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她表哥一样,都这么狗?
现在温吟初已经说不好到底是表哥带坏的他,还是他带坏的表哥,还是这两人就是一路的货色。
温吟初小时候就向往着有温柔的姐姐,然而她没有。
和顾慈并排坐在后座上,温吟初的手指在自己腿上无聊的轻点着,她的视线也不自觉地向身旁的人看去,也不敢看的太张扬,说偷看不算偷看的那种眼神。
顾慈回了几句傅如甯的消息,她并未注意到身侧的眼神,回完消息她放下手机,再抬眸时一下对上了温吟初那双又大又亮的无辜狗狗眼,并且正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在看着她。
顾慈被她看的有些尴尬,轻咳了声:“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我……”温吟初像个上课偷吃被点名那样慌乱,结巴了半晌没说出第二个字来。
“我也只能看你啊,我才不想看我哥。”说着,她还白了眼驾驶座上的温司机。
顾慈浅浅挽唇,这小姑娘真的是……
让人拿她没办法。
温吟初将话题转移开:“顾慈姐姐,阿姨身体还好吗?”
“定期复查,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两人随意聊了聊,聊什么时候再去运动,或者喊上那位傅姐姐再出去周边游,心照不宣的不提以前,也不提江祁云。
顾慈也在猜想,温吟初是不是想起她来了。
她初中毕业后就不住在温家了,那个时候温吟初还在小学,应该是不怎么会记得了。
可这个莫名其妙的亲近感是怎么回事?
顾慈不经意抬眸看向前面驾驶座上的温修宴,不会是他说了什么吧。
车程没多久,就到了他们约吃饭的地方。
看到那气派高档的环境,一到地方就有人开车门,泊车,接引他们入内,顾慈就知道这顿饭肯定用不上她买单了。
温修宴走在她外侧,温吟初则走在她另一侧,跟她介绍这家的特色菜是什么。
他们选择吃饭的地方图的是个清净,私密性是放在首位的,菜品的口感反而是次要的。
但这世上也没什么钱办不到的事,只有想象不到的纸醉金迷。
侍应生引着他们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电梯门再次被打开,顾慈抬眼望去,是个穿着讲究的年轻男人。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嗡了一声,短暂的像是电流般通过大脑皮层的轻微刺痛感。
顾慈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抱歉……”男人刚开口,视线却扫过电梯里的三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温修宴身上。
“温少。”男人伸出手,眉目俊朗,面容儒雅。
温修宴回握,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却下意识地往顾慈身前站了站。
“这么巧,陆公子也在。”
“刚好约了个朋友见面。”男人的视线越过温修宴,看向电梯里的另外两个人,“这两位?”
“家里的妹妹。”温修宴的语调平静中泛起了几分冷淡。
“这个是吟吟?都长这么大了。”男人看了眼温吟初,但视线的余光却依旧划过顾慈的脸庞。
“你是?”温吟初也不怎么记得这个男的,她还费劲想了半天,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你是清衡哥?”
“还记得我呢。”陆清衡淡淡微笑。
“稍微还记得点,我就记得你是表哥的同……”
温吟初那个‘学’字还没说完,温修宴就出声打断了他们在电梯里的寒暄:“到几楼?”
陆清衡表示抱歉,不该在电梯口耽误,他走进电梯,报了个楼层数。
温修宴按了一个电梯键,眉心轻蹙。
还是同一个楼层。
电梯上行,到了楼层,陆清衡和他们三人分开。
顾慈有些心不在焉,温修宴走在她身边,下意识看着她的表情。
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对他们的事情她也没有过问,她一直是这样,对他们的世界并不好奇。
定的包间雅致又安静。
温吟初给顾慈推荐菜单上的菜,顾慈说都好,她喜欢就行。
不一会儿,侍者走进包间,说道:“V03的客人送的酒。”
温修宴皱眉,制止了侍者开酒的动作,“先放着吧。”
侍者应下,转身走出了包间。
温吟初站起来拿起酒瓶看了看,不禁叹道:“不得不说清衡哥真会做人,就电梯里这么偶遇一下,就送了瓶这么贵的酒过来,他这两年发展的好像还挺好的。”
温修宴没说什么,并不想接这个话题。
反倒是顾慈,她忽而问道:“刚刚那个是你们朋友吗?”
