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里响起一道敲门声,窝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少女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但那声音依旧锲而不舍的响起。
砰砰砰!
祝安久在床头摸到手机,点开屏幕一看居然才六点,她把手机关掉,重新放回原位,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走到门口,把门一打开然后转身躺回了床上。
蹬掉拖鞋,扯上被子蒙住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生涩。
全程都没有理会过门口敲门的人。
贺洲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走进去,然后毫不客气地掀开了她的被子。
祝安久脚一勾,重新把被子勾到身上,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我要睡觉我要睡觉,不想起床不想起床。”
贺洲气笑了,继续扯她被子,两人你来我往闹腾了好几个回合。
祝安久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除了干饭,皆无向往,被窝之外,都是他乡。我绝不妥协!”
贺洲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人,于是很痛快的使出了杀手锏。
他伸手捏住了祝安久小巧的鼻子。
呼吸不畅的祝安久小宇宙瞬间被点燃,她拍开贺洲的手,迅速爬起来,跪坐在床上,仰着头怒气腾腾地说道:“我昨晚失眠!压根没睡几个小时!你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别来吵我睡觉。”
听了这话,贺洲不仅不介意她的态度,反而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脸诡异。
“失眠啊,看来是不太习惯昨晚发生的事,以后多练练,熟能生巧。”
啊啊啊啊!这狗男人段数太高,让她这个小学鸡怎么招架的住啊。
祝安久无语泪千行,沉默了会,她决定还是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了。
“现在才六点,叫我起床有什么事吗?”
床上的小姑娘明显是强撑着精神,虎着一张小脸,却因为双颊粉扑扑的,毫无威慑力。
贺洲把她从床上扯起来,再把地上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摆好放到床脚,双臂环胸,音质沉润:“昨晚在海鲜楼吃饭的时候,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昨晚?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拥抱,想起他身上冷冽的气息,炙热的温度,祝安久的脸很不争气的再次红了。
贺洲瞧着她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用脑子也猜到了她肯定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胸腔闷出一道轻哼声,贺洲非常好心地提醒:“我昨晚说从明天开始学习新概念,听力口语阅读写作,一个都不能落下。想起来了吗?还有印象吗?”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他继续说道:“从六点开始,现在已经六点十分了,不想被惩罚的话,就赶紧起床刷牙洗脸。”
祝安久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傻傻地看着他,呆呆地问:“惩罚?和昨晚一样吗?”
贺洲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昨晚?原来在想这个。
他俯身凑近,嘴角坏坏地勾起,亲昵地揉了揉她头顶的乱毛,说出来的话却把祝安久气得够呛:“昨晚怎么能算惩罚?那明明是奖励,表现得好的话,我可以再考虑考虑。”
祝安久十动然拒,连连摆手:“谢谢不用了,这个奖励我真没那么需要。”
她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拖鞋,这时贺洲又貌似非常贴心地提醒了一句:“注意点,别穿反了。”
祝安久:“......”
这人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洗漱过后,贺洲打开电视,一边挑电视剧一边说:“念在你昨晚失眠,今天早上就让你轻松点,先看看电视醒醒神。”
祝安久一脸兴奋地问:“我能自己选吗?”
贺洲头也不回:“想什么呢,以后每天看两集老友记,练练语感。”
祝安久托着下巴,眼里的光立刻就灭了一半。
原本以为是什么很无聊的电视剧,没想到看了一集后,祝安久居然上瘾了。
接下来的两天,祝安久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被人形闹钟贺洲叫起,早上背书听听力练口语,中午学语法做阅读,晚上跟着陈曦学理科,安排的满满当当,一点娱乐时间都没有。
周末晚上,祝安久听完写,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贺洲给她改作业,薯片被她咬地嘎嘣响,吃着吃着,祝安久突然想起之前问过他的那个问题。
上次被他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这次怎么着都要问出一点东西来!蜀南文学
舔了舔红润的双唇,她把薯片放到桌上,细长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贺洲的手臂。
贺洲回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怎么了?没吃饱?”
她又不是猪!
祝安久心中默默腹诽,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对我的学习那么上心啊?如果我一直像以前那样差劲,你是不是就不会和我订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五晚上的那个拥抱,她现在忽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贺洲斜睨了她一眼,心中也明白今天不给个交代这姑娘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沉思了一会儿,他回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一颗掉到泥土里的草莓,别人没看出来,不代表我没看出来。我逼你读书,相当于在把这颗草莓洗干净,变回原来的样子,然后再吃掉。”
歪理!不过想想还挺有道理的。
祝安久无意识的咬了下唇,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这颗草莓是好的呢?万一它就是因为烂了,所以才被别人扔到泥土里的呢?”
贺洲眼神幽深笃定,声音轻缓柔和:“因为我之前见过这颗草莓原本的样子。”
明亮的灯光下,他面白如玉,目似繁星,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墨玉般的眼底闪着亮光,舒眉浅笑着,如春风化雪,又似夏日骄阳直直照进人的心底。
祝安久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在她印象里,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可以算作不堪回首了。
眸光不由自主的亮起,祝安久紧张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中响起:“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贺洲想了想,给她提了个醒:“第一次是两年前,裴渊的小侄女满月礼上。”
两年前?那么早!
祝安久皱着眉苦思冥想,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抬起头眼巴巴的瞅着他,试探着问道:“我完全没印象了,能不能再说点细节?”
贺洲眯起眼睛,颇为傲娇地转过了头,语气要多差有多差:“细节?什么细节?我不记得有什么细节。”
祝安久噎住,叹了一口气,真是唯男人难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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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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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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