算什么,时间紧,暂时只能找到这个,我老头子的藏品里倒是有,但那就不是我的心意了。”
明代董其昌的书画。
顾慈听到的时候微瞪着双眼,随之又把放在画轴上的手收了回来。
“快收起来。”
她已经不想问价格了。
男人低笑,将画一寸寸卷起来,重新放进木盒子里。
她垂下眼睑,“江祁云,我以前是个穷人,当然……我现在也不富裕。”
他这么豪掷千金,着实让她有点……不适应。
这段时间来江祁云一直遵循着她的步调,陪她住在现在这个‘小’房子里,和她过着寻常的日子,让她差点都忘了这个男人并不寻常。
江祁云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那怎么,还想始乱终弃?”
顾慈烦死了他这种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的语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江祁云不想放过她,“要我,和要我的东西,理所应当。”
顾慈抿了抿唇,也没说话。
她也说不过他。
再说下去就要扯到三观不合,价值观不合,门户观念等等等等。
顾慈见桌上还有一叠宣纸,砚台也是新添的,她之前倒是没见过。
“你会写书法?”
江祁云垂眸看着她的侧脸,“不信?”
“也没有不信。”
毕竟这是江祁云,逼着一个五岁的男孩看四大名著,还给灌输在幼儿园时期就要建立人脉关系这种思想,他自己卷成什么样都不过分。
江祁云挑了支狼毫笔,试了试手感,他将宣纸铺平在面前,胸膛贴着她的背脊,似笑非笑,“顾医生,想要什么祝福语?”hτTΡδ://WωW.sndswx.com/
顾慈偎在他耳边,“万事胜意。”
江祁云毫不犹豫地嘲讽:“你语文老师应该不想记得你。”
“我是理科生!”她佯装微恼,“那你写,我看你写什么。”
江祁云沉思了下。
研好了墨,顾慈看着他的握笔的姿势竟然真的很标准,手指修长有力,手腕发力,腕间血管颜色亦是清晰可见。
他不疾不徐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字,端正又富有波磔美感的隶书。
顾慈等着他的每一个字,他写得慢,每一笔都好似在给她展示。
收尾提笔,她看着宣纸上四四方方的字连城的话语——
「尔尔辞晚,朝朝辞幕,今祝乖乖且逢良辰,顺颂时宜」
他又想起了什么,重新俯身,提笔在一旁写下一串小字。
「八月十五日夜,江祁云赠顾慈」
他最后还用笔尖轻点了末尾那个字,将她名字底下的点换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那一笔简直戳到了她心底。
顾慈侧眸看着身侧的男人,他像个开屏的孔雀一般向她展示着他的技能,放下笔,仿佛在等着她的夸赞。
就像他先前说的,今天了解他一点,明天再了解他一点。
江祁云一句话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是浑然天成的暧昧和情欲。
顾慈知道自己只会越来越沉沦。
他但凡花点心思,真的逃不过。
似瘾,一旦沾染,再难戒之。
顾慈转过身,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她缓缓启唇,“你得祸害过多少年少无知的女孩子啊。”
男人顿了一秒,“不多,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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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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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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