温吟初却没立刻回答,她看了眼温修宴的脸色,这点察言观色她还是懂的,刚刚明显感觉到哥哥好像不是很待见清衡哥。
温修宴解释:“以前有来往,现在没什么了。”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划清了和陆清衡的界限。
顾慈点了点头,也没再问。
温吟初却觉得脑子有点乱糟糟的,明明以前关系还可以的,怎么就被哥哥说的只是有来往?
毕竟陆清衡是表哥的同学,就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听说他和表哥因为什么事情闹了,但具体原因她也不清楚,那时候她年纪也小,早不记得了。
温修宴一看温吟初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他也没理会。
他全盘理清当年那件事也就只是最近的事情。
当初他回国之后,家里什么都变了。
不知道林之槿去了哪,也不知道那个暑假在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清楚江祁云和陆家兄妹之间是怎么回事。
而当他得知这些过往之后,就是装也装不出对陆清衡能有好脸色。
凭什么他们之间一场源于利益的算计,反而要无辜的人来承担后果。
他们家能渡过难关再起来,重新过着优渥的上流生活,可曾会想过当年无辜被牵连的女孩?
还好她没有困陷于深渊里。
这一顿饭的氛围还算轻松,有温吟初在中间调和,怎么也不会冷场。
趁着温吟初出去上洗手间的间隙,包间里只余下顾慈和温修宴两人,她这才试探性地问:“吟吟是不是知道我了?”
温修宴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还就不明说。
“为什么这么问?”
顾慈抿了抿唇,“这还用问吗,这不是很明显了么?她经常有事没事找我聊天,约我出来,还找各种的借口。”
就这粘人的劲,就和她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温修宴却是问:“那你打算和她坦白吗?”
这一问倒是把顾慈给问住了。
她愣怔了下,好像是在思考着为什么自己总是躲避以前在温家的那段过往。
明明温家一家人对她都很好。
可当她重逢这些人,她没认吟吟,也没认老太太。
仿佛就是下意识里在抵制那一段。
顾慈看着温修宴,神色有些莫名的复杂。
温修宴及时出声道:“你不用放心上,之前怎么样现在也怎么样,就当什么都没变。”
顾慈轻笑,“你还真是亲哥。”
……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顾慈接到了江逾白给她打的电话。
温吟初把视线探过来,一看是小白的备注,酸溜溜地说:“这兔崽子现在都不给我打电话了,还亏我一直那么宠他。”
顾慈走出包厢去接了电话。
她沿着清冷的走廊往前走,在转角处找了个沙发坐下,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孩童稚的嗓音,他和她分享今天的喜悦,说他今天在同学家过得可开心了,并且告诉她今天不回来住了。
顾慈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完全没觉得不耐烦,小孩有这种分享欲是好事情。
分享欲等于信任感。
最怕的就是小孩有事,却什么都不跟你说。
这一通电话,江逾白絮絮叨叨的讲了将近二十分钟。
最后他来了一句:“你今天晚上要记得想我哦,但是你不用想太久,我明天就回来陪你。”
“知道了,明天等你。”顾慈笑着应了他的话。
这孩子满口的甜言蜜语,现在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
顾慈放下手机,正从沙发上准备站起来,视线里无声无息踏入一双黑色皮鞋,她愣了一秒,抬起头。
头顶是清冷的灯光,地上的瓷砖亦是光可鉴人,有一瞬间,她像是没看清眼前的人。
男人的面孔由模糊到清晰,五官立体,眼窝微深,温文尔雅。
他不似温修宴那般生人勿近。
更不似江祁云那般看着漫不经心,眼底却藏着城府。
眼前这个男人却看着温和圆滑。
顾慈不认识他,移开视线,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离去。
“林小姐?”
