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知道真凶是谁,好洗清他身上的嫌疑……好吧,虽然他现在已经“行凶”过,也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所以,你们谁先来?”孟阙转着桌上的黑色签字笔,懒散地靠着椅子而坐,cue起了流程。
沈昭慕淡定地启唇:“毒是我从国外弄来的,但本意不是杀嫂子。”
他言简意赅,但没说是不是他端的毒燕窝。只是他这话刚落下,付宇就像被点燃了似的炸毛——
“付舟!我可是你亲大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居然想毒死我?”
俞纯小嘴一抿,憨憨地笑了下:这不反应挺快,看着挺聪明的嘛。
“你不没死成吗”沈昭慕语气平淡地说着,甚至还听得出几分遗憾来,“可惜了。”
付宇面容狰狞,都不用张口骂骂咧咧,就能从他此时的表情上看出很多不太文明的词汇。
同时俞纯也见识到了,他们公司老板的毒舌功力。好吧,忽然能理解孟阙的毒舌了,和毒舌做朋友,嘴巴不厉害点的话,怕是很难抗得住。
“大哥?那种要我命,想我下地狱的亲大哥吗?”沈昭慕不仅毒舌,还很会代入角色骂人,他嗤地笑了,“这些年不是嫂子偷偷供我读书、创业,我早就饿死在国外了,你不让大公司录入我,想让我死在国外,暗中构陷无数次——
付宇,没能毒死你,是我做过最失策的事。”
说着,他闭了闭眼,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语气多了点感慨地继续道:“只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死的偏偏是顾柔,而不是你。”
“也就是说,你想毒死的是付宇,但阴差阳错之下,顾柔被毒死了?”孟阙眼珠子微微一转,盘着逻辑,但他很快又露出费解的神情来,“不对,如果你要毒杀付宇,不该将毒放在燕窝里,应该放在他的酒水、饭菜里才对。”
毕竟剧本里提及过,付宇和顾柔在生活习惯上有很多都不合,比如他爱喝酒,而顾柔却酒精过敏。那如果付舟想给付宇下毒……不应该放过在酒里下毒这么万无一失的机会才对。
除非——
“你在掩盖什么,或者说,你在替谁隐瞒。”
孟阙眯起眼,换他审视对面的沈昭慕。
俞纯听到他这分析,脑子飞速运转,忽然,就看向了她正对面的池芫。
“该不会……”
“对,他在为我隐瞒。”池芫取下手套,露出自己一直没示人的那只手,手上背上带了伤,直接坦白了,“我知道他要给付宇下毒,不想他背负杀人的罪名,就偷偷将毒换了,你们应该有人找到了碎了的瓶子,碎片上还有我的血,去验下就行。我将毒换到了空糖罐子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毒会被下到燕窝里,还会被送到嫂子那里……”
她这话一出,孟阙就觉得逻辑对得上了。
付舟这么缜密的人,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除非他是做了,但没成功,又想维护真正做了的那个人。
沈昭慕眉梢微微一扬,这就合上了剧本里的任务:掩护调了毒药的妻子方宁。
“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谁信啊?你为什么不直接将毒扔了!你俩肯定在撒谎,你们都是凶手!”付宇双手撑着桌面,像只咆哮的恶龙,冲桌上的“敌人们”喷火。
俞纯想,他没杀人,但他看着像是这桌上最恶的那个人。
或许,这场剧本杀的意义,并非是找到真凶,更像是挖掘顾柔的生前,从多个人的视角里为她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生平。
基调有些莫名的哀伤,不管从谁的角度看,顾柔都是个很善良温柔又悲伤的人。
“我根本来不及扔……”池芫也入戏了,她露出几分愧疚又痛苦的神情,揪着手指,低下了头。
“我可以作证。”俞纯这时出声替她说话了,“七点半左右的时候,我去厨房倒水,恰好碰到方宁也在,我就打了声招呼,现在想来,她那会就是准备处理掉毒药,但因为我的出现,不得不装作在倒糖……”
说完,俞纯顿了顿,所以,顾柔的死……是不是他们每个人都参与了一环,才导致了这结局。
如果是这样的戏剧安排,那……俞纯看了眼孟阙,直白地问道:“你参与了哪一环节?”
孟阙眼眸微微一闪,他很尊重游戏规则的,虽然对俞纯有战友情,但——
“暂时不能说。”
“……”
好小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俞纯鼓了下腮帮子,表示错付了。
“好,那就又到了我们最初的问题,是谁送的燕窝?”孟阙将视线投向白晓露,“轮到你了,自爆凶手身份的白小姐。”
白晓露依旧抱着那幅画,在大家讨论时,她都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直到此时,她猛地抬头,空洞地回望了一眼孟阙。
“对,那碗有毒的燕窝,是我端给她的。”白晓露面容惨白,苦笑了几声,“是我害死的她……都是我……”
“小白,你……你怎么能,我知道你很爱我,想要霸占我,取代顾柔当付太太,但你也不能走这样极端的路啊!小白,你糊涂啊!”付宇这喷火龙立即像是被浇了水,啥火焰都熄了。他痛心疾首地指着白晓露,一脸为难和怒其不争的表现。
俞纯:“……咳,你少说几句吧。”
本来还挺伤感和悬疑的画风,愣是因为他的普信杀出了另一条风格。
他怎么可以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还这么自然稳定发挥的?
“你?”好在白晓露的嘴也在线,她嫌恶地看了眼付宇,像是看什么垃圾似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要不是为了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离开你,我才不会接近你这样的脏东西。”
说着,她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挂画,神情悔恨而痛苦,“没能杀了你,我真恨。”
得,又一个想杀了付宇的。那付宇还真是命硬得很。
刚刚嚣张过、痛心过的付宇,此时就如同房子塌了似的崩溃,他面如死灰,颓然地坐下,看着翻脸无情的白晓露,脖子像是被扼住了似的发出沙哑变调的声音——
“小白!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不信这是你的真心话,一定是他们谁威胁迫害你,你别怕,说出来,我保……”
“滚远点,垃圾。”
白晓露面上没有妖娆娇笑,只有阴狠,她啐了口,打断了付宇自我感动的狗血言论。
(付宇:我以为我绿了顾柔实际是我挨了双倍的绿?)
(淋了雨感冒了,休息下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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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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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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