陆清衡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像是一道符咒一般,定住了她的脚步。
“你认错人了。”顾慈佯装不在意的说着。
陆清衡缓步走至她面前,打量着她的眉眼,薄唇划开弧度,语气亦是温和如常:“是吗?我和温少认识,也去过他瑜城的家里,我看你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他家里的另一个妹妹。”
就是莫名的,顾慈不想和这个人接近。
哪怕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温和有礼。
“不是,我不姓林。”
男人歉然一笑,“那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
温修宴见顾慈出去的时间久了,他找了出来,一看到他们两人在一块,沉着脸快步走了上去。
他把顾慈挡在身后,不动声色地对上陆清衡的视线。
他语气冷淡道:“陆公子的好意我领了,不过酒驾查得严,酒已经退了。”
这就是不委婉的不领情话术,他们找个代驾或者司机就是随手的事,用这个简陋的借口,就是在明着说不领情,别攀交情。
陆清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随意笑道:“我就是觉得你这个朋友眼熟,还以为是以前你家那个林妹妹,谁知道认错人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一直炫耀自己的记性好。”
温修宴看了眼身后的顾慈,道:“不是。”
言罢,他对她低声说:“我们走吧。”
顾慈的神色有几分愣怔,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带着几许茫然无措。
像是有很多的疑问,却找不到那疑惑的源头。
温修宴的手指攥了攥,他竟伸手握着她的胳膊,带着她转身离开。
他这个动作是逾矩了,但他不想让她在陆清衡的眼光下多待哪怕一秒钟。
走出去一段路,顾慈小力地挣了挣,温修宴松了手。
她的声音有些艰涩:“他说见过我,可是我感觉,我好像没见过他。”
她试图去回想,可在那片刻里,大脑是一片空白。
温修宴打断她的思绪,道:“别管他,他这个人心术不正,别听他说什么。”
顾慈听着温修宴的语气这么冷淡,她疑惑道:“那吟吟还喊他哥?”
“她的脑子长几斤几两,你到今天才知道?”
顾慈心想难怪吟吟这么希望有姐姐。
这个嘴也毒,就差没直接说她蠢了。
……
陆清衡缓缓走回自己的包厢里。
他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那个女人的脸。
哪怕她否认了,他也知道,就是她。
陆清衡在沙发里坐了会儿,包厢门打开,他等来了想见的人。
“谦少。”
江怀谦走近,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大多数人是冲着江家喊他一声谦少,可这个称呼同时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上头总是有个正牌的嫡子存在。
有时候江怀谦也不喜欢这个称呼,可他又享受着这个身份带来的权势与地位。
陆清衡这个人事故圆滑,攻于算计,手段也比较敢,江怀谦和他有往来,但不多。
但他知道,陆清衡的妹妹和江祁云好过。
“陆公子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ΗtτPS://Www.sndswx.com/
陆清衡做了个手势请他坐下,“冒昧问一句,谦少知道江祁云那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么?”
“我不清楚。”
那个孩子的由来是江家的秘辛,没人知道是哪来的。
就算是江怀谦也不清楚。
陆清衡静静地看着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眼神,继而说出了两个字。
江怀谦闻言,眸底泛起诧异。
他对此保持质疑态度:“我没听到过风声。”
陆清衡缓缓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对江家来说自然能瞒着就瞒着,事是真事,只不过对方没有起诉而已。”
江怀谦不咸不淡地问:“为什么告诉我?”
“我得罪不起江祁云,但你可以。”陆清衡的语气坦荡,把算计的事说的如此平常。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要是能毁了他,你就是江少。”陆清衡的薄唇勾起弧度,“而且这事,可能还只有你办得到。”
江怀谦蹙眉,“怎么说?”
“谦少的前女友,以前是瑜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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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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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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